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新的算法是什麽?” 陸霜明的手把褲子的線頭出好幾根,擠牙膏一樣吞吞吐吐:“就是……嗯……老師我忘了……” 楊導眉毛一立,恨鐵不成鋼地站起來:“幹什麽事業,冠冕堂皇,我看你是被狐狸精勾了魂兒吧!” 付啟的意思就是放幾個監軍太監進去,暗中觀察並緩慢滲透! 怎麽辦,正經劇情還沒仔細弄好,已經想出好幾個醬醬釀釀的番外了,我要忍住,我要先完結第71章 對峙 狐狸精三個字把陸霜明說得起了一層薄汗,他理不直氣不壯地狡辯:“我這幾個月在基地事情太多了,荒廢學業是我的錯,和我男朋友沒關係。” 楊導忍下翻白眼的衝動,清了清嗓子,對旁邊幸災樂禍的莊忠湛下了逐客令:“莊少校,還麻煩您回避一下,我有點話想和他單獨聊聊。” 莊忠湛走後,楊導的腰很快佝僂下來:“你怎麽這麽傻!以卵擊石能有好下場嗎,憑一個小小的軍研所,怎麽能和啟東這種龐然大物對抗?” 陸霜明眨著眼睛無辜又委屈地看著他,楊導莫名生出一種自己幹了壞事的錯覺,無奈地移開目光:“算了,畢竟是你自己的私仇,我也勸不動你,說吧,目前有什麽打算。” 陸霜明眉目立馬舒展開來,喜笑顏開地坐到楊導身邊:“莊忠湛在路上和您說啟東和鷹盟勾結的事了嗎?”楊導有些嫌棄地點了點頭,默默往旁邊挪了幾寸。 “我想竊取付家那兩份機密文件。” 楊導像是沒聽清,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陸霜明大聲在他耳邊說:“老師我想竊取付家的機密文件!” 楊導沉默了良久,久到陸霜明以為他又要發脾氣了,可這次他卻格外冷靜:“啟東的係統是星盟安全係數最高的,我十年前幫他們搭建過工程框架,但現在隻會比那時候更嚴密。” 陸霜明不以為然地開始吹牛:“安全係數高也被我黑進去過,世界上沒有無縫可入的係統。” “得了吧,核心機密和啟東傳媒的文件能是一個保密級別嗎?恐怕密鑰隻有付啟一個人知道。甚至這些文件可能都沒聯入過啟東的內網,保存在付家自己的超級計算機裏。”楊導沉吟片刻:“想通過窮舉攻入是不可能的,代碼跑不了幾行你就能被抓個現行。這事得靠社工庫。” “什麽是社工庫啊?”方季德百無聊賴地趴在莊忠湛肩膀上,看著監控視頻裏的畫麵皺了皺眉。 莊忠湛把他的頭扒拉開:“就是采集啟東相關人員無意中泄露的信息和數據,從人性這個最不穩定的因素入手製造混亂。” 方季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阿湛懂得真多,不愧是好學生,不像我不學無術,隻會舞刀弄槍。” 莊忠湛沒心情和他胡搞:“你又發情了?老子現在不想和你睡,你隨便找誰解決一下,別耽誤我正事。” 方季德從背後抱住他,右腳擠進他兩腿中間,向前頂了頂:“那我也不討你嫌了,你忙你的,有空記得找我玩槍。” 莊忠湛被一個又熱又硬的東西戳著,怎麽掙都掙不開,氣急敗壞地說:“方季德!” 方季德笑著舉起雙手和他拉開距離:“別氣,我滾,我滾就是了。” 莊忠湛看兩個人越聊越深,漸漸也聽不太懂,方季德留下的冷杉信息素味道久久不散,薰得他一時也有些心浮氣躁。 遠處突然傳來一些騷亂聲,莊忠湛正要出去查看就接到了下屬的通訊:“少校,啟東的付錚突然造訪,總司令批的通行令。他在棧橋迎頭遇上了方小將軍,兩邊起了些衝突。” “媽的,”莊忠湛快步走向陸霜明和楊導所在的辦公室,“付錚帶了多少人?” “隨行倒是不多,也就二十來個保鏢。” 莊忠湛顧不上那麽多,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緊急情況,啟東的人來了,兩位先跟我躲一躲。” 陸霜明正聚精會神地聽楊導說話,被他這陣仗嚇了一跳:“我還以為啟東把你們武器庫炸了呢。” 莊忠湛攙過麵色煞白的楊導:“總司令批了條子讓他們進來,肯定是默許付錚帶你走的,別廢話了,我們先去地下的密室躲躲。” 陸霜明麻利地收拾好楊導隨身的東西:“安置好老師我就出去見付錚。” 莊忠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不會以為靠話療就能讓啟東知難而退吧,你要是落回他們手裏,趙鶴翎把自己賣了都救不回來你。” 楊導蒼老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袖子:“霜明咱們先躲起來,從長計議。”陸霜明把他扶進密室,俯身抱了抱老頭:“老師,您安心休息,莊少校人品貴重,肯定不會為難您,沒事的。” 他不顧老人的反對,直接關上了門:“我惹的事我擔著,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不行,我答應了阿翎好好保護你。” 陸霜明翻了個白眼:“那混蛋男人,讓別人保護自己男朋友算怎麽回事。你猜付錚找不著我,會在誰身上撒氣?” 莊忠湛心頭一悸:“不至於……方季德可是正兒八經帶兵的將軍。” 陸霜明推開他的手,幾步邁出軍研所的大門:“那可說不準……你們為我做的夠多了,趙鶴鳴哪那麽大麵子,也就你傻實誠。” 校場附近的棧橋上,付錚和方季德相對而立,付錚雖然身高上被對方比得像隻鵪鶉,氣場卻絲毫不落下風。 他明目張膽地打量著方季德:“久聞方小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虎父無犬子,方司令身體還好?” 方季德沒什麽表情,懶得抬起眼皮看他:“家父活得挺好,不勞您費心。” 付錚也不惱,臉上掛著他慣有的溫和笑容:“方司令威名赫赫,自然是長命百歲。您之前從啟東帶走了陸霜明,說要做科研。現在他也沒什麽用了,父親就讓我把人盡早接回去。” 方季德挑了挑眉:“那還真是不巧,陸霜明前幾日隨調研隊去南21區跟實驗了,現在不在基地。” 付錚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惜才之心人人皆有,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總司令都同意的事,您不配合應該算違抗軍令吧,這可是軍人的大忌。” “軍隊裏人員移送是有規定程序的,您沒提前和我說,上門就要人不是難為我嗎,我腳程再快也沒辦法瞬移到江南給您抓人去。” 話音還沒落,一聲槍響便在眾人耳邊炸開。方季德身邊的士兵像被戳破的血袋一樣倒在了地上,噴薄的血霧沾濕了方季德的衣擺。 十幾個黑壓壓的槍口瞬間指向了付錚,他卻一點也不慌張地踱步到方季德身前:“小將軍稍安勿躁,不小心走火了,誤傷了這位兄弟,真是對不住。” 方季德俯下身冷眼看著他:“這是西郊基地,不是啟東大樓,我勸您不要欺人太甚。” 付錚也斂了笑意:“我隻是拿回被偷走的東西而已。在此之前,我還相信您帶走陸霜明是為了軍工。可現在洲際導彈的難題已經攻克,您還扣著他不放,我可要懷疑您的私心了。” “夠了。”陸霜明扒開方季德身後的人牆,擠到方季德身邊,直視著付錚的眼睛:“在別人的地盤上撒野算什麽好狗,我跟你走就行了,少在這亂吠。” 付錚冷笑了一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這攀高枝賠笑臉的本事還真是超乎我的想象,連方小將軍這樣的人物都能搭上,不封你當個影帝真是委屈你了。” 跟在後麵的莊忠湛遙遙聞見了血腥味,緊抿著唇走上前:“付公子今日大駕光臨,怎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這兵痞子哪懂什麽待客之道。” 方季德側過頭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我還是勸莊少校還是少管我們火箭軍的閑事。” 付錚的眼神在兩人中間徘徊了片刻,很快就落回陸霜明身上:“真巧,沒想到今天還能遇上莊少校,我來也沒有別的事,奉命帶犯人回中央監獄罷了,還請各位理解。” 沒等陸霜明張口,方季德就語氣強硬地拒絕了:“付公子,引渡犯人需要手續,我沒收到總司令的審批文件,所以不能放人。當時我把陸霜明從監獄帶走,是拿著齊相批文的。” “好熱鬧啊,我一進大門就聽見動靜了。”兩邊的僵持被一句淡淡的調侃打破,趙鶴鳴穿著檢察官的製服,蒼白的臉上沒什麽血色,顯得頰邊的小痣更豔了。 付錚轉過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但很快消失無蹤。他笑著向趙鶴鳴伸出手:“原來是齊小夫人啊,一直沒機會和您好好聊聊,今天怎麽有空來西郊了?” 趙鶴鳴蜻蜓點水般和他握了握手,唇邊掛著冷淡的營業笑容:“付公子為誰而來,我便為誰而來。看起來您和這位長官鬧得不太愉快?” 付錚看了一眼地上未幹的血,皮笑肉不笑地聳了聳肩:“趙先生不妨直說來意,我們都能節省些時間。” “父親和令尊合作多年,兩家一直是最默契的夥伴,這件事上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合作共贏呢?” 趙鶴鳴走到陸霜明身前,傾身抬過他的下巴細細打量:“這貨看著沒什麽用,但可能是我們都想找到的那個台風眼,啟東獨占不地道吧。” “你他媽離我遠點!”陸霜明被他捏著的地方很快發起燙來,他假意掙了掙,其實無比熨帖地享受著趙鶴鳴手指的觸感。 付錚不理會趙鶴鳴的挑釁,反問道:“你們倆大學時就認識吧,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態?” 趙鶴鳴撣了撣手,回過身看向付錚:“是啊,付嶸應該和你說過,我們都在學生會,這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和他鬧得不太好看。不過這些陳年舊事都不重要,我們今天就事論事。父親想要陸霜明一半的監管權,這是他的親筆密函,還請付公子過目。” 付錚神色不豫地接過那封密函,眉心漸漸皺起:“看來齊相從來都沒把我們的損失放在心上,一個技術犯人都死攥著不放,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趙鶴鳴搖了搖頭:“您要是這麽說,那齊相更應該寒心。要不是啟東偷偷錄下了叔伯們尋歡作樂的視頻,內閣也不會七零八落成這樣。” 桃色緋聞的事啟東本就心虛,付錚不想和他糾纏:“陸霜明現在的監管權在軍隊,誰能帶走他要看總司令的意思。” 趙鶴鳴伸出手問道:“那總司令的準出文書呢?你隻要拿得出來,我們就無話可說。” 付啟囑咐他不必把陸霜明帶出軍營,所以付錚壓根就沒要準出證。故意說要把陸霜明帶走,隻是想詐出來背後護著他的人。 “那不如我們各退一步,我可以不帶走陸霜明,但我們的人要留在這裏時時監視他。”付錚用打量獵物的眼神盯著趙鶴鳴,“這樣齊相應該能放心了吧。” 趙鶴鳴像是在思考,又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話,沉默片刻後,他歪頭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陸霜明:“可以啊,不過我們也要派人和你們一起看著。” 付錚徹底沉下臉:“那我們還是移步總司令辦公室詳談吧。” 趙鶴鳴不徐不疾地轉過身,從腰間抽出一把槍,閉上一隻眼瞄準陸霜明:“既然沒辦法達成共識,那還不如殺了他,咱們兩邊都清靜,省得生出這些齟齬來。” 付錚的保鏢和方季德的兵在趙鶴鳴拔槍的一瞬都舉起了武器,兩邊刀刃相向,誰都不敢妄動。 反倒是趙鶴鳴誰也不怕,幹淨利落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從陸霜明耳邊呼嘯而過,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守在外圍的一個保鏢應聲倒地。趙鶴鳴不好意思地顰起眉:“抱歉啊付公子,槍法不準,不小心射偏了。” “你!”付錚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你非要把這事鬧到齊相跟前麽……” 趙鶴鳴用袖子擦了擦槍口,抬眸輕笑:“你以為阿凜死後你們還有機會在父親跟前說話麽?” “齊凜的死和我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趙鶴鳴冷哼一聲:“有沒有關係你們自己心裏清楚。一人一半監管權,否則我現在就把這小子宰了,誰也別想搞清楚真相。” 趙鶴鳴拎著陸霜明的領子把他摜在地上,背對著付錚用槍頂住他的額頭:“我數三個數,還請付公子早做決斷。” 陸霜明被籠罩在趙鶴鳴投下的陰影裏,他的目光順著趙鶴鳴的手向上攀爬,滑過肩膀和喉結,停在他的嘴唇上,下身不合時宜地硬了。趙鶴鳴盈著層水光的唇無聲地翕張,重複的都是兩個字:不怕。 陸霜明仰頭望進趙鶴鳴眼裏,彎起唇角衝他笑了笑。 “三……二……” “我答應你,一半就一半!”付錚在最後一刻妥協了,他的額頭上冒了一層薄汗,本能地叫停了趙鶴鳴。陸霜明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突破口,真這麽死了他沒法回去和付啟交代。 趙鶴鳴依舊維持著持槍的姿勢:“後日我們各自帶人過來,今天就到這吧。”跟在趙鶴鳴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黑衣男子向前跨了一步:“付公子我送送您。” 付錚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不是高特局的……”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齊相讓我從現在開始不必再去啟東工作了,以後就負責保護鶴少。” 付錚生生把嘴邊的髒話咽了下去,咬牙切齒地說:“趙鶴翎,我們來日方長。” 付錚的人走後,趙鶴鳴終於鬆了口氣,他甩了甩微微發抖的手,摟過陸霜明,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沒尿褲子,真棒。” 陸霜明捶了一下他的後背,低聲笑道:“萬一走火你就真成寡婦了。” 趙鶴鳴用手指繞著他的發尾:“我拉好保險栓了。” 陸霜明推著他的肩膀和他拉開距離:“齊相什麽情況,能允許你堂而皇之地和付錚叫板?” 趙鶴鳴偏不和他好好說話,得寸進尺地用膝蓋蹭了蹭他兩腿中間:“你猜啊?總之特洛伊之戰要開始了,我的海倫。” 小鶴代表齊相出頭,讓付錚覺得是齊相護著陸霜明,看啟東做大要搞他們。但齊相也覺得是啟東在搞內閣,小鶴在中間忙活半天,漁翁得利的究竟是誰呢?第72章 偷情 “海倫個屁,對著一個alpha你也喊得出口……”莊忠湛以為自己對這種調情已經免疫了,但他倆總在挑戰他的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