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沙雕攻他綁定了男德係統 作者:今有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幾聲大鼓捶後, 祁宜年慣常迷蒙的起床氣便全都消失地一幹二淨了。 他從睡袋裏鑽出來,本來就對去學扭秧歌有怨念, 還在熟睡的清晨被吵醒, 再加上爬起來一看旁邊的正主還在呼呼大睡、外麵的喧天鼓聲吵不到他一點, 積累的怨氣終於爆發成為怒氣。 祁宜年踹了孟洲的睡袋一腳,“起來了,你不是要學扭秧歌嗎,民粹傳承小王子。” 笑話,外麵的鼓聲都吵不醒孟洲, 祁宜年區區蚊吟聲怎麽驚動得了孟大少爺。 孟洲向離祁宜年腳的方向蠕動了一下, 繼續沉沉睡去。 祁宜年略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上次他叫醒孟洲用的是捏鼻子、捂嘴巴的方式, 難道這次他還用這招嗎? 太小看他了。 祁宜年穿戴整齊,鑽出帳篷。 攝影組的工作人員早已就位,一個大攝像頭正正地衝著帳篷的方向, 祁宜年出來的時候正臉看到,他唇角勾起,是自己想要的效果,但是還不夠。 彈幕上,早起的網友已經刷起了屏: -年年早! -我直接:嗨!老婆!早上好! -洲洲呢,洲洲怎麽還沒出來 -笑死,不會老婆醒了他還在睡吧 網友們正熱鬧討論著這位不見人影的嘉賓的下落,就見祁宜年走到帳篷的四個角,蹲下不知道做些什麽。 一會兒後,祁宜年站在帳篷邊,衝著鏡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不醒是吧,那就…… 嘩的一聲隻見黃色的大帳篷被人抓著龍骨,直接從頂上掀翻了,就像服務員揭開蓋子露出裏麵的菜肴一樣,一隻縮在睡袋裏睡成蠶蛹的孟洲露了出來。 睡夢中沒有防備的孟洲還不知道,因為賴床屢叫不醒、屢次不改的壞習慣,他已經被老婆厭棄了,被出賣在了直播鏡頭下。 直播間裏詭異地安靜了一秒,緊接著,鋪天蓋地的評論直接把屏幕都給淹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彈幕護體,不許看洲洲的身體他是年年家的! -擋住,都給我擋住,誰都不許看! -笑死,就是你家年年給看的,快把彈幕給猹姥爺清空了,爺要看高清無刪正片 -雖然彈幕擋著看不見但我直接prprpr -怎麽都在關注洲洲,隻有我注意到祁宜年做了直播網友想做但工作人員沒敢做的事情他直接把帳篷掀了! -掀都掀了,誰還在意怎麽掀的啊,當然是直接看青春肉-體啊 -……是皇帝的新衣嗎怎麽我能看到衣服你們看不到 -對啊,你們清醒一點!洲洲子穿了衣服的!年年怎麽可能把裸睡的洲洲放出來給你們看(bushi) -,真的穿了,裏三層外三層,瞬間失去興致,沒勁沒勁 孟洲在睡夢中,突然覺得吹來的風涼颼颼的。他在睡袋中縮了縮頭,脖子以下還是溫暖的,脖子以上涼涼的,好像不是他的錯覺。 而且耳朵裏傳來的鼓聲也大了,這次沒有隔著屏障,好像直接敲在了他耳邊,聲波震動著空氣直接穿進了他的耳膜裏。 孟洲猶豫了三秒要不要醒來,三秒過去,他完美適應了現在喧囂、涼快的睡眠環境,原地睡過去,半點猶豫都沒有了。 祁宜年抱著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再次睡過去的某人,很好,這強大的心理素質,這非凡的適應能力,這高質的睡眠能力,簡直難以言喻。 太陽在祁宜年的背後照耀,他的影子正好落下罩在孟洲的臉上,某個人因此睡的更香了。 三分鍾後,祁宜年抱臂走開。孟洲睡夢中眼皮眨了眨,覺得太陽光突然強烈了,但還是堅強地沒有醒。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正聚在秧歌隊的旁邊,一起商量著什麽,見祁宜年過來,連忙招呼,“祁老師醒了啊,醒了咱就可以開始學習扭秧歌了,”工作人員給祁宜年介紹,“這位是秧歌隊的李姐。” 祁宜年點頭,“李姐好。” 李姐是個三十多的年輕婦女,紮一頭高馬尾,頭發又長又黑,笑的爽朗,“現在的小夥可真俊,你們學秧歌的事啊就包在我身上了,包學包會,李姐我老秧歌人了!” -姐姐真時髦 -真的嗎!學不會怎麽辦,發出學渣的聲音 祁宜年在這邊和李姐聊了兩句,轉向帳篷的方向,狀似為難的樣子道:“我伴侶他還沒有醒。” 李姐剛才和祁宜年相談甚歡,這時候熟了起來,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拿著一對鑼就風風火火地走了過去。 祁宜年像一隻狐狸似的眼睛彎起,雙手揣在兜裏,跟在李姐身後,慢悠悠地晃了過去。 隻剩下個帳篷底的地上,孟洲還不動如山地睡著,仿佛能這麽一直睡到地老天荒。然而地動山搖的事情發生了,就見李姐走到孟洲身邊,兩手一開一合,一合一開鑼片發出震天的響聲,“哢嚓嚓”、“哢嚓嚓”…… 伴隨著鑼響,還有李姐的大嗓門,“起床啦!”、“幹活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孟洲垂死夢中驚坐起,他一臉呆滯地左右轉了轉頭,“啊?打雷了,下雨了?我老婆呢?” 祁宜年漫不經心的表情在聽到孟洲第一反應問出的“我老婆呢”怔了一下,他低下頭,慢吞吞兩步走到孟洲麵前蹲下,對著他的眼睛,輕聲道:“……這呢。” 孟洲看到祁宜年,鬆了一口氣,剛才被驚醒浮現的緊繃狀態肉眼可見的鬆弛下來,他緩了下思維問道:“……這是怎麽了?” 祁宜年罕見地升起了一點愧疚之心,他握拳在唇邊咳了幾聲,然後狀若無事發生地對孟洲說:“醒了啊,醒了就起來學扭秧歌了,你不是一直期待的麽。” 孟洲沒睡醒地跟著祁宜年的話點了點頭,想站起,動作到一半才發現自己現在還是個蠶蛹,他又看了看周邊一望無際的草場和身後自家的二層小樓,黑牛還在草地上哞哞吃草。 孟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啊,帳篷呢?睡覺前不還是在嗎,”孟洲艱難從睡袋中伸出手比劃,“我那麽大一頂帳篷呢?” 祁宜年的視線心虛地落到某處,孟洲順著看過去,呆滯了兩秒,心頭火起,“導演!這次回去後我必定撤資!你就等著吧!” 祁宜年:“……” 祁宜年:“對,是導演看你一直賴床不起,讓人掀了你的帳篷。” 孟洲在包成一個蛹的睡袋裏罵罵咧咧。 祁宜年摸了摸鼻子,“別計較這些小細節了,快點起來,學秧歌了。” -666,移花接木、改頭換麵、瞞天過海,孫子兵法沒你的署名我不買 -哈哈哈年年也會有這麽調皮的一麵 -洲洲你可長點心吧,不要老婆說什麽都信,好容易被騙啊 -男德男人就是要老婆說什麽都是對的,老婆說什麽都信!這波我給孟洲滿分 兩位選手準備好後,就是練秧歌了。 秧歌在各地的表演形式不同,李姐在的這一支以舞蹈為主,頭傘後領著花傘,形成一長列舞隊,跟隨著樂曲鼓點跳動,所以這一種秧歌形式也常被叫做鬧秧歌就是因為秧歌跳起來的場麵鬧哄哄的,熱鬧非凡。 李姐領的秧歌隊正在旁邊訓練,把祁宜年和孟洲兩個單獨拎在一小片空地上開小灶。 李姐先是給他們倆補課了一些基礎知識,“……頭傘負責整隻隊伍的調控,需要有一定的經驗,你們是初學,上不了手,隻能跳花傘。” 李姐從旁邊拿出花傘的裝備,“花傘是拿一把傘,一把扇子。”李姐把傘撐開,傘麵是粉色的綢布,中間一圈圈鏤空,黏貼著彩帶流蘇,“就像這樣,舞的時候把傘舉起來,傘不動,腳步跟著鼓點跳。” 孟洲在一邊看著,深沉的點了點頭。 李姐又把扇子打開,這扇子扇麵巨大,寬度幾乎能遮住整個人肩膀,扇麵還延伸了一部分在弧麵外,舞起來的時候多出來的扇麵就會跟著舞動,非常靈動。 祁宜年看著李姐轉扇子的花手,覺得有些眼花繚亂,他的學習能力很強,但那僅限於文字或者數字類的理論內容,一旦涉及到這種需要手眼協調的動手項目,就顯出高分低能兒的全麵特征。 祁宜年捏了捏自己的鼻沿,身體湊近孟洲,低聲問:“你學會了嗎?” 孟洲目不轉睛地盯著老師的演示動作,分外陶醉,胸有成竹的應答:“我學會了!” 祁宜年:“……” 祁宜年站直身體,低聲嘟囔,“……你最好是。”第45章 秧歌之星 光說不練假把式。 李姐簡單示範了幾個動作後, 就讓祁宜年和孟洲跟著做。 秧歌的舞步其實很簡單,直循環重複著最基本的那幾步,前後前後, 配合著手上的動作,隨著鼓點的震動, 整個人扭起來就行。 所以李姐對於教會這兩個徒弟是沒什麽心理壓力的。 她給兩個人留出舞台空間,道:“你們先扭幾步我來看看。” 祁宜年抿抿唇, 說:“孟洲說他會了, 他先來吧,”祁宜年主動後退步, 把舞台都留給孟洲,“來,你請。” 孟洲哼的聲從祁宜年身上收回目光, 雙手展開,擺出起手式, 李姐眼睛亮, 不說別的, 就是這態度就很讓人欣慰啊,秧歌隊就需要這樣熱愛表現的苗子! 李姐啪的拍掌,“好,開” “誒,等等, ”孟洲突然打斷李姐沒出口的話,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 想到什麽,上前兩步從李姐手上接過扇子和花傘,嘩的聲, 花傘打開,扇子展開,孟洲滿意地點頭,“很好,這才對了。” 孟洲原退回空地,四周環視了圈,確定自己表現的舞台夠大,他手高舉著花傘,手反握著扇子,下巴太高,戲台子搭好,矜持地對李姐點了下頭,“好了,可以開始了。” 李姐:“……”還挺上道。 李姐揮手,旁邊的工作人員立刻放開了音響,震耳激烈的民歌鼓調從喇叭中傳出,踏著這聲更比聲沉的鼓點,孟洲扭起來了第個舞步。 祁宜年站在孟洲的側方,從他這個角度,能完整地觀摩、欣賞孟未來民粹傳承大師洲的全部動作。 於是,祁宜年就見,孟洲彈起了他的蹄子雖然這樣形容不好,但祁宜年隻能想到這個形容,像驢向後踢起它的蹄子,大片塵土飆起,當你以為這是開始,不,孟洲用他的行動告訴你,這已經是結束。 因為沒等他彈起他的另條腿,他的左腳勾動右腳,手裏的花傘還直直舉著,整個身體就愣愣地向前傾倒。 孟洲維持著倒前刻的pose,望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黃土地,臨撞之前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孟洲:神奇.jpg 祁宜年在邊觀摩得仔細,注意到,孟洲倒下的那刻臉上的表情都是迷惑的。 祁宜年這刻終於相信。孟洲沒有騙他。他說自己會了的那刻,是真的真心誠意地相信他自己已經會了的。 -哈哈哈哈笑死,腦子:我會了;手:我廢了 -腳:我原地表演個自己絆自己 -孟洲洲你能不能支楞起來次,就次! -孟洲第二百零次在老婆麵前裝逼失敗 工作人員關掉了震人的音響,黃土地上塵埃落定,孟洲趴著舉起他的花傘,“再來,我不認輸。” 祁宜年伸出大拇指,由衷地佩服道:“不愧是你。” 比起祁宜年高分低能兒手眼不協調的毛病,孟洲肢體不協調的毛病顯然更重點。前後前後的舞步他總是能自己絆著自己,手上的動作也是,他不能同時腳和手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