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壓根就不是一個真正的屍囊人,連半吊子都算不上,這讓我有點氣憤,瞎忙一場。


    手裏拿著葛大爺的屍囊袋發呆,他老人家是生是死我不知道,而我也沒辦法去找能夠卜算的大師來算算他的生死。


    我一下子氣餒了,坐在一邊,揚子既然不知道葛大爺的情況,我倆也不好再壓著人家,於是放開了手。心想算了,還是先會岸上再說。


    可就在這時,揚子卻嘀咕了句:“我雖然不是真正的屍囊人,但是陰山鎮卻有一個老家夥是,聽說挺厲害的。”


    我一聽,雙眼一亮,追問說:“他在哪?”


    揚子指了下遠處:“在陰山鎮旁邊的一座寺廟裏頭,那老家夥喜怒無常,我都碰壁兩回了。”


    先不說那家夥是不是屍囊人,反正隻要有葛大爺的一點線索,我也要追查下去,誰知道他有沒有危險。


    於是我讓揚子帶我倆過去,這家夥本來是不敢過去的,但是看我的樣子估摸著是在打小算盤,點點頭,然後開著船往陰山鎮旁邊駛去。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樓船停靠在一處岸邊,我上岸後朝遠處一看,前方有一座小山頭,那兒有個小寺廟,雖然隔得有點遠,但是可以看到有一點點的燈火。


    黑夜中,我們三人悄悄的朝著那寺廟走去,等到了山腳下,抬頭一看,那寺廟還挺大。


    “這原本是個和尚廟,後來荒廢了,那老頭就一個人住了進去,挺邪門的,聽說到處都是機關。”揚子打了個哆嗦,看樣子肯定是領教過了。


    於是我留了個心眼,等到上了半山腰處,黑暗之中,一條石階小路延伸向上。


    我低頭仔細打量了下台階,發現兩邊都有一點點的紅色朱砂,頓時眉頭緊鎖。朱砂可鎮邪,一般邪祟是無法靠近的,這老頭難道是為了鎮邪。


    仔細看了下,發現沒有危險後,我們三才繼續往上走,等到了一處小竹林,再往前走,就是那寺廟大門口了。


    到了這,揚子停住了,說是有三急,讓我和山先進去。


    我看他這樣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想溜了,也沒在意,反正也指望不上他幫忙,於是和山朝著小竹林走去。


    直到竹林裏頭,忽然間起了一股子陰風,和平常那陰邪之風不同,這風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害怕。


    我站在竹林裏頭,看著那些青翠的竹子,樹葉在夜風的吹拂下胡亂舞動。山打開手電筒,朝著竹林深處照去,恍惚間,我感覺這竹子好像有些怪異。


    具體是啥,我也說不上來,於是繼續往前走了幾米,忽然間,我看到了一個身影從竹林裏頭一晃而過,速度非常快。


    “哥,有人!”山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我點點頭,也沒吭聲,而是繼續往前走了幾米,然後手裏捏著一張五雷符。直到那身影出現的一刹那,猛然間飛了出去,直直的貼在了那詭異的人影身上。


    沒有慘叫,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一團火光燃燒了起來。


    我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稻草人,披著衣服,非常的詭異。稻草人被五雷符貼中後立馬燒了起來,一下子就成了一個火人。


    “有人在操縱。”我嘀咕了下,一下子看出了怪異之處,這明顯就是人為的。


    對於那個老頭,我一下子謹慎了許多,也不敢大意,於是繼續朝著前方走去,又發現了兩個稻草人,其中一個甚至還有攻擊力,差點就爆炸了,嚇得我倆急忙快速往前跑。


    等到了一處空地前,往裏頭一看,那寺廟大門就在我們眼前,非常的破舊,門前有一口鼎,結滿了灰塵。


    寺廟大門敞開著,看樣子好像無人居住,但我卻總覺得這寺廟有股子怪異之處,那就是為啥大門上貼著兩道平安符,這不是瞎扯嗎,佛教的怎麽可能有道教的平安符。


    我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危險,隻好先和山進入寺廟裏頭,剛一踏進去,我就看到這寺廟非常的破舊,甚至已經可以說是荒廢了,到處都是雜草。


    裏頭雜亂不堪,我皺著眉頭,讓山去後頭看看,有危險就喊一聲。


    隨後我倆分開,往左右兩邊走去,沿著一排排已經廢棄的廂房走著,可以看出這寺廟當年肯定是香火鼎盛,不然為啥這麽大。


    我好奇的沿著每個廂房觀察,直到在一處廂房門口聞到了一股子腥味,於是推開門一看。


    發現裏頭到處都是屍囊袋,有大有小,無一例外都是非常破舊的,更重要的是裏頭還有很多的土罐子,一股腐爛的氣味傳來。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暗道不好,那揚子可能騙了我,急忙扭頭就要出門。


    忽然間,山那那邊傳來了一聲喊叫,我嚇得急忙跑了過去,到一個廂房門口,看到山正被一個披頭散發的鬼玩意給壓著,雖然山膽子大,但無奈身形和力氣不夠強大,隻能被狠狠的壓製。


    “放開他!”我怒喊一聲衝了進去,手中青灰木劍一刺,那家夥立馬躲開了,身子非常的快,一看就知道是練過家子的。


    我一把將山拉了起來,好在他沒有受傷,隻是磕碰了一點皮。


    “哥,這家夥是活人,神誌不清晰。”山揉了揉肩膀。


    我一想那不就是神經病嗎,於是緊緊的盯著他,發現這家夥看樣子年紀已經有七八十歲了,比葛大爺還要老,衣衫襤褸,滿是皺褶的臉上,渾濁的雙目讓人一下子就可以感受到這老人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他身形魁梧,雖然年邁,但是力氣卻非常大,寬厚的手掌老繭看出來是幹苦力活的。


    這廂房內到處都是酒瓶子,還有不少的生活用品,氣味非常難聞。


    我皺著眉頭盯著他說:“你到底是誰,與我師父有什麽關係?”


    這老人神誌壓根就不清晰,也沒啥動作,轉身慢慢的走向角落,拿起一個空的酒瓶子就要喝,往嘴裏滴了幾滴後,垂廢的坐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腳上有一根鐵鏈子鎖著,心中一驚,他也是被控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人坐在地上一直自言自語,話語不清晰,我也隻能勉強聽個明白,好像一直重複著一句話“三十年之期,快到了,快到了……”


    就這麽一直重複著,弄得我頭暈,也想不明白。


    “老人家,我是葛才根徒弟,您老知道他在哪嗎?”我強調了下葛大爺。


    沒想到這話一說出來,這老家夥雙眼一瞪,扭過頭來看著我,然後站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以為他是要動手,急忙就要動手。


    “葛才根,我那師弟嗎?”老人這話把我嚇住了,難道他是我的師伯,這事也太扯了吧,上次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師姑就已經讓我覺得三觀盡毀了,這會子又出現了個師伯。


    我一下子覺得腦子不夠用了,正想詢問時,忽然間,我這師伯一下子捂著腦袋,痛苦的哀嚎,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抽搐。


    這一幕把我看呆了,他咋了,看樣子好像很痛苦,我猶豫了會,還是和山上前,急忙按住師伯的雙手,他的雙眼血絲遍布,額頭滿是青筋,看樣子非常痛苦。


    師伯的力氣非常大,不像是個八十歲的老頭,反倒比二十歲的小夥力氣還大。


    山咬著牙,用盡全力按住師伯的右手,我非常不敬的用腳踩著左手,然後用手穩住師伯的腦袋,仔細一看,發現他後腦勺有一塊傷疤,非常的深,裏頭有汙血。


    看來是腦部受到重傷了,我咬著牙,仔細想了下,取出一根銀針,心裏也在嘀咕,葛大爺雖然教了我道術,當然也有一些醫術,隻是不精通罷了。


    我一把將這銀針插入了師伯的後腦勺裏頭,他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我和山這才起身,站在一邊觀察,大概十來分鍾後,師伯醒了。


    這一次,不再想剛才那樣非常的迷茫,反而是非常輕鬆,看了我一眼說:“你是我師弟的徒弟?”


    我點了點頭,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的來曆,師伯聽後也沒說啥,而是起身走動了下,忽然看到自己腳上的鏈子,苦笑了下。


    說實話,我心裏頭有很多的困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於是趕忙追問。


    師伯也不吭聲,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麽事,雙目一直緊緊的盯著我手裏的屍囊袋,看他這樣子,我隻好將屍囊袋交給他。


    他老人家一直撫摸著屍囊袋,目光中滿是無奈和歎息。


    “屍囊人,自古先天缺魂,一生陰煞,命理不通,晚年不安呐!”師伯嘀咕了下,我也聽不懂是啥,插話說:“咋整的跟我的五弊三缺一樣。”


    師伯他老人家一聽到我說的話,雙眼一亮,急忙抓住我的手,那力氣我也沒法閃躲,好在他也沒啥惡意,隨後就放開了。


    “難怪,難怪,還是師弟有頭腦。”師伯又自管自的嘀咕了。


    我也等不及了,直接問他老人家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葛大爺到底去哪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屍囊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老睿說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老睿說書並收藏屍囊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