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之前,我先想到的是跛子師父,因為跛子師父以前一直給宇興運通的高管煉藥,他可能會知道這裏邊的秘密,我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直接問道:師父,忙啥呢?


    “恢複恢複身體,怎麽了?”


    “方便說話嗎?”聽他那邊有點吵,有人說話,有汽車的行駛的聲音,應該是在五女店四孔橋下。


    跛子師父說:方便,現在我是這一群人的老大,有啥話你直接說,他們也聽不到。


    我恩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你之前給宇興運通的高管抓鬼煉藥,煉出來的藥都放在哪了?


    “那不知道,我隻負責煉藥,練出來他就派人拿走了,每個月都固定給我錢,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我這個人就是辦事拿錢,其他跟我沒關係的,統統沒興趣知道,畢竟江湖事,知道的越少,對自己越好。”


    我長長的噢了一聲,說道:我聽魏騰飛說,他知道練出來的藥藏在哪,他說讓我去找一找,我的屍體可能也藏在那裏,就是南郊兵工廠家屬院,最靠裏邊的一間,門口有一個小石獅子。


    跛子師父沉吟了片刻,道:你想去的話,就去吧,應該沒啥問題,現在花臉虎死了,江湖上沒這個人了,那個高管肯定還會再找一個高手煉藥,不過這個高手應該是隻煉藥,不管其他的事,所以那個藏藥的地方應該比較安全,你小心一點就行了。


    跛子師父上次用傀儡術造出兩個師兄弟,隻是為了安我的心,其實他的身體加倍損耗,現在正在恢複期間,同時也要想想怎麽進入停屍廟,目前確實不宜讓他多動身,得到了他的同意後,我這就掛斷了電話。


    夜幕降臨之後,我獨自前往市區南郊,那個兵工廠舊址我知道,現在裏邊都是工廠,至於家屬院倒不太清楚,不過那邊的家屬院早就廢棄了,沒人在那居住,因為環境很差,都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建築,那一排家屬院的門外都是雜草,門上生鏽嚴重。


    我踩踏在雜草上往裏邊走,走到盡頭的時候,才發現了門口一處小石獅子,那石獅子隻有三四十公分高,上邊長滿了青苔,周圍布滿了雜草,猛的一下還真不好找,這一排家屬院當中,隻有這個石獅子的門前還算幹淨點,門口的雜草被稍微清理了一下,看的出來是有人活動的跡象,魏騰飛沒有騙我,他確實知道這些秘密。


    有時候想想,跛子師父的話挺對的,如果魏騰飛隻管祁家墳客運站這一攤生意,別的不要過問,不要打聽,不要進入宇興運通的核心管理層,那麽出事的時候,他自然能逃避開來,可惜,他知道了這個秘密,當秘密泄露的時候,他就是必死無疑的。


    人還是不能太有好奇心,就像跛子師父到現在為止都不告訴我車座地下到底藏著什麽。


    我在手電筒的燈頭上蒙了一層黑布,這才打開手電筒,光芒很是微弱,但足夠用了,我嚐試著推了推長著青苔的大門,沒想到這內嵌式的門鎖竟然還能用,大門鎖著,必須要跳牆進去了。


    朝著周圍看了看,為了不留下痕跡,我特意往外邊多隔了兩個院子翻進去,不成想,在我剛翻進去,撲通落地的一瞬間,剛轉過身來,就見我麵前坐著一個穿黑衣服的老頭。


    我去!


    我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心髒猛的狂跳了幾下,我甚至下意識就要抽出小金剛匕首,然而下一眼,我才長出一口氣,這是扔在院裏的模特,模特頭上歪戴著一頂帽子,身上蓋著一個腐爛的灰色大襖,故而看起來像是個老頭坐在樓梯口。


    我就說這家屬院沒人居住了,怎麽可能隔壁有人呢。


    從這些家屬院的內部接連翻了幾道牆,終於翻進了高管的祖宅裏,這院子不大,房屋兩層,院子裏的地麵磚縫中長著些許的雜草,通往二樓的樓梯上,野蠻生長的雜草將水泥都給撐破了,斑駁的牆壁上長著一塊塊的苔蘚。


    我咽了口吐沫,舉著手電筒朝著一樓走去,這窗戶上有防盜網,隻不過是那種很老舊的鐵網,我趴在邊緣舉著手電筒往裏邊照射,因為燈光微弱,加之年代久遠,這窗戶裏外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塵,根本就看不見裏邊都有什麽東西。


    我嚐試著推了推朱紅色的木門,沒推動,這門也是鎖著的,不過這可難不倒我,如果是防盜門的話,我可能沒轍,但這種門我小時候見過太多了,沒事就自己拿一張磁卡戳著玩,又或是拿一枚曲別針自己去開,裏邊的機簧機芯設置都很簡單,隻要找準位置就能戳開,無非就是多浪費一些時間。


    不過這門鎖沒必要去開,我隻需一張銀行卡就給打開了,剛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重的黴味撲鼻而來,就是那種老房子很多年沒住人,嚴重潮濕發黴的氣味,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扇了扇鼻子附近,這味道是真的難聞。


    再次舉著手電筒往裏邊看,但見這客廳當中黑乎乎的,什麽東西看不清,我大著膽子將手電筒上的白布扯掉,而後用手捂住燈頭,將燈光從我指縫中照射出來,接著這一道道的明光,才看清地麵上畫著許多古怪的符號,那符號是雕刻上去的,而且很連貫,每一處符號當中,似乎都生長著像是樹根一樣的東西,我順著符號看過去,發現這所有的類似於樹根一樣的東西,都是從旁側的一個小隔間裏長出來的,秘密肯定就在小隔間當中。


    那小隔間沒有門,我歪著頭小心翼翼的往裏邊看了一眼,但見裏邊有一口大缸,缸上邊還蓋著一個蓋子,地上所有符號咒文中的樹徑,都是從這大缸的底部四周生長出去的,好似這大缸就是一棵樹,一個巨大的樹樁子。


    我貼近大缸,想從縫隙中看到些東西,但那縫隙太嚴了,隻得將耳朵貼上去,沒想到細聽之下,裏邊竟然傳來了粗重的,微弱的呼吸聲,如同一個即將死去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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