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到時候我們直接去你公司蓋個實習章吧。”  學校的實習確實是可以這樣操作的,因為學校也不會一一打電話給公司確認你是否真正去實習了,到時候隻要提交個蓋有公司章的證明就可以了。  林峋說完,薑鈞和阮浩兩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就明亮又閃爍地看向了索。  索:“可以。”  兩個人的實習苦惱,被索一句話就解決了。薑鈞興奮地差點從高腳凳上跳下來,他原本是想跳下來給索一個擁抱的,但是看到索,他又慫回來了。  強壓住欣喜,薑鈞和阮浩乖巧開心地和索道了聲謝。  “謝謝舅舅。”  “不客氣。”索道。  實習的問題一解決,薑鈞和阮浩重新開心了起來,胃口像是也變好了許多。得到索的回應後,兩人開開心心開始繼續吃東西。  在他們和索說著話的時候,林峋則看向了許言。許言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晚飯吃得還可以,林峋看著許言,道:“許言,你也一起吧。”  其實像公司蓋章這樣的事情來說,對於許言也非常簡單,畢竟許家名下也有很多公司,但是許言肯定不會去找許家幫忙。  在林峋說著的時候,許言頭也沒抬,隻淡淡應了一聲。  “嗯。”  -  一頓飯就在緊張刺激又開心歡樂的氣氛中吃完了。  也許是因為實習的事情被解決,也許因為吃得很爽,更也許是因為和索的關係因為一頓晚飯拉近了那麽一點點,薑鈞和阮浩興奮地跟磕了藥一樣。  大家吃完飯後,就地在餐廳解散。索回了房間忙工作,林峋則帶著許言去了他的房間,大家先去13樓歇了一會兒。  等消了消食,四個人一起去了汗蒸館。  到了汗蒸館,四個人換了衣服,找了個地方躺在了那裏開蒸。晚上吃得舒坦又飽,躺在滾燙的藤席上,一時間大家都被蒸得迷迷糊糊的。  林峋躺在四個人邊上,他身邊是許言,邊蒸著,林峋對許言道:“言言,你要是蒸著不舒服就說,我送你回房間睡覺。”  許言身體還是虛弱的,這種汗蒸出汗很多,也會很疲乏。  說實話,相比他們三個,許言蒸得並不是特別的沉浸。他的後背被滾燙發幹的藤席烙著,覺得沒什麽意思,他百無聊賴地蒸著,但是也沒離開。  這是宿舍團建,他已經掉隊一天一夜了,也不能參與感太低,這樣會讓大家都掃興。  林峋說完後,許言應了一聲:“嗯。還好。”  “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你房間陪你睡吧。”許言說完後,林峋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林峋話音一落,躺著的薑鈞和阮浩的頭就被提了起來,兩人看向了躺在一起的許言和林峋。  許言:“……”  薑鈞看了林峋一眼,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道:“有說不說,言言你的兒子是真粘人,一把年紀了還要跟你一起睡。”  阮浩道:“是的。”  林峋:“……”  “啥啊,我怕他今晚又發燒,所以在旁邊看著點,你們懂個屁,我這叫孝順!”林峋道。  林峋狡辯完,薑鈞敷衍道:“是是是,明年感動中國十大孝子沒你我不看。”  薑鈞說完,林峋越過許言和阮浩,踹了薑鈞一腳。  薑鈞:“嗷!”  “要說粘人,明明是許言比較粘我。”林峋重新躺回到藤席上,為了自己的男子氣概辯解道:“不信你問許言,有段時間他天天要找我一起睡的。”  林峋說的那段時間,是許言父母去世後沒多久的那段時間。那時候,許言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跟在他的身邊。每天晚上,許言也隻有在他的身邊才能睡著。  不過那段時間持續了也就小半年,後來許言不知道怎麽了,再也沒跟他一起睡過。除此之外,他要是和他有太親密的肢體接觸,也會被許言拿開。  但是許言並不是討厭他,許言還是最喜歡他的。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他第一時間會找到他,而且也格外粘他。  有說不說,許言雖然對外人性格清清冷冷的,但是對親近的人還是格外粘人的。  林峋說完,薑鈞明顯不信,他問道:“是嗎?哎,言言,那你今天晚上要峋哥哥陪你睡嗎?”  許言:“不要。”  “噗哈!”薑鈞爆笑。  在薑鈞爆笑間,林峋看向身邊麵無表情的閉目養神的許言,委屈道。  “爸爸~”  “滾!”  “哈哈哈哈哈!”薑鈞笑得更猖狂了。  -  大家在汗蒸館蒸了有那麽一個小時。  到底許言還是發燒剛好,怕他身體撐不住,所以大家提前結束了汗蒸之旅,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和林峋他們道別後,許言自行上了17樓。  蒸了那麽一個小時,許言感覺身上都被蒸軟了。他發了些汗,在房間坐了一會兒,等身體差不多冷卻後,他去浴室衝洗了一下。  衝洗完,許言吃了鞏固退燒的藥,然後趴到了房間的床上。  房間裏的床是軟的,但許言感覺他比床還軟,他跳上床後,整個人身體陷在了裏麵。在床上趴了一會兒,許言扯過身邊的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身體在適應了更高的溫度後,即使目前的溫度足夠溫暖,也會讓人感受到一種陰涼感。許言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他的身體在被子裏一點點冷卻,他望著床頭的床頭燈,睜開了眼。  床上的用品是新換的,帶著沐浴液的香氣,有種安眠的作用。許言發呆地看著床頭的燈光,不一會兒,他回頭看了看身側。  偌大的床上,好像什麽都和白天的時候一樣,但是他好像又覺得缺了什麽。  缺了很重要的東西。  重要到讓許言甚至睡不著。  許言閉上眼睛,躺在被窩裏,安靜地沉下他的思緒,開始入睡安眠。他的腦海裏走馬觀花,雜亂又空寂。  許言在被窩裏睡了有那麽三秒。三秒鍾後,許言睜開眼,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  -  許言坐上電梯去了頂樓。  相比有很多住戶的17樓,頂層安靜得多。許言下了電梯後,直接按了索房間的門鈴。按了門鈴之後,許言站在門口,低頭看向了腳下的地毯。  門鈴聲響,不一會兒,門被打開,許言抬眸望向了房間內。  索站在門口,他已經換掉了身上的襯衫和西褲,換了比較寬鬆的棉麻質感的家居服。他站在門口,在看到門口站著的許言時,眸光沉靜的沒有任何變化。  許言也沒等他先開口。在門打開,他與索的目光對到一起時,許言的眼睫微微一顫。他的心在他的胸腔下悄悄收緊,他望著索,問了一句。  “舅舅。我能跟你一起睡嗎?”第21章 【一更】要我哄你睡麽…  “就隻是睡覺。”  許言說完,在房間內索垂眸看向他時,他抬眼與他對視著解釋了一句。  許言確實想和索一起睡覺,不是做他們平時做的事情,就隻是單純的和他一起睡覺。他燒還沒退,連帶著他的生理都還有些脆弱,他想要別人的陪伴。  他昨天發燒臨睡過去前,一直是索在他身邊。下午也是索陪著他睡的。他都睡得很好。他喜歡這樣的睡眠。  而至於說兩個人在睡覺的時候做其他事情……許言覺得索應該不太會想再做了,畢竟他們上午做了一上午,也該休休戰。  他解釋完,就站在索房間門口等待著他的回答。  房間內索已經換掉了身上的襯衫和西褲,換了比較寬鬆的棉麻質感的家居服,他應該也是要睡了。在他說明隻是想和他睡覺時,男人狹長漆黑的雙眸依舊沒什麽變化。  許言又覺得有些強人所難了。  其實未必索就喜歡和他一起睡……  “我在工作。”索道。  聽了索的話,許言:“啊?”  但是隨即,他聽懂了索的話,眼中的眸光一淡,道:“哦,那抱歉,我……”  “會影響你麽?”  在許言因為打擾索道著歉要離開時,索問了這麽一句。索說完,正說著話的許言喉結一動。  他看著索,搖頭:“不打擾。”  “進來。”索讓開了一個位置。  索讓開,門口留了一個他能通過的位置。許言望著那個位置,眼睛動了動後,起身走了進去。  “謝謝舅舅。”  -  雖說白天已經在這兒待了一天,但因為他今晚是強勢打擾,許言十分老實,沒有直接去臥室。  他走進門口後就站在那裏,索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口。他打開臥室門口,裏麵黑漆漆的,還沒有開燈,索好像還沒打算休息。  索站在臥室門口,把臥室的燈打開。燈光大亮,照亮了他們白天纏綿的房間。  許言站在門口,望著臥室裏麵,沒有進去。  “你先進去,我去拿個東西。”索道。  索說完,許言看了他一眼,應了一聲:“好。”  許言應完,索轉身離開了房間。  臥室裏隻剩下了許言自己,他看著還算整潔的房間,起身走了進去。越是往裏麵走,裏麵關於白天的記憶也越是清晰。  房間裏,有床上原本帶的柔順洗滌劑的味道,有沐浴液的味道,還有一些索的味道,幾種味道好像不處於同一層麵,每一種味道都能清晰好聞。  許言站在床前,重新被這些味道包圍,又像是重新回到了上午。  但是上午是上午,現在是晚上,他是來找索睡覺的,而亂糟糟的床是沒法睡覺的。想到這裏,許言掀開被子,重新鋪展了一下床。  隨著被子的掀起鋪展,關上上午的痕跡也一並消失。許言心也沉定下來,在鋪好床後,他拖鞋上了床,躺進了索的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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