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完覺得不能理解的是,竟然沒確定盜賊進出的入口,因為一個人想進入一間房子,要麽從門口進,要麽從窗口爬。不可能穿牆而過,一般如果大門沒被破壞,要麽犯罪人用了鑰匙,要麽是從窗戶進去的,當然還有一種不大可能出現的情況,那就是沒鎖門!!!


    於是我又拿出錄像來看,錄像人員在樓層下麵,照著窗戶的位置往上拍,發現無攀登、擦劃的痕跡。


    門把手上提取的指紋都是戶主的,看了照片也沒發現有價值的信息。雖然有血跡可以驗證dna,但是國家並沒有設立完全的dna數據庫,所以提取到的dna,唯一的作用是在罪犯被抓到之後來印證是否抓對了人,這有點像笑話所說賣耗子藥的,抓到耗子之後,再把耗子藥喂到耗子的嘴裏。


    毫無疑問,這是個慣犯,而且是數次追捕無果的那個,沒事就喜歡在人家的櫃子裏排泄大小便。


    我看了半天也沒有頭腦,就向玲子說:“這個案子不好整啊,你把情況給我說說。”


    “看盜賊的手法,和之前查的那宗應該是同一人所為,可以並案,這也是為什麽麒麟區找到咱們的原因,不知道他們從哪打聽到咱們也查過這個盜賊,於是就向我們請求支援。”玲子說完之後,頓了一下又接著說。


    “其實這次他們的壓力也大,這次被盜的對象來頭不小,給局裏施加了壓力。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我搖了搖頭說:“毫無頭緒,我隻看到了這個家夥的淡定從容,理論上這個案子必然要預謀很久,肯定不止一次踩點,選擇作案時間要知道主人的行蹤,罪犯必然多次進出小區,或者在小區周邊比較高的建築進行長時間的觀察。他們對這個案子沒頭緒,說明小區的監控沒有拍到有嫌疑的人,你說這說明什麽?”


    “罪犯不在小區範圍內踩點,說明他運用了遠程的監控設備,不知道這設備是剛買的還是固有的,現在盜竊團夥一般都是到處流竄、跨區域跳躍作案。到周邊高層建築查找臨時的租客是一條線索,不知道盤龍區的那些家夥做了調查沒。”


    “一個假身份證就讓他們中斷線索了,這條路走不通。另外一個切入點是從贓款下手,一般犯罪人不會珍惜所得的財物,必然會快速銷贓,然後拿去揮霍。隻要銷贓必然會與周圍的社會關係接觸,順著這條路應該可行。”


    玲子點點頭說:“可行是可行,但是罪犯盜竊了大量現金,現金又不是連號的。罪犯倒也不急於銷贓,揮霍場所倒可以去打探一下。不過去那地方都需要大量的錢,跑到那裏去找人,肯定什麽線索都找不到,就算讓線人去探聽消息,也得準備好足夠揮霍的錢。就怕辦案的經費不夠,雖然壓力有了,但是相應的經費不足啊。我估計他們根本沒想走這條路,不然也不會推給我們了。”


    我雙手一伸,不再說話了。


    玲子拍了拍我的肩頭說:“走,我們再到現場看看。”


    兩人並沒有去盤龍區派出所,而是直接去了禦霸天下,之前我聽到這小區名字的時候便覺得霸氣衝天,如今到了小區才感受到什麽叫霸氣,全歐式建築風格,前幾排是三層英倫風別墅,將高貴、典雅、奢華、浪漫的建築風格發揮的淋漓盡致,後麵的樓層逐漸增高。


    路過的一個噴池有一座雕像吸引了玲子的目光,那是一個年輕的外國人,看起來很是清俊,目光堅定深邃,頭戴皇冠,右手指天,看起來霸氣十足,玲子嘖嘖讚道:“做男人本該如此。”


    我看到目無表情,神情肅穆的年輕帝王,一手指天,不知道是表達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還是在質問上天,但是我卻不喜歡這雕塑,覺得這人過於霸氣,和天人合一的思想不相符合。


    兩人來到39幢樓下,照著302號的位置,從樓下往上看,正在這時,忽然看到一人從樓頂順著繩子下來,慢慢的看出那是一名女子,女子身材嬌小,身穿警服。


    那女子縋到三樓,在塑鋼的防盜窗旁停了下來,然後用力的去搖晃手邊的那根鋼管,邊搖邊把耳朵貼在管子上聽,搖完一根然後換另外一根,最後在一根鋼管前定住不動了。


    玲子這時候喊了一聲:“喂,你在上麵做什麽呢?”


    那女警察一驚,手一滑,直往下掉,好在繩子還在手中,滑到二樓防盜窗上,身子才穩定下來,然後雙腿一蹬,跐溜一下往下滑,中間落下的時候踢了一次牆麵,最後以一個優美的姿勢落地了。


    這時候才看清她的外貌,隻見她五官精致,身材嬌小,但是她一落地就左手叉腰,右手指向兩人說:“你們哪個局裏的,怎麽這麽不知道輕重的,我在高空作業,萬一被驚嚇到摔個殘廢怎麽辦?”


    玲子瞟了她一眼說:“你是新來的吧?”


    “這和是不是新來的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你大白天的用繩子把自己吊在空中,就應該做好準備,樓下有人喝問實屬正常,一有人說話就走神,不是新來的是什麽。我們是總局過來複查的,沒去你們局裏就直接過來了,沒想到你們還有人在查。”其實玲子根本在瞎扯,之所以判斷出女警察是新來的,因為盤龍區的那些“老人”他都熟得很。


    女警察臉紅了,聲音的分貝也降了下來說:“來這裏調查是我個人的意思,你們可不要告訴局長啊。”


    “你叫什麽名字,入職多久了?”玲子盤問到道。


    “我叫楚雨蕁,今年八月份剛入職,入職還不到兩個月。”


    “你為什麽要獨自一人來調查這個案子?”我問。


    “這個案子讓大家一籌莫展,我也想盡一份自己的力量,我對他們說盜賊肯定是從窗口進入的,但是大家都笑話我,說新來的小姑娘懂個屁,防盜窗沒破,而防盜窗的兩根鐵管之間的間距是八厘米,就算盜賊會縮骨功也不可能鑽進去,而且樓下窗戶上的蜘蛛網都還完整的保存著,不可能是爬上來的。”


    “於是你就想,既然不是爬上來的,那麽就可能是順著繩子吊下來的?”


    “那也不是,這是第六感告訴我的,雖然破案不能靠感覺,但是我想,假如我是盜賊,我會怎麽把這次的盜竊變成一場藝術行為。”


    “那你是怎麽想的?”


    楚雨蕁順著樓朝南指去說:“我隻要在那棟樓上租一間高於十層的房子,就可以把這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不出一個月,我就把這家主人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隻需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然後順著這個排水管直接爬到樓頂,再從樓頂縋下來,用工具破開防盜窗,然後進入室內,那麽就有足夠的時間把這家洗劫一空。”


    “你剛才從樓頂下來,你的想法被證了嗎?”我問。


    “差不多被證實了,我在樓頂發現一個鐵環,上麵有繩索的纖維存在,對著失盜人家位置的牆棱上也發現了繩索的磨痕,於是我就照著這個位置把自己吊下來,然後查看盜賊怎麽破壞防盜窗的。剛有所發現的時候,就被你們給嚇到了。”


    我忽然蹲在地上,然後在靠牆的青石路上查看起來,玲子也忙蹲下來,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塊磁石,用繩子拴著,在周邊來回拖動他的磁石。


    楚雨蕁蹲下來問我:“你在找什麽?”


    我白了她一眼反問說:“大姐,如果你是盜賊,你會用什麽破開防盜窗。”


    “直接鋸斷就好了啊。”楚雨蕁神情迷茫的問。


    “那麽大姐,鋸過之後,那些鐵屑會不會飄落下來。”


    楚雨蕁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很快玲子停止了走動,然後把磁石拿到眼前,隻見磁石上麵有一枚大頭釘,兩根縫衣針,三個鋼珠,還有一層鐵屑。玲子把其他東西隨手扔了,刮下鐵屑封存。


    “對了,你剛才說的有所發現是指什麽?”玲子問道。


    “我在搖晃一根鋼管的時候,聽到奇怪的聲音,當我仔細去聽的時候,你們就來了,後麵的事情你們都看見了。”


    玲子拿起楚雨蕁卸下的繩子,綁好之後,雙手交替握住繩子往上爬,很快到了三樓。這時候玲子把自己係牢,拿出鋸子就開始鋸鋼管,他從底部靠牆的地方開始,鋸完一根然後又鋸了兩根,底部鋸完之後又往上攀登,升到防盜窗頂端,從頂端開始鋸,過了一會忽然聽見“哐啷”一聲,一根鋼管掉了下來。


    很快周邊圍了一群居民,大家看到是穿製服的警察,想到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盜竊案,明白了這些警察又來查案了。


    我對居民喊:“22號那天,誰家丟失物品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想了想說:“我家大門上的鎖好像就在那天丟的,還好那天我和老婆都在家,除了鎖,別的倒是沒丟什麽。”


    忽然一個念頭閃入我腦內,我明白這和破案有很大的關聯,可是剛才的靈光一閃而過並沒有被自己捕捉到。


    正在這時,忽然“哐啷”一聲把我驚醒,原來又掉落了一段鋼管。我戴上手套,仔細查看,楚雨蕁拿起另外一根鋼管,兩隻手握住鋼管兩頭,用力一扯,“砰”地一聲,一截鋼筋掉了下來。我見狀,也仿效其法,果然,同樣有一段鋼筋掉了下來。


    這時候,第三根鋼管也落了下來,玲子差不多和鋼管同時落地。


    玲子右手拿鋼管往左手輕輕拍打,過了一會,說:“我明白了,盜賊破開防盜窗之後,鑽了進去,出來的時候,先把鋼筋塞進空心的管子裏,然後再把鋼管對齊,鋼筋自然下落,這時候防盜窗恢複成原來的樣子,而凶手再爬到樓頂,所以從下麵看,是看不到痕跡的。


    可是就算確定了進出口,但是對於捉拿盜賊還是沒有一點幫助。其實來之前我想到一種判斷罪犯進出口的方法,那就是借助警犬,讓警犬沿著罪犯的行走路線,就可以確定罪犯的進出點。


    趁著群眾還未散去,三人各自向眾人詢問,我記下了丟鎖人的信息。


    三人最後還是一無所獲,玲子提議到附近嘴豪華的賭場看看,我第一個讚成,楚雨蕁聽到賭場兩字兩眼放光,我卻搖搖頭說:“主意是好,但是賭資卻是個問題。”


    玲子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說:“你可以找你妹妹啊!”


    “我哪有妹妹?”


    “就是上次的那個土豪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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