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蔣易還躺在床上想事情,糾結,想不通。  “行了我蔣哥,趕緊下來吧!我專門為你買了小花生米,貼心吧?”  “我不喝這個。”蔣易嫌棄,“我滴酒不沾好不好!”  “趕緊下來,別吹牛了!”  剛喝酒的時候蔣易不說話,就光喝,後來江賢和周健都給他灌酒,喝多了,他頭暈,埋頭栽了一會兒,再醒來,徹底醉了。  蔣易臉都紅,眼睛半睜不開,打幾個嗝後還要喝。  好像真的醉了。  “怎麽樣?喝了酒,爽嗎?”  蔣易點頭:“爽。”他愣了一會兒,稀裏糊塗的,“爽得想罵人。”  他們還沒怎麽聽蔣易說過髒話呢,據說蔣易他爸是教務處主任,平時在家都不敢說髒話的。  “今天是放肆日,想說就說,沒人攔著你。”  蔣易扶著半邊臉,原本就泛紅,久按著就更紅了。他看著桌上零碎的花生米,搖頭:“罵他,他會生氣。”  “誰會生氣啊?初戀啊?鋼琴小哥?”  蔣易點頭:“他生氣起來,就不理我,我不讓他生氣。”  還真是癡情!江賢意味深長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男人,哭一會兒不是罪。”  這話跟開關似的,蔣易眼睛瞬間就紅了:“他來找我複合!他……他真的能當所有事都沒發生啊!我有病才跟他複合呢,我,我腦子有病才答應他和好!”  “沒錯!”狐朋狗友們附和。  “我他媽有病還給他翻譜,我被他騙去吃飯,他賣幾個慘、講幾句可憐話,我就心甘情願抱他!我他媽有病嗎?”  “就是!”周健吃了一嘴花生米,直言道,“他不懂珍惜!”  江賢在旁邊八卦:“抱了啊?進展挺快。”  蔣易又換一邊臉扶,望見旁邊說風涼話的江賢,氣起來了:“還跟別的男人合租!什麽直男不直男的,那直男他媽色膽來了,才不管男女呢!他他媽長那麽漂亮,還跟男的合租!還告訴我!問我吃不吃醋,我他媽當然吃醋!”他突然扶住江賢的肩膀,質問道,“他們是不是睡了?”  江賢語塞了:“呃這個應該不會吧!不是說直男嗎?”  萬萬沒想到這話是火上澆油了,他心裏頭難過,又愛又恨,喝醉了酒還放不下,捂著臉崩潰大哭:“我就是工具人唄?你說要追我,不就是想和我睡!他媽的還抱我、親我,還說傻逼話!人找鴨子還要給錢呢!他找我免費,我他媽還趕著上!烏龜王八蛋靳融!”  “他說要睡你啦?”江賢百般琢磨,“想不到啊!鋼琴小哥看起來那麽斯文,他怎麽跟你說的?”  蔣易才不說。  周健挑眉:“要不你打個電話罵他?你說以後別想來睡爺,除非給錢!”  “?”  “就是!”江賢煽風點火來了,“你不是有他微信嗎?打電話罵他!讓他知道,雖然爺是1,但爺的心也很脆弱!狠毒男人別想來羞辱我!”  蔣易沒腦子思考,反正他也覺得打電話罵才過癮,翻到靳融原來的微信號,五年沒聯係過的那個,打過去,沒人接聽。這下更難過了:“狗日的!他給我打電話我他媽秒接,我給他打,永遠裝死!”  “鋼琴小哥微信是這個不?他頭像不是貓嗎?”  蔣易瞪大眼睛瞧仔細了,哦,打錯了。他心裏憋氣,找到最新的那個微信,這會兒犯嘀咕了,不敢打了。  他閉上眼休息一會兒,突然問:“你怎麽知道他頭像是貓?”  江賢支支吾吾轉移話題:“打不打啊?再不打人家睡覺了。”  睡覺?蔣易糊塗了,把“睡覺”和“上床”劃等號了,暴躁起來:“跟誰睡覺?”  “他獨立自主。”江賢打嘴。  蔣易眼一閉,電話打過去,沒幾秒,接了。  “喂?”  靳融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麽感情。他那兒安靜,搞得周健、江賢他們都安靜下來,完全不敢呼吸的。  都看蔣易怎麽說呢。  蔣易有點撐不住場麵,但支棱起來了,陰陽怪氣問道:“你在幹嗎呢?”  靳融挺驚訝的:“我練琴呢,怎麽了?”  “練琴?”他想起來了,靳融最近說很忙,作業很多,還有比賽,現在肯定在練琴。  蔣易想罵他來著,連周健和江賢都在等著他罵人,結果話到了嘴邊,變成“嗚嗚”哭聲了。  他大哭:“我他媽好想你!靳融,你有本事走了就別回來,你他媽回來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說:  七夕快樂,二更一下。  你們以為喝完酒就會和好嗎?並不第66章 一次嚴肅的吵架  “你喝酒了?”  “沒有!”  蔣易打了一個嗝,恨不得鑽地縫去,還嫁禍別人:“周健,你打什麽嗝?”  周健舉雙手投降:“是我打嗝!”  靳融在電話那頭輕笑:“所以打電話就是來告訴我,你很想我?”  “嗯。”蔣易閉著眼睛沉思,突然反應過來,“我想你個屁!你不是說追我嗎?你就這樣追我的?為什麽晚上你不跟我打電話?還要我主動、嗝!主動打給你!你還說追我,你追我還……你還……”  “我怎麽了?”  蔣易不太敢造次,弱弱說:“你還跟別的男的合租。”  “你不是說跟你沒關係嗎?我跟誰住,不都跟你沒關係嗎?”靳融一邊揶揄,手下鋼琴也不停,都傳蔣易這兒來了。  蔣易火冒三丈,頓時找到借口罵他了:“我操你大爺的,我他媽打電話給你,你還彈琴?”  話說出來就後悔了,蔣易以前都沒罵過靳融呢,怎麽喝醉酒就敢罵了。果然,靳融那兒好像生氣了,反問道:“你剛說什麽?”  “對不起。”蔣易認慫,“不該罵你,我就生氣。”  周健在旁邊聽得快笑死了,拳頭捶他手臂,說他沒點出息,怕老婆。蔣易瞪他,手足無措地在那蹂躪花生米,乖乖聽訓。  “你生氣什麽?”  蔣易說:“我生氣你跟別的男的住一起。”  靳融無可奈何:“我都說了隻是合租,他是直男,有什麽好生氣的?”  “你什麽態度啊!”蔣易再次囂張起來,“你追我,這點小事我都不能說?我不高興了不能說嗎?我不喜歡你跟別的男人住一起,不行嗎?”  “行啊。”靳融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複合了?”  “不。”蔣易搖頭,“我討厭你,不跟你複合。”  “那你給我打什麽電話?打電話罵我一頓,然後呢?”  蔣易不知道說什麽了,他怪江賢和周健:“你們非要我給打電話,我說什麽嘛!”  “你不是說不給睡嗎?現在就說啊,別來睡我,你說你要出家!”  好,蔣易打算說了,隻不過一個字比一個字弱:“我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  “你什麽?”  “我……”蔣易好昏,閉著眼睛努力思考,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無法聚精會神。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靳融,想罵他、想揍他,還想跟他和好。可是感情這事,能這麽兒戲嗎?那說分手就分手、說和好就和好?他不得硬氣一點?  “你為什麽要跟我分手?”蔣易問,“你知不知道我很傷心?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  靳融在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似是無奈的歎息:“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傷心。都是我的錯。”  “你沒錯,是我錯。怪我當初招惹你,怪我要跟你談戀愛,怪我那麽喜歡你。”蔣易哭喪,“你分手就分手,現在還吃回頭草。我才不跟你重歸於好,你以為回頭草那麽好吃?我就不給你吃,我就不跟你和好!”  “對不起。”靳融又道歉,“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是想吃回頭草,我現在還是很愛你。”  “靳融,你沒心沒肺。”  靳融沉默片刻,承認道:“是我沒心沒肺,我是壞人。”  “所以你就是這樣的人,你不要我,你把我狠狠丟了之後,想和好就和好是嗎?還是說我就是很好說話,我就是很好哄,你以前一句話也不問我,一個信息也不發給我,現在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對不起。”  “我他媽不想聽你說對不起,你說那麽多遍,有什麽用啊?你說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我他媽跟你和好,完了之後你還無緣無故地跟我分手。我覺得真沒意思,靳融,你覺得有意思嗎?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  江賢和周健都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吵起來,原先歡樂的氣氛逐漸冷凍起來了,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們倆低頭吃花生米,不敢吱聲。  蔣易也捏花生米,他看起來挺生氣的,眼睛裏還有點血絲,瞧起來就更不好惹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好像蔣易他從來都沒有生氣過。  “我沒覺得有意思,是我咎由自取。”靳融軟下來,“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都很想你,我也想過來找你的……”  “但你沒來找過。”蔣易覺得好笑,“誰他媽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我,誰在乎啊?其實到最後傷心的人隻有我而已,所有人都該幹嗎幹嗎。隨便吧,我就覺得很他媽奇怪,很他媽讓人摸不著頭腦!我,我很愛你,我到現在都很想不通!我不明白啊,到底什麽事讓你要跟我提分手,我到現在都不懂。而讓我更不懂的是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那我呢,我是不是任你擺布,我就該很聽話?”  “不是的……我想見你,我想跟你當麵說。蔣易,我馬上來找你,我們好好說行不行!”  “不行,我不想見你。我很討厭你,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我太討厭你了,靳融,你不要再來找我,我很討厭你!”  江賢覺得這形勢不對,趕緊攔住:“別說了別說了!”  可是蔣易醉意上來了,還是要不顧地說:“我不想犯賤,是你不要我,我犯得著嗎?你覺得我犯得著嗎?”  “對不起……”  “我他媽不要你跟我道歉!我要你還我,我要你把你丟掉的、不要的所有東西都還給我!我要把你丟掉的這五年,把你所丟棄的一切都還給我。你還得清嗎?你用手指頭算算,五年是多久,我憑什麽為你守五年,我他媽是神經病!”  “蔣易……”靳融在電話那頭哭了,“我……我真的沒辦法……我是很愛你,真的真的很愛你……”  “不想聽你說了,隨他媽的便。靳融,你不要以為我好說話,是什麽給你的錯覺?別跟我聯係了,就這樣吧。”  “蔣易!你瘋了講這種話!”江賢急了,和電話裏的靳融解釋,“他喝多了!他酒後胡言,千萬不要吵架啊!”  蔣易猛地把電話掛了,罵道:“關你他媽什麽事?我跟他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來說!”  “操,蔣易,我他媽不是為你好?你自己那麽喜歡他,現在他想跟你和好,你還拒絕?”  “你懂什麽,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說個屁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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