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我去找人幫忙。”席曉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理的借口,轉身就離開了這裏,她是哭著跑出去的。徐明望著她的背影,閉上眼不再去想什麽?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有以後。


    當然這個時候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任何人多想了,現在可以說是危機時刻,而我早就已經昏昏欲睡了。


    人被救了出來,玲子整個後背被凍得通紅,有些地方甚至有些腫起。席曉柔開車,往醫院的方向駛去,我們幾個人都坐在後排座,徐明緊緊的抱住玲子好用自己的體溫為她取暖,可這樣救人的動作卻深深的傷了席曉柔的心。她通過後視鏡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的樣子,就如剛才她看到他們在一起,她心中的痛無法用言語可以形容。席曉柔雙手把住方向盤可還是顫抖不停。


    我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昏迷不醒,當然此時的我寧願不會醒過來,因為場麵實在太過於尷尬了一些,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去說什麽,但是總歸玲子沒有事,這個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車子飛速的行駛,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每個人的心中都各懷著心事,傷心、壓抑衝擊著每個人的精神。


    經過這一次後,我們再沒接到神秘的來信,似乎這些已經都過去了。遊戲就在那個人不玩的情況下終止了嗎?為什麽徐明他們總是那麽被動的接受這一切。徐明依舊沒有抓到凶手,他甚至連凶手的麵都沒看到過,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他也同是一個心理學家,並能通過動物來給人催眠。可這些並沒有什麽用,依然不能幫他破案。


    又是一個周末,離一個月之期還不到半個月了,可是這事急不來。線索已斷,讓人無能為力。


    徐明一般都是每隔一段時間去看看梅子,但是因為這個案子他有好久都沒有去看她了,今天他終於抽開時間了。他精心打扮了自己。像是要約會一樣隆重,買了她最喜歡的玫瑰花。


    “徐先生,您還要原來的玫瑰花給女友啊?”花店小姑娘問道,他們就好像老朋友一樣的交談著,沒有一點生疏。


    “嗯。”徐明總來這個花店訂製一束玫瑰花,鮮花紅得嬌豔欲滴,芳香沁脾。


    “我想您的女友一定是個漂亮、溫柔的女孩。她可真有福氣啊。”小姑娘依舊說著並想象著她心中羨慕著的女孩的樣子。


    “是的。”徐明微笑道。


    “她一定很幸福,有您這樣的男友。”小姑娘還在說著。


    徐明沒有再回答,她很幸福嗎?小姑娘熟練地紮著花,11朵玫瑰花快速地在她手裏紮好。


    “給您!”小姑娘微笑著把花遞給徐明。


    徐明接過花很紳士地說聲:“謝謝!”。


    11朵玫瑰花代表一心一意、始終如一。他帶著這份愛來到梅子的長眠地。從來沒有人上墳帶著紅色的玫瑰花,徐明他是第一個,他不覺得梅子已故去,他隻當她在安靜的睡覺。


    徐明在上大學的時候,他的學校是警校因為女生少,所以本校的同學和臨校經常組織的聯誼會,徐明也參加,並在會上認識了一個美麗大方的女同學,她叫席曉柔。那時剛看到她給他的感覺這個女孩好不一般,他就感覺席曉柔是開在蘆葦叢中的一朵野百合,明豔但不失內涵。


    可是,他錯過了與那個女生進一步的發展。因為他們中間進來了另一個嬌小可人的小女生,她叫梅子。剛開始徐明隻把她當做了妹妹看待,可時間長了,他越發的感覺席曉柔在逃避著他或者根本就是對他不感興趣。


    徐明很沮喪,那段時期都是梅子在他身邊一直陪伴著他,誰說日久生情對男人不適用。徐明慢慢的把這份感動化成了愛意。他們兩個人從此墜入了愛河。而他對席曉柔剛開始的愛慕之情也漸漸的淡了,他隻把那個錯誤的一見鍾情歸結於因為酒精的麻醉所以再看到席曉柔時,身體內的苯乙胺分泌的過多。


    好景不長,天有的時候嫉妒有情人。在他們剛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徐明接到了去市公安局實習的機會,他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梅子。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的天非常陰霾,甚至到了晚上陰雲也沒有散開。烏雲遮住了整個天空,沒有星星的夜晚,外麵很黑,壓抑的心情也越發沉重起來。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席曉柔打來的,告訴他梅子沒有在寢室。這麽晚了,她會去哪呢?她從來都不晚歸的,即使晚回來也會聯係他的?不詳的預感侵襲他的大腦,使他全身猛烈的顫著。他一遍遍撥打女友的手機,電話依舊是等待音篤篤的響著,像是魔鬼的敲門聲一遍遍打在他的心上。他期盼著電話那頭響起熟悉的聲音,可是電話那頭仍是無人接聽。


    徐明焦急尋找,他們經常去的地方,學校的食堂、圖書館、電影院、校外的飯館、咖啡廳……所有他們去過的地方,可是仍舊沒有任何蹤跡。


    他萬念俱灰無法呼吸的憋悶,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就在這時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心中一陣高興以為是梅子的電話。他迫不及待的接起電話,可是電話那頭是席曉柔的哭聲,一種從心裏涼遍全身的感覺,讓他心中狂顫不已,腦子一片空白。席曉柔在那邊哭著說道:“徐明,我在市醫院快來啊,梅子……出事了。”


    市醫院,搶救室。手術台上白皙嬌柔的女子緊鄒起眉毛痛苦地閉上雙眼,台前醫生在不停地忙碌著,他們在與死神爭分奪秒,門外徐明和席曉柔痛苦的煎熬著。


    席曉柔雙手握拳置於胸前呈禱告狀,緊閉雙眼很是虔誠,在求她心目中的那個神來挽救她的姐妹。徐明睜著雙眼緊緊地盯著門上的手術指示燈,紅色指示燈如血般充斥著他的雙眼。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度過,他盯著的雙眼都有些疼痛了,但仍沒有眨動一下,他怕在閉上眼的瞬間會發生其他意外。好長一段時間像是過了半個世紀那麽久,等待的人瞬間老了許多,手術燈滅了,疲憊的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徐明他們衝上去,主治醫生搖搖頭表示已盡力。倆個人頓時愣住,像沒有靈魂的軀體,醫生示意他們做最後的道別。徐明這才醒過來他穩了穩神推開那重關著死亡氣息的大門,撲到梅子的床前。


    梅子慘白的臉上沒有往日的紅潤,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她留念的男人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徐明用顫抖的手去整理梅子散落在臉上的頭發,他此時沒有哭泣,一個男人要是先哭了那女人的精神支柱就會垮了。


    徐明用極柔的聲音說:“梅子,誰把你折磨成這樣?告訴我。你放心地走,一切交給我。”話語中透著無盡的憐惜,他深愛著她,之所以放手是不想再看到她那般辛苦的維係著生命,愛她就讓她走的輕輕鬆鬆,無牽無掛。


    “明,你有……好的……前程……要好,好好的幹。忘了我……忘了……今天。”聲音越發的虛弱,目光落到站在一旁的好姐妹席曉柔身上。


    席曉柔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剛接觸時把她嚇了一跳那隻手冷得如冰一般而且還很僵硬,一點不像從前的那隻溫暖柔軟的小手,席曉柔頓時哭出了聲,那微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柔姐,我……怕是……不行……了,答應我……你們……要……好好……地活……幫我……照顧……照顧明。”然後把他們的手放在一起。


    “答應……答應我……照……”之後的字再也沒有說出來,一大顆晶瑩的淚水從她閉上的雙眼流落出來,她帶著牽掛和不舍離開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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