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將自己的手伸直往上抬起,這樣不疼:“可以,你繼續。”  顧鑫小心翼翼一點點將江晨衣服往上卷,指尖不小心劃到他的皮膚,光滑又柔軟,許是室內開著空調的原因,江晨的皮膚還有點涼。  將江晨的衣服脫下來後,顧鑫自己出了一身汗。  再抬頭,江晨已經站起身脫褲子了。  脫衣服要彎肘會疼,但一隻脫褲子還是可以的,他今天穿的是校服褲,有鬆緊帶,直接解開繩結就行。  褲子順著他兩條筆直的腿往下滑落,他十分豪邁的走向顧鑫浴室,見顧鑫沒跟進來,還催促他。  “你不給我洗嗎?我這隻手不太能動。”  顧鑫被他的腿晃得身體有點緊繃:“等會兒,我給你拿個保鮮膜包一下,別碰水。”  江晨自己把內褲脫了,開了溫水慢慢衝洗,後背和右手他沒敢碰。  顧鑫進去後目不斜視,先幫他把傷了的右手用保鮮膜裹上,再用熱水浸濕毛巾後擰幹,一點點擦拭江晨的後背,不過餘光還是將江晨全身下看了一遍。  江晨倒沒想太多,他現在背還火辣辣的疼:“好了嗎?”  顧鑫手上的動作更輕柔了:“我弄疼你了?”他隻是在擦拭傷口邊沿的皮膚,並沒有觸碰到傷口。  江晨說:“沒有,本身就有些疼。”  顧鑫看在江晨是傷員的份上,不僅幫他擦拭傷口邊緣,還幫他把澡洗完了,連頭都洗了一遍。  江晨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連衣服都是顧鑫給他穿的。  顧鑫把人送出浴室:“你要躺著還是坐著?”  按照他那能躺著就不會坐著的鹹魚個性,說:“好像隻能側著或者趴著,坐著不能靠背。”  “那就先側躺或者趴著。”顧鑫還給他帶拿了水杯和零食,“我去洗個澡,給你洗得我自己全身都是汗。”  江晨傷的是背部一小部分地方和右手肘處,他現在被伺候好了,趴著躺就很舒適,開始有心情逗顧鑫。  他嘿嘿一笑:“鑫寶,你剛都把我看完了,你也讓我看一下唄。”  顧鑫剛剛就全身都熱,現在不僅僅是熱,簡直像是掉入了滾燙的沸水中,快燙熟了。  “別鬧。”他利落轉身走向浴室。  江晨在外頭喊了一句:“讓我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隔著一堵牆的顧鑫打開了冷水的開關,他現在熱得要命。第15章 晨寶寶  江晨受傷後,過了一個相當鹹魚的周末,每天被好吃好喝伺候著,別提有多幸福。  周一一來,他就動了不去學校上課的心思,但是顧鑫已經幫他安排好了一切,他隻好勉強同意上學。  顧鑫的限量版自行車周日從學校拿了回來,但沒有後座,就改成用江晨的自行車載他去學校,可把江箏給羨慕壞了,這種好事怎麽沒有落到他頭上,反而給了他的鹹魚哥哥,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每天早上都有紀律部的值日生站在門口盯著他們有沒有穿校服和佩戴銘牌,最重要的是,不允許學生進校門的時候騎自行車,今天是周一,又是一輪的升旗儀式,盯的更緊了。  顧鑫將車停在門口,江晨下車走路。  站在門口的正是之前見過的高二混血學姐,她看到顧鑫,眼睛發亮,這麽明目張膽的眼神,江晨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走到混血學姐和顧鑫中間,以他的身高足以擋住學姐的視線,顧鑫正巧和江晨說話,沒注意到這一點。  “我去放車,你先回教室,升旗儀式別參加了,免得手被人撞著,我會跟老師說一下。”  江晨對顧鑫這個安排執行得相當好,不過他也順便幫顧鑫把書包拎到了教室,他隻是右手摔傷了,但左手還完好無缺。  教室裏隻有上來放書包的同學,但他們放完後立即又下樓去參加升旗儀式了。  不一會兒,就隻剩下江晨一個人。  他的座位正對著升旗儀式的操場,站在窗口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國歌奏響,全校師生整齊劃一望著冉冉升起的國旗。  上周,政教處主任將他們拎上了主席台,這周,學校頒布新規定。  事情的起因是上周有十來個高三學生月考,考完出來時食堂沒吃的,就在外頭的小店吃了個午飯,導致多人急性腸胃炎進了醫院,擔心影響孩子高考複習的家長立即就一起到學校來要個說法,連教育局和媒體都驚動了,而學校也沒法證明吃壞胃腸進醫院的學生吃的是校外食物,他們隻能咽下這個苦果。周末兩天,校領導緊急開會製定出了新的管理方案。  即日起,所有在校的學生中午都不允許在外麵的餐館用餐,必須在學校食堂就餐,而食堂也會保證用餐供應量。  台下的高中生們一片鬼哭狼嚎,以後午餐就沒得選,隻能吃食堂,太慘了點!  升旗儀式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教室。  衛蒙過來哭訴再也不能到外邊的餐館吃飯的事,然後發現了江晨右手上包了紗布。  他震驚道:“晨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受傷了?”  江晨掃了一眼正在低頭整理書桌的顧鑫,覺得他聽不見,才讓衛蒙湊個頭過來:“中午再跟你說,但你別告訴顧鑫。”  衛蒙點頭,音量一點也沒降下來:“我就知道你的傷沒那麽簡單,要讓我知道是哪個傻逼幹的,我弄死他!”  江晨拍了他一巴掌:“小聲點,回你的座位去,不要提我的傷。”  衛蒙:“哦。”他不明白,努力壓低嗓門,“為什麽不讓顧鑫知道?”  江晨沒耐心道:“反正不行。”  衛蒙被他趕回了座位。  手受傷不能動,江晨這兩天晚上沒怎麽睡好,上課就支著下巴犯困,課間十分鍾都是趴在手臂上睡覺度過的。  衛蒙是個自來熟,跟班上的同學關係都不錯,第二節課下課,他就和同學相約去了趟洗手間,然後在洗手間裏遇到了顧鑫。  顧鑫叫住了正準備回班級的衛蒙:“衛蒙,等等。”  衛蒙跟顧鑫的交集大多都是因為江晨,兩人在籃球隊都有各自比較好的玩伴。  衛蒙:“班長,啥事兒?”  顧鑫:“需要你幫個忙。”  衛蒙想不到自己能幫顧鑫什麽忙,但他畢竟是個自來熟也沒多想:“你說,要能幫上一定幫。”  顧鑫和他走到一個拐角處:“我想知道江晨是怎麽受傷的,他沒跟我說實話,你跟他關係那麽好,你問了他肯定會告訴你。”  提起江晨受傷一事,衛蒙情緒就上頭:“我知道了,早上他跟我說中午我跟我講的,我猜應該是有人欺負他,他怎麽沒跟你說實話呢!”  顧鑫歎了口氣:“可能是覺得我幫不上什麽忙,在打架方麵我沒什麽經驗。”  衛蒙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又是晨兒的好大兒了,畢竟隻有他才是跟晨兒“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嘛!  他一臉自豪地安慰顧鑫道:“班長你畢竟不是在我們十九中的,不了解打架,等我中午問清楚了再告訴你。”  顧鑫像是看入甕的獵物一樣看著他:“但這事你不能跟江晨說,我到時候有個計劃。”  “什麽計劃?”衛蒙相當好奇。  顧鑫留了個懸念,沒直接告訴衛蒙他的計劃:“我得先知道江晨到底是被誰打傷的。”他再三強調,“記住,千萬別讓他發現我知道這件事。”  衛蒙一副了然的模樣:“我懂我懂,要低調的幫晨兒報仇!”  顧鑫看著衛蒙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有點擔心自己安排給他的任務會被江晨發現,可眼下能讓江晨毫無忌憚講出事情經過的隻有衛蒙,也就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顧鑫:“嗯,低調。”  衛蒙:“班長,我先走了!微信聯係。”  領了任務的衛蒙假裝自己是個間諜,以手比槍,在轉角的牆上探頭出去。  顧鑫對他如此幼稚且中二的行為表示無語:“去吧。”  “嗯!我不會暴露自己的!”然後他就貼著牆一步步往教室的方向挪動。  顧鑫則走得光明正大,恨不得離他遠一點。  而衛蒙還沉浸在間諜片的背景音樂中,完全沒感受到顧鑫眼裏滿滿的嫌棄,晨晨怎麽會喜歡跟衛蒙一起玩呢?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顧鑫因為周六主持一事突然離席被叫走,江晨先和衛蒙去吃食堂午飯。  江晨指揮著衛蒙打飯,兩人找位置坐下後,衛蒙憋了兩節課,終於有機會問江晨受傷的事。  兩人邊吃邊聊。  衛蒙憤憤道:“你這傷誰幹的?我去弄死那傻逼玩意兒!”  江晨也是憋了兩天,少年人那點麵子作祟誰也沒提,隻說是自己摔的。  “周六那天早上,你爹我去學校的路上進了個便利店,遇到高二年級那三個傻逼。”  “竟然是他們!”衛蒙怒氣上來,“他們怎麽打你的,我艸他的,我雙倍還回去!”  “這仇我肯定要報的,不過得等你爹傷後之後再說,先養精蓄銳。”江晨也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的衛蒙還牢記顧鑫的叮囑:“他們是怎麽傷你的?”  在打架這件事上,江晨對衛蒙沒什麽可瞞,兩人在十九中的時候經常聯手,跟他們的死對頭有來有往,兩人更是結下了深刻打架盟友之情,反正現在是好兄弟,僅次於顧鑫。  “我騎車要走的時候,那三個逼就追過來,把我從車拽了下來,我的車頭都給摔歪了,他們三個想打我一個,但我可不是沒虧長大的,當然反擊回去,有個被我踢到了老二,有個被我打到了臉,最後一個被撞到垃圾上,他們看我不好欺負,而且周圍又來人了,就沒敢再上來,我就走了。”  過程當然沒有江晨描述的這麽輕鬆,否則他身上的擦傷也不會這麽重,畢竟是三個alha。  “靠,這三個垃圾,竟然欺負你一個人!真他媽不要臉!”衛蒙聽著都想把他們打到下不來床,“這事我跟他們沒完。”  衛蒙話音剛落,顧鑫就端著盤子過來了。  他若無其事似的坐在江晨旁邊空著的位置:“在聊什麽?”  江晨別的不怕就怕顧鑫知道他打架,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不希望顧鑫參與他打架的事。  他故意岔開話題:“就聊咱們周末節目選拔的事,咱們那個節目過了嗎?”  顧鑫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說道:“剛在辦公室裏看到了名單,我們過了。”  江晨滿目失望道:“怎麽就過了呢?”  顧鑫這回沒瞪他了:“兩周之後要是沒好,那咱們就把節目取消。”  江晨雙眼裏燃起了希望,然後想到顧鑫每天都陪他練琴,低頭吃飯。  昨天在家裏有顧鑫伺候,吃什麽都行,今天他還順便給自己點了個炸排骨,左手不靈活,根本夾不起來,夾一塊掉一塊。  衛蒙看著都心急:“要不我幫你吃了吧。”  顧鑫卻放下筷子說:“把筷子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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