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匠》作者:鴉豆/鴉鴉吃素也吃肉  瘸了腿的補鞋,不吭聲的可愛  原創小說 - bl - 長篇 - 完結  現代 - 都市 - 輕鬆 - 主攻視角 - 日常 - 因緣邂逅 - 年上 - 甜寵- 市井  *  作品簡介  ——你覺得自己是什麽顏色?  ——稻麥一樣的吧。  ——不對,是小金桔。剛從樹上長出來的那種。  *  聶振宏本來覺得這輩子可能就這麽過了。  抽抽煙,補補鞋,曬曬太陽,再攢點棺材本。他一個瘸子,沒人要,也不稀罕旁人。  可後來,他把自己的盤算改了改。  補補鞋,曬曬太陽,再攢點老婆本。  *  瘸腿糙漢攻x呆直慢熱受  依舊是日常市井向的平凡故事,雙向治愈,一對有點缺陷的普通人的簡單愛情。  謝謝喜歡,多多留言。  *  作者微博:@鴉豆第1章 修鞋鋪  作者有話說: cp 的小可愛們,好久不見鴨! 市井係列的第三本,希望陪你們一起走過溫暖的春光與夏日。  哢嘩嘩——  鐵皮卷簾摩擦的聲音在嘈雜熱鬧的街道上算不得大響動,隻有些短暫的刺耳。  “我說振宏,你這每天都這麽晚開門,是真嫌錢多好掙啊?”  不過兩米寬的鋪子門前,一個男人正彎腰拉起卷簾門。旁邊的雜貨鋪老板叼著根牙簽出來,熟絡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錢掙那麽多做什麽?夠吃夠喝就成。” 那男人聞言輕嗬了一聲,直起身,沙啞的嗓音帶著隨性,“睡飽了才能活得久。”  “嗐,也是這麽個理!” 雜貨鋪的老板是個中年胖子,拍了拍肚皮,有些羨慕,“要是我家婆娘也能像你這麽想就對咯!每天大清早就把我吆起來,腦殼疼。”  “王金寶!你不起來誰來守鋪子?啊!?” 雜貨鋪裏又鑽出一人,揪著胖老板的耳朵就是一扯,聲音爽辣,“老娘天沒亮就蹬著三輪去進貨了,你撅起屁股多睡兩個小時還不夠!?”  “你要是不安逸,要不然咱倆換換?”  “哎哎哎,安逸安逸,我哪裏說不安逸了嘛!” 胖老板求生欲強烈,捂著耳朵認錯,“是我晚上睡得晚,腦殼痛,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 老婆辛苦了,快進去睡會兒,我在外頭守到!”  “哼!被你氣醒了,還睡個屁!”  那婆娘將及肩的頭發利落地挽了個圈綁在頭頂,前一秒還凶神惡煞的,轉臉衝著隔壁鋪的鄰居就喜笑顏開起來,“小聶來了啊,吃早飯了沒?”  這會兒已經十點過了,再過一會兒差不多就能吃午飯了。  “張姐早,” 聶振宏衝女人點了點頭,“還沒呢,先把門開了,一會兒去買。”  “嗨呀,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仗著沒人管任性!這一日三餐哪頓少吃了對身體都不好,” 張翠芳語重心長,“要張姐看啊,你現在就缺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  “張姐,我都三十好幾了,” 聶振宏一聽張姐的念叨就有些頭疼,忙道,“您放心,我知道好歹。”  卷簾門提到了最頂上,聶振宏把牆邊的燈按開了,開始把工具往外搬。  這會兒是夏天,男人隻穿了件灰色的無袖汗衫,肌肉把汗衫撐得鼓鼓囊囊的,露出來的手臂也頗為粗壯。  他個頭高力氣大,拎起沉重的鐵製補鞋機來也沒絲毫費力感,隻不過行走間看上去有些別扭,右腳總是先邁一步,左腳才緊隨其上,身形有些掣頓。  張翠芳見聶振宏悶頭忙自己的事了,也就不再說話轉身回了自己鋪子裏。畢竟大家隻是鄰居,寒暄兩句是可以的,說多了就惹人煩了。  “唉,小聶哪兒都好,就是那腿,唉,可惜了。”  似乎剛才的話題還有些意猶未盡,張翠芳走進雜貨鋪還低聲和自家老公感歎了兩句。  “你就是瞎操心!” 王金寶說起這事腰杆子就硬了些了,“人有房有工作的,又不是找不著對象,人是不想找!”  張翠芳癟了癟嘴,“我家那遠房侄女可是衛校出來的,現在省醫院做護士呢,人模樣又好,要不是知根知底知道小聶人不錯,他一個跛子我能想著牽線?!”  “你小聲點!” 王金寶瞪了她一眼,“小聶就是腿有點兒小毛病,別總往人傷口上戳!”  他又擺了擺手,“況且小聶都說了好幾回他短期沒這心思,也不想耽誤別人,你就別去給人家添亂了。”  “知道啦,我還不就私底下說說!”  恰好來了個買煙的客人,張翠芳也就閉了嘴,拿煙去了。  聶振宏並不知道自己成了鄰居嘴裏的談資。  他把平日補鞋要用的工具些從鋪子裏搬了出來,擺在外邊的台階處,又把自己的木椅子拖了出來,擱在補鞋機的邊上。  那木椅子是他自個做的。  補鞋的時候,工具基本都擱在地上,所以修鞋匠一般也就是坐著矮板凳,拿著鞋子方便操作。但聶振宏人壯,骨架也大,外邊買的小板凳坐上去他兩瓣屁股都貼不滿,難受的不行,他幹脆就自己拿鐵鋸刨子銼刀弄了個新的。  新木椅有扶手有腳靠,凳腳剛好及著小腿,椅背的支架還是可調節角度的,工作的時候直起來,沒人的時候還能倒下去讓人靠著打盹兒,舒坦了不少。  “哎對了振宏,早上有個老太太想找你補鞋,見你沒開門,就把東西擱我這兒了。”  王金寶差點忘了這事,從煙櫃旁把一個紅色的塑料口袋拎起來遞給聶振宏,“說是皮麵脫膠了,讓你粘粘。”  聶振宏道了聲謝接過,拿出來看了看。  是一雙穿了有些時日的舊涼鞋。  前麵兩根帶,後麵一根拴的,帶子甚至不是真皮,就普通的 pu,一看就是地攤貨。  但聶振宏沒什麽嫌棄,翻開兩隻鞋的前掌都看了看,表皮都有不同程度的脫膠。不難補,這對於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活計。  他套上了工作專用的黑色皮罩衣,從角落翻出個空的塑料盆走進裏屋。出來時盛了小半盆的水,盆邊還搭著一張幹燥的帕子,灰撲撲的,已看不清原本的顏色。  支開凳子坐下,聶振宏把鞋夾在了膝蓋間。他從掛在大門側牆的皮掛兜裏翻出一隻毛刷,一隻手掀開皮麵,把裏層和內底間的沙礫和灰塵給扇開了,又拿起帕子浸在水裏蕩了蕩,撈起來擰幹了,仔細把鞋的皮層擦拭了一遍。  春日的天氣逐漸熱了起來,皮麵上的水汽沒一會兒就散了幹淨。聶振宏從工具箱的側邊翻出半個巴掌大小的白色軟管,晃了晃,擰開尖尖的帽蓋,把膠擠在內底上,又從皮掛兜裏拿了根更細的刷子,均勻地刷開。  “我說你也不用這麽急著上工啊,” 王金寶趁老婆在裏間忙,溜出來掏了根煙抽,順手遞給聶振宏一根,“反正也沒幾個錢,把飯吃了先唄。”  “你都說了是老太太了,” 聶振宏手還髒著,接過煙先夾在了耳朵上,一邊用壓片把皮麵按平整,一邊道,“幾分鍾的事,萬一她一會兒就過來拿呢,早弄好早能穿上。”  “你啊就別解釋了,你就是心好,” 王金寶樹了樹大拇指,“收費也公道,要不哪來這麽多回頭客!”  “嗬,那是因為這附近就我一家修鞋的。”  聶振宏隨口自損,手腳靈活地按同樣的步驟把另一隻鞋也粘好了,一塊兒放在鞋架上風幹。  洗了手,他把煙拿了下來叼在嘴裏,跟王金寶借了個火,深深一吸。  兩個大老爺們兒就這麽站在台階上吞雲吐霧,周遭叫賣聲此起彼伏,如同無數個尋常的日子一樣,熱鬧喧囂。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蓉城二環邊的一處老社區的裏巷。整個社區據說有上萬的人口,囊括了新新舊舊十餘個住宅小區,有學校有超市也有菜市場,人煙十分繁華。  隻不過前一陣聽說旁不遠的老房子要拆遷了,許多老住戶都被兒女勸著搬家挪戶,好在離他們還有些距離。  聶振宏也不知道自己這鋪子能開多久,反正開一日便過一日吧。  社區的裏巷比外麵的街道會窄上一些,縱橫交錯的,周圍都是有三四十年房齡的老房子。  四五米寬的路上幾乎沒有私家車能過,除了中間留給行人,兩邊都被攤販們占滿了位置。  賣糧油的炒幹貨的做五金的, 理發的美甲的賣吃食的,人空著手來,穿過整條巷子,吃穿住行的生活用品都能買個齊全。還有許多菜販因著進不去菜市場,幹脆就坐在街邊沿街叫賣,人群摩肩擦踵的,好不熱鬧。  聶振宏一如往常雙眼放空地看著眼前的喧鬧景象,冷不丁眼尾餘光掃過一抹銀灰色。  那是個穿著西裝,身形瘦削的年輕人。  與這條街有些格格不入。  社區橫縱兩條巷交叉的十字路口,有家開了十幾年的早點鋪,聶振宏平日裏也愛在那家吃早點。  這會兒那年輕人似乎剛點了外賣,正拎著一袋包子和豆漿轉身打算離開。冷不丁被一個毛躁的上班族撞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摔坐在台階上。  聶振宏眯了眯眼,雖然隔得有些遠,但他還是捕捉到青年摔坐下去後,那張沒什麽表情的標致五官。  乍一看很冷冽,再看過去倒有些呆愣的感覺。  急著趕公交車的上班族再著急也意識到自己撞到人了,連忙去扶,那人卻避過了他的手,抿著唇撐起了身。  青年看了看手裏跟著跌落在地的早餐口袋,目光不禁移向店外的垃圾桶,似乎是想要扔掉。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最終還是沒有扔,隻是從外套兜裏掏出了一張帕子,擦了擦口袋外邊沾上的灰。  等他慢吞吞站起來的時候,早餐店的買東西的食客已經換了好幾輪了。  聶振宏見他看了看手表,下台階走了幾步,又頓住了。人沒繼續往前走,而是別扭地抬起一隻腳,往足底瞧了好幾眼。  那張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生動了幾分,十足的困擾模樣。  然後,聶振宏就見他四處張望了一番,目光最終落在了自己這個方向。  接著便抬腳走了過來。第2章 破洞襪  作者有話說:吱吱:我可厲害了!  “您好,是要補鞋麽?”  聶振宏倚在牆邊靠著的身體站直了些,順便把手裏抽了一半的煙掐滅,重新別回耳朵上,才衝著站在他鋪子前的人問道。  剛才他遠遠觀察了幾眼的年輕人此時已經在他店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卻一直沒開口說話,隻盯著他身側的牆壁看。  近距離打量,聶振宏發現這個年輕人長得還挺俊,高高瘦瘦的,臉也白淨,就像現在小姑娘喜歡的那種什麽花美男。隻是這朵花似乎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質,單眼皮下的眼珠像蒙了一層灰,沒什麽光亮,臉上也麵無表情的,讓人不太敢隨意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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