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又纏著喬以棠鬧了好一會兒,箍著喬以棠不讓他轉身,喬以棠轉左他撇右,喬以棠往右他又躲到了左邊,傻狗跟著他,搖著尾巴在二人腳邊打著轉兒。  一人一狗在廚房鬧得不行,喬以棠怕真的燙著人,放下鍋後下蹲彎腰,將這糟心的背後靈扛上了背,陸景趴在他背上,衝拉斐爾瑟,“我有男朋友你沒有~”  喬以棠:“……”  小盆友,你今年三歲了!!!  “趴好別掉!”喬以棠騰不出手,隻能弓著腰把人往上顛,陸無尾熊蹭蹭蹭往上爬,長腿在喬以棠腰間勾緊了,兩人也不嫌黏糊,一個敢背一個敢趴,就這麽磨磨唧唧在廚房裏把早餐給做好了。  早餐是金槍魚三明治配牛奶。  細膩的金槍魚肉拌上玉米粒,和著沙拉醬抹上吐司片,生菜葉墊著切薄的番茄片和烘軟的芝士片鋪了一層,夾上煎得恰到好處的荷包蛋,沿著對角線切開,金澄澄的溏心便滴了出來。  陸景大大地咬了一口,滿足地眯上了眼睛。  分明還是以往的工序與食材,偏偏今天嚐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啊”陸景說,“這是愛情的味道嗎?”  喬以棠沒話說了,默默抽了紙巾把陸景沾了蛋液的手指擦幹淨。  愛情使人變土,辟穀離塵天上飄的藝術家就這麽莫名接地氣了起來。  “愛情的味道”幼稚鬼可愛地點點頭,赤腳往拉斐爾的毛茸茸屁股輕輕一拱,“你這單身狗是體會不到的啦!”  這脫單的後勁似乎有點兒大,小陸先生暗戳戳地在朋友圈顯擺不過癮,狗糧都潑到自家大狗臉上去了。  早餐吃一半,總算想起有正事。  陸景說:“治療方案出來了,理論上該趁學校放假帶你去體檢,但我這不是剛脫單麽,我都還沒爽夠呢,等過完假期再說了。”  喬旗學一家子的安頓,他沒出麵,事是沈祈囂去辦的,出頭交涉的卻是方舟廷。  一來喬以棠是掛方家名頭來的羊城,方舟廷師出有名。  二來喬以棠一直不願意陸景出麵摻和這事,他怕喬旗學知道陸景監護人的身份後會纏上陸景。  喬旗學那人,屁大本事兒沒有,就會惡心人。  小陸總雖嬌氣任性,但身在社會浸泡久了,知冷暖曉進退,他要真上了心,為人處事就是滴水不漏。  喬以棠點點頭,“聽你的。”  自我蓋章戀愛腦的喬兔兔毫無心理壓力。  說到爽,陸景捧起臉作花兒狀,“那你什麽時候讓我爽爽?”  喬以棠:“……”  喬以棠的臉可疑地紅了。  陸景腦中瞬間彈幕狂刷,結合昨晚關鍵時刻被掐斷的種種,他想問喬以棠是不是不行,又想安慰他說沒事別怕不用諱疾忌醫咱有病就治……最終千言萬語匯集成幹巴巴的一句:“要不行,咱用手也成”  喬以棠受不了地捂上他嘴,“大清早的別浪!”  “哦。”陸景毫無悔意,但他怕小孩兒臉皮薄,再追問下去又得把人嚇回書房寫作業,隻得道,“好的吧。”  一聽就不是特別樂意。  他這邊心事重重地喝著牛奶,卻沒注意到喬以棠頻頻飄往玄關置物架的眼神。  想不到他小陸總好不容易脫了單,對象卻仿佛依稀“不行”!  喬以棠收拾盤碗回廚房,陸景眼神複雜地盯著那線條飽和有力的寬肩窄臀,覺得簡直白瞎了這具天菜極品的肉體。  想是這麽想,但打死也不能說,畢竟小陸總不是個隻饞肉體的膚淺男人,他是來跟喬以棠過日子的。  這麽想著,他便也輕聲念了出來,“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to love, honor, and cherish……”【注:結婚誓詞】  “嘀咕什麽呢?”喬以棠在他嘴裏塞了一顆葡萄。  陸景咬著葡萄笑,說:“我說今天我們哪兒都不去,誰來都不開門!”  事實證明,小陸先生是真有自知之明,中午不到,門鈴開始響徹天,方舟廷在外麵瘋狂拍門,“我知道你在家!給我出來!!”  前一晚陸景在朋友圈炸了一圈後就靜音裝死玩兒失蹤,今天肯定有人要殺上門。  於錦樂和邊想國慶放假回城了,安醫生天昏地暗地加班,剩下個閑人方舟廷,算算也該現身了。  陸景拉著喬以棠在家裝死,拉斐爾跑去門口跟方舟廷隔著門板兩相叫喚。  方舟廷在門外:“開門!”  拉斐爾在屋裏:“汪!”  方舟廷:“……”  隻能慶幸這頂層大複式隻有小陸先生這一戶,不然怕是有人要打精神科電話了。  最後是送新西服上門的沈祈囂解救了方二少。  身為進能代表眷臻小陸總上談判桌進交際場退能斟茶遞水切水果的全能型助理,沈祈囂擁有自主進出這屋的權利。  陸景一看沈祈囂手上那套為明天珠寶展而準備的裝備就瘋了。  “啊啊啊啊啊我忘了後天約了陸太太!”  難怪他老覺得忘記了點什麽!  好不容易擠進門的方舟廷幸災樂禍,“有了對象連親媽都不要了!”  接著賤嗖嗖地湊過去,“誰啊,那位。”  昨晚朋友圈那張官宣合照烏漆墨黑的一片,別說就隻露了個手,哪怕是露臉,估計也得研究上半天。  “要你管!”小陸先生把他臉一推,交代沈祈囂,“衣服拿上樓。”  方舟廷又黏上來,用肩膀撞他,“說唄!又不跟你搶。”  陸景送他個大白眼,大發慈悲道,“中午留下吃飯。”  “吃什麽飯啊!”方舟廷說,“不說清楚,哪裏吃得下!”  他越急,陸景越吊著他,“不吃飯?那你可以走了。”  “你有毒吧!!”  方舟廷實在想不通吃飯跟他拍拖有什麽關係,所以等得喬以棠卷子做到一段落、下樓準備午餐時,看到那二人視若無人地當著他跟沈祈囂的麵摟摟腰摸摸手的,他一個哆嗦,差點把拉斐爾給薅禿嚕了!  喬以棠跟他倆挺熟了,頗有當家主母風範地打招呼,“廷哥沈哥坐一會兒,午飯很快好。”  方舟廷萬千震驚化為簡單扼要的倆字:“臥槽?!”  沈祈囂捧著自家老板配比講究的養生茶,淡定如水地啜了一口:“果然如此。”  這便算在陸景的朋友這邊過了明麵。  “等樂樂他們回來,大家再約個飯。”  那天晚上吃完飯,陸景枕著喬以棠大腿,躺在起居室的沙發上如是說。  這幾位問題不大,重點在陸太太。  “我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地把陸太太請過來。”一直到這會兒,陸景才後知後覺地緊張了起來,“搬進來至今,她都沒怎麽來過,特嫌棄。”  喬以棠輕輕用手指捋梳著他散落的頭發,說,“就算陸太太想過來,也沒地兒住吧。”  那可不是,實用麵積接近一千平的頂層複式套房,有泳池有神龕有畫室,就連拉斐爾這傻狗都有自己的專屬房間,可原始配置連一間客房都沒有,喬以棠當初第一次來這邊過夜,還是睡的沙發。  “第一次在城的酒店見你,我就覺得你這人吧,個人領域感還挺強,戒備心也重。”  明明就隻是將就著湊合一夜,第二天一早要啟程,卻還偏得特意開多一個房間。  “那不是還不熟麽……”陸景皺著鼻子道,“開個房而已,又不是買下整間酒店。”  “行吧,是我小家子氣。”喬以棠捏捏陸景的耳朵,“不過戒備心高點也好,不會輕易被拐跑。”  “誰拐誰?”陸景理所當然道,“誰拐得了你陸爸爸!”  喬以棠的手梭巡在他頰邊,低聲道,“我啊。”  陸景伸出胳膊攬住喬以棠後頸,喬以棠微微俯身,兩人咫尺對視,自然而然地接了個吻。  “我也不是故意玩孤立,就是”陸景想了想調整了一下睡姿,說,“習慣吧。”  他跟父母親共同生活的記憶很短。  自小到大,陸先生全副精力都投入在他的事業帝國版圖上,少有在他身上花過心思,陸太太是一個嬌滴滴大小姐,自個兒都還沒活明白呢,便栽在了陸先生手裏,又哪兒顧得上獨子?  也就是陸景那會兒出了事,才倉惶著亡羊補牢。  可那也隻是將兒子從一個地方送往另一個地方。  陸太太無疑是愛兒子的,但她驕縱跋扈了一輩子,偏沒能勝任好母親這個角色。  成長路上父母陪伴的缺失,讓陸景成為一個驕傲有餘而體貼不足的人。  他可以光鮮體麵端著酒杯上應酬場與人談笑風生,卻從沒想過在自己名下空間富餘的房子裏為母親辟出一間偶作休憩的房間。  但這種從未被自己意識到的習慣性漠然,已漸漸消散。  “到了後來,我就成了一個擔心兒子身心健康性格好壞成績進退甚至歧途早戀的老父親。”  “歧途?早戀?”  喬以棠把人從腿上撈上來,陸景分腿跨坐在他身上,同他鼻尖對鼻尖。  “是的呀。”陸景的聲音很軟,很輕,“現在的小孩兒可不讓人省心,早戀誤了學業怎麽辦?”  喬以棠壓著嘴角的笑意,“現在呢?”  “現在?”陸景分跪在喬以棠身側,捧起他的臉,“現在,早戀的對象是我,歧途也是我,我怕什麽……”  低喃的碎語,曖昧的吐息,盡數消失在緊貼的唇際……  【作者有話說】:  那天有翡開播,看了兩集,突然發現女主的爹叫周以棠(主要我也不看言情,所以沒看原著)。  然後,wb曾經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言情推文男主就叫陸景。  再然後,曾經某一天發現有個太太叫邊想。  再再然後,曾經有姐妹推文男主叫邊野(雖然這文沒出現,但是邊想弟弟是真叫這個)。  這種突然發現自己是個起名廢的感覺實在太一言難盡了(淚),絞盡腦汁想出來的名字個個都跟人撞車o(twt)o  另,喬小棠每做一道菜,我都得去翻一次下廚房app你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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