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陣子,等不到韓千景回複的何先,又給他發來了第二條微信。 【何先】:韓狗快看看你的頭頂,你變綠了! 【韓千景】:少賣關子,你有屁趕緊放 【何先】:我剛才跟朋友到香山酒店吃飯,在大堂看見你前男友跟一個陌生男人在一塊! 【何先】:那男的長得很帥,就是年紀大了點 【何先】:後來你猜怎麽著? 【韓千景】:…… 【何先】:他們倆到前台開了個房間,然後乘電梯上樓去了! 韓千景隨即撥通了對方的號碼,那邊幾乎是秒接。 “韓狗,就知道你會打電話過來。” 韓千景不跟他廢話,上來便問:“幾樓幾號房?” “這我哪兒知道,我們是去吃飯的,當時那種情況我也不好上去跟小凱打招呼,隻是隔得遠遠的看見他們並肩走進了電梯裏,話說我還是頭一回見小凱的表情那麽嚴肅,總感覺他看上去好像有什麽心事來著——” 韓千景不等他講完,直接掛了線。 “paul”他朝正在開車的助理喚道,“不回住所,載我過去香山酒店。” 阿paul點頭應了一聲“好”,開始在gps中重新設置路線。 重新回到微信界麵後,韓千景給那個備注是「傻der」的家夥發了條信息:人在哪兒? 微信沒回,語音通話也沒有接聽,全然不曉得那頭是個什麽樣的狀況。 韓千景扭過頭去,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的街道,不停地將手機轉來轉去,這是他每當遇到煩躁情緒時的一個習慣性動作。 手機突然顫動了兩下,同時彈出來一條來自銀狐tv的開播提醒。 他沒有多想,直接點開直播間。 畫麵裏,岑凱諾正獨自坐在吧台前喝酒。 從他身後的背景來看,應該是在傅辰的酒吧裏。 韓千景不覺得何先會認錯人,可這家夥怎麽又從酒店跑到酒吧裏去了? 算了,不管怎樣,還是先過去了再說。 “不去香山酒店,去626酒吧。”韓千景又更改了目的地。 阿paul不清楚自家老板今天是怎麽回事,跟善變的女人似的一時一個樣兒。 盡管內心好奇得很,他嘴巴上卻隻能回答:“好的。” 從南區開車到626bar需要四十多分鍾,韓千景跨入酒吧門口的時候,岑凱諾正搖搖晃晃地衝到中央舞台上,搶過樂隊主唱手中的麥克風,高聲唱起了嚴重跑掉的《好漢歌》。 瞧那模樣,不用想都知道是喝高了。 韓千景趕在傅辰前麵,先一步跨上了舞台,拉住岑凱諾的手腕,把人給帶了下來。 “老韓,你什麽時候來的?我都沒看見呢。”傅辰走過來,幫他一塊將醉醺醺的岑凱諾搬到卡座裏。 “剛好路過,進來看看。”韓千景的視線往岑凱諾身上一掃,“這家夥今晚上一個人過來的?” 傅辰點頭:“對啊,他一進店就直接問酒保要了幾瓶威士忌,坐在那一個勁地猛喝。” 想了想,傅辰又補充說:“小凱他平時不會這樣悶頭喝酒把自己灌醉的,估計是碰到了什麽特別煩心的事情吧。” “這家夥給辰哥你添了不少麻煩,接下來交給我處理吧。” 把岑凱諾交給韓千景,傅辰顯然並不擔心,他什麽也沒過問,轉身便去忙活。 韓千景替岑凱諾將他放在吧台上的手機給取了回來。 直播一直沒關,岑凱諾剛才跑上台去唱歌的醜態全讓水友們看得一清二楚。 此時公屏上全被「丟人」兩個字給占據了。 韓千景舉著直播間,對大夥兒說:“兄弟們忍一忍,這傻der喝多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先下播了。” “誰說我喝多了?!”躺在沙發裏的岑凱諾突然坐了起來,“剛才是誰在說我壞話?我都聽見了!” 韓千景睨他一眼,沒答話。 “韓千景!”岑凱諾毫無預兆地大喊一聲他的名字,“你自己就是狗der,還好意思罵我傻der,神經病。” 韓千景麵不改色,問道:“說完了沒?說完就跟你直播間的兄弟們說聲再見,趕緊下播。” “下什麽下,今天都還沒割韭菜呢!等我割上一波韭菜再下播!” 嘖,醉成這樣兒還心心念念要割韭菜,也是沒誰了。 水友們的反應跟韓千景想象的差不多,大家都在紛紛吐槽。 【人在廣東嫖到失聯】:??? 【小黃車質檢員】:喝醉了都不忘割我們韭菜,真尼瑪敬業 【全針教小騷豬】:銀狐好員工,感動枯了,今年十大要是沒你我去眾籌把銀狐總部炸了 【擼盡天下不平路】:今天丟人tv,明天道歉tv,二凱你等著吧,明天醒來看到直播間錄屏有你後悔 岑凱諾打了個酒嗝,說起話來有點舌頭打結:“嘉偉在直播間嗎?到後台去幫我弄一個抽獎吧。” “這家夥醉了,別理他。”韓千景準備關播,岑凱諾立馬伸手去搶直播間,可沒夠著。 “我怎麽就醉了?!我們內蒙人喝酒千杯不倒!”岑凱諾不服氣地扯著嗓門亂嚷。 韓千景:“……” 上一秒還在鬧騰,下一秒岑凱諾忽然安靜了下來,端端正正地挺直腰板坐在沙發上。 “哥哥,我來幫你捏捏腿吧~” 不等韓千景應話,他的兩隻爪子已經摸到了韓千景的大腿上,然後開始重一下輕一下地揉捏。 “你看這個力道舒服不?”小傻der歪著腦袋笑嘻嘻地看著他,“我姥爺平時就是這樣給我姥姥捏腿的,嘿嘿。” 捏著捏著,小傻der的爪子從韓千景腿側,逐漸挪到了…… 韓千景的表情瞬間凝住。 這他媽哪裏是在捏腿,這小子分明就是在捏槍! 直播還沒下,為了不讓直播間的水友察覺出異樣,韓千景把鏡頭的角度抬高一些。 借著酒吧音樂的掩蓋,他湊到那小子耳邊,低聲道:“岑某某,你捏哪兒呢?!” “這不給你捏腿嘛。” 韓千景半眯起雙眼,用帶有警告的口吻,對他說:“別鬧,快放手。” 岑凱諾跟沒聽見似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韓千景又警告了一遍:“放手。” “好心幫你按摩你還不高興,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岑凱諾嘟囔著,氣鼓鼓地撒了手,把臉別到一邊獨自生起了悶氣。 第15章 把岑凱諾從酒吧帶回自己的住所樓下花費了一番功夫。 等阿paul把車子停靠好之後,韓千景拽了拽岑凱諾的胳膊:“快下來。” “怎麽?到家啦?”岑凱諾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韓千景不說話,直接把那個賴在車子裏的家夥給扛了下來。 阿paul見狀,想伸手去幫他一把,卻被韓千景給打住:“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等我電話。” “回去?我也要回去。”岑凱諾喃喃道,被扛在肩上怪不舒服的,他掙紮著要回到地麵。 韓千景拗不過他,隻好把這傻der重新放了下來,然後拉起他的手,帶著他往公寓裏走。 前麵還差幾步路就到電梯口了,岑凱諾不知怎麽的,又突然止住了腳步,死活不肯朝前挪多一步。 韓千景回過頭去看他:“岑某某,你又怎麽了?” “韓狗der,你會不會關心別人?沒看見我現在都累得快都不動了嗎?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狗男人真的不行啊。” 韓千景:“……”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喝醉酒的岑凱諾在韓千景眼睛,永遠都是又作又欠操。 “你就繼續折騰。”韓千景卷起襯衫的衣袖,站在岑凱諾麵前,半蹲下身子,等著那小欠操上來。 岑凱諾重重一撲,整個人伏在韓千景後背上,慣性作用力有些過大,差點兒沒把韓千景撲倒。 “坐好別亂動,不然扔你下去。”韓千景背著身後那個又沉又重的小傻der,抬腿邁入電梯。 深夜時分,公寓樓裏沒什麽住戶出入,電梯轎廂裏出奇的安靜。 岑凱諾突然大手一揮,又開始了:“我們內蒙人喝酒不喝啤的,隻喝白的!” 都說內蒙人喝酒賊厲害,在韓千景眼裏,岑凱諾的酒量簡直就是個笑話。 想來應付這個醉酒的小欠操也不是頭一回了,韓千景淡定地回他一句:“知道了,內蒙人之恥。” “不對!我老家在海拉爾,我是海拉爾的!”岑凱諾糾正他的說法。 韓千景也重新糾正道:“海拉爾之恥。” 岑凱諾抬起手,往韓千景的後腦勺上用力敲了一下。 “你給我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韓千景轉過去瞥了他一眼。 “韓狗der,你就不能給老子走快一點兒。” 這還在電梯裏來著,走個屁啊。 韓千景也沒法跟一個喝醉酒的家夥解釋,聳了聳肩,說:“不能,因為你重。” “我不重。”岑凱諾不高興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