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身上打量一眼,神秘的笑了笑,沒跟她細說什麽事,就讓她去請她母親過來吊孝。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說:“如果祖母的喪事出現一點問題,咱們法庭見,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她轉身朝醫院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應該是去請她母親。


    待她離開後,我走進靈堂,此時的靈堂隻有樂隊幾個工作人員低頭在搗鼓他們的服裝,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在八仙桌前,找來一張紅紙,剪出七個拳頭大小的圓圈,在上麵寫上劉凱的名字。


    隨後,倒了一些膠水在紅紙的背麵,站起身,走到棺材旁邊,先朝死者作了一個揖,將七張紅紙貼在棺材底部的七個位置。


    說句實在話,第一次做這種事,就像那做賊一樣,心裏害怕的要死,就連呼吸都快了好幾個節奏,好在我運氣還算可以,旁邊那些工作人員一直在搗鼓服裝,並沒有現我這邊的異常。


    做完這些事,我背後、手心全是汗水,深呼幾口氣,將自己緊張的心情平複下來,朝著棺材再次作了一個揖,燒了一些黃紙,嘴裏又說了一些好話。


    肯定有人會問,在棺材貼紅紙幹嗎?這也是有原因的,容我解釋一番。自古以來,棺材底部都是忌諱上顏色,必須要用原色才行。傳說在底部上顏色,會讓死者下輩子變瞎子。所以,一般的棺材底部都不會上色,保持棺材的本色。


    而我在棺材底部貼上七張紅紙,算不得上色,隻是在棺材上動了一點小手腳,讓死者下輩子腳上會多七塊紅斑。


    當然,這麽無意義的事,我肯定不會去做,我之所以貼紅紙,就是想利用這場喪事,去治一治劉凱。


    所以,我按照七星陣的方位去貼紅紙,與死者壽鞋上的七星釘形成的七星陣相對應,形成一個磁場,壽鞋為陰,紅紙為陽,陰陽兩行,陰隨陽動。注:壽鞋上一般都會貼七個塊黑紗布,稱為七星釘


    壽鞋代表著死者,紅紙代表著劉凱,從磁場的角度來說,陰陽相吸。隻要等到開路那天,第一聲銅鑼聲響起,死者的生魂被驚嚇到,就不會出現亂撞的現象。


    而是有目標性的去尋找那人,隻要那人出現在靈堂,生魂立馬會纏了上去,從而讓那人中煞。注:正常開路,銅鑼的第一聲,死者的生魂會亂撞,生肖與死者相衝的人會被道士請走,等15分鍾後,死者的生魂回到體內,這樣就成功避開生魂。


    再說直白點就是,那紅紙起到一根線的作用,將死者的生魂與劉凱連了起來,無論劉凱生肖是否相衝,死者的生魂都會第一時間找上他。


    所謂生魂,說易懂點就是我們平常講的煞氣。但,又不能說它就是煞氣,因為,它隻是開路時的一種說法,就如冰與水的關係。


    當然,做這種事有損陰德,往往會得到報應,我也是出於無奈之下才這樣做。


    我沒錢沒勢,隻是一個小小的抬棺匠,每次一想到郭胖子滿臉鮮血跟我說,九哥,咱們八仙不求人,我心如刀絞。


    而現在,高佬又被劉凱打斷雙臂,蓬頭亂的關在牛欄,我怕,我真的好怕劉凱再次下手,我怕下次會是老王、陳天男或者楊言。我怕看到他們一個個被劉凱打的渾身是血,我更怕哪天一出門就看到他們血淋淋地躺在我麵前。


    想要杜絕這種事情再次生,隻能先下手為強,利用這場喪事搞垮劉凱。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隻因在棺材底部貼了七張紅紙,帶來的報應,差點就毀了我一生。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現在回想起來,即使那報應差點毀了我一生,我依舊沒有半點後悔。因為,我身邊的兄弟、八仙,他們沒了危險,隻要他們好,對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就算那報應要了我這條命,我想我也不會後悔。


    我在靈堂內等了十來分鍾,餘倩領著她母親走了過來,或許是來的太急忙,她母親沒有化妝,穿扮也較為隨便。


    就是她這幅沒有化妝、穿扮隨便的樣子,讓我愣在靈堂內,連話也說不出來,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那麽像她,這不對啊!一個在香港、一個在衡陽,她們之間,怎麽可能會這樣啊!


    我一把放下手中的東西,疾步來到餘倩母親麵前,顫音的問:“您…您…您,您有姐姐或者妹妹嗎?”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關心地問:“小兄弟,你怎麽了?”


    “您…您有姐姐或者妹妹嗎?”我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像、太像了,實在太像了。先前她穿扮奢華,再加上臉上化著妝,我隻是覺得她有點像她,現在的她不是有點像,至少有七分像她。


    “聽我母親說,好像有個姐姐,小時候到大6旅遊,不小心走散了,我父親因為這事跟母親離了婚,沒過幾年鬱鬱而終,也不知道我那個姐姐現在在哪,過得怎麽樣。”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憂傷,雙眼隱約有些淚花。


    一聽這話,我徹底愣了,不會吧,哪有這麽巧,我心中的那個她,一直沒有沒有娘家人,而眼前這婦人跟她長的有七分像,又有一個走散的姐姐,難道她們是姐妹?


    想到這裏,我就問她:“你知道你姐姐長什麽樣子嗎?”問完這話,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瑪德,她都說了小時候走散了,哪裏會知道長什麽樣子。


    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很是疑惑,說:“小兄弟,你沒事吧?昨天請水的時候,你跟我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又問我有沒有姐妹,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能說明白點嗎?”


    我深呼幾口氣,在她身上看了老長一段時間,直到她眉頭微微皺起,我才緩緩開口,“假如我說我是你外甥,你信嗎?”


    “什麽?”餘倩跟她母親倆人同時出聲,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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