我拒絕了老獵戶,說我不走。老獵戶怒哼了一聲不再理我,我告訴他村口的陣法被破了,肯定是人為的,你走不出去。


    老獵戶說的坦然:“和我有什麽幹係,他們的目的肯定不是我,不會在我身上浪費功夫的。”


    我氣結無語,出了老獵戶的家就和他分道揚鑣了。


    再給王成立打電話,他說他還在我們住的地方,問我為什麽外麵那麽多鬼?


    我電話裏沒法和他細說,就又返回去找他。門口撒了朱砂綁了串著銅錢的紅繩,是王成立所為。


    我直接推門進去,王成立已經在的等我了。我看到他手臂上纏了塊布,有血滲出,問他怎麽受的傷?


    王成立踢了一腳地上捆著的一個年輕人,我才發現屋子裏除了留下的另一個姑娘和那個寡婦之外,又多了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年輕人。


    王成立告訴我詳情,他在睡覺的時候被我的電話吵醒,通著電話就被這個老實青年衝進來砍了一刀,幸好躲得快,否則就直接交代了。


    我打量著這個老實青年,問王成立這是不是黑袍人?王成立說不說,就是這村子的人,不過和黑袍人有過接觸。


    我們一起審問老實青年,終於把他襲擊王成立的隱情問清楚了。


    老實青年和村裏一個姑娘是情侶,青梅竹馬的那種。可是那姑娘被村長送給了大官,死了才被運回來。


    老實青年一直想找村長保持,但是他膽子小又沒手段,就一直沒得逞。


    就在今天晚上,一個黑袍人找上了老實青年,說他可以讓老實青年的愛人活過來,不過我和王成立被說成了要阻攔他的人,所以老實青年被蠱惑,來暗殺我們。


    現在看來,我的那通電話還救了王成立一命,否則他早已經被老實青年給砍了。


    我蹲下去看著老實青年:“人死不能複生,複活這種鬼話你也信?”


    老實青年和我政爭執:“為什麽不信?我都看到倩倩了,就在村口,她進不來。”


    我對這個情種無計可施,又問他第二個問題,那個找上他的黑袍人是男是女?


    老實青年回答的很幹脆:“男的,不過不是我們村的人,我不認識。”


    這老實青年雖然頭腦上頭要殺我們,但是我看的出他沒撒謊。那麽就是說,這次黑袍人的行動派遣了不止一個人,最起碼是有一男一女。


    我和王成立商議對策,現在祠堂困著母子煞,村裏那麽多怨鬼,又死了那麽多的村民。


    我和王成立還是決定先在村子裏搜救,看還有沒有活人。村外的陣法肯定是破了,是黑袍人所為,但是我和王成立都不懂陣法,也沒辦法修補。


    我給剩下來的那姑娘和寡婦留了些朱砂紅繩,讓她們天亮之前無論如何不能出去。


    離開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給那個老實青年鬆綁,太老實的人也太單純。都不用鬼遮眼,這貨直接被活人迷了心竅,鬆開了保不齊再出事。


    出了院子,周圍的怨鬼越聚越多,恐怕所有的怨鬼都衝我們來了。


    我和王成立一邊應付一邊找人,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成長。第一次我們村子變成鬼村的時候,我還是寸步難行,現在我已經可以應對這些怨鬼了。


    看到村裏這麽多村民變成的怨鬼,我心裏難受,這得死多少人。


    過了一段時間,沒想到真的有人回應我們,是從路邊的一個大宅子裏傳出來的聲音。


    我和王成立交換了一下眼神,判定是不是鬼應聲。王成立眼尖,對我指了指院子大門。


    上麵纏了紅繩撒了狗血,我對王成立搖頭,這不是我做的,難道是老獵戶?可是又不像,他要是有這個心就不跑了,而且佛門好像也不用黑狗血。


    我和王成立小心的靠過去,從門縫裏看到是個老太太在門後。她身後有影子,是個活人,我和王成立一起鬆了口氣。


    但是和她交談了幾句,她卻不相信我們是活人。最後還是我們一起用手碰了碰門上的紅繩和黑狗血她,說鬼是不敢碰這些東西的,她才勉強相信,給我們開門讓我們進去。


    雖然老太太說相信我們了,但是手裏還是偷偷攥著一張符紙。


    看到那張符紙,我下意識的一把抓起老太太的手腕,問她這是哪來的?


    老太太驚慌失措,王成立斥責,讓我別嚇到老人家。


    我趕緊道歉,老太太把符紙往我身上貼了一下,沒反應,她才領著我們進屋。


    屋子裏有二十多口人,都是活人,有人救下了他們。而且,我猜測十有八九是嚴冰,老太太手裏拿的是她的符紙。


    一番詢問之後,老太太才交代,說有兩個人是和我們差不多時間進村的。一男一女,女的年輕漂亮,管男的叫爹。男的看起來很凶,還瞎了一隻眼。


    果不其然,是嚴冰父女都來了,而且絕對是跟著我來的,否則時間上不會那麽巧。


    我一直介懷他們偷走我家陶人的事情,正想當麵質問。就問老太太他們在哪兒?


    老太太告訴我們,嚴冰父女往村口的方向去了,還囑咐他們這些人不能出院子。


    “村口,黑袍人?”我又想起了在祠堂後院看到的那個女黑袍人,是嚴冰?


    黑袍人一男一女,正好是嚴冰父女?


    我頭痛欲裂,嚴冰的目的肯定不是我的性命,最起碼現在不是,所以在後院她沒有殺我?


    可是我還是有一點想不通,嚴冰父女破了陣法就是要放那些女鬼進村殺人的,而且現在死了那麽多的村民?他們又為什麽單單把這個院子保護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警惕起來,陷阱,一定是陷阱,嚴冰這麽做就是想把我引到這個院子裏來。


    我不著痕跡的拉著王成立後退,王成立疑惑,不過還是跟我一起退了出去。


    我在院子裏四下打量,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嚴冰的陷阱隱藏的太好了?


    我和王成立從院子裏跑出去,不過走的時候還是把紅繩給綁好了。這個院子裏的村民絕對是活人,他們可能隻是被嚴冰欺騙了而已,不能讓他們死。


    出了院子王成立才問我又發現了什麽,我把心中的猜測告訴了王成立,王成立也緊鎖眉頭開始思考。


    周圍都是怨鬼,我們的時間並不多。要是這村子真成了鬼村的話,那就沒有天亮了。


    我告訴王成立我想去村口,找到嚴冰父女問個清楚,王成立也同意,如果祠堂能困住母子煞的話,沒有嚴冰父女幫忙她們也出不來。


    我們往村口的方向跑,跑的氣喘籲籲,被王成立拉住。


    我疑惑,王成立指了指我們麵前,說:“這是我們第二次路過這裏了。”


    我抬頭一看,是祠堂。我們的目的地不是祠堂,但是我們卻跑到了這裏來。


    鬼打牆?


    黑狗血已經用完了,我問王成立有沒有什麽破鬼打牆的法子。其實童子尿應該也可以,但是可惜我和王成立都不是了。想到這裏,我又想起了黑貓,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方。


    王成立緊鎖著眉頭:“一隻鬼的鬼打牆怎麽都好破,關鍵現在是一村子的鬼給我們使手段,我們怎麽破?”


    我和王成立都沉默,過了半晌,王成立說既然如此就先去祠堂吧,先解決一件是一件。


    也隻能如此了,我們一起走到了祠堂門口,祠堂裏還是嬰兒啼哭,母子煞還沒有逃脫出來。


    “等一下!”


    我邁步要走,王成立突然叫住我,我這才看到門口的朱砂線上有一個腳印,而且朱砂的顏色不對,紅中帶著黑色。


    有東西進去了還是母子煞逃出來一兩隻?


    王成立蹲在門口,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在那裏擺弄朱砂。祠堂裏昏暗的電燈還亮著,我看著王成立的後背覺得哪裏不對勁。


    心裏猛一哆嗦,王成立的影子呢?我能在地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但是王成立的影子沒有了。


    我想到了,嚴冰故意引我去的那個院子。她的手段太高明,以至於我始終無法發覺自己中招了。


    眼前這人沒有影子,就絕對不是王成立,那麽真正的王成立呢?他難道還被困在那個院子裏?


    不管王成立在哪兒,我都必須先解決眼前的這個東西。他是嚴冰留下的後手,嚴冰父女都去了村口,就無暇顧及母子煞了。


    嚴冰留下的這個東西,一定是為了借我的手放出母子煞的。


    想到這裏,我雙手反握桃木劍,直接朝著這東西的後背刺下去。


    我這一劍沒有刺進他的背心,被他靈巧的躲開,隻劃破了他的後背。


    與此同時,他也把藏在手心裏的東西撒到了我臉上。我沒防備他這一招,慌亂之間還吞進去不少。


    從口感上來看,是朱砂,還是浸了黑狗血的朱砂。


    這真的是個人?否則怎麽可能用朱砂對我攻擊。


    “閆明!你小子到底中的什麽邪?”


    王成立的聲音把我喚醒,我在看向他的時候他的影子竟然又出現了,後背被我砍出來的血痕還在,快速的把手裏剩餘的朱砂灑在了門口,重新繪製了朱砂線。


    我看錯了?他真的是王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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