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在一旁聽著,突然想起來很早之前,那次李銘遠帶他和喬若南走員工通道的時候李銘遠就說過一句。  大家都看著喬若南的反應。  幾分鍾後,喬若南拿出手機給謝天意打電話。  打了第三次才打通。  “喂?”謝天意還不知道這邊是什麽情況。  喬若南:“謝天意我□□大爺!!你他媽的%……&#……@狗東西!#老娘¥%去死吧你!!!”  方鷺也捂住美美的耳朵,默默向李智的方向靠過去一點,李智伸手在他後背輕撫兩下以示安慰。  沒事,還好罵的不是你。  喬若南的分手風波快準狠地結束,李智和方鷺也帶著美美回家。  美美最近格外的粘著方鷺也,隻要方鷺也在她就要和方鷺也在一起,李智反而成了八點檔電視劇前孤獨坐在沙發上的那位。  又過了兩天,李智終於收到賽事組給的監控錄像,在看過之後請人擬了一封意見信,交給方鷺也決定。  “已經確認是趙琦故意拔掉座機的信號線,故意不把消息告訴你,賽事組那邊還沒有給出怎麽處理這件事的方案,我讓人擬了這封意見信,如果你覺得ok,我們就郵件過去。”李智把電腦也打開,文件夾裏是幾段視頻,“如果賽事組不處理,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處理。”  事已至此,還好那天小六闖進來找他,沒有錯過見盧青竹最後一麵。  但是趙琦的行為實在令人惡心。  他看了視頻,又讀了意見信,決定按李智說的去做。  周一的時候,李智送方鷺也去學校上課,梨花杯第二輪的集訓已經結束,後天就是正式比賽的時間,室友都為他因為姐姐的去世失去比賽名額的事惋惜。  方鷺也自己倒是沒有很遺憾,一是姐姐永遠排在他心裏第一位,放棄什麽都不可惜,二是還有一個決賽的表演機會。  因為怕方鷺也情緒不穩定,李智堅持要每天接送方鷺也上下學,室友倒也理解,有什麽臨時的消息都會在群裏跟他說。  周三下午的文化課結束後,方鷺也照例是要去校門口找李智,可是在教室門口就碰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想跟你談談。”那個女人說。  方鷺也看她一眼:“沒什麽好談的。”  “你為什麽要搞我家趙琦?!”那女人突然大喊一聲,惹得正在出教室的同學們駐足觀望。  方鷺也無奈地笑一下:“我怎麽搞他了?他破壞電話故意不讓我接到電話是不是事實?他在集訓期間挑事是不是事實?他對我的騷擾是不是事實?!”  “那你也不能毀了他的前途?!!”  “什麽前途?集訓評分倒數第二的前途嗎?”方鷺也罕見地刻薄起來,時繆和陸一成站在旁邊守著,怕有什麽衝突。  那女人似乎也是知道自己不占理,不再在這裏和他爭執:“你跟我談談,你想要什麽?把那個東西撤回去行嗎?”  方鷺也歪頭冷笑一下:“不行。”  說完抱著懷裏的書就要走,趙琦媽媽想跟上去。  “欸欸,阿姨,這裏是學校,你不能這樣的。”  “對啊對啊,你又不是學校的教職工,跑來這裏幹什麽?”  幾個同學站在一起擋住她的去路,任她怎麽說也不讓開,氣得她摔包。  時繆和陸一成跟著方鷺也一起先下樓了,時繆邊走邊小心翼翼地問:“這女人是誰啊?看著好凶。”  “趙琦的媽媽。”  “趙琦?”時繆還在腦子裏想了一下才想起那是誰,“哦那個啊,她媽媽來找你幹什麽。”  他們倆還記得方鷺也說過和趙琦關係不好。  方鷺也放慢腳步,打算回宿舍一趟拿點東西,便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跟他們倆說了。  “太賤了吧!怎麽招惹上這種人啊?”時繆驚呼,感覺趙琦這人不是壞,已經是心理有問題了。  方鷺也歎口氣,“本來就隻是普通同學,他一開始進大學的時候性格有點孤僻,成績倒是很好的,但是總被我壓一頭。就有同學笑話他,我幫他解了圍,請求同學們不要這麽比較,後來他就跟我告白,說喜歡我,我拒絕了,但是他總是一陣一陣的在我身邊打轉,再後來就越來越過分,跟蹤我,在外麵亂傳我的事情。”  時繆兩隻眉毛皺得快要連在一起:“我覺得他真的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  “這次真的太過分了,我向賽事組申訴,取消他的比賽名額。雖然賽事組還沒有正式回應,但是他媽媽找過來,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時繆和陸一成聽到這裏,都覺得大快人心:“我覺得開除他都不過分,這種人也能保研上研究生嗎?”  方鷺也回宿舍拿完東西,李智也說他到了。  方鷺也怕他碰到趙琦媽媽,提前跟他在電話裏說了趙琦媽媽來找他這件事,李智倒是不以為然:“你過來我跟你說。”  李智來過很多次之後,保安大叔終於不再對他那麽警惕了,李智有時候還會下車給他分支煙。  他和保安大叔一起站在校門口,保安大叔點燃了李智分給他的華子,“小夥,你怎麽不抽?”  李智:“不想抽。”  不一會方鷺也就到了,小跑過來撲到他身邊,在他身上聞來聞去,“沒抽煙哦。”  李智:“沒抽。”  因為方鷺也跟他抱怨過兩句抽煙多了身上有味道,李智就在來見他之前不抽煙了。  保安大叔一臉吃屎的表情,“你倆啥關係啊?”  李智轉頭看他一眼,眼神和分他煙的時候不一樣了,凶得很。  “不問就不問咯。”保安大叔側過身去,美滋滋的抽他的煙去了。  上了車,方鷺也照例在車裏翻找一些小零食吃吃。  “今晚帶你吃個飯。”  “去哪裏吃?”方鷺也剝了顆巧克力放到嘴裏。  李智熟練的掉頭,開上大路:“你還記得消防局的劉主任嗎?”  方鷺也仔細的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是你叫我一起去吃過飯的那個?還送了他兩張aspiration舞團的票的那個?”  “對,她夫人是上南市舞協的成員,一直特別感謝你送給她的票,請你吃個飯。”  “請我?”  李智笑笑:“是啊,請你。”  方鷺也後知後覺,覺得可能也和趙琦的事情有關,說不定這件事已經鬧到舞協去了。  不然這種大人物怎麽會想要請自己吃飯呢?  吃飯的地方是個藏在巷子裏的老館子,吃潮汕牛肉火鍋的,外麵看著挺破舊,裏麵確實滿滿的蘇式園林風,在高樓林立的上南市藏了一個小天地的樣子。  方鷺也突然有點緊張,李智便伸手牽住他,跟著服務員去找劉主任的包廂。  服務員敲門,裏麵有個溫柔的女聲喊進。  “來啦。”劉主任站起來,和李智握了個手,介紹自己的妻子:“這是我夫人,叫劉悅。”  “劉夫人您好,”李智也禮貌的握個手。  “你好你好,李總,好久不見了,這就是方鷺也小同學吧。”  方鷺也忙上去,有樣學樣地跟對方握手:“您好,我叫方鷺也。”  劉悅倒是隨和又溫柔,“來,坐坐坐,別站著了。”  席間的主角是劉悅和方鷺也,兩個平時在飯桌上都是個頂個大人物的李智和劉主任倒是成了陪襯,專心的在旁邊涮牛肉。  閑聊了一會學校的事情後,劉悅才進入主題:“其實呢,姐姐是得了一些消息,看不慣有些人的作風,但是又不想好人受這口冤氣,所以找你吃個飯,給你提個醒。”  方鷺也停下吃飯的動作,端正地看著劉悅:“您說。”  “那個趙琦呢,他爺爺在上南市也是有點人脈的,年輕的時候也是為國家出過力的功勳,隻是他兒子不成器,兒媳更是囂張,兩夫妻養出了這麽一個小孩。”劉悅真心實意的為老人感到可惜,“這次這個事情,他父母找了關係,想幹預賽事組的決定,原本賽事組已經定下結果要剔除趙琦的參賽名額了,現在遲遲沒有發消息。”  “他母親今天來找過我。”方鷺也拿出自己這邊有的信息。  劉悅:“她跟你說什麽了?”  方鷺也:“她要跟我談談,我拒絕了。”  “嗨呀!”劉悅一拍大腿,旁邊的劉主任下的一激靈:“拍你自己的腿!”  “哈哈哈哈,我還怕你被人家下套呢,你這樣做是對的,不要搭理他家裏的人,不管什麽人找你,你都拒絕,最好是在公眾場合就拒絕。現在各方勢力開始拉扯,還有得好戲看呢。”  方鷺也不解,就因為自己這點事搞得這麽複雜了嗎?  劉主任看他困惑,解釋道:“因你而起,但是內部的紛爭就不一定了,藝術界現在有要搞商業的,又要保持藝術的高潔的,有想借藝術左右各方勢力的,亂著呢,由著他們鬥。”  劉悅也說:“你就在背後躲著,你家李智在上南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沒人敢動你,再拖個一兩天,到半決賽了,就能知道哪方勢力更強一頭了。”  方鷺也:“如果趙琦還是參賽,那說明他們那邊贏了嗎?”  “他肯定是參不了賽的,”劉悅撈了一筷子牛肉放在碗裏放涼:“你知道邱千嗎?我們舞協主席,她可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也許你比較關心的是趙琦能不能參賽,但背後的角逐,更精彩呢!有些人家裏早就不幹淨了。”  “咳咳,”劉主任幹咳兩聲。  劉悅捂著嘴笑:“哎呀說多了,反正你要知道,不搭理不認識的人,不回答任何問題,保持你現在的態度。”  方鷺也聽完劉悅的話,心裏更亂了,他隻是想讓趙琦得到應有的懲罰,卻沒想卷進了更高層次的鬥爭裏。  有點惶恐,慌亂。  “沒事。”李智握住他的手,有力的揉捏一下。  方鷺也點點頭。  劉悅和劉主任也看出來把小孩子嚇到了,趕緊找了點別的輕鬆話題聊,聊點舞蹈上的東西。  他們隻是看好戲的,又和李智關係好,所以多說了點,沒什麽惡意,隻是欠考慮了小孩子還是個在讀書的學生,聽這些可能消化不良。  分別時劉悅也回贈了方鷺也兩張票,是原質現代舞團和一個國外舞團的合作演出的票,就在原質現代舞團的演出廳。  回去的路上,放鷺也還是忍不住問他:“智哥,這會不會波及到你啊?”  李智開著車,“不會,不用擔心。”  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沒辦法再說什麽,轉而問他:“上次我跟你說的找風控團隊的事兒,你找了嗎?”  剛好碰上個紅燈,李智轉頭笑著看他:“有的,放心。”  可是方鷺也還是覺得不安。  李智伸手摸摸他的頭:“是不是以為我隻會做飯當司機啊?放心,好嗎?”  方鷺也勉強的笑了一下,他好想跟李智說有什麽事情都告訴我可不可以,但是又覺得自己不配,他根本不懂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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