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暢兒在他如銅牆鐵壁般的臂彎中動彈不得,被他熾熱的氣息包圍,甚至聽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慌亂地道:「你幹什麽?快放開我!」


    「不放!」


    兩人緊密的契合讓她想掙紮都困難,緊張地掄拳捶著他的胸膛,「你要死了,要是被別人看見,我還要不要活啊!」


    他握住她握拳的小手,貼在自己激跳的胸口上,吻著她的發絲,低聲抱怨,「我對你的心意你都沒有感覺到嗎?盡說這些惹人生氣的話。」


    蘇暢兒聽到這話,嚇傻了。等等,他說什麽、什麽心意?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


    她竟然被一個老骨董表白!


    任楷看著她傻愣著不相信的表情,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直接捧起她的臉蛋,吻上她微張的小嘴,做出兩人意外接吻後他就一直想做的事一一吻她。


    水嫩的嬌唇一如記憶中美好,像朵清晨沾著朝露的花兒,讓他忍不住沉醉其間,流連在這幽香中,盡情地享受這甜美如花蜜般的滋味。他輕輕施壓,靈舌撬開她微啟的唇,滑進她的小嘴與她的粉舌糾纏翻攪。


    天啊,她居然被一個老骨董級的帥哥強吻!而且他表現得一點都不像是保守的老骨董,他的唇那麽熾熱,他的吻那般熱情,不停地在她的唇舌間翻攪,吻得她渾身發熱,臉兒發燙,意識飄散,隻能憑著本能回應他……


    直到這條窄巷裏不知道哪戶人家的後門傳來聲響,任楷才不情願地撤離這讓他一吻便上癮的紅唇。


    他氣息略微紊亂,望著懷中臉蛋酡紅的蘇暢兒,拇指腹來回摩挲著被他使壞吻得紅腫的水漾紅唇,輕聲說出他想叫喚許久的名字,「暢兒……」他卷著她一綹發絲,征詢她的意見,「暢兒,等我這裏的事情處理好,你跟我一起回京可好?」


    隨著迷茫的思緒逐漸恢複清明,腦子不再被他濃鬱的男性氣息給迷惑,蘇暢兒用雙手將他推離一臂的距離,「你現在是要為你輕薄我的衝動負責?」


    他沉點下顎,「算是吧。」


    她咬著下唇,「那不用了,我不要你對我負責,一人一次打平了。」


    見她不答應,他道:「你不讓我負責,我同意,不過我堅持你必須對我負責。」


    她瞪大眼,「你說什麽?我吃了這麽大的虧都沒讓你負責,你竟然要我負責?!」


    「反正不管怎麽說,當時是你先輕薄我的。」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我雖然是男人,但這些年來始終潔身自愛,清白被你奪去,你自然得負責。」


    「有男人是這樣子的嗎?」她氣得磨牙,用力拍開他圈住她的手臂。


    「我想對你負責,可你不讓我負責,那隻好我委屈點讓你對我負責。」


    「你可真委屈啊。」她語氣森森,嘲諷道。


    「對象是你,我委屈點無所謂,男人嘛,吃點虧無妨。」他聳聳肩。


    蘇暢兒覺得自己一口心頭血都要噴上九重天了,她從不知道任楷也有這麽無賴的一麵。她冷冷的睨著他,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她可不想莫名其妙對某人的一生負責。隻是當她抬頭與他對視,眸子接觸到他那閃爍著流光的迷人眼瞳時,一顆心不禁撲通亂跳。


    她清了清喉曨,壓下自己心頭依舊紊亂悸動的心,沉聲說:「任楷,我不知道你的身分背景如何,也不知道你是否娶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對於婚姻,隻要是我認定的那人,我不在乎對方的身分高低,但我不當人家的小妾,而且想娶我的男人,我必須是他的唯一。」「暢兒,你是我這輩子唯一動心的女人,在遇上你之前,我甚至認為自己會孤獨終老。」他沉思片刻又道:「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瞞你,我到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一個無辜的小女孩,現在應該是個姑娘了,是當年上戰場前,我在祖母逼迫下娶的,我想找到她,與她和離,還她自由。」


    「你有妻子還來招惹我?!」一聽這話,蘇暢兒氣得一腳往他小腿肚踢去,「要是你找到她,她不願意跟你和離呢?」


    「那我還是會到衙門申請和離。」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真無情,人家等你那麽多年,你一回來就要休了她!」


    「暢兒,她現在隻有十四、五歲,正是議親的年記,繼續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直到終老,對她才殘忍。」他捧著她的臉蛋,表情嚴肅地說道:「我若真的無情,可以三妻四妾,也可以讓她繼續住在鄉下,不帶到京城,眼不見為淨,可那對她來說不公平,我不能扼殺她的一生,她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


    蘇暢兒對他這番話感到非常震撼,她真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古人,怎麽會有這種胸襟?古代男人不是都把女人視為所有物嗎?他竟然如此為他那位小妻子著想,想來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錯過的話有些可惜,何況她對他也不是完全沒意思……


    她斂下心頭所有的火氣,問道:「那你找到她了嗎?」


    「有關她的消息,全被盧家父女抹去了,盧旺甚至讓盧蕭蕭假冒她,不過我已經從另一個方向查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


    她眉尾一抽,「這盧家父女真不是東西,你自己跟他們打交道小心點。」


    「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盧家父女的一舉一動早已在我的監控之中。」


    「那就好。走吧,這條巷子雖然陰涼,但沒有風,怪熱的,不適合聊天。」


    他拉住她的手腕,「暢兒,你的意思呢?」


    她停下腳步,回身定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可以試著跟你好好相處看看,不過你要回京時,必須先把那件事情處理好,我再告訴你我的想法,若我對你還是沒有那種可以共度一生的感覺,你不要強迫我。」


    「成,我有把握能帶著你跟我一起回京。」


    「江萱,你給我站住!」


    天氣熱得像個火爐,蘇暢兒剛到陳掌櫃的書齋交完印刷書,打算拐到雜貨鋪買些硝石回家製冰,中途便被盧蕭蕭那尖銳的聲音喊住。


    她轉過身,歪頭看著怒瞪著她的盧蕭蕭,「盧大小姐,不知道你叫住我有什麽事情?」


    「我問你,你跟任楷是什麽關係?」


    「我跟他是什麽關係,好像與你沒有關係一一」話都還沒說完,她就見一包東西被盧蕭蕭丟到她腳邊,她蹙眉的看著砸中她腳板的這一小袋東西。


    盧蕭蕭氣呼呼地吼著,「識相的話就拿著錢滾蛋,離任楷遠遠的,不許再跟他見麵,否則我會讓你好看!」該死,她跟父親計劃了那麽久,竟然被任楷躲過。


    那晚父親在酒裏加了春藥,沒想到任楷喝了沒事,反而是父親酒後亂性,把翠竹給辦了,她隻好讓翠竹成為父親的通房。


    既然任楷那裏無法下手,那就隻能從江萱這女人身上下手。


    「讓我離任楷遠點,不知道盧小姐是以什麽身分來命令我?」蘇暢兒撿起腳邊那袋銀子,打開一看,有幾塊銀兩,了不起二十兩銀子,這是當叫花子在打發她?她將這袋銀子綁好,丟回給盧蕭蕭,「你拿去打發叫花子吧,恕我不奉陪。」


    「怎麽,嫌少?你這種低賤的鄉下女人,給你二十兩銀子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你竟然還嫌少。我告訴你,你這村姑根本配不上任楷!」


    二十兩銀子她還真的是看不上,她的印刷書現在賣得可好了,根本不缺這二十兩,也許出個二百兩她還會稍微考慮一下,二十兩銀子根本連考慮都不用。蘇暢兒撇撇嘴,「那也不關你的事吧。」站在這大太陽底下,熱得她都快中暑了,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這個盧蕭蕭戰鬥力怎麽這麽旺盛?


    盧蕭蕭繼續叫著,「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任楷收你進門,就算是通房也不可能,你最好趕緊給我打消攀上任楷的念頭!」


    她腦子被門夾了才想要當人的小妾!懶得理盧蕭蕭,蘇暢兒揮揮手轉身走人,「抱歉,我可沒興趣當人家的小妾,小妾這位置就留給你。」


    轉身的瞬間,她的心底竄起一抹疑惑,任楷究竟是什麽身分?為什麽他們交往還有她的存在會讓盧蕭蕭如此跳腳?


    根據江萱留給她的記憶,這盧蕭蕭雖然是個很驕縱的嬌嬌女,在府裏隻要不順心就打罵丫鬟,身邊的丫鬟沒有不被她責罰過的,但是這驕縱隻局限在家裏,出門在外她可是將自己的聲譽維持得很好,在眾人眼中她就是朵白蓮花,因此不知道她本性的人對她都稱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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