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康複的很快,隻要祛除了體內的蛇毒很快就會恢複過來,至於手臂上的傷口假以時日就能恢複,隻是皮外傷而已,本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隻是他這一傷在醫院可住了一個星期。時間不等人,和李局約定的時間還僅差三周,這讓他怎麽能安心在醫院住下去?


    徐明從未向任何人說出他的壓力,隻是默默的自己一個人去扛,眼見他的嘴角邊起出水泡。幾天的食欲都不振。早就想要出院,回去工作。席曉柔和玲子好說歹說才和他妥協隻住一個星期的醫院,並且每天都要向他匯報工作情況。徐明直接把工作在醫院病房中完成了。


    當然這兩天也一直都是玲子跟席曉柔兩個人輪流照顧著徐明,有她們兩個在我也是稍微放心了一些,況且我一個大男人本身連自己都照顧成那個樣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切從簡,隨意對付,照顧人這種事那就更加別談了。


    終於熬到一個星期才結束,徐明他出院了,還沒在家休息上半天又急急去警局報道工作去了。在他住院的這幾天裏警局裏麵很消停,再沒收到給他的神秘信箋。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還是平靜後麵孕育著某種危險的萌芽。


    徐明坐在辦公桌前這樣才讓他更加安心,這時,一個女警員給徐明一個透明塑料袋。裏麵裝著的是那個小木屋裏徐明撿來的手機。


    “頭兒,這個我們化驗過了,上麵沒有任何人的指紋。”徐明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也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略微點了點頭。


    他看到那個手機在出神,隨意用手擺弄起來。不知怎麽設置的,按響了鈴聲。哀鬱憂悶的鋼琴曲在空氣中飄然傳送,每一節音符都跳到了他們的耳中。這時,我、席曉柔和玲子同時看向他,眼眸深處那不解的迷茫。那首音樂是什麽?


    “《黑色星期天》”徐明好像讀懂了我們的眼神,他解釋道。


    “徐明,這……”玲子看著驚奇說道,但是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完整,驚訝與恐懼讓她無法再說什麽?這首音樂他們都能聽。


    我也很是好奇,其實我早就想要去嚐試聽一聽這首曲子了,這首曲子貫穿了所有的案子,尤其是像現在這種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我總是按耐不住想要去聽,可是徐明一直都在告誡著我,所以我才壓抑到現在。


    可是現在聽到了這首曲子之後,我又很是疑惑了。


    沒有事?怎麽會這樣?


    “沒有關係,這個我聽過,沒有事。”徐明把玲子臉上的驚愕與席曉柔凝眉看著他的嚴肅表情都收到了眼底,他隻是平淡的說出這句話,就如說今晚要吃什麽菜一樣的平常。


    “為什麽?”玲子還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臉上布滿了擔憂,相比之下席曉柔要淡定的多了,她沒有那麽驚愕的神態,可是眼神中有耐人尋味的深意。


    “這個暫時我也沒有弄明白,隻要我們再找到原來那個於露的mp3之後,兩個對比下,才會知道是怎麽回事。”


    “嗯。”玲子同意道,至少他們現在知道了普通的音樂是不會讓人產生幻覺的,知道這個就可以不用害怕會造成大範圍的恐慌。


    至於那個於露聽過的mp3到底遺失在哪裏了?他們還真是不太清楚。於工瘋了之後一些東西和那分析的結論一並的消失了。他那分析的數據還在修複中,也不知道會不會修複得好,最終能得到什麽結果?


    “徐警官,在嗎?”幾人的沉思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破了。


    “嗯,在。”徐明站起身來,對那個外科室穿著白大褂的女法醫禮貌的說道。


    “徐警官,天寶大廈那起火災的屍體化驗報告出來了。”那個女法官不苟言笑,一臉的清冷肅穆,她的到來讓這裏的高溫瞬降了幾度,她冰冷的鏡片下睿智的眼眸掃過徐明他們,最終落在手中的屍檢報告上。


    “李院長,你好!”徐明很禮貌的打著招呼。


    “嗯。”那個中年女子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應著,是不是真的與屍體待久了連表情也和死人的差不多了。但是這些,徐明一點不以為然,他本就感覺這個人就應該這樣,隻有沉著冷靜才能在那些不堪入目,肮髒惡心的屍體中檢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往往破案最關鍵的線索就在那些會說話的屍體上,而他們這些法醫就是替屍體說話的人。


    “我們對死者的骨骸做了詳細的提取化驗,骨骼上有大量磷酸附著,用一種倒推的方式判斷,那是白磷自燃引起的,白磷自燃與空氣中的氧氣發生反應,生成五氧化二磷,因為該物質易吸潮,在出事的第二天就下起了大雨,空氣中的水分子與五氧化二磷反應又生成了磷酸最終附上骨骸上。”李院長為他們詳細解答了這個研究結果的過程。


    “白磷?”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幾個正忙的同事也放下了手上的活,抬起頭認真聽李院長說。


    白磷我還是知道的,當時那個人的狀態現在想想確實是像白磷自然。


    “嗯,白磷碰到物體後不斷地燃燒,直到熄滅,因此,當它接觸到人的身體後,肉皮會被穿透,然後再深入到骨頭。所以死者燒得很幹淨隻剩下一些骨骸,並且有機物已燃燒殆盡,白骨甚至變成了黑色。”李院長為我們講解道。


    這時,我深深的陷入了沉思之中,眉頭緊鎖。李院長把報告書放到了桌子上,看到大家正在思考問題,也不便打擾,就對玲子說道:“如果,你們有什麽讓我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謝謝,李院長。”玲子同樣很有禮貌的說道。


    然後李院長又看了看沉思中的徐明,轉身就離開了。這時席曉柔叫醒了沉默的我跟徐明,其實她怕徐明會再次擅自作主張,仍一個人行動,所以忙問道:


    “你們在想什麽?說出來我們一起分析。”


    “嗯,我在想,如果死者確實因為白磷致死,那麽實施作案的地點,在那裏凶手也一定出現過,並且是同一時間動手的。”徐明深思熟慮後說道。


    “為什麽會這樣說?”玲子也加入了我們的討論中。


    “白磷的性質,大家都知道。燃點低,遇幹燥的空氣就有可能自燃。就是因為這個我判斷凶手一定是當時動的手。”我笑了笑說道,我跟徐明的想法不謀而合,兄弟兩人互看一眼,都是默契的笑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什麽時候白磷灑在了身上,就是那時才能燃燒。”席曉柔說道。


    “嗯,我就是這麽想的。如果,凶手事先把白磷放到了被害人的身上,那麽被害人不會在特定的大廈出事。這根本不符合常理。隻有在大廈內凶手動手才可能。”我滿意的看向席曉柔,對她微微的笑了笑。


    “這麽說,我們當時一定是錯過了什麽?才導致凶手在我們眼皮底下溜走了?”玲子非常懊悔的說道。


    “或許我們那天還真有可能見過凶手,或許他就在我們身邊出沒,隻是我們不認識他而已。”徐明這段話一說出口,讓玲子有種惡寒的感覺。凶手難道真是魔鬼嗎?他無處不在,他可以是某一個人,每一個人也可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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