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八、七……”  時間緊迫,孟洲不得不把自己早就打好的腹稿扔掉,沒有任何煽情的話語,隻是用最平淡質樸的語言說出自己的期盼,“年年,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孟洲專注地注視著祁宜年,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個“走”肯定不是一起離開這座小山村的意思,而是一個鄭重的人生邀請,想要一輩子和另一個人走下去。  祁宜年顯然能聽出這一層意思,隻是他沒想到孟洲會這麽直接,不過這好像也符合大狗的屬性。  係統的倒計時還在繼續,“三、二……”  祁宜年彎起眼睛,笑了笑,道:  “好啊。”  係統:“一……因果律成立。”  一道規則隨著係統的聲音落下生成,而連接著係統和孟洲的規則隨之破碎。  周邊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起來,祁宜年的記憶宮殿開始解體,隻有孟洲和祁宜年兩個人不受幹擾地站在原地,彼此對視。  在這刹那,祁宜年的眼中一絲光亮蘇醒過來。  這一刻,祁宜年短暫地擁有了全部記憶,現實中的記憶、得知孟洲綁定了男德係統的記憶、孟洲來到這裏的因果、以及十五天來在這個小山村發生的事情……  祁宜年看著他對麵的孟洲,觸手可及的距離,他伸出手摸了摸孟洲的臉龐,“傻狗。”  他笑中帶淚地說,“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什麽男德男人,而是願意為了我而改變自己的孟洲。”  孟洲如臨當頭棒喝地向祁宜年望去,祁宜年也回望回去,一秒的對視裏,前塵往事俱現,他們心意相通。  下一秒,光影躍動,兩人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一陣數據流吹過,兩人最後都變成了漫天的光點。  餘下的一片空間裏,隻有機械的電子音響起,“男德係統解綁完成,世界線因果律成立,按既定軌道正常運行。”    酒店的房間裏,祁宜年睜開眼。  室內天光大亮,他竟然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連生物鍾都沒有叫醒他。  祁宜年從床上做起,覺得腦袋有些痛,他好像做了一個長夢,夢醒後卻不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麽。  祁宜年呆在床上,有些恍惚。半晌,他搖了搖腦袋,準備下床去洗漱,然後腳踩到了什麽東西。  祁宜年低頭,是孟洲。  祁宜年:“……”  祁宜年彎腰去推孟洲,“醒醒?你怎麽不在床上睡,在地上睡著?”  孟洲被搖了半天才醒,一醒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就近抱住祁宜年的腿,嘟囔道:“老婆,我頭好痛啊。”  祁宜年想起昨晚孟洲才喝了一口紅酒就醉倒的事情,他把孟洲從地上拉起,“酒量低就不要喝酒,醉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孟洲有些難受地趴在祁宜年身上,沒骨頭似的靠著他,“我隻在你在的時候喝。”  用手臂環了環祁宜年的脖子,“我喝醉了你可以把我撿回去。”  祁宜年嫌棄地一把推開孟洲的腦袋,“去刷牙。”  “你先去。”孟洲蹭了蹭祁宜年的脖頸,繼續癱著。  祁宜年拿他沒辦法,自行先去洗漱。  孟洲躺在床上,用手揉著腦袋,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麽,但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和他老婆遇見的每一個場景都曆曆在目,包括國旗下演講和鄉土綜藝直播片。  不過他當初為什麽要去國旗下演講來著?  好像是為了給他老婆展示孟家男人的魅力來著。  還好他老婆不嫌棄他丟人。  他老婆對他是真愛嗚嗚。  祁宜年很快洗漱出來,孟洲本來還在想著過去發生的事,看到他老婆出來,滿腦子就全都是他老婆,湊上去就要貼貼,被祁宜年一腳踹進衛生間,“沒刷牙別想親我!”  慶功宴結束後,一切又回到了正軌。  祁宜年憑借這部電影成功擺脫花瓶流量的名聲,躋身實力明星的行列,肉眼可見地,之後找上他的劇本都是質量奇高的本子,可以任他隨意挑選。  祁氏在官司勝利後就回到了祁宜年手上,不過祁宜年對管理公司並沒有興趣。他聘請了賀俟做職業經理人,工資按對方要求的三倍給付。  賀俟之前還在為自己成功從黑心資本家嘴裏提高了工資而沾沾自喜,接管了職業經理人的位置後,才發現三倍工資和自己為工作付出的頭發比起來算什麽!  為此天天打電話騷擾祁宜年再給他漲工資,被孟洲發現後以為是哪裏來的小白臉,轉頭就要暴走,祁宜年為了安撫孟洲,隻能答應賀俟“無理”的要求。  而孟洲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他投資的那個人造子宮技術在實際應用的研究也逐漸成熟,已經通過了國家相關部門審批,在部分地區投入了使用,隻是目前涉及到倫理之類的問題,使用這項技術還需要辦理嚴格的手續。  多家醫院和孟洲聯合運行這項項目,患者的用後評價非常之高。目測可以在不久的將來推廣到各個地區使用。國外傳來風聲,也有意向從華國引入這項技術。  孟洲在商場混的風生水起,孟爸就決定在孟洲三十歲後逐漸將公司交給他打理,現在在人造子宮項目上的經曆都算磨礪。  工作之餘,祁宜年和孟洲的生活還是和之前一樣,平淡中有溫馨,搞笑中有歡樂。  孟洲會抱怨祁宜年拍戲太忙不陪他,也會在工作不多的時候任性地直接飛到祁宜年的劇組。  他出去應酬的時候不抽煙不喝酒,問就是老婆不喜歡,應酬的時間還不能太晚,因為門禁時間在晚上十點。  孟洲怕老婆的名聲由此在圈子裏廣為流傳。有一次他在飯桌上聽到人們在背後議論他的這些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是我們孟家祖祖輩輩的優秀傳統!”  後來財經雜誌采訪孟洲夫夫的時候,記者問了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  她問祁宜年為什麽喜歡孟洲,是因為孟洲是典型的“怕老婆”的男人嗎?  祁宜年隻是笑笑不說話。孟洲想要搶答,被祁宜年很有先見之明地按下了手。  事後,孟洲湊近祁宜年的耳朵問他喜歡自己是不是因為那個原因,被祁宜年敲了一個暴栗,並得到回答“不是”。  孟洲之後追問答案是什麽,祁宜年也不說。  孟洲至今不知道祁宜年為什麽喜歡自己,他仍然覺得祁宜年喜歡自己是因為他遵守孟氏家規的魅力和他自傲的頂尖size。  今天也是在床上努力讓老婆滿意的孟七次。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啦!  其實有想過最後結尾處以煽情句還是沙雕句結束,最後選擇了沙雕句。  洲洲和年年的日常就是沙雕歡樂更多,最後也希望他們以這樣的狀態一直走下去。  接下來寫番外,暫定有:周年婚禮、孟洲朋友圈掉馬(年年看到他在朋友圈裏發的那些酸詩)、孟洲離家出走這三個。  你們有什麽想看的嗎!除了開車,我都可以寫!第71章 番外(一)  北城的梨花大片開放時,  孟洲已經就一件事情纏著祁宜年一個多月了。  “婚禮隻是一個形式。”  孟洲直接上手堵住祁宜年的嘴,“你就是不想告訴你的粉絲你是我的老婆。”  祁宜年被捂著嘴,發出的話聲音悶悶的,  無奈道:“她們都知道。”說話的時候嘴唇擦過孟洲的手心,觸感奇特。  孟洲目光突然晃了晃,  猛地收回了手,耳後升起了一點熱意。  劇組裏一個工作人員經過這個角落,  看到祁宜年和孟洲在梨花樹下站著,  打了個招呼。等人走後,兩個人繼續討論這件事。  “她們知道和你用事實告訴她們這不一樣,  ”孟洲緩了緩後據理力爭,“你不知道,她們每天在超話打卡,  叫你老婆!”  頓了頓後,像是覺得這樣程度還不夠嚴重,  孟洲又憤怒補道:“肆無忌憚!”  祁宜年被逗的彎起眼睛笑了笑,  他姿態舒適地半眯起眼睛,  看著孟洲,話語從舌頭上滾過一圈落出來,像是帶著撓人的鉤子,“那你想怎麽樣?”  “舉行婚禮,”孟洲口氣強硬道,  “我要告訴所有人,  你是我老婆。”  過了一會,  聲音又有些低地道:“她們都不許叫。”委屈都寫在聲調裏。  眼睛也水汪汪地看向祁宜年。  祁宜年歎口氣,伸手蓋住孟洲的眼睛,他就這麽保持了好幾十秒的動作,  喉結上下滾了一下,應道:“好。”  孟洲開始準備婚禮了。  祁宜年還在劇組裏跟一部大導的戲,導演脾氣大,不讓主演請假,沒檔期的時候也要在棚裏看著搭檔拍戲,保持感覺。  這兩個多月來,婚禮的事情就全是孟洲一手操持的。  等祁宜年終於殺青從劇組出來,他去探孟洲的班看他把婚禮準備的怎麽樣了。  孟洲在電話裏信誓旦旦地和祁宜年說:“我把一切都準備的非常好,每一個細節都完美。”  祁宜年半信半疑地跟著孟洲發來的定位,來到了郊外的一個山莊。  等車開了兩小時才開到地方的時候,祁宜年就知道大事不妙。  等他終於站在目的地的山腳下,看到高大石頭牌坊上龍飛鳳舞寫的“避暑山莊”四個大字時,祁宜年心涼了。  這個避暑山莊自然不是真的皇家園林,而是後人仿造的旅遊景點,因其古色古香、十分還原的園林景象,在北城十分有名。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占地一千多畝的園林,是私人的。  祁宜年沿著青石板路往上走的時候,忍不住心想,這避暑山莊不是孟洲家的吧?  還真的有這個可能,孟氏旗下產業非常多,祁宜年和孟洲在一起後,也不清楚孟氏具體的產業有哪些,不過祁宜年懷疑孟洲也不清楚。  但無論這園林是不是孟家的,西式婚禮放在這麽傳統的中式建築中也很違和吧?  祁宜年想拿出手機給孟洲打個電話再確認一遍,但山上信號不好,他隻能直接爬山。  這避暑山莊的主要建築都在山頂,半山腰隻修建了觀景的連體回廊。祁宜年爬了半天的山,才終於到山頂。  剛踏入一道門,就發現山莊裏張燈結彩,紅綢緞從東邊回廊裏一直掛到西邊回廊,紅燈籠從南邊大門口一直掛到北邊大門口。  山莊裏的侍應生穿著古裝還不是統一一個朝代的服裝,男侍應生穿的是黑色唐裝,女侍應生穿的是紅色旗袍。  祁宜年保持著一隻腳踏進門裏的動作,另一隻腳停在門外,沒敢跨進去。  趁著無人注意,他默默收回踏進門的腳,轉身,準備離開這麽美好的地方,就當他從來沒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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