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黑夜,外頭有些涼意,時逢初秋,天氣漸漸轉涼。


    鬼市也是一片冷意蕭條,雖然那地方平日裏沒人去,更沒有小鬼橫行,但還是透著一絲陰冷的氣息,或許這就是人的心理吧,看到一件怪異的事,總是不由自主的幻想。


    我們三到了鬼市跟前,隻見裏頭有一盞燈籠亮著,因為要拆遷,所以不少的木屋子都已經被損毀了。


    我大聲的喊了下鬼頭叔,接連喊了兩遍,發現鬼頭叔好像沒有回應,心裏頭咯噔一下,他人呢。


    一旁葛大爺皺著眉頭,推了下木欄,走進去後一看,他掐指一算,朝著遠處懸掛燈籠的木屋子走去。


    等到了跟前,我才驚訝的發現那地上竟然有一灘已經幹涸的血漬,心中一驚,鬼頭叔出事了,於是我急忙衝了進去,在木屋子一角,鬼頭叔倒在了的地上,他的胸口上滿是鮮血,好像沒了呼吸。


    我急忙上前攙扶住鬼頭叔,驚慌失措:“鬼頭叔,你醒醒啊!”


    可惜鬼頭叔一直不醒,葛大爺把了下脈搏,沉重說:“還有點微弱的氣息,先帶回救治。”


    當下,我也顧不上尋找那所謂的鬼陰根,急忙帶著鬼頭叔趕到店鋪裏頭,讓祖父趕緊救治一下他。


    好在祖父也是厲害的人物,立馬讓山留下來幫忙,我又繼續趕回了鬼市,看到葛大爺正站在一處空地上,目光凝重。


    在他的跟前,一個不大不小的十來米空地上,此時竟然像是被燒焦了一樣,到處都是黑色泥土,還往外冒著黑煙,不時能夠感受到一股子熱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呆呆的看著。


    葛大爺解釋說:“下邊有東西埋著,不能觸碰,不然會沾染邪祟。”


    看他那表情,我也驚嚇住了,鬼陰根到底是啥玩意呢。


    於是我試探性的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石頭掉入泥土中,瞬間被炸開了,泥土翻開了一個小洞,往裏頭一看,竟然有綠色的根莖出現,紮根於泥土之中。


    我看得是心驚肉跳,根莖和平常所看到的樹葉根莖相差不多,隻是顏色不同罷了。


    “葛大爺,這玩意能夠影響到三門鎮的人?”我非常好奇。


    “主要是三門鎮的風水,三煞之中各有凶吉,地下風水支脈四散,其中就包括這鬼市。”葛大爺的意思我瞬間就明白了。


    無非就是鬼市下邊正好有連接三門鎮的風水支脈,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這種局麵。


    眼下,最主要的還是要破除這鬼陰根,但又不能上前親自觸碰,我倆想了下,隨後在鬼市裏頭一找,好在鬼頭叔平日裏有用煤氣罐的習慣,我直接抬了過來。


    這成本有點大了,葛大爺將煤氣罐打開直接扔入了那空地上,然後我倆拔腿就跑。


    兩分鍾後,那空地發生一聲巨響,熱氣直接點燃了煤氣罐,火光衝天。劇烈的爆炸直接將那空地都炸開了半米深的小坑,鬼陰根也被炸開了好幾個。


    我急忙走上前去一看,燒焦的空地上此時正冒著火,直接將黑泥給炸開了。


    那條鬼陰根也完整的露了出來,我仔細一瞅,發現這鬼陰根非常的粗大,足足有大腿那麽粗,總共有三根,其中一個被煤氣罐給炸斷了,從裏頭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不行啊,那兩根好像炸不斷。”我心裏頭也是驚慌,他娘的這麽劇烈的爆炸都沒炸開,這玩意難不成是鐵做的。


    “看來東洋鬼陰術挺邪門的,不能硬來。”葛大爺雙眉緊鎖。


    連他老人家都不能解決,那我就更不用說了,沒辦法,我倆隻好先回店鋪,那鬼頭叔在祖父的救治下,慢慢的醒轉了過來,可惜失血太多了,整個人非常的虛弱。這要是再晚一步,恐怕我們就要替他收屍了。


    鬼頭叔朝著我倆點了點頭,躺在一旁休息了會才開口說:“是那幫日本人。”


    “您老有看清他們嗎?”我急忙追問。


    可惜鬼頭叔年老眼花,壓根就沒看清人家的長相,隻知道這夥人非常的邪門,穿著統一的血袍出現。


    他們一出現,鬼頭叔自然要反抗,可惜壓根不是人家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那空地上做法,然後放入了一個粗大的根莖就離開了。


    “有才,你們必須要破壞掉那邪門的東西。”鬼頭叔眼下還不知道是鬼陰根。


    “你這老家夥,都這麽大年紀了還拚命。”葛大爺過來調侃了幾句,鬼頭叔苦笑了下,看來兩人的感情還不錯。


    當下,我們仔細商量了對策,那鬼陰根看起來非常的粗大,而且硬來是不行的,最後葛大爺倒是想出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鬼陰根屬於陰邪之物,按照傳統來講,就是陰物,陰最怕正陽之氣,那就要用最純正的陽氣之物來壓製。


    當然,我和山那童子尿就不包括在內了,兩老家夥倒是會心一笑,都看著我,那眼神就好像要把我出賣了似的,看得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您老就直說吧,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行,你去那陳道長借一樣東西。”葛大爺一開口,我有些迷糊了,陳道長那有什麽正陽之物呢。


    葛大爺也不明說,而是讓我先趕過去,隻要說明了情況,那陳道長就自然會明白。


    沒辦法,我和山隻好趁著黑夜再次趕往,當然我倆又搞了輛自行車,好不容易到了陳道長所在的山腳下,將自行車放在了一邊草叢裏頭,正想往上走時。


    山忽然回頭說:“哥,要不要藏得嚴實一點,上次就已經被偷了。”


    我一想也對,於是在車上貼了張符,然後就上去了。


    陳道長早已經就寢,我倆是硬著頭皮敲了下道觀大門,不一會陳道長才迷糊著雙眼出來,看到是我倆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急忙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當聽說是鬼陰根的時候,陳道長才嚴肅的捋了下胡須,先讓我倆進來。


    “那玩意可是邪門,是不是你招惹的。”陳道長一眼就看出是我的關係了。


    “唉,為了三門鎮的風水,我也是沒辦法。”我一副委屈的表情。


    陳道長埋怨了我幾句,那意思就是為啥要招惹那些邪人,然後起身去了道觀裏頭,不一會手裏拿著個的木盒子過來。


    “這是數百年前一個道家老祖的降魔杵,是我從一座古墓中挖……找出來的。”陳道長說到一半,立馬修改了語氣。


    我一聽,帶著笑意看著他,看來陳道長也是個不安本分的人,這玩意肯定是來路不明,我估摸著葛大爺和鬼頭叔肯定也參與了,不然兩人為啥知道這兒有這玩意呢。


    我也沒點破,而是拿著木盒子:“那我用完了再還給你。”


    陳道長搖搖頭說:“算了,這玩意放在我這裏也沒什麽用,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說不定能防身。”


    這麽貴重的禮物,陳道長竟然送我了,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隻好收了起來,隨後事不宜遲的往山下趕去。


    下去的時候,山還特意在我耳邊嘀咕說:“哥,我看那陳道長好像一臉輕鬆的表情。”


    聽他這麽一說,我回頭一看,發現陳道長已經關門了,心想這玩意難不成有負擔,沒辦法,隻能先帶著了。


    回到山下後,我倆在草叢裏一找,他娘的發現自行車又被人偷了,這把我氣的,哪個缺德的家夥幹的。


    我趕忙掐指一算,手捏法印,隨後朝著西邊的方位看了一眼,急忙跑了過去,整整跑了幾百米後,發現一條小路上,一個人騎著車,旁邊還帶著輛自行車,嘴裏還哼著小曲。


    這下子,我來氣了,他娘這偷車賊倒是算出了我們會來一樣,兩次下手了。


    我和山悄無聲息的跟了過去,可惜那家夥太警覺了,察覺到後邊有人跟隨後,加快了速度。


    “站住。”我大喊一聲,手中五雷符一出,在黑暗中亮起了一團火光,然後“啪”的一聲炸開。那家夥摔倒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起身,連車都不要就跑了。


    我倆上去後,山還想追,被我攔住了:“算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幹。”


    隨後,我倆騎著自行車急忙趕回了三門鎮,這一來一回,天色已經大亮,葛大爺也已經回房休息了,沒辦法,我和山隻好帶著疲憊的身子先回房間休息。


    三個小時後,我才從床上起來,下樓看到鬼頭叔還躺在那,他朝著我招了招手。


    “有才啊,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鬼頭叔帶著鄭重的表情看著我。


    “您老直說,有事我一定幫忙。”我沒有猶豫,鬼頭叔畢竟是幫過我們忙的。


    隻見他蒼白的麵容上帶著愧疚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麽往事,忽然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想你幫我找兒子。”鬼頭叔說完後沉默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兒子,為啥要去尋找呢,第一直覺告訴我,鬼頭叔有一個兒子,而且可能已經失蹤了。


    事實上,我的猜測是完全對的,鬼頭叔顯然不想觸及這傷心事,但還是沉默了一會,然後繼續道出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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