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峋拍了拍許言的肩膀,一臉苦大仇深地道:“這都是戀愛經驗,你以後也會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的。”  許言:“……”  他可能體會不到了。  “你快去吧,凍死了。”許言道。  許言說完,林峋立馬收回手,道:“好嘞,那你稍等我一下啊。”  說罷,林峋轉身就朝著後院去了。  道觀的後院裏,就隻種了那麽一棵姻緣樹。姻緣樹很高,甚至高過了後院的院牆。從許言這個角度,甚至能看到它龐大的樹冠。  北城是北方城市,都是落葉樹木,姻緣樹在這個冬天,也隻剩下了黑色的枝丫。而因為昨天的落雪,枝丫上像是被劃了一道白線。縱橫交錯的白線上,又掛著紅色的姻緣牌,北風一吹,木板發出清脆空靈的響聲,這樣的畫麵,即使就算不認同一棵樹能鎖定什麽姻緣,但也能從中感受到浪漫。  許言望著姻緣樹,看了一會兒後,收回了視線。第57章 那裏有這個東西就買了…  林峋這一去,足足有一刻鍾才出來。出來的時候,手指還飛速的在屏幕上敲擊打字,一條條的發著消息。  許言站在那裏,等著林峋走了過來。  “啊言言,抱歉啊,我拋了好幾個地方,葉智琳都說不行。好不容易位置換好了,她又嫌我拍照不行,我在那對付了好久。”林峋歎氣。  而在他歎著氣的時候,同時點開了朋友圈。葉智琳已經發了朋友圈,朋友圈裏,是他拍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寫的姻緣牌,林峋雖然覺得這樣的事情挺娘,可是在看到後,還是從中感受出一絲甜蜜來。  甜蜜感染了林峋,他不自覺地咧嘴一笑。笑完後,林峋看向了許言。  許言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林峋:“……”  “咳咳,那什麽,我已經好了,咱們走吧!”林峋收起自己愛情的傻笑,而後攬住許言朝著道觀外麵走。  許言站在這裏真都快被凍僵了,被林峋攬住時才有了些熱乎勁兒。  “俗話真是說的好啊,娶了媳婦忘了娘,你爹在這兒凍死了,你在裏麵伺候你女朋友。”許言道。  “哎呀,爸爸我錯了,咱們現在就走,回家我給你端洗腳水泡腳!”林峋道。  “算了,今天你讓我睡個好覺就行了。”許言道。  林峋:“……啊,不打遊戲了?”  許言:“我快累死了,打個屁遊戲。”  林峋:“好吧好吧,爸爸說啥就是啥。”  -  在廟會逛了一天後,兩人回到了索的海邊別墅。  林峋家明天的計劃是去索家,相比林家,索家自由許多,林峋明天早上再去也不遲,所以他今天晚上就陪著許言在別墅住下了。  其實原本林峋是想和許言一起打遊戲的,但是許言可能真是逛廟會累著了。回到別墅後,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林峋也累得厲害,而且因為姻緣牌的事兒,他和葉智琳現在也濃情蜜意的,在許言回房間後,他也回房間和葉智琳打視頻電話去了。  許言回到房間,脫掉衣服去洗了個澡。今天雖然冷,但是在外麵玩兒了一天,身上還是出了一身汗。而在山上等著林峋掛姻緣牌的時候,他的骨頭都被凍透了,等洗了個熱水澡之後,他才感覺重新暖和了過來。  洗過澡,頭發隨便擦兩下就幹了,許言換了睡衣,來到了床前。  到了床上後,他拿起了手機。  他今天一天都沒怎麽看手機,大年初一,比除夕的微信更為熱鬧,全都是些群發祝福。除了微信之外,還有短信,短信就是些運營商和一些店鋪發的。  許言已讀了那些短信後,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許言:舅舅。】  他短信剛發出去,索的短信就回複了過來。  【索:回來了?】  昨天守歲的時候,他有和索說過他今天和林峋去逛廟會來著。看著索的短信,許言眼睛眨了眨,敲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許言:嗯。你在哪兒?】  【索:在外麵。】  索和他不一樣。今天是大年初一,就雖然不用工作,但是索需要參加一些聚會和宴會,維持一些關係。索家目前是他當家,這些事情全在他的身上。  索發完消息後,許言回了一條消息。  【許言:哦。】  索看著他的短信,問道。  【索:怎麽了?】  【許言:你什麽時候忙完?我想跟你見個麵。】  發完消息後,許言又補充了一條。  【許言:或者說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我有個東西送給你,送完我就回來。】  許言發完了這兩條消息,索有那麽一會兒沒有回複。他應該是有事情要應付,許言耐心等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索的短信發了過來。  【索:我一會兒去找你。】  看到索的信息,許言微抿了抿唇。  【許言:好。】  -  許言沒有睡覺。  他拿著手機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在他和索發完了那條消息後,索就沒再給他回消息了。許言也不急,就躺在床上等著。等了沒多久,索的短信發了過來。  【索:出來。】  許言看到索的短信,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跳起來後,他站在床上,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就在別墅的外麵,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黑色的車身隱在燈影下,若不是車子裏偶有亮光明滅,好像根本看不到那裏停了一輛車。  許言的心跳在看到車子的那一秒,就隨著裏麵明滅的亮光跳動了起來。他從床上下來,套上了一件羽絨服,打開房間門離開了別墅。  索的車子停在了林峋房間看不到的地方,許言從別墅離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索不是自己來的。  他應該喝酒了,是司機開車送他過來的。  而在他過來前,司機已經提前下了車。許言看了司機一眼,而後,打開車門去了後麵。  索坐在車子裏。  他剛從應酬的場所裏離開,身上確實帶了些酒氣,還有剛才抽了一根煙留下的淡淡煙草氣。煙草氣息和酒氣,原本並不是多好聞的味道,但是在索的身上散發出來,總有種難言的彰顯著男性的硬烈感。  很好聞。  許言很喜歡。  許言打開車門上了車,索回頭看向了他。  車子裏沒有開燈,黑漆漆的,隻有別墅裏一些燈影不太規則的透過車窗玻璃投射進來,但是索太高了,即使坐著,那燈影也照不全他的臉龐。他的臉龐在黑影下,輪廓深刻而精致,像是暗影下的雕塑,完美漂亮。  但是他比雕塑更為完美,因為他有一雙充滿了無限神情卻又從不隱露的雙眸。  索平日就極為深沉,在酒後,他似乎更有一種沉澱感。許言上車後,他側眸看向他,他的一雙眼睛,像是暈染的濃墨,明明在翻湧,卻又什麽都沒有翻湧出來。  許言看了索一眼,把口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東西在拿出來時,兩塊木牌發出了碰撞的聲響,許言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索,他的視線沒有從東西上離開,因為他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看索。  “我今天和林峋去廟會,去了九山的道觀。那裏有這個東西,就買了。”  在許言把東西遞過來時,索的目光也垂落在了手上。少年白皙纖細的手上,放置著一個紅色的中國結連接著兩塊木板的東西。  在木板上,寫了他和許言的名字。  許言的字很漂亮。名字是用毛筆寫的,筆鋒透著少年的淩厲和利落,在米白色的木板上,兩個人的名字安安靜靜地放在上麵,被一根中國結綁在一起,被少年握在手中,像是把索的心一起也抓了他的手裏。  “這是什麽?”索抬手接過了他手裏的東西。  男人的手指從他掌心擦過,將那原本就不重的姻緣牌拿了過去。但是在他拿過去後,許言卻覺得他的掌心好似更重了些。  被他指腹擦過的地方隱隱有些灼熱,竄連著一下燒到了他的心口,將他的臉也燒熱了。  許言頭也沒抬,隻是看著索手裏握著的東西,道。  “姻緣牌。”  許言說完,索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許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林峋去掛姻緣牌的時候,自己也買了這個東西。而在買了之後,他就像被什麽窺見了一樣,將這個東西藏在口袋,緊張而臉龐發熱地等著林峋結束出來。  但是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買,可是又肯定會買。  因為他想,想對索表達一下他的心意。  他已經對索說過喜歡他了,“喜歡”這個詞語,說多了次數,遠沒有第一次那麽深入人心了。所以不如做點什麽。  而姻緣牌雖然也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表達他心意的事情吧,但是是目前他碰到的他可以做的事情。  在他說完這個東西是什麽之後,許言就一直沒有抬頭。因為他感覺,索一直在看著他而許言在這樣的目光下,已經有些無所適從了。  許言想要說些什麽,來化解一下他現在的窘迫。  “你會覺得我幼稚麽?”  許言問完後,終於抬頭看了索一眼。  索仍舊看著他,在他抬頭時,兩人的目光就對在了一起。他在看到索的眼睛的那一瞬間,就像是被他眼底深沉的情緒給吸入了進去。  “不會。”索道。  許言眼睫動了動。  索說不會那就是不會。  “哦。”許言應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在收回目光後,許言道:“那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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