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司機沒敢聽,他帶著巨大的震驚回過神,強迫自己不再去關心老板的私人情感,專心致誌的開車。  直到很久後,顧衍才講完電話。  而就在掛掉電話的一瞬間,顧衍這才想起來什麽似的,吩咐道:“李叔,麻煩送我去公司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長了。  感謝在2021-02-0604:06:55~2021-02-0623:51: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442640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5章 、人生  “夕夕爸爸!”顧媛媛大老遠就看見冷夕站在門口,等幼兒園老師一說可以走了,立刻草上飛似的衝過來,一個飛躍撲進冷夕懷裏。  連親哥都忘在腦後了。  冷夕半蹲著接住她,順勢抱起來,又去找第二個。  然後他便發現顧思陽規規矩矩地背著小書包走過來站在旁邊,怯怯的,即使都過了好幾個星期了,這小孩還是有點怕他。  冷夕也不著急,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示意他自己牽住,顧思陽仰頭看看他,又看看他懷裏抱著的顧媛媛,眼神中的羨慕簡直就要凝成實質了。  他也想被人抱,但是不好意思說,隻好乖乖地牽住冷夕的手,時不時抬頭瞅一眼,時不時再瞅一眼。  可憐巴巴的一路瞅回了家。  顧思陽一進門就想找爸爸,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咦了一聲看向冷夕。  冷夕彎腰淺聲跟他說:“爸爸在睡覺,不要吵,噓。”  “可是,現在還沒到睡覺時間。”顧思陽奇怪地指指時間,時針剛剛越過六,他憂心忡忡地問,“爸爸生病了嗎?”  冷夕歪頭想了想,發情期也算是吧,於是點點頭。  眼看著顧思陽比小碟還要淺上一分的眼窩又要盈上淚水,冷夕立刻換了種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說:“想不想幫我一起做飯?”  果然哭包還得哭包治,顧思陽的眼淚一秒就憋回去了,滿懷著好奇的心情,用力點點頭。  冷夕摸摸下巴,看著冰箱裏的食材,努力的回想自己會做什麽,對著一盒雞蛋想了半天,決定做蛋炒飯。  他給兩個小孩一個大碗和半打雞蛋,讓他們打散,自己則打開冰箱,找其他的食材。  蛋炒飯還是很簡單的,先下蛋,後放米飯,把米粒鏟均勻,再放火腿腸和煮好的青豆,直到全部混合在一起後最後灑上調味料和小蔥花。  一整鍋炒飯就炒好了,害怕不夠吃,冷夕炒的非常多,聞著味道還不錯,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  兩個小孩眼巴巴的在旁邊看著,肚子咕嚕咕嚕叫,冷夕一人喂了一勺,眼睛發亮:“怎麽樣?”  然後兩個人齊齊點頭,眼睛也亮起來,畢竟自己的勞動成果,就算難吃也得說巨香。  冷夕打發兩個小孩去洗手準備吃飯,自己則悄聲擰開臥室門。  天已經黑了,臥室裏沒開燈,昏暗異常。  床上鼓起了一個包,隻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冷夕走過去,隔著被子伸手抱住這一團鼓包,直接把人抱起來到自己懷裏,然後在毛茸茸的腦袋上親了一口。  “哥,起來了。”  顧淮予被人直接抱起來,有些驚著了,直到聞到冷夕身上熟悉的味道才又放鬆下來。  他眯縫著雙眼,軟軟地靠在冷夕懷裏問:“幾點了?”  冷夕說:“六點半。”  顧淮予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但是身體卻沒動,顯然是沒有任何想要從他懷裏出來的意思。  冷夕一顆心軟成一片,生出了逗弄的心思道:“疼?”  “不疼。”  “那你怎麽不起?”冷夕一手環著他的腰,另一隻手說著就要去勾腿,“想我抱你出去?”  顧淮予立刻從他懷裏掙紮出來,並隔著被子蹬他一腳,一邊穿衣服一邊轉移話題道:“做飯了嗎?”  “那還用說。”冷夕立刻得意了,邀功似的,忍不住自誇道,“我跟你說,可好吃了。”  顧淮予看著眼前的一盤盤千篇一律的蛋炒飯,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抬手摸摸他臉鼓勵道:“做得好,再接再厲。”  冷夕眯著眼,渾身的毛都被順平了,終於能安穩坐下乖乖吃飯。  吃完飯後,正刷著碗,冷夕忽然歪頭說一句:“哥,我周末要回一趟銀城。”  顧淮予不意外:“找顧衍?”  他的聲音裏也帶著一份咬牙切齒,之前沒細想,現在順著這個思路細細琢磨一番,當時他剛跑到金灣不久,他爸媽就直接扔下國內的生意轉移陣地出國了這件事情肯定也跟顧衍逃不了幹係。  隻是這人一直不聲不響,究竟是什麽時候跟顧家旁係結盟的?  冷夕說:“嗯,我有點事必須要問清楚,我想不通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也想不通,”顧淮予皺著眉,思考半晌後說,“那我跟你一起回。”  “排個隊。”冷夕言辭鑿鑿,“我得先問,你等我回來。”  *  冷夕約顧衍吃飯的那天,銀城罕見的下雨了。  銀城是一個幹燥的北方城市,秋天下雨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偏偏今天下了一場暴雨,澆透了整座城市。  每次一起吃飯,顧衍都是先到位置等待的那一個,今天亦不例外。  冷夕看到顧衍一個人坐在那裏,混身上下都仿佛是從冰窟窿裏撈出來的一樣,這明明該是他最好的朋友、兄弟,本來還有一層關係是弟弟。  他一直以來都信任顧衍,從來沒懷疑過他,結果這人偏偏傷他最深。  最開始知道真相後的怒氣如今盈在胸口處,背叛、欺騙,心口好像被鑿開了一道縫,絲絲地冒著冷風。  冷夕走過去的當下就想給他一拳,但他忍住了,努力裝出一副最平常的模樣,第一句話便是:“我在金灣見到你哥了。”  語氣可以偽裝,可眼神無法偽裝。  顧衍握住酒杯的手霎時僵住了,他迅速抬眼,一眼便撞進心底最深的恐懼中。顧衍長著嘴緩了好半天,腦海中的嗡鳴聲才漸漸褪去。  他看著冷夕痛惜而不加掩飾的憤怒,竟奇跡般地,平靜下來。  他的聲音一絲起伏也無,反而帶著笑意:“你知道了。”  “我想知道為什麽。”冷夕看顧衍這樣不鹹不淡地就承認了,心下震驚地同時又無言湧起一陣暴虐的情緒。  “我真的非常討厭酒。”顧衍卻不正麵回答問題,反而自顧自地說起心路曆程來,“你知道麽,我從小的生長環境就離不開酒。我媽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就是喝酒,我有一段時間聞到酒味就想吐。”  冷夕一言不發聽他說。  “直到那天。”顧衍回憶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冷夕臉上,“那天我聞到你的信息素,夕夕,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酒的味道原來還可以是這樣的。”  “夕夕,你救了我。”  冷夕根本不上他的當,聲音冷到能夠結冰:“我救了你,所以你用把我和我的omega拆散這樣的方式來報答我?”  顧衍仿佛沒聽見,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抹了把嘴角,聲音中帶著些淡淡的自嘲:“……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動手呢。”  冷夕體內暴虐的信息素終於飆升到一個高度,他被顧衍一直故左右而言他的態度而徹底激怒,上前薅住他的衣領把他拎到了飯店後門的暗巷。  濃鬱的杜鬆子酒瞬間卷席了整片巷子,低壓的烏雲,仿佛周遭的雨滴都被冷夕的信息素壓製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冷夕根本找不到理智,隻能選擇最傳統、最暴力的alpha本能發泄自己內心的複雜情緒。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怒氣和恨意都已發泄出來,看著眼前的人奄奄一息的模樣,冷夕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他是真的不解,“顧衍,我試問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你哥更沒有。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大雨傾盆而下,顧衍半邊臉都腫著,他想坐起來,可手腕根本使不上力氣,哆嗦著撐在地上,緩慢地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  他靠在牆上,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可嚐到嘴邊的卻是苦的、澀的,充滿了血腥氣的。  麵對冷夕冰冷的視線,顧衍無言以對,他視線有些迷離地看著冷夕,看了很久很久,然後竟像是解脫一樣笑起來。  喉嚨裏發出的笑聲低啞,更像是嘶吼而不是笑,直笑到冷夕渾身的汗毛倒豎。  良久良久後,顧衍笑夠了,他才輕輕歎了口氣說:“你問為什麽?哈,可能是因為我想毀掉自己的人生吧。”  嗓音喑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認真回答冷夕的話。  但是他聲音裏麵所蘊含著的毫無求生欲的東西卻使冷夕下意識皺起眉。  “夕夕,對不起,我從來就沒跟你說過實話。”顧衍把他的所有情緒盡收眼底,“但你非要我說原因,我說不出來,我做了就是做了。”  “因為打從一開始,我就不是真心幫你們。”顧衍仰起頭,把後腦勺也靠在牆上,但是眉眼卻垂著,像是在回憶,他的聲音很低,但一字一句說的異常清晰,“你們兩個性格根本就不合適,早晚要出事。”  他說到這兒還像是回憶到了什麽好笑的場景,咧著嘴角笑了一聲,誰知道不等笑完,他便一口雨水嗆進去,這個笑隻笑了個開頭便轉為咳。  顧衍劇烈的咳嗽,肺部宛如一個破舊的風箱一樣,直到快要把喉嚨咳出血來才停下。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顧衍眼睛微微眯起來,“夕夕,不管你信不信,當初就算沒有我,你和我哥也走不下去,我隻不過是幫了你們一把而已。”  這種強盜邏輯,任誰想都不敢想,這人竟然還就這麽正大光明地說出來了,而且打著一個“我為你好”的姿態。  冷夕都懵了,他剛剛就好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誕的事情,難以置信地問:“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得謝謝你?”  顧衍低聲笑了一下,而後直視著看他:“我沒這麽說,但某種程度上是的,你確實該謝謝我”  話音未落,冷夕已經拽起他的領子又一拳砸過去了。  顧衍像是感受不到疼,反而還把另一側臉迎上去,迎上去的同時伸手用力握住冷夕的手。  他的神情帶著瘋,雨中信息素的濃度驟然飆升,一股極其醒腦的alpha薄荷香型信息素散發出來,冷夕的肌肉猛地繃緊,雙眼一片赤紅。  顧衍說:“夕夕,我就想問你一件事,看在以往的情誼上,我求你跟我說實話。”  冷夕一言不發,濃重的信息素暴虐一般的壓在他身上,直接把人壓到吐血。  “如果、如果我不是alpha,”顧衍的手越握越緊,像是用全身的力氣去握住冷夕,“你會不會看看我?”  冷夕寒著聲道:“不會。”  “為什麽?”顧衍咽下一口血,執拗地看著他。  “因為你不是顧淮予。”冷夕一字一句咬著牙說,“顧衍,我是真心的把你當過朋友,你到底為什麽要毀掉我們之間的感情?!”  “因為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你做朋友。”顧衍笑了,笑的近乎癲狂,他放開冷夕的手,“如果你注定沒辦法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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