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名:網戀被騙八套數學卷 作者:brass 文案 那可是我校老師智慧的結晶啊 虞葉好網戀了,戀上藝術高中的一漂亮小姑娘。 小姑娘人乖聲甜,就是成績不太行,搞得虞葉好也跟著一起提心吊膽,每天督促對方學習,生怕一不留神到手的對象就去廠裏踩縫紉機。 別人網戀聊情聊錢,他網戀和對方聊圓錐曲線,男朋友該做的他一樣不做,倒是在家教事業上打出了自己一片天。 於是小姑娘成績一路突飛猛進,某天晚上相約做題,還含羞帶怯地說:哥,聽說你那兒有幾套獨家數學提分秘籍卷…我想看看。 虞葉好直接原地昏頭:不就是數學卷!多大點事! -- 實驗高中的向空山和一高的虞葉好是死對頭這件事,兩個學校的人都很了解。 一是因為成績不相上下,聯考總是難分勝負;二是因為性格不合,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 在又一次放學路上狹路相逢後,虞葉好冷哼一聲轉頭就走,朋友問向空山:“這還能忍?” 向空山卻笑了一聲:“挺可愛的。” 朋友:……你中邪了? -- 直到後來某一天,有人在向空山桌子上看到幾套複印數學卷,右上角還印著虞葉好的大名。 眾人:什麽情況? 向空山一挑眉:“對象給的,有意見?” 虞葉好:我依稀記得,我對象是個軟妹。 -- “這一路跋山涉水,少年並肩自有無限光輝。” 校園 甜寵 he 歡喜冤家 天作之合第1章 被表白了 九月初,連下了幾場雨的漣江市終於放晴,日光裹挾著夏日的最後一波餘韻曬幹了前幾天留下的水窪,釋放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的潮濕悶熱;虞葉好沒被鬧鍾吵醒,反倒被這晃眼的陽光給攪得煩不勝煩,高溫無視空調運作,讓他做了一晚上夢,此時閉著眼一抹腦門兒,摸到滿手的濕黏,這才睜開眼睛; 他親媽葉欣站在窗邊,手裏提著遮光窗簾的一角,似乎是正要往裏麵掖,聽見他動靜,回過頭來,揶揄地笑了一下:“帥哥提前起啦?” 沒頂屁用的鬧鍾振動,在這時嘰兒哇地唱起了奪命起床歌,虞葉好伸手一按,開口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可能是夢遊去徒步走完了撒哈拉沙漠,他皺著眉頭,聲音啞得說不出話,但是仍然堅強地感歎了一句:“……好熱。” 蟬鳴聒噪,和著樓下的飯菜香與行人的寒暄一並鑽入他耳鼻,在這個沿海沿江城市編織出一場盛夏的炎熱幻覺,虞葉好往後一仰,感受著喉嚨的痛意,終於久違地感覺到了一絲茫然: 上個月,好像就已經立秋了。 秋天這麽熱,真的合理嗎? 不過感慨歸感慨,已經到了上學的點,再熱也不能不上課,他還是徑直走去洗手間刷牙,路上看見他爸站在門口給自己打領帶,於是沒忍住,頂著剛起床的嘶啞嗓音臭貧:“虞先生,大小也一領導,這熱天難道還沒個穿短袖的權利了?” “去你的,”他爸被逗笑了,反應過來之後又後知後覺地皺起眉,“好好,怎麽嗓子啞了?” “不知道,天太熱了吧,昨晚整整一宿,我都夢見我在亞馬遜雨林和猴子搶香蕉吃,現在的我不應該去上學,應該圍個草裙在樹上唱歌。” “你就貧吧。”他爸笑著,無可奈何地點了點他,然後低頭繼續打起了領帶,虞葉好則將衛生間門一關,坐馬桶上魂遊天外地刷起了牙。 天氣熱,連水管裏湧出來的都是溫水,他眼睛要閉不閉地含著牙刷,牙膏泡沫在舌尖漫開,是帶著清涼的苦,經水一浸,讓他幹燥冒煙的嗓子好了些。 他咳了兩聲,低頭掬把水洗臉,水流嘩聲中,聽見葉欣喊道:“好好,嗓子痛是上火,吃了飯把旁邊的藥也吃掉,還給你準備了中午份的,午飯後吃,要記得!” “知道了。” 葉欣猶不放心:“我和你爸準備去上班了,今天好熱,出門也要塗防曬!” 虞葉好嘴裏胡亂應著,聽見門鎖哢噠一聲響,家裏瞬間安靜下來,他坐在餐桌前喝粥,麵前擺了兩疊清淡的小菜,旁邊用粉色小盤盛著已經分裝好的藥和一管黃色的防曬霜;藥他就著最後一口粥囫圇咽了,但看著防曬霜,他猶豫兩秒沒塗,最後和中午那份的藥一起一股腦塞進了校服褲兜。 開玩笑,猛男的皮膚都是古銅色的,塗什麽防曬霜啊!他如是想。 時鍾指到七點整,虞葉好背著書包悠哉遊哉地出了門。 七點的青港街已經完全醒了,他走出小區,一路麵不改色地從各色各樣的早點鋪中穿過去。虞葉好在這一片兒土生土長,跟每個人都熟得不能再熟,包子攤老板剛擺上兩屜熱騰的大肉包,白煙嫋嫋升起的間隙裏,對方揩了把汗,笑眯眯地和虞葉好搭話:“好好,上學去啦?來,叔給你裝倆包子!” “叔,我吃過了!” 虞葉好推拒了幾分鍾,還是沒能抵抗過中年大叔看他跟看兒子似的拳拳關懷之情,走出那片攤之後,手裏多了兩個大包子,以及一杯剛榨好的新鮮豆漿。 他繼續往前走,又過了幾分鍾,經過最後一個五金小店,來自高中的塗鴉圍牆就倏然映進了他視線裏。 虞葉好家住在青港街街頭,他的學校就在這條街正中央,不遠,走路十幾分鍾就能到;不算特別寬敞的街道上擠挨著各種各樣的店鋪,以及漣江市最出名的兩所高中:實驗高中和第一高中。 關於這兩所學校,其實也頗有淵源。 漣江市地處華國東部,在寸土寸金的東邊都市圈占了自己的一小塊地,因為高升學率而聞名,在這其中,又屬位於青港街的這兩所學校最為頂尖,更重要的是,幾乎每個漣江市的人都知道:這兩個學校,年年爭生源爭排名爭升學率,是出了名的競爭對手。 虞葉好那時剛初中畢業,因為拿了個市狀元而小有名氣,在百般斟酌之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第一中學。隻不過當年恰巧兩人並列,與他並列的另一位轉頭就投入了實驗的懷抱,而兩所學校眾所周知又一向不太對付,於是間接導致了這兩個並列狀元從開始互相就不怎麽看得順眼,發展到現在,虞葉好高二,更是成了王不見王的死對頭 向空山。 虞葉好望著對麵實驗中學的鎏金楷體的校名,咂摸著這個死對頭的名字,暗搓搓地翻了個白眼。 “喲,讓我看看,這誰啊,這不隔壁好好哥嗎?” 視線死角內突然傳來一道及其耳熟的陰陽怪氣聲,虞葉好下意識一扭頭,看見幾個人勾肩搭背地站在馬路對麵的校門旁邊,向空山正站在其中。陽光刺眼,對方的表情看不分明,但虞葉好就是覺得他也在跟著一起笑,於是怒從心頭起,自以為非常凶狠地瞪過去一眼,心想:笑什麽笑! 可小虞生了張漂亮臉蛋,做這樣的表情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軟綿綿的;天氣熱,他又沒塗防曬,兩邊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看上去又傻又乖,就是不怎麽嚇人,也不凶巴巴。 那群人笑得更歡了,為首的那個皮膚是小麥色,說話間露出存在感很強的一口白牙,看見他望過來,還再接再厲地說:“虞葉好,我說你倒也不必如此對我校望眼欲穿,想來就來唄,誰攔著你啊。” 一輛小轎車從路中間經過,帶起一片飛揚的塵土,虞葉好左手拎著倆肉包,右手拿著一杯燙豆漿,停頓幾秒措了措辭,然後抑揚頓挫地說:“我呸,誰上你們實驗啊,萬、年、老、二!” 眾所周知,高一期末兩校聯考,虞葉好以數學單科超出向空山兩分的微弱優勢,拿下了聯考的第一名,此事讓一高很是揚眉吐氣,時常拎出來嘲諷,此刻他在正主麵前說,更是效果拔群隻見向空山臉色一變,然後推了一下那黑皮說:“閉嘴,快點進去學習。” 虞葉好像隻鬥勝的小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拎著自己早飯的添頭進了學校,結果剛進校門,淩空伸出一隻手,搭在了他肩膀上,餘康哲站在保安亭門口,估計剛看完這場好戲,現在跳出來笑嘻嘻地說:“好好哥,咱這演的哪一出,鐵齒銅牙紀曉嵐啊?” “今天演甄傳,寶嗓,我的娟呢。”虞葉好把對方胳膊甩開,離得近了才能聽出嗓子還有點兒啞,剛剛吼了一通還不顯,現在那股子難受勁竄上來,讓他一句話都不想再說。 他懨懨地自顧自朝前走,餘康哲不拋棄不放棄地追上來,視線瞥見手裏的那倆大肉包,臨時改了個話題:“安常在,你這飯還吃不吃了,都不冒熱氣兒了!” “不吃,給你了。” 虞葉好存了點力氣,把東西往對方手裏一塞,慢吞吞地朝教室裏走,但老天好像故意和他作對,到教室的這段路被他走得像唐僧西天取經,剛到門口又冒出來個女兒國國王,隻見校花含羞帶怯地堵在他教室門口,見他走過來,臉先紅了,張口就要喊:“虞同學” 虞同學很累,虞同學不想聽。 有眼尖的學生已經發現了,校花手裏捏著一個小紙條,看上去就像是個早戀觸發必備道具,於是好事地在旁邊吹口哨,自發將這倆人圍成了一圈。而校花被圍在中間,臉愈發紅了,原先打好的腹稿在看見虞葉好那張臉的時候就被忘得一幹二淨,眾目睽睽之下,她“我我我”了個半天,什麽也沒說出來。 在這時,喉嚨痛的虞葉好用他格外沙啞性感的嗓音,不疾不徐地拋出了致命一擊:“同學,你怎麽沒穿校服,你哪班的,紀律分扣0.5。” 校花看看他,又看看旁邊一群像粘貼複製似的一模一樣的藍白校服,臉騰地燒到後耳根,然後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呃、那個……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我要轉學了,所以我想” 對!就是這樣,雖然過程出了點差錯,但還是圓滿展開了嘛! 校花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讚,眼一閉脖子一梗,視死如歸地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了個九十度深鞠躬,一同遞出去的還有一張被手心汗浸濕的小紙條:“虞葉好同學,我喜歡你!” 說罷,頂著因為害羞緊張而紅了的眼圈,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校門。 虞葉好還懵著,他站在原地,手裏握著那張紙條,愣了半天才緩緩打開,上麵隻用淩亂的筆跡寫了一串數字,餘康哲湊過來看,眯著眼艱難不清地辨認著被汗水浸濕了的數字:“……9088…16019,qq/號吧這?” “好好哥,豔福不淺啊。”他笑著撞了一下虞葉好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山哥和好好這事兒能成,百分之二十因為校花,百分之八十因為餘康哲這棒槌(。 【開始更新咯,預計隔日更,每更三千!第2章 被欺負了 虞葉好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餘康哲坐他前桌,此刻陰魂不散地轉過頭來,剛想開口說話,可剛剛吃包子吃得太急,一張嘴先打了個充滿肉香味的嗝,極具衝擊力地和他的話一起撲在了虞葉好臉上:“這紙條,你準備怎麽處理?” “……不知道。”虞葉好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腮,望著這張紙條出神。 他和校花同班一整年,要不是今天對方要轉學,來了這麽一出,根本不知道這小姑娘竟然還存著這樣的心思。剛剛眾目睽睽之下,他沒直接拒絕,半推半就地把紙條收進了手掌心,可現在看熱鬧的都已經散了,對著餘康哲,他沒什麽顧忌地直接說:“應該回去加個好友,把這事兒直接翻篇吧。” 虞葉好平時嘴貧,關鍵時候還是很拎得清:“小女生家家的,這個時候最容易情竇初開,隨便喜歡上個什麽人。我還是斷了她這個念想,免得影響學習,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 “再說了”他話鋒一轉,又恢複成原先懶洋洋的腔調,在瞠目結舌的餘康哲麵前打了個響指,“不是網上都說,異地戀不長久,人家都轉學了,所以我還是……” 餘康哲沒來得及對這番言論做出什麽評價,他倆挨著的那扇窗戶忽然被人從外麵敲了敲,於是下意識一扭頭,看見玻璃上靜靜貼著一張臉,當場被嚇得魂飛魄散:“哎臥c……楊老師!” 楊苑傑把臉從窗戶上“啵”地一聲拔起來,緊接著就開始上手開窗戶;一高的門窗年久失修,是以他雙手都用上,使了吃奶的勁兒,也沒把窗戶掰開,反而自己在悶熱的天氣裏出了一頭汗,開學第一天,師威就蕩然無存,碎得連渣都不剩。 餘康哲也從一開始的大驚失色,到最後滿臉麻木,他指了指幾米之遙的教師門,想笑又不敢:“楊老師,你要不還是走門吧。” 楊苑傑:…… 他氣勢洶洶地大步走進教室,逮著餘康哲一頓訓:“餘康哲,一個暑假不見怎麽話還更密了!你脖子扭著不難受嗎,有什麽小話來找我說!” 餘康哲像個小鵪鶉一樣,臊眉耷眼地坐在位置上不敢動了,楊苑傑環視一圈,見教室裏的人來得差不多,就開始新學期例行的動員演講:“同學們,新學期新氣象,這個學期開始,大家就是高二的學生了,依然由我來擔任大家的班主任。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能夠好好學習,爭取拿到比去年更好的成績……” 楊苑傑越說越激動,在講台上唾沫橫飛,“……最後,競爭已經開始!今年我們高二理(5)班的目標也要長遠,打倒實驗高中!勇奪聯考第一名!” 底下學生都激動起來,口號聲傳得老遠,隔壁實驗想不聽見都難,柯文曜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忍不住“嘖”了一聲,拿出根筆杆戳前頭向空山的後背:“過了個暑假,給這幫一高的人狂沒邊了都。” 新學期第一天,還沒發新書,向空山隨手從書包裏抽出來一本數學競賽題,他數學一向不怎麽好,此時正咬著筆杆解最後一問,察覺到背上的觸感,將板凳往前挪了挪,頭也不抬地說,“你管他們。” 說完這話,他筆一頓,腦海裏不由自主浮現出清早虞葉好跟個臉紅得像個猴屁股似的站那兒朝他們吧,句句戳他痛點,讓他現在想起來還恨得牙癢癢,於是陰著臉又補了一句:“小孩過家家。” 就這麽一個小白臉,到底通了哪一竅,上學期聯考竟然能高他兩分? 向空山正生著悶氣,沒察覺隔壁學校的口號聲不知什麽時候停了,轉而被另外一個聲音所取代。隔壁的虞葉好臉上正扣著楊苑傑嫌娘們唧唧不怎麽戴的擴音器,聲音跟火烤焦了的棉花糖似的,雖然啞,但還是甜得很,此時,稍微醞釀了一下,隨後聲音直接穿過他耳膜直接給予小山哥心髒重重一擊: “打倒向空山聯考我還要拿第一名” “……” 他哢噠一聲折斷了手裏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