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明化完妝在後台候場,看他被晾在一邊便走上去打招呼:“同學你好,你叫什麽名字?”  “陸……陸學長好,我……我叫李譽誠。”男生戴著一副厚厚的眼睛,抬頭看著他眼神躲躲閃閃。  “我想想啊,我肯定記得。”陸霜明安撫地衝他笑了笑,“電子信息專業的對不對,剛大一張教授就帶著你一起做項目,相當厲害啊小同學。”  李譽誠有些驚訝,耳朵像被油燎了一樣,一下子就紅了:“學長真記得我啊,我這麽……不起眼的一個人。”  陸霜明在他身邊蹲下:“沒有人生下來就受歡迎,我以前和陌生人說話都害怕,狠狠逼自己一把就好了。他們都在那邊聊天,你也可以在旁邊聽聽啊,總能搭上話的。”  李譽誠有些猶豫地看向了那邊,眼神中流露出期待,但看了片刻又怯怯地把目光收了回來。  陸霜明在心裏歎了口氣,拉著他站起來走向人群:“同學們辛苦了,在聊什麽?老臘肉可以混入其中嗎?”  五個人手忙腳亂地和他打招呼,青澀又拘謹地歡迎他。“學長,你今天是唱《血腥愛情故事》嗎?我超喜歡這首老歌!”  另一個憨頭憨腦的beta也在一邊點頭:“比現在那些流行歌好聽多了,還很考驗唱功。”  陸霜明看了看手裏的流程提示,笑著說:“這歌不太好唱,唱劈了還要靠你們給我撐場子。對了,這是我師弟譽誠,代表我們院文體處收集我今晚的醜照,還麻煩你們把拍的照片都傳給他,辛苦了!”  李譽誠知道陸霜明是在幫他,調試出一個淡定體麵的表情,站在陸霜明旁邊點了點頭:“師兄加油,我們都支持你!”  陸霜明又和他們寒暄了幾句,拍了拍李譽誠的肩膀。前麵還有兩個人,他要去候場了。  “下麵有請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學院的陸霜明學長,他為我們帶來的歌曲是《血腥愛情故事》,讓我們掌聲歡迎!”  陸霜明在一片熱情的歡呼聲中走上台,自信地向台下鞠躬,在立麥前試了試音。一切就緒後,伴奏緩緩響起。  陸霜明的聲音低沉卻不渾濁,磁性中帶著些少年的清亮,在這首歌中碰撞出一種性感又頹靡的質感。  “就讓我緊跟著你起承轉合,讓我為你寫一本恐怖小說。誰可疑,誰可憐,誰無辜,誰苟活,我已經看到最後結果。”唱到高潮下麵爆發出一陣小姑娘的歡呼,陸霜明聞聲望去,卻一眼看到了站在第一排的趙鶴鳴。  他在躁動的人群中靜立,見陸霜明看向他,用食指和中指點了一下太陽穴,輕輕向前一揮,在昏暗的燈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就讓我……”陸霜明的聲音戛然而止,現場的伴奏也突然停了,陸霜明迅速地查看了一下麥克風,沒有任何問題,那就是音響設備故障了。  台下的觀眾們開始竊竊私語,突然從歌曲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大家的表情一時有些茫然。  他對跑上來的工作人員小聲說:“麥克風是好的,可能是揚聲設備的問題。”  鍾淩不知在哪找出來一個又破又舊的喇叭,站在台下大聲說:“請同學們保持安靜,稍安毋燥,設備臨時出了些問題,很快就能修好。”  付嶸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帶著兩個維修工人過來查看。趙鶴鳴對著他一點都不客氣:“究竟是什麽問題?有沒有備用設備?”  付嶸和維修工人交談了兩句,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好像是電路的毛病,要排查一會。”  趙鶴鳴麵無表情地凝視他:“要排查多久?”付嶸歎了口氣,有些緊張地揪了揪衣角:“師傅說至少20分鍾。”  陸霜明雙手撐著膝蓋低頭問維修工人:“您好,請問是哪條線路出問題了?”師傅跟他詳細地說明後,陸霜明心裏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眉頭越皺越緊。  趙鶴鳴雖然沒完全聽明白,但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可以改接一下電路從q大借電嗎?他們的活動中心和我們緊挨著。”  師傅連忙搖頭:“那怎麽可以,從技術和法律上講都……”師傅的話被氣喘籲籲的李譽誠打斷了,他紅著一張臉,忐忑又自信地對陸霜明說:“學長,其實從技術上是可以的,我以前偷偷搞過……我在老師實驗室接過q大的……”  陸霜明趕緊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你傻不傻,這種事怎麽能當著人麵說出來。”  李譽誠一路跑過來,額頭上冒著汗珠:“我不是著急嘛,學長你相信我,音箱不一定能行,但起碼恢複麥克風聲音沒問題的。”  陸霜明看著年輕人眼睛裏欣喜的光,像看到了年輕時的父親,一時有些怔忪:“注意安全,交給你了,q大來罵我擔著。”  趙鶴鳴看著埋頭接線的李譽誠,神色有些擔憂:“你相信他可以弄好?”  陸霜明聳了聳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況且,這可是a大,藏龍臥虎,對我的眼光自信點。”  趙鶴鳴麵色不虞,沒好氣地問他:“如果音箱還是不行怎麽辦?”陸霜明無所謂:“清唱唄,唱砸了就當娛樂大家了。”  趙鶴鳴無奈地剜了他一眼:“把歌詞給我一份。”  “幹什麽?”“給你在後麵墊個音。”  陸霜明睜大了眼睛,圍著他轉了一圈:“你還會唱歌啊學長,你怎麽什麽都會啊,你是小神仙嗎?”  趙鶴鳴一手接過歌詞單,按住他的腦門把他推開:“這幾句,沒有伴奏氣可能換不上來,這一段我幫你唱,後麵你自己來。”  陸霜明迅速記下了他指的那幾句詞,嬉皮笑臉地看著他:“學長這麽熟,看來也喜歡這首歌?那咱們品味還挺接近的哎。”  趙鶴鳴冷著臉拒絕他的討好:“你聽明白分詞了嗎?”陸霜明舉手投降:“聽明白了,學長安排得明白,一聽就懂。”  李譽誠那邊終於接上了:“學長,麥克風好了,你去試試!音箱還是不行。”  陸霜明道了聲多謝,回到台上拿起麥克風試了試,“喂,聽得見嗎?”台下的同學們等了十多分鍾,卻很少有人焦躁,都大聲回道:“聽得見!”  陸霜明衝他們比了個ok的手勢,回到後台找李譽誠。“好了學弟,咱不折騰音箱了,有人給我提供人聲援助了。”他回頭張揚地衝趙鶴鳴笑,“麻煩主席了!”  舞台上搬上了上個節目用的屏風,趙鶴鳴站在屏風後麵,離陸霜明隻有一米遠。  “因為設備問題,我請了一位外援幫我伴唱,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觀眾在台下喊著趙鶴鳴的名字,一個粗獷的男聲大聲喊道:“趙主席,我愛你!!”陸霜明無奈又好笑地說:“這位朋友請你冷靜一下,主席並不愛你。”  他清了清嗓子:“我開始了。”  “你嚐過的那些甜頭,都是寂寞的果實。”這次每一個字都綴上了帶著氣音的小尾巴,像溫柔無奈的喟歎,又像居心叵測的蠱惑。趙鶴鳴的聲音輕而啞,卻恰到好處地與他相合。  他既像撕開包裝後,冰棍冒出的那股冷氣;又像第一口咬破的巧克力酥殼。是一種轉瞬即逝、卻勾人回味的觸感。  唱到中段趙鶴鳴調高了自己的音量,讓陸霜明找空換氣。他手裏拿著歌詞,前麵是影影綽綽的人影,看不太清楚,但陸霜明的聲音卻切切實實地砸向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替陸霜明唱接下來的幾句高音:“再去捉摸,都太遲了,手心肉的牽連早已沒有用了。眼看失去靈魂的空殼,魂不附體的兩個人。”  他的高音沒有陸霜明的醇厚,但勝在清越華麗,一下拉高了歌曲的情緒。陸霜明一邊唱一邊走到屏風邊,伸出手把他牽了出來。趙鶴鳴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飛快地收回手垂在身側。  陸霜明的手還遺留著剛才軟滑的觸感,腦子裏都是趙鶴鳴剛才看向他的眼神。  舞台的燈光隻聚集在他們周圍,好像整個世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一樣,比賽、前途、身世、未來都不再是要緊的東西,他隻要把這首歌唱完就好了。  歌曲很快到了尾段,陸霜明在他給予的空隙裏調整了氣息,穩健地控製著音高和情緒:“越血流越手酸,心越空,肉越痛,千刀萬剮的感情才生動。”  最後一句本應該是趙鶴鳴唱,但看著他在被燈光染成金色的眼睫,陸霜明迫不及待地想去觸摸,想揉碎他眼睛裏的光,想讓他的瞳孔隻為自己收縮。  他不自知地加入了趙鶴鳴的收尾,輕輕托起趙鶴鳴空渺的高音:“不要還給我……不要還給我。”  他就像那隻頻率52赫茲的鯨魚,終於有人聽到了他的歌聲,他不再是孤獨的啞巴,遊過幾千裏都隻身一人。他找到了和他一個頻率的聲音,溫柔繾綣卻充滿力量。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下台的,也不記得是怎麽離開現場的。等他清醒的時候,他已經撞上了換衣間的門,狠狠把趙鶴鳴按在了牆上。  他急促地喘息著,像盯著獵物的獅子,興奮得腦仁發麻,卻不知該從何下口。趙鶴鳴絲毫不反抗,隻是揚著那雙鳳眼看著他,看他失態,看他忍耐,興味盎然,置身事外。  陸霜明扳著他的下巴微微抬起。“你可真是個……”他想不出什麽合適的形容詞,隻能惡狠狠地咬住他的耳朵,“婊子。”  趙鶴鳴一隻手攏住他的脖頸,讓他更貼近自己,用剛才讓陸霜明驚豔的嗓音低聲問:“可你不就喜歡婊子嗎?第一次見麵就想上我吧,你以為我不知道?”  陸霜明的手伸進他的毛衣,一路向下,揉過清晰漂亮的鎖骨和凸起小巧的乳頭,最後摸到了對方微微翹起的陰莖,咬了一下他的喉結:“真可愛,勾引人的是你,倒把自己說得好像很清心寡欲。那這是怎麽回事呢,嗯?”  趙鶴鳴被他握住了要害,輕輕喘了口氣,後仰著掙脫他的舐咬:“不要著急,霜明,好玩的東西要慢慢玩才有趣。”  試衣間沒開燈,隻有外麵昏暗的街燈投進一些微末的光,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灰塵。  陸霜明稍稍和他拉開距離,隔著一根手指的空隙凝視著他,兩個人呼吸相聞:“那要怎麽玩兒,都聽學長的。”  趙鶴鳴輕輕推開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口袋裏掏出幾張濕巾,將靠近窗子的那張矮桌擦幹淨。  他讓陸霜明坐上去,輕輕拉下了對方的褲子,一根碩大的陰莖彈在他麵前。  趙鶴鳴麵不改色地把風衣脫下來疊了疊,墊在地上。自己跪在上麵仰著頭,撫摸了幾下陸霜明的陰莖。  對方挑眉看他如何繼續,他從容地又撕開一張濕巾,細致輕柔地擦了擦陸霜明的下體,隨即張開嘴輕輕舔舐起來。  陸霜明從未和別人這樣親密過,更遑論口交。他默不作聲地倒吸了一口氣,輕輕抓住了趙鶴鳴微卷的黑發。趙鶴鳴的舌頭濕熱柔軟,每舔一下陸霜明就像被電了一下。  趙鶴鳴抬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含進他的陰莖,發出了幾聲很輕的嗚咽。陸霜明驟然抓緊他的頭發,強迫他看向自己:“挺熟練啊,你究竟給多少人口過?”  趙鶴鳴回答不了,隻能努力用口腔包裹他,讓陸霜明在他口中前後進出。他吃力地收起牙齒,隻用舌頭討好,卻還是被碩大的異物頂得蓄起了眼淚。  陸霜明低頭抹掉了他的眼淚,拍了拍他潮紅的臉:“這麽嬌氣啊寶貝兒,這才哪到哪兒?”他用力地將下體挺進了趙鶴鳴的喉管,立馬感受到了一陣抽搐。  趙鶴鳴幹嘔著吞咽,眼淚和唾液不受控製地溢出來,陸霜明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陸霜明將他的頭按向自己的下體,用力地衝刺了幾下,他俯看著趙鶴鳴,在他的咽喉中看見了自己陰莖鼓起的形狀,一陣難以抑製的射意衝了上來,直接射在了趙鶴鳴嘴裏。  趙鶴鳴被精液嗆得咳了幾聲,陸霜明尤嫌不足,撈起他的脖頸,將剩下的幾股射在了那張總是冷淡高傲的臉上。  趙鶴鳴有些失神,眼睛失焦地盯著陸霜明,褲襠漸漸鼓了起來。陸霜明低低地笑了,他抱起衣冠整齊的趙鶴鳴把他放在旁邊的沙發上。  用手帕將他的臉擦幹淨,用力吻了一下他的喉結:“剩下的你自己解決吧,半小時後我來接你,那邊我不能不在。”  趙鶴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滾吧。”  陸霜明笑著幫他關上門:“我把鑰匙拿走了,不會有人進來,你可以……慢慢玩。”第5章 春月夜  趙鶴鳴聞了聞自己帶著腥/膻味的手指,輕輕皺起了眉。他從小就被教導,欲望是肮髒的,是要終其一生去克服的東西。  但越是被禁止,他越要去嚐試。監守自盜的勇士最可憐,還不如一開始就繳械投降。  陸霜明就是惡魔饋贈給他的禮物。  外麵響起了三下敲門聲:“我可以進來嗎?”趙鶴鳴從回憶中抽離,清了清嗓子應道:“可以。”  陸霜明臉上還帶著汗,手裏拎著一個塑料袋。趙鶴鳴用腳尖點了點塑料袋:“買了什麽,安全/套?”  陸霜明下流地揉了揉他嫣紅的嘴唇:“對啊,夠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的。”趙鶴鳴拍開他的手,張口欲言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陸霜明拍了拍他的背,笑著撐起塑料袋給他看,裏麵是一瓶水,一盒潤喉糖和一疊濕紙巾。  他拿出水遞給趙鶴鳴:“還溫著,趕緊喝兩口。”趙鶴鳴擰開瓶蓋道了聲謝:“比賽結果怎麽樣?”  “沾了你的光,第三名。台下的小姑娘都喊著讓我們在一起,還挺有眼光。” 陸霜明剝開一顆糖送進了他嘴裏。  趙鶴鳴輕輕吮了一下他的手指,含著糖咕咕囔囔地轉移話題:“電路的事q大沒發現吧,有沒有來找麻煩?”  陸霜明用手捋了捋他被汗水沾濕的頭發:“他們幹壞事的時候還少往我們頭上扣了?咱們這叫禮尚往來。”  趙鶴鳴又擦了幾遍臉,被他的歪理邪說逗笑了:“又在胡言亂語。”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推開門對陸霜明說:“我該回家了,你自便。” 把毛衣領子拉高,把腰帶重新係緊,他又變回了那個體麵端正的學生會主席。  陸霜明的眉毛一下子就耷拉下來了:“剛九點半哎,你為什麽不能住宿舍啊?”  趙鶴鳴一邊走一邊回答:“沒那麽多為什麽,我十一點前必須到家。”  陸霜明跟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原來你是有門禁的小王子啊,我還想和你也禮尚往來一下呢。再待二十分鍾嘛,現在還很早……”  趙鶴鳴瞥了他一眼,再暖的月色落在他眼中也顯得菲薄:“二十分鍾你就能完事?那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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