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茅吧!大家都叫他茅大師,據說住在扶搖嶺。”張莉說。


    住在扶搖嶺的茅大師,看來我那老熟人,又在幹壞事兒了。


    我走向了牆角,用手提起了花瓶。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花瓶的底部,被人動過手腳。花瓶底部殘留得有一些黃紙,我一看那紙就知道是畫符用的。


    “這花瓶底部被貼過符,你知道嗎?”我指著那殘留的符紙對著張莉問道。


    “不知道。”張莉搖了搖頭,說。


    “這符應該就是茅大師在移動這花瓶的時候,悄悄地貼上去的。在他們從這裏成功偷到錢之後,就把那符給撕走了。”我說。


    “他們幹嗎要把那符撕走啊?”張莉有些不解。


    “那符是招鬼用的,如果不撕走,你這財務室三天兩頭就會鬧鬼。茅大師他們是知道我們靈異案件專案組的,一旦你們這裏鬧了鬼,絕對會驚動我們。這樣,他們幹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被我們一查,就得曝光了。”我說。


    這個案子,要不是柳雨婷的主動爭取,絕對是不可能落到我們手上的。茅大師他們敢頂風作案,多半就是料到了,這個案子不屬於我們專案組管。看來,茅大師他們是做足了功課的,知道這服裝廠的老板有背景,哪怕隻在他家偷了十五萬,這案子也會交由大名鼎鼎的三組負責。至於我們這在局裏毫不受重視的靈異組,是不可能接得到這個案子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三組破不了這案子。要按正常程序來,至少得在半年以後,這案子才會以死案的身份,落到我們這裏。而半年之後,黃花菜都涼了,我們還查個屁啊!


    “既然你們這麽厲害,那麽這個案子,怎麽不是一開始就由你們來查啊?前麵來的那一撥警察,查了半天,屁都沒查出來。”張莉還真不怕得罪人。她這話一說,老秦的臉都給氣綠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看了老秦一眼,並充滿歉意地對著他搖了搖頭。老秦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他對著我笑了笑,說:“最開始我們沒想到這案子跟鬼有關,後來發現了,所以立馬就把靈異組的刑偵專家夏警官給請來了。雖然耽擱了幾天,但不會影響到破案的。”


    老秦這話是對張莉說的,就憑他那客客氣氣的樣子,便足以證明這服裝廠的背景,真的不簡單。


    “今天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我說。服裝廠這裏確實已經沒什麽需要再查的了,我們現在急需要做的,是去扶搖嶺把茅大師給拿了。


    出了服裝廠,老秦便去處理別的案子去了,我和柳雨婷則直接驅車去了扶搖嶺。


    “茅大師,你還健在嗎?”見茅大師家的大門大開著,我便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


    “二位警官,我可沒有做什麽違法的事啊!你們怎麽又來了啊?”茅大師顯然是不歡迎我們的到來。話說,凡是犯了事的人,都不太喜歡警察來訪。


    “有段時間沒見了,茅大師的演技,又進步了不少啊!”我說。


    “我真沒犯事。”茅大師那表情真的很無辜,而且一點兒裝的痕跡都沒有。要不是張莉斬釘截鐵地告訴我說,那風水師就是扶搖嶺的茅大師,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他了。


    “銀龍工業園你去過嗎?”我沒有再兜圈子,直接開問了。


    “去過啊!”茅大師說。


    “什麽時候去的?”我問。


    “半年前了吧!”茅大師說的這時間和服裝廠那事對不上,不過我沒有拆穿他。


    “去幹什麽?”


    “有家死了人,請我去做法事。”茅大師這是要跟我玩偷梁換柱啊!雖然我知道他說的這話是真的,但就憑他這回答,我已經可以肯定了,他就是在花瓶上動手腳那茅大師。


    “跟我們走一趟吧!”最好的確認方法,就是直接把茅大師帶到張莉的麵前,讓張莉指認。我就不信,在人證麵前,茅大師還能賴掉。


    “去幹什麽啊?”茅大師顯然是不願意跟我們走。


    “你可能跟一個盜竊案有關,因此必須接受我們的調查。”我說。


    “我承認以前是裝神弄鬼忽悠過人,但是這賊,我真沒有做過。”茅大師還在負隅頑抗。


    “你要不自己走,那我可就隻能上手銬了。”我說。


    “好!好!我跟你們走。”一聽到要上手銬,那茅大師立馬就乖了。


    我們沒有把茅大師帶回局裏,而是直接把他帶去了服裝廠。


    我們到服裝廠的時候,張莉還在財務室裏。


    “這是不是你請來的那位茅大師?”我指了指茅大師,問張莉。


    “你們找錯人了吧!茅大師仙風道骨,不是這個猥瑣樣。”張莉隻掃了一眼茅大師,便很肯定地說了這麽一句。


    “你不是說那茅大師是住在扶搖嶺的嗎?”我問。


    “是啊!莫非這假冒的茅大師也住在扶搖嶺?”張莉指著茅大師問。


    “扶搖嶺就隻有我一個茅大師,我才是真的,那家夥是冒牌的!”大概是因為被冒充了的緣故,茅大師的臉都給氣綠了。


    本來我以為隻要抓到茅大師,這個案子就很好查了。可是,在經過張莉的指認之後,出現了另一個茅大師。這個案子,也就變得更麻煩了。


    “接下來怎麽辦啊?”剛把茅大師送走,柳雨婷便這麽問了我一句。


    “繼續查啊!”我說。


    “怎麽查?”柳雨婷問。


    “能不撬門進屋,還能把保險櫃給打開,這絕不是鬼能做到的。能做到這個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特牛逼的開鎖匠。”我說。


    “你的意思是,這是團夥作案?”柳雨婷問。


    “應該是,所謂術業有專攻。如果隻有一個人,他不可能又能跳大神,又能開鎖。再說,在偷東西的時候,再怎麽也得有個人放風吧!”我說。


    “我知道怎麽辦了,咱們就先去查查開鎖匠,看他們當中,有沒有那種能把保險櫃打開的人才。”柳雨婷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能打開房門的開鎖匠一抓一大把,但是能打開保險櫃的,那可能就沒幾個了。因此,這樣排查起來,範圍會小很多。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柳雨婷分頭在街頭巷尾找開鎖匠們聊天。至於聊天的內容,那就是問他們這行裏麵有沒有特別厲害的人。


    經過幾天的走訪,我們鎖定了一個人。那人是個瘸子,姓楊,大家都叫他楊瘸子。從我們打聽到的消息來看,楊瘸子應該是縣城裏手藝最好的開鎖匠。至於他能不能把保險箱打開,沒有人知道。


    不過,楊瘸子雖然有一身好手藝,但卻是個懶人,出個攤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因此他很窮,可謂是窮得叮當響。


    楊瘸子住在南華菜市場附近,那地方是個棚戶區。十年前,楊瘸子搬到縣裏來的時候,在那裏搭了個簡易棚,然後就住下了。這一住,就是十年。


    要說,憑楊瘸子的手藝,十年時間,他是完全可以掙一套房子了。可是,他就是懶,做個一兩筆生意,他就能歇大半個月。因此,他雖然已經混了十年了,但卻沒有混出什麽名堂。


    以上這些,都是我和柳雨婷在開鎖匠的口中打聽到的,至於是真的,還是假的,我暫時還沒法判斷。


    我和柳雨婷到了南華菜市場附近那個棚戶區,沒問幾個人,便把楊瘸子的具體住處問出來了。


    楊瘸子那簡易棚確實簡易,就是幾根木樁子,牆是由紅白藍相間的塑料布圍起來的,至於屋頂,則是蓋的那已經破了不少洞的熟料瓦。


    牆都是塑料布,那門自然也是塑料布了。


    “楊瘸子!”我隔著那塑料布門簾對著屋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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