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包括旁邊的拍攝人員都有點傻眼。  這個組裏會有人起衝突他們預想過,但誰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還是這兩個先吵起來。  不過梅菲兒怎麽可能為自己吵。  她緊跟著便再次把簡叢拿出來當擋箭牌:“小簡從進組到現在其實什麽都沒幹,也沒得罪過你,也沒說過不尊重你的話,都跟大家一口一個‘姐’的叫著,但你就莫名其妙看他不順眼,人家為自己喊過一聲冤嗎?現在人都病了還得在背後挨你編排!”  房璐真是被她這幅借題發揮的樣子惡心壞了:“說你就說你,又扯簡叢幹什麽?他病了就吃藥、就休息,我又沒把他喊起來!你在這裝什麽好人,是真的為他好嗎?”  梅菲兒:“你這人怎麽不講道理!”  房璐:“究竟誰有鬼,你自己心裏清楚!”  兩人一人一句,硬是把旁邊幾個嘉賓吵呆。  紛紛忍不住向場外導演組投去無措的目光,想知道接下來這要怎麽搞。  是暫停不錄了,還是勸架繼續。  但導演組除了最開始的怔愣,現在已經個個開始興奮。  做綜藝就是這樣,從來不怕有人起衝突,就怕大家都太平,反而沒看點。  這些鏡頭到時候肯定不可能原模原樣播,但素材在手總是好的,先拍了再說!  簡叢不在,柳斯鑒就空出來,小胡子從剛剛就指揮他加入現場的拍攝行列。  柳斯鑒看著鏡頭那兩人吵架就吵架,非拿簡叢吵,皺眉一直皺著。  房璐跟梅菲兒已經從簡叢中暑,扯到了簡叢醉酒直播。  柳斯鑒實在沒忍住,偏頭向旁邊小胡子問:“不攔嗎?”  小胡子看稀奇一樣看他:“你什麽時候還管嘉賓這些事了,以前跟我抱怨沒話題,拍著沒意思的不是你?”  柳斯鑒微妙抿了下嘴,終於還是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  這兩個人其實就是想吵,本質跟簡叢沒關係。  他也就是個攝影,導演、編劇都沒發話,他跳出來摻和嘉賓的事,確實說不過去。  爭吵持續在繼續,黎莉明跟蔣方協試圖在中間打圓場,絲毫不起作用。  房璐也根本不管攝像機還頂著她拍:“消失了三年的前任不要就不要了,有什麽可念念不忘、諱莫如深的,窩不窩囊!”  梅菲兒:“未經他人苦,莫勸人向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換對象像換衣裳嗎!三年也不長啊,你怎麽不說談了整整四年呢,你談過四年的戀愛嗎?”  兩人的話題已經夾槍帶棒,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柳斯鑒操控著攝像機,心中煩躁頻繁轉頭看小胡子,小胡子卻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  林格這兩天大概也察覺出了點房璐是因為他才總針對簡叢,眼下愣是坐在餐桌角落,臉都憋紅了也不敢插話,就怕進一步激化矛盾。  另一頭電影組收工一聽說簡叢中暑病倒的消息,一行人立馬循著夜色,快馬加鞭回到別墅。  大廳裏房璐正說到簡叢不坦誠,什麽東西都不願意主動拿出來。  虞長暮聞言相當不快。  但他第一件事不是打斷爭吵,而是大步邁進門檻,直直找到柳斯鑒:“你就這麽聽著他們說簡叢?”  一時大家都有些愣。  虞長暮幹什麽都開門見山,完全不做鋪墊他們已經習慣,但柳斯鑒、簡叢關係再好,去要求一個跟拍pd護著嘉賓,實屬有點怪。  柳斯鑒自己麵對虞長暮的質問,難得的語塞。  主要照梅菲兒、房璐這個水火不容的架勢,架是遲早要吵的,不拿簡叢當由頭也有別的。  這一點,虞長暮心裏自然清楚,但清楚不代表他能接受。  說他不會轉彎也好,不懂人情世故也罷,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  “既然你們吵架跟簡叢沒關係,那就不要帶簡叢。”  虞長暮一錘定音,才進門第二句就把大家憋在心裏憋了半天的話戳出來,態度一反常態的強硬。  說完,他連開口要求的步驟都省了,直接自己圍著現場的機器一圈繞,把所有帶電的拍攝錄音設備全關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腳下生風。  速度快的攝像師們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機器的屏幕就已經自己黑了,想重新打開都不得要領,按開機鍵都沒反應。  虞長暮做完這些,回到大廳中央,臉上還帶著電影裏殺人犯枯槁漠然的妝,掃向眾人眼神冷的像石頭,沒有半分玩笑,氣場相當駭然。  周圍空氣瞬間跌破冰點。  虞長暮確保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看著他才開口:“簡叢的事我全知道,以後你們有任何好奇都直接來問我,包括他的前任。”  誰都能看出虞長暮那時已經在爆炸的邊緣,沒一個人敢搭腔:“我不知道你們正常拍綜藝為了製造話題是不是也這樣,但一定要消費明星才能出位的綜藝,不做也罷。”  小胡子自從聽完柳斯鑒的交代,就對停播相關很是敏感,眼下虞長暮的話讓他眼睛瞬間瞪大,猛地回頭向柳斯鑒望。  但柳斯鑒此刻心情正操蛋,根本無暇顧忌他,剛剛虞長暮是反過來教育了他一下是嗎?  虞長暮的視線看完一圈,最後落到柳斯鑒身上,意有所指:“這些話我本來早就想說,但不是一個組,我多管簡叢會不高興。如果今天讓大家不舒服了也沒辦法,我就是不會拐彎。”  虞長暮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咬得格外重。  柳斯鑒臉上差點沒掛住。  虞長暮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笑話說好的想追就這麽廉價嗎,連這點事都管不住。  巴掌打完,自然該給糖。  維維笑眯眯順勢接上:“小虞這個孩子吧,就是對自己認為對的、或者錯的東西特別堅持。也是關心則亂,護簡心切,大家見諒。”  說著維維還不忘對著房璐做出來的一桌飯菜望了望,人畜無害諷刺:“大家晚餐都沒吃飽吧,等下我請大家吃夜宵,看了附近的外賣居然還有小龍蝦。”  這下給累了一天沒見著葷的大夥高興的,蔣方協第一個忍不住歡呼。  然後發現身邊沒一個人跟著他附和,立刻咳嗽兩下收回聲。  李海波拍了拍虞長暮的肩膀:“好了好了消消氣,上去看看簡兒怎麽樣了。”  虞長暮再次直直走到柳斯鑒跟前,和他麵對麵伸手:“房卡給我。”  眾人又是微妙一頓。  雖說不想讓簡叢起來開門,也不是不能要房卡,但就……?  這個氛圍也……?  眾目睽睽下,虞長暮要房卡好歹有老同學的身份,柳斯鑒作為小小一個跟拍pd,似乎實在沒什麽立場拒絕。  他把房卡從口袋拿出來,臉上都還掛著笑。  但等虞長暮從他手裏把房卡拿走,柳斯鑒跟著轉身,變成背對眾人的瞬間,揚起的嘴角便垮了。  已經開始嫌棄自己今天隻是親了兩下的行為過於禮貌。  這回他是真的有被惹到。  樓上,虞長暮拿著柳斯鑒的房卡沒覺得自己打了場勝仗,反而有些沮喪。  他對簡叢的心情很複雜,一麵希望簡叢在自己變得更好以前不要看任何人,一麵又覺得自己自私,簡叢根本不消理會他。  柳斯鑒的出現,本來讓他以為簡叢這次起碼能碰到個比他強的,結果居然連最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  虞長暮刷開房門前,很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  久久得不到回應,且在門縫沒看見光才輕手輕腳用自己手裏的卡打開。  房間裏黑黢黢的,很靜,隻有空調製冷發出的輕微白噪聲。  靠右的單人床上隆起一團蜷縮的小拱包,看起來簡叢側身躺著,還在睡夢中未醒。  虞長暮無聲無息帶上門朝床邊過去,看見簡叢用被子把自己包得很緊,隻露巴掌大的臉在外麵,眉頭微皺不知道夢見了什麽。  這張臉從分開起,他心心念念想了三年。  虞長暮在黑暗中沉默彎下腰,單膝著地跪在簡叢床前,剛想伸手將他眉間撫平,就見簡叢在自己快要挨上去時猛地縮了一下,夢囈:“不要了哥……不要親了……”  虞長暮整個愣住。  能在這個語境下被簡叢稱為“哥”的,隻有一個。  --------------------  作者有話要說:  簡寶:傻了吧,傻狗  柳斯鑒人設其實一開始就是這樣,上次說虞狗不會拐彎其實就有征兆,但也沒多壞!隻是視角問題!後續會解釋清的!第29章 【二更】  簡叢不知道是不是心裏裝著事,這一覺睡得格外不踏實。又困頓又睡不深,一直掙紮在半夢半醒間,以為柳斯鑒又給他來了一次,嚇得他嘀咕著不知道回了句什麽。  等他終於睜開眼,並沒有覺得精神好了多少,反而整個腦子都是木的,骨頭也懶了,盯著黑洞洞的虛空緩了好半晌。  他摸手機的本意,隻是想看看時間,結果發現早在自己委托過後的第二個小時,叔叔就已經發來回信。  說柳斯鑒沒什麽問題。  檔案裏沒有汙點事件,社交平台上沒有不當言論、不良癖好,手機號碼也沒注冊綁定過什麽奇奇怪怪的網站,看起來一切正常。  並且叔叔附言:長得還挺帥。  簡叢握著手機長出一口氣,心中鬆快不少,悄悄為自己一下午對柳斯鑒的揣測道歉。  他對自己叔叔的摸底能力還是相當信任的,簡直殺雞用了宰牛刀。  也許柳斯鑒就是太喜歡了,方式不同,比較小心翼翼,是他自己神經過敏。  簡叢這麽想著又開始發愁,甚至有一絲愧疚。  柳斯鑒的帥是毫無疑問的,但說不上哪不對,總讓他想不出兩個人在一起會是什麽樣子。  當朋友好像就剛剛合適。  簡叢呆躺在床上自我反省,決定以後還是稍微跟柳斯鑒保持一點距離,給點暗示。  以柳斯鑒的聰明才智,肯定能明白他什麽意思,然後他們自然而然就會重新回歸社會主義兄弟情的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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