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嗎?她對他這莫名其妙的狂吻浪潮毫不抗拒,這不就是代表了她老早就喜歡上他了?要是不喜歡,她再怎麽無力掙脫也會咬他的唇才對,可是她乖乖的讓他吻,甚至……反應著他的吻,甘心被他濃重的男性氣息淹沒,這就說明了一切……


    阿信不得不放開她的唇,因為他清楚自己身子的變化,對她太有感覺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要她,不過他要光明正大的要她,在他們的洞房之夜要她,而不是在這個會令她受涼的破山洞裏。


    丁沐兒的唇獲得自由了,可她卻怔怔地看著阿信,半晌回不了神。


    剛才……他們真的接吻了嗎?她覺得很不真實,從他們遇到山崩開始,仿佛夢境似的,然後一向對她不冷不熱又嘴巴很壞的阿信吻了她……


    「發什麽愣?」阿信抬手,笑著摸她的臉。「現在你是我的人了,非嫁給我不可。」


    他老早就對她產生渴望和占有欲了,尤其在溫新白和湛風陸續出現之後,他想將她占為己有的念頭更是強烈。


    這段時間,他一直懊惱自己的無能,因為無法為她做什麽,因為無法擔保她和小陽的幸福,所以他不能表白,這關乎著他的男人自尊,在靠她吃飯的前提下表白就太卑鄙了。


    然而現在起,他可不打算再錯過了,不會坐以待斃讓那湛風有機會再來親近她……


    「什麽?」丁沐兒再一次愣住,豎起兩道柳眉,難以置信的問道:「嫁?你說嫁嗎?嫁給你?」


    這是哪門子的進度?怎麽一個吻之後就扯到了嫁?


    她真懷疑他跟她一樣,被石塊砸中的當下已死了,換了另一個人的魂魄,不然怎麽突然變得這樣強勢?還有,怎麽一個吻就認定了她是他的人?


    「難道,你想嫁給湛風?」他撇嘴道,登時不高興了起來。


    她以為剛才那樣激烈的吻是隨便可做的嗎?他會隨便跟女人那樣接吻嗎?是因為她,他才想那麽做。


    「不是,我不想嫁給他……」丁沐兒突然打住,她有些氣結的瞪著他。「什麽跟什麽,這跟湛風有什麽關係,這時候為什麽要扯到他……」


    他的眼神瞬間充滿不善,口氣很差的哼道:「因為他想用白花花的銀子讓你變成他的女人,那是有錢人的把戲,否則你以為他無事來獻殷勤是沒有任何目的嗎?」


    他就是討厭湛風時不時來顯擺財富和能耐。


    丁沐兒很是無言。


    湛風對她根本沒那個意思,他偏要誤會,就算是有目的,也是把她當搖錢樹看待,她能為他賺錢,他對她好一些也是自然的,這是互相利用,他偏要扣上男女之情的大帽子,說什麽湛風想讓她變成他的女人,根本是欲加之罪嘛,又不是在捉出軌的妻子,他有資格質疑她和湛風什麽關係嗎?


    出軌的妻子……這幾個字驀然跳了出來,電光石火之間,她恍然明白了。


    天哪!原來他對湛風那麽不客氣、不友善是因為在吃醋啊,那麽對溫新白像殺父仇人似的姿態也是因為吃醋……想到土石鬆動那時,他緊張護著她的舉動……


    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不能怪她不解風情,還不是平常他嘴巴實在太壞了,對她的態度又差,她哪裏知道他喜歡她……


    「你翻過去。」想通他一係列的作為和反應,她的聲音也不由得軟了下來。「我看看你背上有沒有傷?」


    「有傷又如何,你會醫嗎?」


    話雖然這麽說,他還是依言側了身,她主動要看他的身子,他哪有不從的道理?有她一塊兒困在這山洞裏也是甜的,他並不著急出去。


    「至少要看看才安心。」丁沐兒掀開他的衣裳,他背脊上那一大片青青紫紫的讓她「啊」了一聲,她頓時擔心道:「瘀青很大一片,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


    他淡哼一聲,「死不了,比這更重的傷都受過,這不算什麽。」


    丁沐兒心裏一動。「什麽意思?比這更重的傷?你想起什麽了嗎?」莫不是被石頭一砸,恢複記憶了吧?


    阿信垂眸,「你救我的那會兒,我受的傷不是比現在還重嗎?我都能活過來,現在背上那點傷不算什麽。」


    丁沐兒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指那個啊。


    奇怪了,他沒恢複記憶,她為什麽要鬆口氣?難道她潛意識裏不希望他恢複記憶嗎?


    是啊,她就承認了吧!她確實不希望他恢複記憶,他恢複了記憶之後,就不能一直待在安然村了,勢必要去尋他的家人,當然他也可能是沒家人的,但總要回到他原來生活的地方去……


    停!不要再想了,這都多久了,他半點兒也沒恢複記憶的跡象,說不定一輩子都要她來養他呢!她還是想想怎麽攢銀子過年吧,過年要做新衣裳,還要準備年貨,很花銀子的。


    嗯,想想他們一家三口依偎著過冬以及過年圍爐守歲的情景,這令她愉快多了。


    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躺平,我幫你揉一揉。」


    求之不得,阿信依言躺平了,丁沐兒將他沾滿泥汙的衣服往上翻,他那精瘦健碩的上半身背部立即呈現在她眼前,幸好不是傷在前麵,他的腹肌壁壘分明,一塊一塊的,要是看到了,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會摸上一摸。


    「你以前不知是做什麽的,身上好多傷,大大小小的傷疤,有新有舊,真不知是怎麽來的。」丁沐兒給他揉著背散瘀青,好奇的說道。


    他露出了一抹笑,「你喜歡嗎?」


    有個軍妓說過,女人就喜歡身上有疤的男人,當時還引起了哄堂大笑,不消說,眾人都搶著脫下衣服給她看身上的傷痕。


    「什、什麽?」丁沐兒瞬間石化了。


    他笑意更濃,「我問你喜不喜歡我身上的疤。」


    丁沐兒無言。她已經很努力的忽視他身子給她的視覺刺激了,他居然還問她喜不喜歡他身上的傷疤……


    好吧,老實說,她喜歡。


    可能是英雄電影看多了,她很通俗的覺得傷疤代表了男子氣概,白白淨淨的男人比較沒有吸引力,而他是屬於有吸引力的那種,還配上一張舉世無雙的妖孽級俊臉,就算失了記憶,沒了掙錢的本事,去當小倌都不怕會餓死自己……


    「怎麽不說話了?」阿信麵朝下,是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手指要揉不揉的古怪力道讓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在神遊太虛,而且是在想些有的沒的。


    「我在想事情。」


    「想什麽?」


    「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


    「你會後悔知道。」


    他微微抿唇,「你就說,要不要後悔我自己決定。」


    「我在想,你去當小倌肯定餓不著。」


    「我說了你不會想知道。」


    他不悅的哼道:「丁沐兒,你是女人嗎?還真敢想,什麽小倌?日後不許你再想這些。」


    丁沐兒麵前仿佛冒出「夫管嚴」三個字。


    這是她的錯覺吧?她怎麽覺得從掉進這山洞開始,自己就成了他的所有物?與過去的壓抑不同,他直接又霸道……


    實話說,被他管著,感覺還挺不錯,就是有點不習慣罷了。


    有好一會兒,丁沐兒的耳根子總算清靜了,因為他也不再開口說話,她便專心的幫他推揉背部,時不時的便看起自己的手來,有些自卑。


    她的這雙手,操持家務慣了,跟前世要拉胚的她沒有什麽不同,都挺粗糙的,不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秀美纖手。


    她看晴娘的手就好美,細如凝脂,被那樣的手指碰觸才會有感覺吧,小陽的手都比她的細皮嫩肉哩……


    「做什麽看著自己的手出神?」阿信冷不防地問。


    丁沐兒吐了吐舌頭。「你怎麽知道?」他背後沒長眼睛啊,光靠感覺也太厲害了。


    「就是知道。」他不讓她揉了,翻身坐了起來,將衣裳放下來,隨口說道:「你手是挺粗的,幸好臉蛋兒還算細。」


    丁沐兒沒好氣地道:「信大爺,謝謝了!我就當是誇獎。」


    阿信突然定睛看著她,「你沒被吻過嗎?」


    他吻她時,她的反應青澀笨拙,就像第一次被人吻似的,她的笨拙反應讓他極為舒心。


    丁沐兒臉上略略一紅,「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他說的半點不錯,不管是原主或她,都沒有接吻的經驗,所以了,適才的那個吻,百分之百是她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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