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慘哦。  然後我一口滿足地咬下鮮嫩帶著奶香味的飽滿蝦肉,不緊不慢地咀嚼著。  一頓飯讓我足足吃了一個小時,秦燼全程就這麽幹看著。  隻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並沒有在注意眼前的菜肴,而是一直盯著我……  我終於毫不意外地把自己吃撐著了。  我感覺胃裏的食物已經堆到嗓子眼了,再多吃一口我都得吐,最後磨蹭了半天隻好悻悻地放下手裏的餐具。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秦燼開車。  “今天你看起來很開心。”秦燼一邊開車,一邊用一種閑聊般的口吻道,“滿意了?”  我本來都靠在副駕駛上快睡著了,因為實在太飽了,聞言立刻一個激靈,說:“當然沒有。”  如果隻是餓他一頓就算了事的話,那這懲罰也太輕了。  很快時間到了周末,本來周六早上是清潔工阿姨來做保潔的固定日子,我讓她暫時不要來了。  我準時在周六的早晨七點鍾把秦燼從地下室提溜了出來,盡管這樣我自己也少了一個睡懶覺的機會,但折騰他讓我興致盎然,完全感受不到疲倦。  他頂著一張還沒收拾的臉,頭發睡得東翹一根西豎一撮,整個人懶洋洋的,被我吵醒後終於出現了一種類似不情願的表情,他沙啞著嗓子,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困意:“陸伊橙,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拍了拍他那張冒出了一點點胡茬,卻依然英俊不減的臉:“醒醒。”  然後我把他連拖帶拽弄進了隔壁的儲物間,裏麵的物架上堆滿了各種雜物。  “看到那邊的水桶和拖把了嗎?”我笑眯眯地道,“今天整個家裏的大掃除任務都交給你了。”  “先去用掃帚把灰塵清掃一下,然後再用濕抹布全部拖一遍,四樓,從上到下,任何一個地兒都不許漏,弄完叫我驗收,我要是看到任何一點垃圾或者不幹淨的地方,那你今晚也別想吃飯了。”  秦燼睜開眼,像是被我說得終於清醒了,他漆黑的眼睛目光深深:“你家難道沒有吸塵器嗎?搞這麽麻煩做什麽?”  “有啊。”我惡劣地勾起唇角,故意放慢了語速,一字一頓地道,“但你不準用。”  秦燼麵無表情,默了片刻。  “喏。”  我從倉庫裏翻出一個便攜式的迷你小掃帚和畚箕遞給他。  這種迷你掃把可以和畚箕嵌在一起,占地很小,方便攜帶,但柄隻比一個成年人的手掌寬了些許,因為沒有杆子,這意味著秦燼如果要掃地,就不得不蹲在地上才能進行。  我笑意盎然地說:“你隻能用這個。”  我給自己沏了一杯熱茶,舒適地半躺在沙發上,整個人沐浴在清晨溫暖的陽光裏,以最佳的位置觀賞秦燼幹家務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真是比任何電視節目或娛樂活動都讓我身心愉悅的畫麵。  隻見本來身形高大的秦燼蹲在地上,拿著個迷你小型掃把一下一下地掃著地,他弓著身,穿著白色的長袖和同色的棉褲,低著頭,蜷縮著兩條長腿,脊背呈現一個弧度完美的半圓形——  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從平地上憑空長出來的大蘑菇,讓我萌生了一種非常想上去踩一下的衝動。  於是我決定順從心意。  我走上前,站到他身邊,然後用穿著襪子的腳尖踹了他的後背一下。  其實我沒怎麽用力,他不知是沒站穩還是怎麽,晃了一下,朝後倒去,我心道這居然是個會晃的大蘑菇。  秦燼很快找到了平衡,他反手捏住我的腳,我踢踢他,不怎麽認真地威脅:“幹嘛呢?放開。”  秦燼蹲在地上仰視著我,卻並沒有鬆手,反而大掌沿著我的腳心一路往上撫過,握住我的腳踝。  我被他弄得有點癢,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  我在他的手幾乎要碰到我的小腿肚前又踹了他一腳,踩在他身上,阻止他繼續深入。  他胸前的肌肉很硬,用腳踩得話觸感倒是不錯。  “鬆手。”我加重了語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聽到沒。”  他深沉的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瞧了半天,看得我渾身詭異地開始發熱,直到在我完全不耐煩,差點破功之前,才終於鬆手放開了我。  他拖地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動作有些微弱的遲鈍感,似乎是四肢有些不協調、關節僵硬麻痹的樣子。  我知道植物人蘇醒本已經是奇跡,要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幾乎不可能,多數情況下植物人即使醒來,也必定會留下一定程度的後遺症,畢竟大腦神經受到過這麽嚴重的損傷,想要完全複原基本是異想天開。  隻是這些日子秦燼似乎偽裝得很好,平時他也完全表現得像個健康的普通人一樣,直到此刻才讓我發現了端倪。  我像尋到了新大陸一樣新奇地打量著他,看他模樣好像很吃力地拖著地,我並沒有掩飾我放肆的目光,他知道我正在看他,肌肉蚱結的身體緊緊繃著,手背鼓起青筋,看起來好像快要把手裏拖把那細細的杆子捏斷了。  我猜想,出於秦燼過往的驕傲和自尊,他大概也不想我察覺到他如此笨拙不堪的樣子。  我枕著手臂,歪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內心有些許的矛盾。  一方麵,以我的良知,我糾結我是不是不該這麽折磨一個病人,另一方麵我卻又沒有立刻叫他停下。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就覺得有點爽……  好離奇,感覺自從秦燼回來,我怎麽越來越變態了,我是不是該抽個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  事實上,我完全不介意他身體上是否有缺陷,我並不會嘲笑歧視他或者怎樣,有時候我甚至會生出些過於可怕黑暗的念頭,想著他要是真的在當年那場事故中殘疾或者雙腿癱瘓了該多好,這樣我就可以永遠把他拴在地下室,再也不用擔心他哪天突然跑掉。  ——那他就永遠是我的狗。第11章 換個新鮮的玩玩  其實秦燼手腳很快,一個上午就把整間房子打掃幹淨了。  我確信這位曾經的秦家大少是平生第一次做這檔子事,但他似乎在幹家務這方麵也頗有天賦。  唯一令我頗感苦惱的是,當我看著秦燼那雙骨節分明,有力的大手在水龍頭下搓洗肮髒的抹布的時候,生理上會產生一些奇怪的衝動。  我回想起他以前那隻手的食指上戴著銀色戒指的樣子。  他現在身上沒有任何首飾,幹幹淨淨,耳洞也早就長好了,完全看不出這家夥以前還有過相當桀驁不馴的一段過去。  那還是一個很熱的夏天,聽到蟬鳴就會條件反射想要流汗的季節,柏油馬路的地麵也好像被燒化成能夠流動的岩漿一樣。  那時我剛上大一,還是在精力充沛到用都用不完的年紀。  周末的上午我約了和朋友們在籃球場打球,天氣越熱,我越是覺得自己由內而外地燃燒著一團熊熊大火,唯有通過不停地奔跑和流汗才能發泄些許。  打完球,潦草的吃了一頓飯,許多人都收拾東西回家了,我抱著球,打算路過體育室的時候去還掉,卻也不著急,百無聊賴地在校園裏踱著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大路的盡頭。  前方沒有路,再後麵是一片灰茫茫的湖泊,我們稱它為“後湖”。  後湖是學校裏最人跡罕至的區域,湖岸邊生滿了雜草也無人打理,幾棵參天大樹長得鬱鬱蔥蔥,放眼望去隻有一片青翠的碧綠色。  湖邊吹過一陣微風,撲麵而來微微的涼意,我跟在麵前的野貓身後,墊著腳鑽進茂密的樹林,朝湖岸的方向走去。  陽光穿過樹蔭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我卻沒有想到那湖邊的樹下,一個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的男生正靠在樹幹上,他靜靜地閉著眼,看上去像是正在午睡。  我停下了腳步,站在與他相距一丈的位置。  他身邊扔著一本攤開的書,上書幾個大字——《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這正經無趣的封皮散落在草地上,被主人隨意地擱在手邊,露出來底下白色的水彩畫和印刷字跡,原來那看似一本正經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裏麵夾著的分明是川端康成的《雪國》。  樹蔭下,對方那張過分帥氣,深邃立體的臉上突兀地粘著一個土黃的創口貼,左耳上是一顆小小的菱形狀銀色耳釘,下頜線條分明。  他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黑色短袖,露出半截肌肉輪廓明顯的上臂,一隻很肥的橘貓像一隻球一樣趴在他胸前,在他高挺的鼻尖上留下了一個可愛的小爪印。  他胸口平穩地上下起伏著,手搭在橘貓看起來毛茸茸軟乎乎的大屁股上,食指指根處銀白色的戒指閃閃發光,皮膚下隱約可見青色的血管。  我躲在樹後,怔愣地望著他,那一瞬間,我的心髒猛地顫抖了一下,一種奇異的感覺驟然流過全身,讓我血液裏流動的每一個細胞都劇烈地振奮歡呼起來。  我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對方躺在樹蔭與陽光下的樣子如同一幅驚豔的畫作,我明知它早晚會舉世聞名,但此刻欣賞它的人隻有我一人,那麽我就可以短暫地認為它是隻屬於我的寶藏。  手裏的籃球落在堆滿樹葉的地上,發出很輕的,嘎吱一聲脆響。  我趕緊彎腰把球撿起來,所幸對方應該並沒有被我驚醒,我這才舒了一口氣。  在大約高中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與常人不太一樣,我喜歡男人。  這樣的喜歡並不針對任何一個特定的對象,隻是在那個青春躁動的年紀,周圍許多同學都開始慫恿我和他們一起看“男女動作片”。  刻意拉起窗簾,昏暗的宿舍裏,幾個高中生腦袋湊在一起,登錄小網站,引人遐思的聲音從中傳來,回蕩在幽暗的房間內。  旁邊的人看得興致勃勃,我卻毫無反應,就跟小時候看“走近科學”、“動物世界”一個感覺,整個人處於完全麻木的狀態。  這不對勁,這應該是不對勁的。  直至後來,我發現自己隻有幻想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腹部繃緊堅實的肌肉克製地上下起伏、晶瑩的汗水順著人魚紋緩緩滑下,流入在恥骨處的皮膚縫隙之中……  我才會不可抑製地亢奮起來,血流上湧,腦袋像炸開一樣……產生生理上難以言喻的激動。  而就在那一刻,如同撥雲見霧,我所有狂亂模糊的性幻想,都投射在了一個確切的實體身上。  ……那就是秦燼。  盡管在那個時候,我還並不知道他的名字。  秦燼也並不知曉我在那個燥熱的夏天單方麵地認識了他,並義無反顧地……對他一見鍾情。  尚且年輕那會兒,我簡直愛極了他。  究其原理,我想我也並不是有多愛他這個人,隻是他作為一個媒介,寄托了我太多無處安放的青春躁動和壓抑的衝動妄想。  隻是我亦不曾料到,時至今日,這種持續過久的餘韻仍舊不曾消散,我的身體還是會對著他起立。  我認真思考了下,認為這隻能歸功於過去我還沒有吃到嘴之前想著他自己解決的次數實在太多了,導致身體產生了一點微妙的條件反射。  中午我們吃牛肉蘑菇披薩。  鑒於早上秦燼還算賣力,我獎勵他今天中午不用做飯了。  披薩是超市速凍櫃買的,設置好溫度放在烤箱裏烤40分鍾即可,我一個人就可以操作,這也是我之前一個人在家時最喜歡的食物之一。  等披薩烤好的過程中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來點顯示是市場部經理羅夋。  正值周末,沒有一個員工是會主動跟老板提出加班的,除非出了什麽十萬火急的事,讓他不得不立即通知我,否則等到了周一我可能會直接炒掉他的魷魚。  “喂。”我接起來,直接問,“什麽事?”  “那個……陸總。”他小心翼翼地說,“葉先生和我們合作的推廣視頻已經發了,您看看……”  我點開手機,輸入某最近大火的視頻軟件名稱,打開羅夋發給我的一串鏈接。  隻見,他第一個新發布的視頻明晃晃地掛在個人首頁的正中央,我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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