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沙雕攻他綁定了男德係統 作者:今有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在商業談判中,重要的是信息,當兩方信息不對稱時,天平很容易向掌握信息多的那一邊傾斜,現在孟洲就覺得事情隱隱有些失控,祁宜年的動作好像更快,他的信息落後了。 果然,祁宜年抬起手腕,一下下解開那個綁起的結,“過時的應答,我不需要,”紅綢從祁宜年皓白的手腕上鬆開,紅白映襯對比明顯,“不,應該說,當時我就明確拒絕了。” 孟洲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質在一瞬間變了,或者說是將性格裏本來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流露了出來。 “解綁吧,”祁宜年把解開的紅綢扔在腳下,“我也覺得遇見你的次數多了些。” 祁宜年皺眉,對方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而自相矛盾的東西,要伴侶遵守清朝的條條框框、被打後還主動下跪道歉、莫名地要和他解綁,他看著腳下堆積的紅綢帶,如果這是什麽奇怪的儀式,那他也同意做了。 “希望以後不會再見。”祁宜年聲音輕緩,既說給對方聽,也說給自己聽,說完轉身,踩過地上的紅綢帶離開。 胡盧和苟宿在一旁安靜如雞地聽完這整場恩怨情仇、刀光劍影、恨海情天的對話,眼看著這場戲劇的另一個主人公要走的影都看不見了,各自上前一步站在孟洲的身後腦袋往前張望。 “你的初戀要夭折了,孟哥你要不試試看能不能追回來?”苟宿真誠建議,“你都能為他放棄你從中二期建立起來的孟氏價值觀,孟哥你一定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他,追吧,不追會後悔的。” “天賜的姻緣都能被你弄丟,”胡盧拍拍孟洲的肩膀,“崽,爸爸對你很失望,果然你娶不到老婆不僅因為你的孟氏家規,直男還敢嘲笑我。” 孟洲隻是呆呆地望著祁宜年離開的方向,他也沒想到,這個男人,麵對他拋出的橄欖枝,竟然會如此的清新脫俗不做作! 他都願意讓整個孟氏為他做靠山,甚至放棄讓對方背孟氏家規了,還要怎麽割地賠款! “走,喝酒去!”孟洲一把摟住胡盧和苟宿的脖子,“借酒澆愁!” 酒吧裏,炫目的燈光令人眼花繚亂,茶幾上空酒瓶散落地滾動,鬼哭狼嚎的聲音在豪華的包廂內回響。 “我孟洲也不是求人的人,被拒絕兩次,難道我還第三次上趕著讓他嫁給我嗎!明明當初是他先來找我的!”孟洲拿著一瓶rio,腳踩皮沙發指天日地。 苟宿抱著他的手把他拖下來,“孟哥酒量低就不要喝酒精飲料了,來,橙汁兒!” 孟洲一把推開苟宿遞橙汁的手,抱著他的rio,眼睛通紅地扯著胡盧的衣服領子控訴,“他玩弄我!他先來找我,現在就跑了,讓我怎麽辦!” 孟洲仰頭又灌了一口酒精飲料,然而喝醉的重影都阻止不了任務倒計時的時鍾在他眼前轉動,他看著飛快撥動的指針,就像數著他最後身體完整的日子。 而胡盧實心實意地認為孟洲痛苦在這段無疾而終的初戀中。 “我知道你不容易,”他強硬掰開孟洲拿著rio的手,換成度數高的白酒,“來,是男人,一醉解千愁!” 還想給孟洲換橙汁的苟宿:“……” “葫蘆你幹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孟洲酒量低,回頭給喝進醫院。” 孟洲耳朵一動,“進醫院?”他想到一周後自己的結局,可不就得進醫院嗎,他大著舌頭問,“你怎麽知道我要進醫院?” 孟洲現在喝的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他想了想自己失去尊嚴躺在病床上的畫麵,突然就感覺自己下身一涼。 一邊,胡盧推開苟宿,“別搶,你都把酒倒他褲子上了……” 孟洲沒注意到這個插曲,他身臨其境地沉浸在下身一涼的幻覺中,情真意切地感受到了害怕。如果說之前是懷著對係統的畏懼,消極地進行著任務,在這一刻,他的求生欲攀到了巔峰,“我不能進醫院!” 孟洲一步跨上沙發,“我要和祁宜年結婚,不就是朵高嶺之花嗎,我就不信,我采不到他!沒有,沒有人能拒絕會背孟氏家規的男人。” 孟洲一口悶了手裏的酒,“他不背孟氏家規我背,他不守男德我守,一句話,他做的到的我做,他做不到的我也能做,一公二禮,三從四德,這,就是孟家男人!” 說完,低下頭咂了咂嘴裏的味,“誒,竟然是新口味,橙汁味rio誒,好喝,嗝~” 胡盧、苟宿:“……” 胡盧和苟宿越過孟洲對視了一眼,彼此在對方的眼中讀出了確信。 他孟哥這一次是來真的。 祁宜年從寺廟離開時給好友帶了個開過光的玉佛掛墜,上次說給朋友點燈不能真點,長生燈一般都是給親人供奉。 他回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蘭城。試戲泡湯、協議結婚的人自己看不上,北城已經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必要。 祁宜年下飛機後,本來準備直接回家,他在手機上給好友發消息,約在他的公寓見麵,還在打字的時候,一道陰影從他的麵前籠罩下來。 祁宜年停下打字的手,從屏幕的反光裏看到那張令他厭惡的臉。 “喲,大堂哥終於回來了啊,”一道公鴨似的嗓子響起來,“大伯還在床上躺著呢,果然久病床前無孝子,還想著去試戲呢,我這個侄子都比你這個親兒子上心。” 祁宜年沒有抬頭,按著刪除鍵將未發出去的信息一字字刪掉,關掉手機放進兜裏,這才撩起眼皮,不說話就那麽望著對方,直把對方望的心底發涼,才開口道: “我姓祁,你姓劉,確實你更親一些。”第10章 積分商城 “大伯早上醒了一會,其他親戚都在,就你不在,你但凡多往醫院跑一趟呢,大伯也能心裏安慰些。”劉文軒假笑著看著祁宜年,虛偽的笑容配上他大背頭的發型使得他不符合年齡地有了中年人的油膩。 祁宜年轉開視線,避免對自己眼睛的汙染,就事論事,“他醒來說要見我?” 劉文軒麵色不善,顯然對這個局麵不喜聞樂見,前一秒還說著希望父慈子孝,後一秒點出父親要見兒子的事實,臉上卻又帶上遮蓋不住的陰翳。 “是,也不知道大伯念著你什麽,一個外姓人,親爹生病了不陪著整天往外麵跑,我天天守在床邊照看他,醒來第一句還是問你。” 祁宜年知道了想要的答案,從兜裏摸出來一個口罩戴上,對劉文軒後麵的話視若無睹,直接擦過他向前走,劉文軒怔了怔,轉身憤怒跟上,“喂,我跟你說話呢。” “我是你堂哥,”祁宜年突然停下腳步,也沒回頭看對方,直視著機場門廳,“這意味著,第一,你是表親,第二,你是弟弟,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我媽從來沒養過第二個兒子。” 劉文軒停在原地,咬著一口白牙麵目猙獰,他看著祁宜年大踏步地走出機場,良久,才慢慢恢複好自己的表情,像是對對方說,又像是在給自己說:“……那又怎麽樣,我姓劉,你姓祁,你也說了,我更親。” 祁宜年出了機場大廳,隨手招了一輛出租,去了市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外圍了一圈的人,親疏遠近、形形色色,有些祁宜年在拜年時見過,有些都沒聽過。 他們看到祁宜年來了,像是森林裏受驚的動物,全都轉頭注視來人,低頭竊竊私語,祁宜年目不斜視從他們身前經過,走到玻璃牆外看向病房裏的情況。 “早上醒來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又陷入了昏迷,護士說下一次清醒不知道什麽時間。”有人走過來告訴祁宜年情況。 祁宜年沒回頭,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目光一直望著監護室裏身上插滿管子的那個男人。 他身上被各種器械覆蓋地沒有露出一塊完整的皮膚,隻能從眼角的皺紋和下垂的嘴角意識到這是一個中年老態的男人,因為治療腦袋頂頭發被剃光了一塊。 祁宜年袖中的手蜷了一下,旁邊就擠過來一個中年婦女,“親兒子可算回來了啊,聽到親爸要立遺囑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我們文軒可是一直守在他大伯身邊……” 祁宜年剛剛恍惚的一瞬間很快過去,他重新包裹上那層生人勿近的冷漠的外殼,從玻璃窗前離開,中年婦女,也就是劉文軒的親媽程夢婷追著他不放,喋喋不休地在後麵糾纏,“你不要想著一個人就拿到全部遺產,你爹昏迷前說過文軒才是老劉家的根,他現在大病,頭腦不清楚,要是他糊塗了,做出什麽不理智決策,我谘詢過律師了,這是沒有法律效應的……” “是麽,”祁宜年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笑話回頭,“那律師有沒有告訴你你兒子他大伯的財產第一順位繼承人是我?” 程夢婷哼笑著看著祁宜年,“你說那些我都不懂,反正你不是我我老劉家的人,他大伯之前就說過要把公司留給文軒,他爺爺奶奶都還健在,你別想著把劉氏吞到自己肚子裏。” 程夢婷塗著紅色口紅的嘴張張合合,祁宜年在這一瞬間卻有些跑神,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見到的孟洲,也是這樣口口聲聲念著他老孟家孟氏家規,但可能是他後麵紈絝的形象太過好笑,使得他之前的行為沒有那麽令人厭惡,反而像是中二少年的沙雕。 並不像眼前的人那樣令人作嘔。 祁宜年感受到周圍人投過來的若有若無的視線以及程夢婷喋喋不休的車軲轆話語,覺得現實就像是老舊電視劇裏的調低音量的家庭鬧劇,從心底生出厭煩,不想再在這裏多和對方糾纏。 “與其在這裏和我鬧,不如多去病房前求求他醒過來直接把遺產贈予你們吧,”祁宜年口吻挑釁,“在我完全收網前說不定還能撈點油水,別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程夢婷臉色變了一變,她有些慌張地問:“你、你要做什麽?” 祁宜年勾起唇角,“對,多動動腦子,來和我鬥。”說完就沒在管剩下的一群心思各異的人,轉身離開了人群忙碌的醫院走廊。 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祁宜年已經沒有精力再找好友來商量計劃了,他決定把事情拖延到明天,先洗個澡睡一覺,來緩解自己剛回家就遇到傻逼的精神損傷。 孟洲從家裏偷走了戶口本。 男德係統當時給了他七天時間,任務要求是領證結婚,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在孟洲在醫院度過他的任務前三天,在飛機延誤後度過他的任務第四天,到蘭城的時候任務時間隻剩下三天了。 孟洲走出機場大廳,望著快要沉沒在地平線下的金黃落日,悲哀地想,嚴格地說,他的任務時間隻剩下兩天半了。 不能說是時間緊張,隻能說是完全不夠用。 媽的。 孟洲掏出手機,手指懸停在一串新加入聯係人列表的電話號碼上,堅持三秒後還是屈辱地按了下去。 嘟嘟兩聲後,電話被接起,手機裏傳來一聲清冷好聽的“喂”。 孟洲眨眨眼,忽然覺得耳朵側有些癢,把手機拿遠了一些。 過了三秒,才又重新拿近手機,對著那邊道:“我是孟洲,我來蘭城找你了。” 然後等著對麵的回複。 然後遲遲沒等到。 孟洲:“……” 他拿下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電話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掛斷了。孟洲抿緊唇,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而另一邊祁宜年接起電話等了三秒,沒聽到電話裏發出聲音,直接摁斷了電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沒想到電話一分鍾後又響了起來,這次他接起,決定如果對方還是三秒不說話就直接拉黑。 而打電話的人像是吸取了上一次遲遲不說話的教訓,這一次上來就開門見山地道:“我是孟洲,祁宜年,我從家裏偷了戶口本,來蘭城和你結婚來了。” 祁宜年:“……” 他看著拿在手裏的顯示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想著這還不如直接拉黑。 對麵孟洲沒聽到祁宜年回答,擔心對方再次掛他電話,連忙又道:“身份證也帶了。” 祁宜年磨了磨牙,想了想直接道:“孟先生,我記得我明確拒絕過你三次。” 孟洲想了想,試探問道:“事不過三,那你這次不要拒絕了?” 祁宜年的回應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孟洲看著熄滅的手機,再四感受到這世界的操蛋,明明是對方先撩撥,他竟然又被拒絕了一次。 他真想立刻把孟氏家規甩在祁宜年那個男人臉上,用標準三分涼薄三分譏笑四分漫不經心的笑容告訴對方,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要不是有男德係統的存在,誰會要你這種沒有男德的男人! 但現實就是有男德係統的存在,他孟洲現在隻能忍氣吞聲、低三下四地求複合。 孟洲淒涼地拉了拉自己的小行李箱,根據手機裏苟宿找出的祁宜年的地址信息,在附近租了一間高檔酒店。 對手太難搞,和祁宜年領證結婚的事情得從長計議,孟洲躺在酒店浴缸裏懶洋洋地想。 而就在這時候,一直透明懸浮在空中的倒計時時鍾發生了變化,分鍾轉過整一圈,時鍾指向十二點,黑色表盤突然變成紅色,電子音在孟洲的腦海裏響起來。 “任務時間隻剩下三天,但宿主在過去的四天裏任務進度卻為負十,”電子音一成不變的聲線裏隱隱帶著殺氣。 “負、負十?”孟洲的聲音裏也帶著殺氣,但是是自-殺的殺氣,反向上分,怎會如此? “經科學分析,判定宿主不能獨自完成任務,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特提前開放積分商城,宿主可根據需求用積分購買商品幫助任務。” “積分係統開放,補發放第一個任務的完成獎勵。” 隨後響起了一道金幣嘩啦啦的聲響:“積分寶到賬:+10。” 聽到這幾條消息刷出,孟洲就像玩家看到遊戲開放新功能,頓時把對策劃的辱罵遺忘,點進新加的積分商城中看。 隻見第一件商品上赫然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