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傲嬌:“怕我還不討好我?”  “送我回家?”靳融笑問,“還是去開房?”  聽到開房,蔣易不由耳朵根子發燙,但好歹有理智尚存。他強烈譴責靳融:“開什麽房?你怎麽這麽輕浮,出來吃個飯就要跟我開房!”  “你開不開?”  “我不跟你開房。”他抱著手臂往前走,靳融來抓他,他一個扭身躲避,“我回去了,還有事。”  “這麽晚還有什麽事?”  有個屁事,蔣易隻能把他老媽搬出來:“替我媽找資料!”  “我家有電腦,來我家找?”  蔣易眼睛咕嚕直轉:“你那室友不在家嗎?”  “不在,今天周末,他女朋友找他出去玩了。我一個人在家,他反而不放心,我說有人陪著,正好他也不用回來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蔣易尋思靳融怎麽這麽善解人意呢:“那你還挺會替他著想的。”  “走嘛,蔣老師。”  現在靳融又來撒嬌了,剛怎麽不撒?剛還凶巴巴地說“愛吃不吃”,兩幅麵孔轉換真快!蔣易知道他又要得逞了,拗不過,被他拽著左繞右繞,不知不覺就到他住的小區了。  對麵果然就是音樂學院的南門,走幾步就到。  蔣易這會兒還不肯進,得表達一下自己是正經人:“我就送你回家,一會兒我走了。”  “不跟我上去玩玩?”  “玩什麽?”蔣易抱緊自己,“不玩鋼琴,不打牌。”  靳融笑了:“玩點別的,走嗎?”  蔣易還是不妥協。  靳融便開始軟磨硬泡,拖他去隱蔽的樹底下磨,環著他的腰、蹭著他的腿,柔柔喊一句“蔣老師”,再外加一個“求求你了,我一個人睡害怕”,這就破功了。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一直折磨我到死?”蔣易真誠發問,“做難吃的飯毒我,每天賣慘要我心疼,現在又要吃我,你好毒啊。”  靳融勾他的脖子,要他俯身望自己,並不親吻他的嘴唇,反而磨蹭他的鼻尖,興致來了再嗅一口,呼進他吐出的氣,全都咽到肚子裏去。  “對啊,我就是毒,我都說了,一直互相折磨到死。”  “你真夠討厭的。”蔣易低頭咬他的嘴唇。  “蔣老師吃飽沒?”靳融又問。  蔣易納悶:“剛不是問過了?我吃飽了。”  “古人說,”靳融在蔣易耳邊輕聲細語,“飽暖思淫/欲。”最後兩個字是完全的氣聲,吹到他耳朵裏的,叫他頓時忘了呼吸,心裏頭有個東西猛然撞起來。  靳融隔著衣服拉他褲腰帶,“啪”一聲彈回去,又問道:“跟不跟我走?跟我走吧,我家裏有貓,想讓你摸摸。”  “什麽貓?”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家根本沒有貓。  蔣易摟他的腰,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你真煩。”  嘴上說煩,心裏可不這樣想。坐電梯時蔣易還冷靜,手也不牽,漸漸到了樓層裏,把電梯門一打開,兩人便相擁著出去。“我好想親你。”靳融皺著眉喃喃說道,“親我好不好,就一下。”  蔣易忘卻天南地北,低頭就與他吻在一起。  這吻激烈,沒給靳融準備的機會。他咬靳融的嘴唇,闖進去胡亂地攪。靳融想伸手去開門外走廊的燈,剛剛抬臂,被蔣易發覺了攔下來,牢牢鎖在身後。  還吻,靳融被迫仰頭,嗚嗚咽咽地求饒,他被蔣易按在門板上,這些吻輾轉到了喉結。濕潤的舌尖舔舐過,靳融忍不住“嗯”了一聲,緩些頭緒:“進門……”  蔣易鬆開了他,在後麵望他開門,嘴唇一陣的發麻,摸了一遍,莫名有些空虛。家裏很暗,客廳裏有扇窗,米白色的窗簾,有月光透進來,恰好照亮沙發的一隅。  靳融拉他進來,關好了門,還來不及開燈,蔣易又吻上來。先前在門外還含蓄,進了門就放肆了,到口腔裏肆意掠奪,撬開牙關狂舞,還咬、吮,靳融的嘴裏徹底麻了,分開時還有些晶瑩連綴。  他扶著蔣易的手臂喘,力不從心道:“好親嗎?”  蔣易捧他的臉,踢了他的鞋,幹脆托著屁股抱起來,結實的臂膀錮著,把他壓在沙發上。  “好親,好好親。”蔣易咬他臉頰上的軟肉,“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錢了?”  靳融點頭:“你就是欠我的錢了,這輩子我不要你還錢,你以身相許好不好?”  “你獅子大開口嗎?想的美呢。”蔣易壓著他,扒開他肩頭的衣服,白晃晃的,忍不住低頭去咬。靳融吃痛,扭著身體要避開,再被蔣易禁錮住。  蔣易在他耳邊喘,從鼻腔裏發出好幾聲長歎,情不自禁吻上他的耳垂。  “你還喜歡我對不對?”靳融嚀著問道。  “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要親我?”  蔣易掐著他的腰,好痛。  “你就是還喜歡我。”靳融的手四處亂摸,抓到他的把柄了,提醒道,“蔣老師,你好硬啊。”  蔣易突然清醒起來,從他身上移開,坐沙發上抓頭發。瞥見靳融嘴唇上亮晶晶,替他擦了一把。  “你就是喜歡我啊。”靳融起身抱著他,“我們都要忠於自己的身體。”  蔣易不搭理他,環視屋子一周,沒看見貓。他問:“貓呢?不是要摸貓?”  “貓在這兒。”靳融牽著他的手往身下帶,“貓就在這兒,你摸到了。”  摸了一會兒,靳融問:“怎麽樣,好摸嗎?”  好摸。  蔣易拍開他的手:“我就知道你在騙人。”  “我在騙人,你也在騙人。”  “我哪裏騙你了?”  靳融環上他的脖頸,輕飄飄地說:“你愛我啊。”  “胡說八道。”  “和好吧,我好想你。”  “我不想你。”蔣易板著臉說。  “我做的還不夠好嗎?我都快成為你的專屬小廚房了。”  “小廚房做飯不會那麽難吃。”  靳融笑了:“那你說我怎麽追你啊,我不得體貼入微照顧你嗎?”  “你是要殺我。”  “我要謀害親夫。”靳融說。  靳融就在自己麵前晃,伸著舌舔舐空氣,越來越近了,近到下一刻就要舔到自己的嘴唇。  “蔣老師……”靳融迷離地看著他,“想不想我?”  蔣易欲要用牙齒咬他的舌尖,沒咬住。  “我想你。”靳融用氣聲,“特別、特別想……”  “不要……”不要勾引。  蔣易扣著他的後腦勺,不準他動了,再次用力地親吻他。靳融攀著他的肩膀,纏著他的腰,雙雙倒在沙發上。  嘴唇、耳垂、側頸、鎖骨,都淪陷了。第70章 怎麽是自己的黑曆史  靳融要開始脫衣服了!蔣易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鎖住,嚴肅道:“沒完沒了了?”  說完,他瞧見靳融戴著鐲子的那隻手腕,有兩道淡淡的淺色陰影,問道:“你手上那是什麽?”  “手上?”靳融下意識躲閃,被蔣易抓個正著,拎起來問:“這什麽?”  “這是紋身。”靳融說。  “紋身?你家紋身紋成這樣?”  靳融點頭:“嗯,我特意叫他這樣紋的。長的這道是你,短的這道是我,我們倆永遠在一起,怎麽樣?”  蔣易語塞:“你怎麽這麽能扯?”  “真是紋身!蔣老師,”靳融柔弱起來了,伸手抱他,“我好想你,再親一會兒好不好。”  蔣易呼呼他的後背,他沒回答靳融的話,不過潛意識裏已經回答了。他也很想靳融的,五年來不知多少日夜都妄想再見,後悔沒有在最後一次相見時再多做挽留。  所有話都凝結在心裏,他不願透露,都化到掌心去了。他的手掌安撫靳融的後背,輕輕拍著,好像以前靳融夜裏睡不著覺,他拍著哄一樣。  現在靳融也會睡不著覺嗎?睡不著覺時,是不是也要人哄。  “我大四畢業之前回過一次n市,那時候路過三中,我在門口徘徊好久,想進去看看的。可是後來我想,你也不在,我去看了沒意思。”  蔣易無言語。  靳融又說:“其實這幾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不敢告訴你,一來是怕你惡心我,二來算是家裏的醜事,我不想告訴別人。我就跟你說過,我媽是別人的小三,也不是我偶爾發現她做小三的,她是一直在做小三。我怕你嫌棄我,惡心我媽,所以不敢和你說。”  蔣易抓他的後背:“我怎麽可能嫌棄你?你是你,你媽是你媽,你和你媽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方卓見是我媽情人的兒子,所以他打我的時候,我沒還手。我知道我沒理,因為我是我媽的兒子,別人罵我下賤貨,我沒辦法還口。這些都是事實,我媽犯的錯,別人找不到她,就得我來承擔。”  蔣易心疼他,但此事他實在無法評斷,所以隻好安撫:“一切都過去了,都好起來了。”  “是啊,都過去了。”靳融點頭,“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  他欲和蔣易多說一些傾訴,可還是沒吐露出來。他想說靳時苑生了方意轍的孩子,他們要結婚了;方卓見又來找他了,還要和他見麵。他想說他當年查出了抑鬱症,和他在一起隻會拖累他,所以狠心說“再也不要見了”。可是靳融不想為自己找借口。  “當年我知道你媽的事情,”蔣易忽然說,“剛開學那會兒,方卓見通過群加了我的聯係方式。那天晚上他就和我說了,可我沒理他。我想,你是你,你媽是你媽,如果你無藥可救,那我也不想搭理你。可是你知道羞恥,你知道哪些事情是錯的、哪些是對的,我就不在乎你家裏的事情。後來你走了,方卓見也背了一個很大的處分。我挺討厭他的,看見他我就要揍他,我總覺得是他趕走了你。可是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我和你的緣分就這麽淺,你單純就是因為膩了,所以才不跟我好。挺糾結的,也想孤獨終老。”  “我不要你孤獨終老。”靳融難過起來,“我喜歡你黏著我,我也喜歡黏著你。所以當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蔣老師,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真是紋身?”蔣易忽然又問道。  “嗯,真是。紋兩道,花了我幾千塊錢呢,好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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