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桑榆的叔叔被踢出了決策層,但是也不是說手裏就一分錢沒有了,和絕大多數人比起來他們還是要富有的多的多。 所以妙安對桑榆家的事完全不感興趣,商場如戰場,一直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不要說桑榆的叔叔,就是自己親爸哪天倒了,他都不奇怪。 也就是連清,被他爸保護的太好,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理想主義者。 而且他的理想,幼稚且不切實際還不自知。 妙安才出院沒兩天,就被連清叫到機場來接桑榆。 後來薑煥還是來醫院了,妙安讓他的主治醫師順便給薑煥全麵檢查了一下,製定了新的治療方案,然後托薑煥的福,他信息素最近穩定了不少,人也就精神了起來,妙然都說自己的哥哥從臉色蒼白的變態殺手變得像個錦衣玉食的小白臉了。 可能是因為信息素穩定了,脾氣就變好了,所以連清給他打電話說,讓他去接一下機場接一下桑榆的時候,妙安沒有揶揄的太過分。 妙安笑著說:“桑榆小王子回來這麽大的事連少爺您居然放心交給我?” “我有點事,不能去接他。” 連清的聲音有些猶豫,妙安聽得出,也猜得到為什麽,不過他是不會放過敲打連清的機會的,他用有些詫異的語氣問: “你家公司倒閉了?還是地球要爆炸了?要不然我也想不出其他事能阻礙您去接您的小王子。” 連清果然有些生氣,他聲音也不禁大了起來:“你有點正經的沒有?” 妙安的目的達到了,就不再和連清繞圈子,他直接笑嘻嘻的問:“因為要給時年過生日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這次換成連清詫異了。 “我看的薑煥手機啊。”妙安一本正經的回答說,“他微信裏問時年要什麽禮物,時年跟他說不用了,說你們家給他過。” “你看薑煥手機?”連清的聲調一下子就提高了,“你知不知道手機屬於個人隱私?!” “我知道。”妙安很坦然的回答道,“但我不要臉。” “……艸。” 連清應該是被這個答案震撼到了,他不解的問:“你圖什麽?” 妙安勾起嘴角笑:“你圖什麽,我就圖什麽。” “什麽意思啊……不懂你在說什麽。” 妙安撇撇嘴,心想不懂就不懂吧,反正總有一天會懂。 “說正事吧,幾點?哪個機場。” “我一會兒發給你,”連清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過了幾秒才又說道,“你……不要亂說話。” “我盡量。” 妙安掛了電話覺得也是可笑,桑家又不是山窮水盡,連多個人出來接他家小少爺都沒有嗎?需要你連清去接嗎?連清也不動腦子想想。 不過連清也不一定是沒想,而是想了之後還覺得很榮幸,畢竟王子的寵臣萬萬千千,能指名他來接也不容易。 但是連清沒搞清一點,王子不是需要人接機,他是需要人捧著,所以王子看見自己,怕是不能高興了。 不出妙安所料桑榆從裏麵走出來見到是自己在等他的時候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了。 妙安居然還有點高興,畢竟他和桑榆是相看兩厭。 “連清有事來不了,所以讓我接你,我把你直接送你叔叔那邊去?”妙安看桑榆帶了很多的行李,他推著個車很吃力的樣子,要是連清看見了肯定特別心疼,不像自己,鐵石心腸。 “他有什麽事?”桑榆見是妙安,也就敷衍的笑了一下,揉了揉因為拿行李而勒紅的手掌。 “工作太忙吧。”妙安漫不盡心的說。 “他周日都不工作的。” 桑榆的語氣有些嗔怪,妙安和他認識這麽多年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直接回說: “那你問他去,我不知道。” 話說到這裏,換一般人早就生氣了,但是桑榆不是一般人,他轉而換了個語氣,臉上帶著笑輕巧的說: “妙然還好嗎?我上次還在國外看見粉絲給他投放的……嗯……叫什麽來著?應援是吧?應援廣告?我看大屏幕上放了好幾次,不過選的照片有些不太像他,我也是看了名字才確定是他的,想來是粉絲p圖太過了。” 妙安也笑了,要不怎麽說他最討厭桑榆呢。 “嗯,他挺好的,自己賺錢自己花,每天都在工作,我也有陣沒碰上他了,太忙了,我也是勸他,家裏還算有些產業,在娛樂圈裏玩玩算了,或者我幫他一把,結果這孩子脾氣太倔,非說不用,要靠自己,不想和家裏伸手,那我隻能隨他去了。” 桑榆聽了妙安的話,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 “那妙然蠻厲害的,我之前以為那隻香檳代言是看你家的麵子呢,原來是我想錯了。” ……那的確是因為妙家的關係,妙安看了一眼桑榆的行李,關心的問: “你這麽多行李,推得動嗎?” 桑榆把手掌攤開給妙安看: “推的我手都酸了。” 妙安細細看了一下桑榆的手,然後鼓勵他說: “那你加油。” 把桑榆送到他叔叔家,婉拒了桑榆叔叔留他吃飯的邀請,桑榆的叔叔現在四處找人合夥,準備東山再起,妙安家的人基本都已經在國外了,隻留下他們兄弟倆在國內,所以倒是還沒找到他們頭上,連清家恐怕是早就找過了,不過應該是無功而返,看連清那幾天臊眉耷眼的樣子就知道,他爸不肯出手相助。 妙安出了桑家大門就給連清發了消息,說小王子給送回城堡了,問騎士給灰姑娘生日過的怎麽樣了。 連清沒回他,妙安想著也是,騎士現在大有王子和灰姑娘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意思,一心往渣男路上走,頭都不回。 自己就不一樣了,自己本來就是渣男,所以路走的很坦然。 連清回妙安消息已經是過了十二點,他和時年騎自行車回到家之後的事情。 時年雖然嘴上說這個自行車看起來有點土,但是看他騎來騎去的樣子,他應該是蠻喜歡的。 其實早幾天連清就開始想送什麽給時年。 他給人送禮物的經驗不多。 他和妙安兩個人相互從來不送禮物,實在沒有這個必要,趕上過生日了就吃喝玩樂一條龍,另一個人買單就行,妙然的話,就是妙然喜歡什麽,他刷卡,前幾年在內褲店碰到時年那次就是,妙然生日,去各個店裏逛了一圈,連清就刷了一路的卡。 那句話怎麽說?既然在感情上虧欠了人家,就隻好在物質上彌補了。 至於桑榆的生日…… 連清總是不知道送什麽給他比較好。 桑榆什麽都有,好像送什麽都很難討得他的歡心。 事實上也是如此,桑榆每年的生日都很熱鬧,禮物堆成了山。 連清的禮物就是山上的一部分。 每次連清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堆禮物就會想,總有一天,他要做那獨一份。 時年的生日,他想過送一些貴重的禮物。 比如包,比如表,反正奢侈品店裏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隻要打上logo,價格就配得起“貴重”兩個字。 可是真到了店裏,他卻選不出一樣合心意的東西。 好像所有的logo都配不上時年。 他那時候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看水水在不遠處玩滑梯,幾個孩子騎著自行車嬉笑的從他麵前飛馳而過。 他忽然想起有那麽一個晚上,他和時年打電話,時年說自己的自行車壞了,就在一個公園裏。 當時連清就想給他買個新的,讓他不要再騎那個除了鈴鐺不響其他哪都響的車子了。 可是後來…… 後來就忘了…… 所以連清給他買了現在這輛,長得和時年之前那輛差不多,車行老板還貼心的給車子裝了個車筐。 連清在車筐裏放了另一個禮物。 時年想鎖車子的時候才發現。 時年:“怎麽沒給配鎖卻給配了個車筐?” 連清:“……可能鎖比較貴吧。” “這是什麽?”時年從車筐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連清,我跟你說,你要是和我求婚我是不會答應的。” 連清忽然心就跳快了一拍,他咬了咬牙梗著脖子說:“是生日禮物。” “已經過了12點了……還能收生日禮物嗎?”時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麵躺著一枚領帶夾。 “那個……和你這條領帶很配。”連清指了指時年戴的領帶,這是連清之前讓公司出麵送時年的,因為那次時年來品酒會,除了西服看著像服務生以外,領帶也是一眼就很廉價,所以品酒會結束後,連清以公司的名義送了時年一條。 “哦,是嗎?這條還是你們公司的對接專員,哦,我說的是真的對接專員,不是你這個冒牌專員送給我的,我當時還想你們大公司就是不一樣,參加品酒會的答謝禮都是名牌領帶。” “我們財大氣粗。”連清笑了,他看得出,時年應該是喜歡這枚領帶夾的。 “對了,有個事想問你一下。”時年合上盒子看著連清說,“家裏能不能養動物,有毛的那種?” “可以吧,怎麽了,你想養寵物?” “我想給水水養一隻,之前醫生說養寵物對水水這樣的小孩子會比較好。” 連清點點頭,他說可以,那你們想養什麽呢?貓嗎?據說養貓不麻煩。 “養狗吧,狗的互動性強點,”時年想了想說,“要那種高的,大的,有安全感的狗。”第98章 剛剛好 桑榆的父母在他十歲上下的時候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他就跟著叔叔生活,叔叔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單身,所以桑家實際上就他們兩個人,旁係也有,但都不怎麽親近。 這次叔叔的對賭失敗,導致把桑家辛辛苦苦的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叔叔自然是不甘心,桑榆也不甘心,他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當然現在叔叔也不會差他什麽,但是他在圈子裏的地位是一定會下降的,之前他是江州排的進前幾的小少爺,之後他隻能是有幾個臭錢的富二代。 在底層人看來,他們都是有錢人,好像沒什麽區別,但是在他們這個階層的人看來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桑榆被人捧了二十年,他絕不允許自己掉隊。 叔叔也是這個意思,他還沒到要養老的年齡,他還得卷土重來。 可是卷土重來又談何容易,大家都是在商言商,利聚而來利盡而散,見他倒了,都敬而遠之。 不過桑榆倒是想的開,他知道自己是受不得屈也受不得苦的人,而且本身又是omega,生來就是該被人憐惜的,既然今天到了這個地步,不如選個合適的人結婚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