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努力了,我和你都不用再努力了。  作者有話說:  蔣易別扭蛋終於開竅了!狠狠祝福!  求收藏求海星求評論拜托拜托拜托?_??第31章 再也不學就更好  彩排時,靳融不斷地接到靳時苑的電話。一遍不接,她就打第二遍,後來靳融關機,總算聽不見擾人的電話聲了。  等到他排練過一遍,在後台打開手機時,五十個未接電話,還有微信裏長到讓人眼皮發麻的小作文,都是靳時苑給他發的。  她說:媽媽打了你,對不起。  她又說:你不該打你方叔叔的,這樣要我怎麽辦?  她還說: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靳融看不進這些長段文字,把手機丟在桌上閉目養神。隔了幾秒鍾,靳時苑又給他打電話,振動和鈴聲吵得他頭暈。  “有人給你打電話,”楊卓提醒他,“不接?”  “不想接。”靳融掛斷電話,又把手機關機。他低眸望著化妝桌上的那一包餐巾紙發呆,聽楊卓他們說:“馬上的彩排,好像是有音樂學院的教授來看。”  “音樂學院的教授?那要是被他看中了,豈不是可以去音樂學院上課了?”  “音樂學院的教授可不一般啊。”  靳融無心聽,他偷著眉心,一會兒又要和楊卓去排練了,老師的意思是做到最好,不要有一點瑕疵。  “等會兒我們得去候場了,別發呆了。”楊卓叫著靳融起身,他們在幕布後麵看中阮生彈《絲路駝鈴》,有身處沙漠的異域風情之感。  楊卓去看底下第一排坐著的老師,有幾個生麵孔,就是他們口中的“音樂學院”的老師了。兩個男的、三個女的,女老師穿長裙、戴絲巾,男老師打扮得比較儒雅,一看就像是個藝術家。  這裏頭肯定有教聲樂的,如果楊卓有幸被看上,那麽將來考這所學校就比較有把握了。  “下麵請楊卓同學帶來《想親娘》。”  楊卓特意換了一身正式的衣服,站在台上時都多了幾分自信。他立在鋼琴前,手搭在琴上,望台下幾個老師,剛才的自信又消減了半分。  太緊張了。  反觀靳融,他好像沒有很大觸動,也不看台下的人,今天他是配角,幫人家伴奏的,沒想過會怎樣。  演唱開始了,琴聲伴著人聲,整個音樂廳寂靜,又響著動人的音樂:“胡桃開呀花吊吊長,遠離家鄉想親呀娘。”  楊卓餘光瞥見幾個女老師點頭,其中一位男老師皺眉一言不發。他對自己的聲樂很有把握,在高二時能把《想親娘》這首歌唱下來,完整度也高,就已經比其他人高一截了。  聲音好,伴奏也加分。  一曲唱畢,台下人都鼓起掌,幾個教授也覺得不錯。女老師拿話筒點評他哪些地方很好、哪些地方有待加強,都很有道理。說完楊卓,那個一言不發的男老師終於說話了:“彈伴奏的那個同學,專業是鋼琴嗎?”  靳融的目光飄過去:“是的。”  老師又問:“彈過肖邦嗎?”  “彈過一點。”  “李斯特呢?練過嗎?”  靳融點頭:“也彈過一點。”  老師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鬼火》練過嗎?”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鋼琴生、老師都笑起來了。靳融也微笑,這麽難的曲子,他還沒有練過。  “我沒有練過。”靳融說。  可這個老師非要他彈一首李斯特,靳融想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彈個匈二吧。”  匈二即李斯特的《匈牙利第二狂想曲》,是以匈牙利當時很流行的吉卜賽民舞曲“查爾達什”為素材創作的,非常具有民族性。這首曲子的難度自然也很大,可以說李斯特的曲子難度都很大,像靳融這些普高的鋼琴生,一般不會選擇李斯特的作品作考試曲目。  所以老師問他有沒有練過《鬼火》,在場的人都笑起來。是高估了普高的藝術生。  曲子很長,彈起來也很費精力,靳融很久沒有練過這首樂曲,憑著肌肉記憶去彈,以前重點的地方都還記得。曲子很難,心態要好,這是鄧紀元跟他說過的話。雖然彈得不好,但要讓別人覺得你彈得好,彈錯了不要慌,要保持自信。  所以彈到一半被叫停的時候,靳融的手始終沒有抖過。  台下的幾個老師都很滿意。那個叫他彈琴的男老師點評道:“手挺大的啊,曲子的完整度目前來看也不錯。你才高二吧?”  靳融點頭。  這樣來看,這個老師好像是挑中了靳融的意思。他問靳融現在是跟著誰在學琴,靳融如實回答鄧紀元的名字。老師滿意地點頭:“鄧老師以前是我的直係師姐,我和她很熟悉。你也很不錯,叫什麽名字?”  靳融還愣在鋼琴凳上,被楊卓一把抓來到老師的麵前。他手心裏冒汗,這會兒倒有點結巴了:“我叫,我叫靳融。”  “靳融?”  “是的。”靳融回答,“革斤靳,融化的融。”  男老師抬頭對上靳融的臉,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靳融的名字。旁邊女老師提醒他:“宋老師,小孩兒叫靳融。”  “哦,靳融。你姓靳?”宋老師端詳著靳融的臉,又說道,“加一下我的微信吧,小同學。”  加了微信,靳融才知道這個老師叫宋念遠。  排練完,靳融被宋念遠叫到琴房說話。因今天藝術生與非藝術生的彩排不是同一個時間點,故而與蔣易不同路。排練完的琴房很熱鬧,有音樂學院的教授過來很不容易,都搶著要唱幾首,讓老師指導一番。  也有人來找宋念遠的,都被宋念遠婉拒,他好像就是非常中意靳融,與他單獨呆在一個琴房,還關切萬分。  宋念遠問道:“你現在在彈什麽曲子?”  靳融說:“現在在彈《冬風》,前段時間練了《革命》。”  “都是肖邦?鄧老師有沒有給你布置別的曲子呢?”  “最近都在彈肖邦。”  “巴赫呢?《十二平均律》有帶著練嗎?”  靳融有點緊張地點頭:“《十二平均律》以前練過。”  宋念遠沉思了一會兒:“所以說鄧老師想讓你統考考《革命》和《冬風》?將來要是校考單招,光彈肖邦可不行啊。”  206外麵圍一圈人,門沒有關緊,許多鋼琴生都圍在外麵偷聽。他們知道靳融彈琴厲害,也想領略一下宋老師,幹脆當大師課來看。不知是誰輕推了一下門,開了一道大縫,把裏麵兩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靳融默默吞咽,有一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宋念遠倒不以為意:“沒事,不要在意外麵這些東西。”  靳融不自然地用手摳鋼琴凳的皮麵,聽宋念遠又說:“把你高中階段彈過的所有曲子都給我聽一遍,我會叫停。”  外頭的鋼琴生倒吸一口涼氣,有人嘟囔道:“高中階段所有彈過的曲子?我三個月前彈過的都忘了。”  “靳融腦子可比你好。”  又有人從走廊裏冒過來了,不乏過來彩排的文化生,都湊熱鬧地往206琴房裏看。蔣易自然也在人群裏的,老遠看了就不對勁,沒想到真是靳融的琴房。他隨便抓了一個人問,這才曉得原委。  “這老師應該是挺喜歡靳融的,不然哪能聽他所有的鋼琴曲啊!”  陶郡問道:“靳融不就彈了一個伴奏嗎?這都能發掘?”  藝術生甲說:“伴奏也能看出來水準的!是金子,在旁邊彈和弦都發光。”  陶郡不懂什麽是“和弦”,戳了蔣易的手臂來問,蔣易並不答,他專心地望著琴房裏,好像置身事外了。  靳融從櫃子裏拿出第一本厚譜夾,高一時候的譜子了,那會兒鄧紀元已經在幫他物色高考的曲目,一首一首彈下來,還在摸索。  第一首巴赫的《十二平均律》第九首,宋念遠滿意地點頭;繼續第二首貝多芬的《悲愴》第一樂章,彈到四分鍾左右被叫停。宋念遠似乎還覺得不夠,又聽他下一首《熱情》第三樂章,還是彈到一半停止。  “還可以,就是太軟了,你的手指力量還不夠,彈琴時有太多粘連,還有雜音,考試的時候都會成為扣分點。”宋念遠點評道。  門外的鋼琴生歎為觀止:“這都有雜音,我感覺沒啥毛病啊!”  宋念遠耳朵很好,他能聽見外麵人在說什麽。他認真對靳融說道:“你是一個彈琴的好苗子,但總感覺你消極待琴,這樣是不好的。有考慮考我們學校嗎?如果你想考的話,可以來找我上課。”  其實許多音樂學院的老師們都很看眼緣的,眼緣好了,完全可以免費給你上課。興許宋念遠覺得靳融不錯,就那麽恰恰好戳他心窩子,所以才說這番話。  但靳融對未來沒有那麽多考量,如果可以的話,不藝考也行,再也不學鋼琴了就更好。他把此番想法埋在心裏,始終沒有說出口。  靳融說:“謝謝老師。”  宋念遠臨走前又和他說了一些話,不過也不是有關於學習,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比如生活中有沒有煩心事,家裏麵怎麽樣,靳融還疑心他為什麽要問這些,後來宋念遠說:有時候周身環境狀態也會影響人,這可能是你消極彈琴的原因。  應該是這樣的吧,靳融學琴因靳時苑,討厭鋼琴也是因為靳時苑。  宋念遠說他最近幾天都會在這裏,如果想要來試上一節課,可以隨時找他。  靳融怎麽就覺得像是忽悠他上課的,沒有哪個老師求學生來上課,這個宋老師還是頭一個。送走了宋念遠,靳融全身心一起鬆懈下來,坐在鋼琴前直抖。蔣易遣散了人群,輕輕關上門來見他,捂著他的手問道:“怎麽啦,太緊張了?”  “我真討厭彈琴。”靳融說。  蔣易聽他抱怨,也很喜歡聽他抱怨。  他甘願做靳融的大垃圾桶,生活有不愉快的事兒全告訴他,這樣才讓他有做男朋友的感覺。  哦是了,現在他已經是靳融的男朋友了啊!蔣易驕傲起來,從口袋裏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拆開糖紙放到靳融麵前:“吃顆糖吧?”  作者有話說:  融融的手真的很大(可以跨十一度!第32章 和煦的風  “我沒有不開心。”靳融望著蔣易手心裏的糖,“你給我吃糖幹什麽?”  “喜上加喜?”  靳融輕笑:“那我吃一下吧。”  奶糖有點硬,要在嘴巴裏融一點兒才軟。這糖果黏牙,咬了一下就掙不開,靳融用力把牙齒從糖果裏拔出來,沒好氣說:“黏死了。”  因為彩排,蔣易換了一身衣服,白襯衫和裁剪得將將好的褲子,襯得他人特別修長。靳融這才想起來,他們今天是帶妝彩排啊,蔣易這算帶妝了嗎?  他一邊吃糖,一邊湊到蔣易懷裏去,微微說道:“你真好看啊,蔣老師。”  蔣老師耳朵紅了。  靳融的手機又響了,剛才加了宋念遠的微信,還沒來得及繼續關機,靳時苑又給他打電話了,前前後後估計得有一百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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