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習習,從此都是好時光。  從那一天開始,三口之家便變成了四口。直到接近九月底的時候,國慶將至。  冷夕早上揉著眼睛吃早飯一邊問顧淮予:“國慶回家嗎?機票定了?”  顧淮予聞言思索一番,按理來說是要回家的,畢竟蕭南隔一天一打電話催他們早點回去。  但是這個國慶和以前四年的任何一個都不一樣,於是他想了想說:“先回一趟銀城吧。”  冷夕:?  “你帶媛媛和陽陽回家給你媽認認臉,阿姨還沒見過。順便有個事想找同哥幫下忙。”顧淮予仔細想了想,問冷夕,“你跟他們還有聯係嗎?”  他們指的自然是夏微雨葉陌陌還有吳同三人,五人樂隊自解散當天就再也沒湊齊過,後麵顧淮予直接杳無音信,也不止是冷夕一個人在找。  隻不過都沒有結果罷了。  “嗯,好。”冷夕眼眶又要發熱,“回銀城。”  臨走前,顧淮予跟秦冉把畢業音樂會的場地徹底定了,這天冷夕回來,恰好遇到秦冉出門。  冷夕頓時一臉警惕,瞪著他像是要吃人。  秦冉看他一眼,目不斜視地出了門,連多一句問候都沒有,但眼神裏充滿了不加掩飾的痛惜,仿佛顧淮予選擇了冷夕就是天底下第一大委屈事兒。  冷夕目送他出門,還不忘撇撇嘴,這個叫秦冉的怎麽就這麽煩人!  “哥,你在哪實習的?”冷夕隻好自己給自己轉移話題,轉移憤怒。  “嗯?實習?”顧淮予聞言一頓,視線無意識地往門外瞅了一眼,而後有點猶豫著說,“就,普通的音樂公司。”  說著他拉住冷夕:“夕夕,我想改天介紹你認識一個人。”  而冷夕不等回答,冷不丁一側眼,餘光卻瞄見了門口的一片陰影,忍不住皺著眉微微低頭湊近顧淮予,追著他的鼻息廝磨在咫尺,一個動作就止住了顧淮予接下來鋪墊的話。  顧淮予被他追的來回躲,最後實在躲不及,推他一把:“你要幹什麽。”  冷夕將人壓在牆上,用手臂牢牢圈住,他伸出手指點點自己的唇,微微眯著眼睛,眼神動作傳達出的意思不言而喻。  顧淮予看著冷夕歪著頭帶著笑,本來沒想動,但看著冷夕一直眼神帶鉤子似的盯著他,大有一種你不親我我就要跟你耗死在這兒的氣場,無奈乖乖伸出手勾勾他的下巴,在他嘴角親了一口。  原本一個淺嚐輒止的吻,卻被冷夕壓著按住,重重地吻回去。  門口的陰影消失了,冷夕笑得像一隻陰謀得逞偷到了小魚幹的花貓,舔舔嘴角,又美了。  他美完才想起來顧淮予之前說的話,心情頗好地回道:“嗯?你說介紹我認識誰?”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提前祝大家牛年快樂啦嘿嘿嘿~  今天本章留評隨機掉紅包~  感謝在2021-02-0800:01:23~2021-02-1103:32: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浠祁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蕭漠5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7章 、學校  顧淮予沒第一時間透露身份,決定把這個無論是驚喜還是驚嚇的事情留給冷夕自己探索,隻模糊地說:“一個長輩。”  “什麽長輩?”冷夕剛氣走心懷不軌的情敵秦冉,還是一副危機感十足的模樣,聞言警惕道,“不會又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師兄弟吧!”  顧淮予一頭黑線,對冷夕這個耿耿於懷的想法表示十分不解:“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在吃醋。”  “怎麽了,不行?”冷夕理直氣壯,“有理有據,他之前對你的態度多曖昧!還妄想取我而代之,幸虧一眼就被我識破了意圖!”  顧淮予:……  這還用你識破?顧淮予翻個白眼,直接無語了,推他一把:“那親也親了,秀也秀了,現在能不能起來?”  被人直接拆穿潛台詞,冷夕也一點不尷尬,反而還意猶未盡,得寸進尺道:“這才哪到哪,不夠,我看那個姓秦的還躍躍欲試呢,我要讓他徹底死心!”  說著還不忘上手拉他欲追下去:“走,咱倆這就去領證,不氣死他不算完。”  顧淮予一直帶著笑意看冷夕憤憤不平,憤憤不平中還摻雜著一絲悔恨和委屈,似乎在用力克製著不去嫉妒、不去羨慕秦冉。  秦冉參與了他前三年的人生,而冷夕沒有,冷夕在為這件事情而不高興。  他對秦冉的全部針對與憤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他在潛意識裏消減掉的、他對自己的內疚與譴責。  不是故意的,隻是無法控製而已。  顧淮予都懂,於是他反手拉住冷夕的手,視線微凝,在這個距離咫尺的地方,突兀且認真地說:“我愛你。”  冷夕霎時僵住。  他像是失聲了,愣在當場許久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麽?”  “我一直都隻愛你一個人。”  有些東西是刻進了骨子裏的,無論分開了多長時間,隻要再一次相遇就會重新蘇醒。  顧淮予帶著笑意,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仿佛遇到了一件多麽好笑的事兒一樣:“所以咱能不能不吃這種飛醋了,嗯?”  “……”冷夕腦子都有點發懵,語言功能就這麽忽然的下線了。  我愛你三個字,其實是充滿了攻擊性的三個字,裏麵所蘊含的能量太足了,所以必須要在一個莊重的場合才能坦誠的說出口。  顧淮予不是第一次說愛他,但確實是第一次用這樣認真的語氣跟他說,還恰恰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在他們剛剛重新修複關係不久,在這樣一個他惶恐著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跟顧淮予相處的這樣一個時刻。  他們分開的時間不短不長,短到不可能把對方的痕跡從自己的生命裏全部消除,但也長到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  從樣貌到性格,從喜好到生活方式。  破鏡重圓某種程度上像是一場賭博,是在拿舊情賭未來,這個舊情不光包括這段感情中對彼此的雙向奔赴,更包括了這段感情中隱藏著的一係列導致他們曾經會分開的問題。  冷夕一直對此惴惴不安,畢竟就算有顧衍從中作梗,可造成的結果卻是他缺席了顧淮予的人生,那是他本該參與的人生。  他鼻尖都有些酸,吸吸鼻子,眼看著就要掉下眼淚來。  一整顆心被燙到融化,原本懸在半空的安全感這麽多天終於落地,穩穩地停在心口處,這一瞬間,他委屈得直想哭。  顧淮予見狀頓時頭皮一麻,剛才的深情款款眨眼間消失不見,秒變臉道:“憋回去!不許哭!”  冷夕抽噎到一半,瞬間被嚇得收回去一半,眼角通紅,眼眶裏還盈著滿含著委屈情緒的眼淚汪汪。  顧淮予抬手在他眼睛上抹了一把,把還沒眨落的眼淚抹掉,然後想了想,從兜裏摸出塊硬糖塞進他嘴裏。  “獎勵你塊糖。”顧淮予說,“幼兒園門口拿的,隻有表現好的小朋友才有得吃。”  冷夕嘴裏含著糖,全部的伶牙俐齒都被這一顆糖堵了,口舌幹燥,有點愣似的下意識接了一句:“……那必須表現好,表現不好不是人。”  顧淮予沒忍住笑了一聲,低聲誇道:“我家夕夕是天底下表現最好的小孩。”  明明是開玩笑的口吻,但其中所蘊含著的所有寵溺與喜愛,不摻一絲一毫的雜誌。  冷夕五髒六腑一陣失重,忍不住低頭蹭蹭他的鼻尖,嘴裏含著糖,嗓音低啞著,含糊不清地提要求道:“……哥,現在少說兩句,攢著以後在床上說。”  “……”  顧淮予剛才一番深情表白的好心情徹底化為一股青煙,踹他一腳轉身回屋了。  *  冷夕的實習在十月中旬才結束,實習前他本來想著國慶就不走了,連出行計劃都安排好了。  所以當他給冷曼寧打電話說國慶要回家、並且要帶著顧淮予一起回去的時候,電話裏的人還有點猝不及防。  猝不及防外加有點迷茫,連之前幾年的小心翼翼都拋在了腦後,下意識就問:“小予不是早就把你蹬了嗎?”  冷夕就不愛跟她說話,煩道:“你是不是就不懂得什麽叫講文明懂禮貌?那能叫蹬?那撐死了叫意外、陰差陽錯你懂不懂。根本不能代表我們的真實心情。”  別人慣著冷夕,冷曼寧可不,她滿不在乎地吐槽一句:“小詞兒還挺會整。”  然後又問:“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啊?飛機幾點能到?”  “明兒下午,四點就到了。”冷夕聲音有些含糊,說到這兒氣焰又低下去。  他忍不住垂眸看一眼挨在他身邊玩平板的倆小孩,猶豫半天還是先沒說。  小孩的事情冷曼寧一直都不知道,畢竟冷夕也是才知道不久。  平白無故多了倆孫子孫女,這種事不好在電話裏說,怎麽也得當麵,這才能顯出來嚴肅。  冷曼寧在那邊又問了幾句,大概是問想吃什麽。  冷夕隨口說了幾個菜,在最後還不忘照顧兩個小孩的口味,特意多加了一道蝦仁蒸蛋。  顧思陽原本在看顧媛媛玩遊戲,聞言立刻抬頭看過來,注意力從平板上轉移到冷夕身上。  他一直眼巴巴地盯著冷夕看,像是在等他掛電話,又像是想說些什麽。  冷夕沒注意到顧思陽的眼神,又跟冷曼寧說了兩句話,叮囑了幾句後才掛電話。  終於等到冷夕掛掉電話,顧思陽鼓起一百分的勇氣拽住冷夕的手腕,聲音有些顫還有些著急:“夕夕爸爸,夕夕爸爸。”  “我、我不吃蝦仁。”顧思陽有點磕巴,“不吃。”  冷夕有點愣,下意識“嗯?”了一聲:“你不愛吃?”  “哥哥過敏,不能吃。”顧媛媛靠在冷夕身上,眼睛不離開屏幕,但嘴卻不停,“海鮮芒果和香蕉,都不能吃。”  “啊。”冷夕眼睛微微睜大,呼吸都停了一瞬。他迅速給冷曼寧發微信讓她別在蒸蛋裏加蝦仁了。  發完微信,那股濃濃的內疚感依舊揮之不去。  冷夕看著顧思陽仰起來的小臉,又順著聯想到四年前根本就不想要這兩個小孩的自己。  他頓時又是一陣內疚,一時間連著後怕一起,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顧思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猶豫著拉著他的手腕晃了晃,一邊想要轉移話題一邊也是撒嬌著說:“夕夕爸爸,我想吃冰淇淩。”  小孩子表達信任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提要求,因為知道潛意識裏提出的要求都會被滿足,所以從不害怕期待落空。  尤其是冷夕內疚感作祟,此時此刻別說冰淇淩了,就是想要冰淇淩車他都能給他推一台過來。  冷夕當即一拍大腿:“走,咱們這就買去,你想吃幾個吃幾個。”  於是顧淮予從酒吧工作回家的第一眼,就看見沙發上排排座三個人,倆小孩一人手裏拿著兩個冰淇淩,每個冰淇淩上麵至少有仨球。  冷夕就在旁邊淚眼巴茬地看著他倆,眼神中的歉疚眼看著就要順著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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