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高冷極了:“我不看,連毛都沒有。”  顧淮予又說:“那看兔子?”  “一身白毛,蒲公英似的。”  顧淮予沉默了,冷夕像個杠精一樣,這天兒沒法聊,他隻好有些無奈地問:“那你想幹什麽?”  “我什麽都不想幹!我想回家。”冷夕說,回家兩個字說得極其委屈,像個小可憐兒,誰聽了都忍不住上去摸摸頭。  顧淮予也忍不住,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人似的,於是他終於扛不住心靈的折磨,問出了口:“你這幾天怎麽了?”  終於他媽問到點子上了,冷夕心裏嘔出一口血,你還有臉問。  帶著老婆被搶和為omega群體聲張正義的態度,冷夕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冷冷反問:“你做了什麽你自己清楚!”  顧淮予:……  顧淮予沉默半晌:“你給個提示行嗎?”  他真不清楚。  冷夕不說話了,一臉內傷,他真累了,他媽的裝傻裝到這份上,他大吼一句:“我不跟你好了!”  “咱倆什麽時候好過……哎,你去哪!”  冷夕頭也不回地走了,怒火降下來,傷心層層累積,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在傷心,是顧淮予瞞著他找對象,還是顧淮予找的這個對象有可能是他未來老婆。  顧淮予憋了這麽多天,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就希望今天能把他們的關係擰回正常,眼看著人又要走了,當即也不幹了,上前一步直接抓住冷夕的胳膊。  “你等等!”顧淮予拽著冷夕的胳膊想把他扯停,可冷夕走得又快又急,他一下沒扯動,反作用力反而把他自己扯了個踉蹌。  冷夕冷不丁回身站定,顧淮予就咣一下撞到冷夕懷裏,微一側頭就能碰到冷夕的喉結。  而撞進冷夕懷裏的顧淮予第一想法竟然是,這人居然有喉結,還挺,好看。  他本來想說性感,但念及冷夕是個omega,他決定尊重一下這個性別。  “你到底想幹什麽。”  冷夕聲音也沉下來,嗡嗡嗡震在耳邊,聲波帶著能量,震紅了半側耳尖。  顧淮予終於從呆滯中緩過神來,三兩下從冷夕懷裏蹦出來,又摸摸耳朵,有點懵逼。  “你不是很煩我嗎,這幾天你很高興吧?”冷夕毫無知覺地繼續說,“戀愛也談了,討厭的人也甩掉了……”  顧淮予終於捕捉到了一個重要信息,立刻打斷道:“什麽戀愛?”  冷夕一副“我都說出來了你還給我裝!”的表情。  顧淮予忽然想到一個很荒謬的可能性,他試探著問:“顧衍生日那天,你是不是……在我宿舍聞到什麽味道了?”  冷夕立刻抬頭看過來,神情愈發地幽怨和冰冷,就不能提,一提心口疼。  “……你誤會了。”  顧淮予看冷夕的神態如此,頓時明了,而後便開始尷尬,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總不能自爆身份說我其實是omega。  他含糊其辭地說:“那是,呃,我新買的香水。”  “是信息素。”冷夕直接揭穿,帶香味的信息素也他媽是信息素,別以為他聞不出來區別,“臨近發情期的omega,我聞得出來!”  顧淮予:……  你他媽狗鼻子啊!你不是omega嗎?omega之間也會這麽敏感嗎?這不科學啊草。  但來不及他繼續草,他就發現這個理由已經徹底失敗了。  顧淮予看著冷夕越來越傷心,眼看著又要轉頭就走的表情,終於一咬牙說:“還他媽不許我找點東西辦事兒了?”  冷夕一愣:“……辦什麽事兒啊?”  “你說alpha辦什麽事兒啊!”顧淮予這輩子都沒說過這種話,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後悔也得咬牙圓下去,“是信息素,我買的。”  冷夕秒懂。  但他矜持:“你不是騙我的吧?”  顧淮予斟酌了一下,覺得自己也不算騙他,確實是信息素,自己的信息素,於是心安理得地拍胸脯打包票:“騙你是豬。”  冷夕聞言,心底一塊大石頭呼地一下就飄走了,頭發尖兒都舒坦得發顫,琢磨著難怪那天顧淮予一個人在宿舍,偷偷摸摸關著門還不讓別人進。  既然不是談戀愛,那一說明顧淮予沒有別的o,二說明茉莉花香香的老婆還在,冷夕一下就自在了,別扭散去,又恢複了之前的活躍。  他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又回憶起那天的信息素,再也忍不住,問:“好用嗎?”  顧淮予:……  這讓他怎麽回,我用我自己?我自己能不好用嗎?  但好歹冷夕是恢複正常了,顧淮予揭過這一危機也鬆了一口氣,精神一鬆懈,嘴巴就跟著瓢,他說:“挺好用。”  “那,你在哪家店買的?用完了嗎?能給我點嗎?”  冷夕立刻跟上了靈魂三問。  顧淮予:???  “你不是omega嗎?!你要omega的信息素幹什麽?!”顧淮予有些驚恐地看著他。  “我不能聽你單方麵說辭啊。”冷夕裝得特別義正嚴辭,“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呢,走,回你宿舍,你給我拿點,我得試……聞,聞聞。”  “……”顧淮予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但見冷夕那個不見到信息素不罷休的勢頭,於是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冷夕回到了宿舍。  冷夕依舊大搖大擺地進了alpha宿舍樓,宿管大爺依舊視而不見,顧淮予忍不住頻頻看向宿管大爺,琢磨著這大爺是真的不能行了。  仍然是富二代校霸專屬的單人間,這次冷夕很順遂地進來了屋子裏。然後就像個緝毒犬一樣,四處尋找上次聞過的信息素,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冷夕還覺得有點遺憾,但也沒多想,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顧淮予,滿含期待。  顧淮予被他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我給你找,給你找還不行嗎!”  把信息素分享給別人這種事兒,不僅私密、冒犯,而且某種程度上還犯法,但顧淮予琢磨著,橫豎也是給一個omega。  雙o構不成性騷擾,而且看樣子冷夕也不會舉報他,最多會以為是市麵上做得比較好的高端催情信息素,不會想到真人身上。  顧淮予想到這兒,稍微放下點心,迎著冷夕要吃人一樣的目光蹭到洗手間,頂著巨大的羞恥,磨磨蹭蹭地釋放了一部分信息素壓進裝滿基礎油的小瓶子裏。  小瓶子裏的油瞬間變成了帶著他獨有的信息素的香氛油。  顧淮予做完這一切,將信息素收得幹幹淨淨,更加磨蹭地出了洗手間,遞給冷夕。  冷夕正要一把搶過來,但顧淮予又手一揚收回去了。  冷夕快急死了:???  顧淮予卻有些猶豫,嘴唇蠕動兩下,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淺聲說:“我不討厭你。”  然後不等冷夕回話,把小瓶子又遞過去了。  冷夕看著手裏的瓶子,又看看顧淮予,有點怔住了。  但顧淮予沒給他時間發愣,剛說完軟話又翻臉不認人了:“別看我!再看眼珠子挖出來信不信!”  冷夕立刻不敢看他了。不能看顧淮予,他就隻好看手裏的小瓶子,那裝了極品茉莉香信息素的小瓶子,天知道他用了多麽巨大的忍耐力才沒當麵打開。  冷夕收好小瓶子,準備回家找個沒人的時間,他媽和林言都不在的時間,好好感受。  他手裏握著心心念念的老婆,眼睛發著光,心裏單方麵的把顧淮予從“非常想撩的老大”這一地位升至“非常想撩的兄弟”。  老婆在手,他甚至想親顧淮予一口。  而天真的淮予哥哥把信息素送出去了,在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人準備拿他的信息素做些什麽事兒的情況下,竟然還惦記著他最開始的行動。  顧淮予看冷夕高興了,第三次問:“看獅子嗎?”  冷夕美得找不著北:“我最喜歡獅子啦!”第22章 、小孩(倒v開始)  第二天是個周末,和好的二人一大早出門,相約動物園並在售票處成功會師。  “你知道什麽叫注孤生嗎,你就是注孤生。”有個人明明前一天還高高興興的,這還沒進去就又開始找事兒了,“第一次約會,怎麽能把地點選在動物園!還選周末!”  冷夕十分嫌棄地看著動物園買票處一群又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孩,正值雙休日,動物園不像動物園,倒像一個大型親子遊樂園和幼兒園的集合體。  “我討厭小孩。”冷夕神情不爽,“我最討厭小孩了。”  連說兩遍。  “小孩怎麽你了!”冷夕恢複正常了,顧淮予也恢複正常了,他此時正一臉不耐,想著這人又欠修理了,“而且誰說這是約會了。”  “怎麽就不是約會了?”冷夕不忿,“今兒是不是就咱倆人玩兒,你怎麽沒邀請夏學姐他們一起來呢!”  他倒不是想約會,他就是日常想反駁一下顧淮予說的話,跟他抬杠。  “倆人就叫約會了?”顧淮予不甘示弱,反杠回去,“兩人能幹的事兒多了,我就在這把你摁地上打一頓也行。”  冷夕有點害怕,但嘴上不能認輸,堅持自己的觀點:“你把我打一頓也是約會,隻要是倆人單獨出來玩那就是約會!”  顧淮予煩不勝煩,但杠精上腦:“那你和葉陌陌天天黏糊得跟連體嬰似的也叫約會了?!”  “那不能算!”冷夕為了贏,恬不知恥:“我倆都是omega!”  顧淮予也為了贏,口不擇言:“那還有動不動就接送你上下學的發小呢!你倆還住一起呢!”  冷夕熱血上頭,差點把“我倆都是alpha”這句話也禿嚕出來,好不容易噎住,他卻猛然反應過來什麽似的,不吱聲了。  就在這場鬥嘴要以顧淮予的勝利為結束的時候,冷夕忽然羞答答地甜聲說:“顧淮予,你吃醋了?”  “我吃個屁!!!”  顧淮予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追著他打過去,像是掩飾什麽似的,比過往的每一次都更為憤怒。  有個成語叫惱羞成怒,就非常適合現在的顧大佬。  冷夕紮小揪揪的頭花都被扯掉了,可憐的小貓咪隻剩下半拉腦袋,冷夕一頭後天的自來卷隻好鬆散地披在肩頭。他委了巴屈地把頭花上的兩個半頭合在一起揣進兜裏,敢怒不敢言地瞪了顧淮予一眼。  顧淮予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看他一眼說:“你適合散著頭發,”然後在冷夕又一次心花怒放的時候補上後半句,“精神病都適合披肩發。”  冷夕怒了:“你說誰精神病!我還不能有個愛好了!”  又要撕起來了。  動物園還沒進去,這兩個人光買個票就已經大戰三百回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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