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跟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還有女扮男裝的夜玥三人在邊城因為一場而誤會碰在一塊,成為莫逆之交,最後成為結拜兄弟,而夜玥恢複女子身分後便成了他們的義妹。


    但事情不知怎麽發展,最後演變成皇帝跟夜玥兩人互有愛意,隻是兩人都不願明確表白,這一蹉跎就是好幾年。


    「我自小就是生長在毒潭裏,早已經百毒不侵,我還會怕裏頭的毒物嗎?」夜玥公主鄙夷的說著,「快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韓澈隻是看她一眼,並不想回答她自己都厘不清的問題,「你處理好自己跟皇上的事情吧,別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來。」


    「喂,韓澈你很不夠意思唷,好歹我對你可是推心置腹的,來大周和親最主要的目的都同你說了,你竟然還對我保密。」夜玥抗議的拍了下桌案。


    「行了,我告訴你便是。」實在被她煩得不行,韓澈隻好舉手投降,「夜玥,在我失蹤那九個月裏,我與一個女人有過婚約,我承諾那個被我遺忘的女人……即使我恢複記憶也永遠不會忘記她,承諾對她‘三從四德’,承諾她妻子永遠是對的,承諾對她好,承諾一輩子隻有她一個女人……」


    聽完這些,夜玥公主瞠目結舌,這話是韓澈會說的?是韓澈會做的事?


    對於她的震驚,韓澈不以為意,徑自執起一旁的酒杯淺抿了一口,好半天夜玥公主才順利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個女人是誰?」


    韓澈放下酒杯,有些惆悵的告知,「紜兒……夢中,她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與你有婚約的女人叫紜兒,你會承諾她那些事情,表示你對她很重視,但是你卻將她忘了。」夜玥抓到了重點。


    韓澈點頭。


    看著他懊惱的神情,一抹忍俊不住的笑意自夜玥公主的嘴角逸出,「怎麽辦,我好想笑啊。」


    她看笑話的表情惹來韓澈一記大白眼。


    夜玥公主實在忍不住了,放聲狠狠大笑了幾聲,直到開心了這才收斂起笑聲,一臉幸災樂禍的調侃,「唉……你這報應來得真是及時,老天太有眼了,誰讓你傷了一個姑娘的心,真是活該報應,讓你為一個人如此困擾。」


    一想起那個癡癡等待他四年,卻被他狠心拋棄的冷小姐,她一點也不想同情此刻的韓澈。


    「紜兒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姑娘,冷輕嫣。」


    這話一出,差點將正在喝湯的夜玥公主給嗆死,她很不文雅的咳了幾聲,接著驚駭的瞪眼看著他,眼神寫滿了是「你是說笑的吧」!


    「我與她有過海誓山盟,而我卻怎麽也想不起她,如若不是我找來的證人與我親眼所見,我怎麽也不會相信紜兒就是冷輕嫣。」韓澈有些無奈的說「你這話有矛盾,你認不出她,她難道認不得你?」


    「我刮了胡子梳起發髻,與在山上的模樣有些差別,紜兒因此無法認出我也是有可能,依我模糊的記憶來看,若她真的認出我,依她的性子早已經拽著我的衣襟質問我才是。」


    「說的也是。」夜玥公主點了點頭,吃了塊烤肉。「那你現在打算如何?去認親?」


    「夜玥……我實話跟你說了,當我在酒樓知道她就是紜兒的瞬間,我震撼得幾乎無法接受,直到過了一晚我才有辦法接受這一點。


    「然而即使我接受了這真相,也知道紜兒就是冷輕嫣,卻逃避著遲遲提不出勇氣找她確定證明。


    「雖然我送過幾次帖子想請她一敘,想私下問她這事,但卻都被她回絕拒絕再見麵,可,在她拒絕的同時,我自己心底無疑也鬆了口氣。


    「想我堂堂一個大將軍,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會害怕找尋真相,我究竟害怕遲疑什麽,說真的我自己也摸索不清。」韓澈自嘲的搖頭苦笑。


    夜玥公主抽了抽嘴角,抓抓頭,「你……這問題好像真的比我複雜許多……」


    繁忙的後院,一群打下手的粗使婆子忙著洗菜切菜、殺魚剁雞、切肉切片,將各種食材組合成拚盤,或者是將肉串成串,不隻是食材堆得比人還高,連另一旁待洗的碗盤也堆棧成山了。


    天氣愈接近冬天,生意就愈好,店裏的夥計或是後麵幫忙粗使打雜的,每天更是忙得腳不著地。


    可沒有人喊苦或者是喊不做的,原因無他,隻因為唐紜給的月俸比別人高,每天有做到預定業績,店裏不管是誰,就算是來拔雞毛洗碗的大嬸,甚至來幫忙拔爛菜葉的九歲小孩都有紅利可分。


    每天還能將客人剩下沒有煮或烤的剩菜帶回去加菜,這麽好的福利,讓聽到消息的人都爭先恐後地擠破頭想進軒味亭來工作。


    負責調度出菜進度的黃大媽,對著幾名切肉的大嬸喊了聲,「前頭牛肉片不夠,你們兩個手中的羊肉片切好後,就先改切牛肉。」


    黃大媽忙得兩條腿都快斷了,正想去喝杯水,卻看到有人假借喝茶名義在偷懶,立即扯開嗓門一喊。「阿玉,所有的人都在忙,你在那裏發什麽呆,別想借機偷懶,那碗水喝完就趕緊把這四盤牛肉送到嚐鮮亭去。」


    正在慢條斯理偷懶喝茶的杜清玉,看了眼黃大媽,放下手中茶碗,「知道了,你說嚐鮮亭是吧!」終於讓她等到機會了。


    「快送去,機靈點,東家正在隔壁的鮮味亭,你送得太慢,小心惹了客人不開心,讓東家知道保準叫你卷鋪蓋,這裏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工作,後麵多的是人在排隊!」黃大媽扯著嗓門警告她,要不是前頭人手不夠,說什麽她也不會讓這個剛來不久沒有經過訓練的阿玉去送菜跑堂的。


    「我知道了,黃大媽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出亂子的。」


    「知道就快幹活,別想著偷懶。」黃大媽又當眾警告她一番後,才轉身忙別的事情去。


    杜清玉冷笑的看著給她報仇機會的黃大媽一眼。今天,她就要讓冷輕嫣橫死在這裏,讓她嚐嚐什麽叫做絕望的滋味!夜幕降臨,晚霞也漸漸淡去,夜色逐漸籠罩天空。


    與唐紜在包廂裏烤肉的齊涼綠吃得正歡快時,家中仆人突然找來,告知她國公夫人臨時有要事找她,要她趕緊回去,她隻能先丟下唐紜一人回府了。


    齊涼綠離去後,唐紜一個人坐在包廂裏喝著悶酒,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撐著粉腮,醉眼蒙朧的看著酒杯裏的透明酒液。


    淒苦的笑了下,自鼻腔裏發出輕哼聲音,其實她想學人家一醉解千愁,把自己醉死,甚至想著古代要是有假酒,那不知該有多好,假酒一喝,一覺醒來回到自己原來的繁華熱鬧,到處是花美男和小鮮肉的世界就太完美了,那麽多誘惑的世界,她相信很快就會將福九給忘記。


    這樣她心頭的那把火,就不會因為韓澈把他們的山盟海誓當成擦手紙一樣丟了忘了,而燒得這麽旺盛。


    她不是輸不起的人,也不是沒失戀過,感情的事情不就那樣,喜歡與不喜歡,愛與不愛,沒什麽道理可言。


    這事會讓她這麽生氣,不是因為韓澈移情別戀,而是韓澈把她忘了,沒有給她公平競爭的機會,而直接選擇了他的青梅竹馬,所以她胸口那股怒火才一直消停不了。


    這就好像要上戰場打戰卻沒有給她任何武器,直接被人砍了一樣,那感覺很惱很嘔。


    唐紜又將酒杯裏的酒一仰而盡,又一人在屋子裏大吼大叫大喊,把韓澈徹底痛罵一頓後,整個人感覺才舒服多了。


    就在這時,另一邊已經吃撐的夜玥公主總算打算打道回府,喚人來結帳時,竟是張掌櫃親自前來。


    韓澈濃眉微挑看著欲言又止的張掌概。「有事?」


    「主子,東家小姐情況好像不太對勁。」張掌櫃沒敢隱瞞,趕緊將稍早手下同他偷偷通報的事情告訴他。


    「不對勁?」


    「是的,似乎是喝醉酒了,現在包廂裏隻有她一人在,屬下等人也不敢貿然進入,不知主子是否要前去探望她一下?」


    韓澈雙臂抱胸沉思這樣是否妥當。


    「韓澈,你去看看她吧,一個姑娘家不可能平白無故獨自一人喝酒,肯定有事情。」夜玥公主一邊讓丫鬟係上披風細帶一邊提醒他。


    他微點頭,「我知道了,不如,夜玥你跟我一同前去,這樣即使被人瞧見也不會有什麽流言蜚語。」


    自從他知道夢中那女子就是冷輕嫣後,他便無法淡定了,不去看看她,他無法安心。


    「好吧,去看看那位如此折騰你、惱得你頭疼不已的女孩,跟她進一步認識交往做做朋友也不錯,起碼我以後不會無聊。」夜玥公主有些幸災樂禍的說著,「說真的,我對她的印象是愈來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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