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會救你出來的。”玲子承諾道。


    “去求李局?小心點,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做什麽傻事。”徐明深邃的眸子滿含憐惜地望著她。


    “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玲子說這話時,有些違心。她看到徐明那溫柔的眼神差一點為他不顧一切。


    徐明歎了口氣又開口說:“小柔那邊就拜托給你了。”


    “嗯。好了我先走了,我會盡快接你出來的。”


    “好的。”


    警察局,李局辦公室。


    “李局,我對徐明這個行徑也非常不認同,我也好好地說過他,他很後悔這麽魯莽。”李局突然打斷指了指耳朵搖搖頭。意思是聽不到她說什麽。但他在紙上刷刷幾筆,然後給玲子看。


    “我知道你這回來是什麽意思。但我不會同意你的要求,徐明的事,我是不會放棄追究的,你要是沒有什麽事可以離開了。”


    玲子也在紙上寫起來,然後遞給李局,他不耐煩地接過,“你錯了,我這次來不是給徐明求情的。我為我們案子來的,你知道徐明的能力,這個案子少誰都行唯獨不能少了他,如果你不想盡快破案的話,我著急也是沒辦法的。”李局看了之後,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沒有好的氣色。一會低頭瞅瞅紙,一會抬頭瞪著玲子。好像雙眼都冒起火要把她給燒掉。玲子仍是迎著他的目光沒有退卻的意思,這正表明她的立場很堅定不容置疑。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李局猶豫地抬起筆,刷刷寫了幾筆。“同意釋放徐明。但他得給我寫檢討書。”李局不可能真把徐明永遠的關起來,因為他需要他,案子不能少了他。這次他想給徐明一個教訓,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既然“台階”來了為什麽不做個順水人情,還可以在人前稱肚裏能撐船。


    “好的。”


    玲子興高采烈地拿著李局寫的被害人不追究證明,來到看守所釋放被關的徐明。要是普通人可能還會關上個把月,但是徐明也是警長所以其他的懲罰都免了。徐明一共在看守所呆了兩天,也不算長。但那種地方度日如年再加上他心有牽掛更是讓他心急如焚如坐針氈。


    徐明剛被釋放就是那頭疼的案子,中間停手了這麽長時間,大家都在各自忙碌著,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情。事情多的亂的都無從下手,得連續忙幾周,所以徐明根本不能分身去醫院看望席曉柔。


    日子慢慢地過這幾日還是很平靜,寧靜的有些讓人異常,如死亡的氣息慢慢的融進了我們活人的生活中。不希望來的還是來了,徐明被釋放的幾天後。出事了,而且還是大事,魔鬼又來了。那一晚和平時的每一晚都一樣沒有什麽區別,但是就在那萬籟無聲的夜裏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把在夢中的人們驚醒。


    b區白雲小區接到報案,發現一男子死於家中,收到報案後警隊快速出警,小區被刑警圍得如銅牆鐵壁完全隔離開。屍體用編織袋蓋住抬了出來,準備進行化驗。他們整整地忙了一個晚上。


    徐明上班後才得知昨晚的事。刑偵科有人找他問話,他還很疑惑為什麽找他?而且還去審訊室?“師兄不好意思今天讓你上這來問話。”一個教年輕女刑警說道。


    “不好意思你們不也請我來了嗎?”徐明有些氣憤,自然語氣也不是很平和。


    “好了,我們就是想了解情況,7月16日昨晚12時你在哪?在幹什麽?”一個和徐明年齡相仿的男警官質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在審犯人?”徐明有些不高興。


    “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你想這樣理解。我也沒有辦法?”還是剛才那個男警官冷冷地說道,好像他和徐明有仇一樣,總有那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那麽多人為什麽懷疑我?”徐明仍不服氣,並且他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堂堂的一名人民警察卻成了犯罪嫌疑人了,天大的笑話嗎?


    “死者是李局。”男警官嚴肅地說。


    “怎麽會?”徐明聽到這很震驚,因為昨天工作時間,他還和李局有一次激烈的談話,又是案情和席曉柔的事,這一宿居然變化這麽大,一切如夢來的那般突然。


    男警官拋給徐明一摞照片,照片中是一顆被燙傷無法辨認五官的頭顱,如果不看全身都看不出那是一顆人頭。滿臉的紅色水泡,幾乎大到有嬰兒的拳頭大小幾近透明,有的破裂流出了黃色膿水,整個臉部五官都被燙的混淆,有一隻眼睛還有血管連著蕩在眼眶外。一隻眼洞中卻空無一物,赫然的眼窟窿好像再嘲笑著人的無知。鼻子燒的連軟骨都化盡了,白骨森森的袒露外麵,嘴部幹脆黏在一起有幾塊能辨認出的殘留塊還掛在白慘慘的牙上。


    這,這不是人,比地獄中的惡鬼還甚。徐明顫抖的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照片,好似空氣中都飄出了炸肉的香味。讓胃中翻騰酸水往外冒,幾欲想嘔出來。


    “我們提取了dna,比對和李局的完全相吻合。”男警官看出了徐明眼中流露出的疑惑。


    “怎麽會是這樣?”徐明仍是無法相信,事情太突然了,好像開車全速前進時,看到前方居然是斷路突然一個急刹車,讓他措手不及。


    “7月16日昨晚12時你在哪?在幹什麽?”又是那句機械冰冷的話,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在……”徐明剛想說,那時他一個人在家喝著悶酒,這樣的沒有他人證明的證據是最難以讓人信服,擺脫嫌疑的。


    “他在我那。”說話的是從外麵闖進來的玲子。


    “師姐,你不能進去。”一個小警察沒有攔住她,有些很為難說道。


    “什麽?”男警官麵色難看,本是古銅色的臉上現在更加陰暗下來,雙口緊閉,好像牙齒緊咬,這種架勢似乎怕一張嘴就會像瘋狗一樣去咬人,隻能強忍著這股怒火。


    “你們在做什麽?”男警官身邊的小女警官問道,她的話一說出口就幾乎被嚇得冷汗直冒,因為她的同事那個男警官向她投來想要捏死她的目光,小警官有些委屈了,這樣問詢方式都是在警校裏學的,難道不對嗎?她哪知道他們其中複雜的緣由。


    “那麽晚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會幹什麽?”玲子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隻是說了一句反問,屋裏的氣氛瞬間低到了冰點。


    徐明睜大了眼睛望著玲子,他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和她共事多年的搭檔居然在這個時候為他做假證,來洗脫他的嫌疑。但是,她的清白呢?誰又會為她作證?在當今清白這個東西雖不是讓人那麽看重,可是,在徐明的心中仍是非常激動。


    “你,你們……”男警官幾乎是氣得說不出任何話來,鐵青的臉想要發作,可是,他有什麽權利幹涉人家的私生活呢?那不犯法。玲子很隨意的望向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肖師兄,既然徐明有人證可以證明,沒有作案時間,按程序走他可以簽字走人了。”


    “玲子,程序是這樣的,但是,你的證詞也不一定完全可以采納,你們畢竟共事那麽多年。有沒有……”那個肖姓警官調整下情緒,語氣變得平和多了,好似剛才被他們氣得七竅生煙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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