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當年你做過什麽事情,別以為老夫我不知道!」裴震天食指怒指著她。


    「老爺,妾身冤枉啊!」餘寶珠即刻跪到裴震天腳邊,大喊冤枉。


    呃,這一幕看得裴子瑜額頭滿頭黑線。


    「冤枉?!餘氏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麵發誓,你沒做過對不起本將軍的事情?」餘震天氣極,一腳踢開她。


    「妾身自認為自掌管這將軍府以來,竭心盡力的處理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從未做出對不起老爺您的事情。」


    裴震天看著餘寶珠那張臉,差點就壓抑不住怒火的一把掐死她,怒拍桌案朝她咆哮,


    「廢話少說,餘氏,命你馬上交出中饋,到佛堂閉門思過,永遠不得出來!」他不再喊她夫人而是餘氏,怒聲下令。


    「佛堂?」餘寶珠臉色變得鐵青,腦袋裏一片嗡嗡作響。


    「中饋暫時交由胡氏代為打理,葉氏協助。」他雷厲風行的馬上找好接替人選。


    「為什麽,怎麽這麽突然?老爺,妾身是做錯了什麽事情?」餘寶珠臉色發青,焦急地問道:「嚴重到妾身需要交出中饋到佛堂反省,砍頭也得罪證確鑿,妾身什麽都沒有做,老爺今天卻當著妹妹們的麵前如此羞辱妾身,妾身不甘,還請老爺您明示,妾身如何對不起老爺。」


    「老夫顧及你臉麵,既然你執意丟臉,那就不要怪老夫無情。」


    裴震天將那份調查書信丟到她麵前,「你自己看,這上麵任何隨便一條罪狀都可以將你休掉,讓你交出中饋到佛堂閉門思過反省,已經是便宜了你!」


    裴震天這麽-吼,一旁的嫡女、庶女、姨娘們無不睜大眼睛看著,對那封書信也是好奇極了。


    餘寶珠臉色慘白的翻閱著上頭細數著她罪狀的文書,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她做的這些事情應該事都沒人會知道的,為什麽老爺全知道,甚至連罪證、證人都有。「這……這……」


    「不用這了,你現在就到佛堂去懺悔。」裴震天憤怒難抑的咆哮,「這一大把你的罪證,條條都犯了七出罪名,你要是還想坐穩你當家主母位置,最好到佛堂修身養性,不要再妄想插手府裏大小事務。」


    「爹,母親她做錯了什麽事情,您要她交出中饋並且趕她到佛堂?爹,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請您看在娘為您扶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分上,饒了娘這一回。」裴子茹見大事不妙,趕緊跪到父親跟前替她母親求饒,請裴震天網開一麵。


    「你娘殘殺我裴府子嗣,你叫爹怎麽饒過她?」


    「爹,娘何時殘殺裴府子嗣……娘親她平日是嚴厲了些,但她不會做出殺人犯法之事啊!」裴子茹拚命搖頭,替母親又解釋又保證的。


    「許管事,將她那些罪狀念給所有人聽,免得有人認為老夫我昏庸無道,拋棄糟糠之妻,寵妾滅妻!」裴震天怒聲命令。


    許管事拿過信件,麵無表情、語氣平穩的念了起來。「……戌辰年,二月十六,大雨,餘夫人得知黃姨娘已懷有身孕四個月有餘,大夫斷定是男胎,由王、陳兩名嬤嬤逼迫灌下落子湯。


    「同時命王、陳兩人狠端黃姨娘腹部,導致落胎,往後恐將子嗣艱難,無法生育,胎兒經由產婆確認是為男胎,又威脅黃姨娘不可聲張,否則將不再為六小姐聘請大夫治病……」這話一道出,眾人一片嘩然,簡直無法相信餘寶珠會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這裴家一直是陰盛陽衰,裴震天最渴望的就是有個兒子,可以繼承衣缽,誰知他的確曾有過一個兒子的,可是卻被餘寶珠一手做掉。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裴震天雖有六個孩子,但全是女兒,沒有一人可以繼承將軍府這偌大家業與功勳。


    如若沒有男子繼承衣缽,裴府的所有榮耀到了裴震天這一代便結束,後繼無人,家族榮景不再,怎麽對得起黃泉下的列祖列宗?


    想到那個無緣出世的兒子,就因為餘寶珠的嫉妒與私欲沒了,她殘害的不僅是一條生命,更是毀掉裴家的未來。


    也難怪裴震天知道真相後大怒,沒有一劍殺了餘寶珠,隻讓她到佛堂閉門思過,已經夠仁至義盡了。


    餘寶珠所做的一切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完全是咎由自取。


    【第十八章 贈藥小仙女】


    裴子瑜坐在靠著雕花窗欞邊的矮榻上,手裏捧著盞熱茶,看著又開始下起細雪的窗外。回想著今天大廳裏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發展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娘親當年竟然隱忍到了這地步,而那餘寶珠的惡行恐怕不隻有欺負娘跟她這一樁吧!她總覺得餘寶珠會如此視她跟娘為眼中釘,一定還有其他原因,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


    「小姐,床已經暖和了,您趕緊上床休息吧。」


    小紅拿著小暖爐放進棉被裏烘著,確定夠暖了拿出暖爐,催促著坐窗邊的裴子瑜趕緊就寢。


    「我娘親呢?她休息了嗎?」她掀開棉被上床。


    回到裴府的第一晚,她實在睡不著,不是因為興奮緊張或是換了地方睡不著,而是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腦袋都來不及運轉了,想得頭都痛了。


    最讓她意外的是她娘親,為了她,竟然還曾被餘寶珠逼迫打胎,硬生生的把她的弟弟給打掉了,甚至落下病根,從此後不能生育,也難怪娘親這麽寶貝她。


    「小姐,你就別擔心夫人了,老爺可是比你還緊張著夫人呢。」


    小青替她掖好被角,放下紗帳,這夫人當然指的是黃氏。「你就安心睡吧。」


    「嗯,你們也早點去休息吧,不用替我守夜了,天冷。」她伸手拿過放在枕頭邊木匣裏那對皇甫霽親手捏製的小人偶。


    望著頭上紗帳上的織花,裴子瑜的思緒忍不住回到夏末,皇甫霽半夜帶著她到深山樹林裏欣賞螢火蟲的情景。


    食指輕輕撫摸了這個新郎官人偶,她整個心思都飛到他身上去了,從他離開到現在,已經快五個月了,不知道他人現在好不好,有沒有穿暖吃飽的?


    她那個生物學上的親爹都已經從邊關回來,還順便與三皇子連手帶兵倒打那瑞王一耙,她娘對爹的思念已經盼到,那霽三呢,他什麽時候回來?


    也不知他事情辦得如何了?他剛走那陣子,還不覺得想他-可隨著兩人分離的時間越久,對他的思念就像是幹涸的古井突然冒出井水一樣,源源不絕、不可收拾。


    同一時間,三皇子府邸——


    解決了皇帝的心腹大患,連同裴大將軍順利平定亂黨,在皇宮裏與皇上、太子一起討論如何對這次有功的將士們論功行賞的皇甫霽,在宮裏待了一天一夜,這才回到位在宮外的三皇子府邸。


    一回到處所,皇甫霽隨即進入浴間將自己徹徹底底的梳洗一番,等感到整個人放鬆舒服廣,這十離開浴池。


    由於有地龍的關係,即使外頭下著大雪也不覺得寒冷,隨意穿了件裏褲,他邊走邊擦拭一頭濕發。


    看著屋內這熟悉的環境,皇甫霽不由得覺得一陣輕鬆,已經將近有九個月未回到自己的地方了,他不禁大鬆了口氣。


    這次這事他辦得漂亮,不僅父皇對他大力讚賞,甚至連因重病正在休養中的太後也破例接見他,大大誇獎他一番。


    隻是今日太後在慈和宮裏問他的話,讓他有些困惑,總覺得太後她老人家話中有話……這時他的貼身小廝小海,端著參茶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也讓腦海中那一抹忽地乍現的念頭迅速閃過,快得讓他抓不住。


    「主子,這參茶趕緊趁熱喝了補補元氣吧,您這次回來,小的都差點不認得了,您在外頭一定很累吧?」小海沒注意到主子突然陷入沉默,開心的叨叨絮絮催促著九個月未見的主子。


    方才閃過腦海的事情究竟是什麽,怎麽才一瞬間他就想不起來?


    小海這時才發現自己主子好像在想事情,「主子,您沒事吧?」


    皇甫霽甩了下頭,「沒事。這是……」


    「主子,這是參茶,趕緊趁熱喝了。」見主子恢複正常,小海趕緊將參茶端到他麵前。「這可是皇後娘娘特地吩咐海瑞公公送來給主子您補身的。」


    看著黃色的茶湯裏躺著的那兩片人參,皇甫霽心頭不由得一暖。天冷了,不知道前往京城的瑜兒可有做好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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