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小姐,三皇子不是還再三交代,要我們機警點,生怕有個什麽意外,你把我們兩人都趕回去自己屋子睡覺,這樣太危險了,會讓人有機可趁。」小青想想不妥,加入勸說行列。


    「行了,難不成你們兩個想跟我擠一張床啊,我習慣睡大床的,可受不了跟人擠,你們都趕緊回去休息吧。」她擺擺手,擺明了不想再多說。


    見她如此堅持,小青小紅隻好作罷。「那小姐,你要是聽到任何動靜可得趕緊起來,別睡得太沉了。」


    「我知道,你們下去吧。」裴子瑜拿過月光珠,歪著身子繼續翻著皇甫霽讓人去收集給她的閑書,昨晚她看的這本還未看完,她看書時最不喜邊旁邊有人吵著,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趕緊離開,別打擾她看書了。


    「小姐,我們走了。」小青吹熄了外廳的幾盞照明蠟燭後便與小紅。起離去。


    這本書內容太精彩,讓她看得意猶未盡,裴子瑜抱著銀絲蠶被挑燈夜讀,不將這本書看完誓不罷休,隻是,她看到正精彩的地方竟然出現「欲知詳情請待下集揭曉」這幾個字……下集呢?


    她翻起身側一迭書,找尋著下集,隻是怎麽找也找不到。


    討厭,看得正精彩呢,下集呢?到底在哪啊?該不會是小青她們把下集給收到旁邊的書房去了吧。


    她想下床去找,可是書房好冷啊……但不去把下集拿來看,她今晚肖定心癢難耐的睡不著覺。


    躺在床上掙紮了好一會兒,怎麽也無法睡著,腦中隻想著下集,最後她暗暗咬牙,不管了,了不起裹著棉被下床吧,霽三送給她的這條銀絲蠶被暖和得很,冷不著她的。


    這麽一想,隨即棉被一掀,翻身坐起,穿上繡花鞋裹著銀絲蠶被,她拿過月光珠便往書房走去。


    就在她在書房找著心心念念的下集時,她屋裏的一扇窗子被人悄悄推了開來,從外麵爬進一道手腳利落的黑色人影。


    那黑衣人借著屋裏幽暗的燭光和角落幾盆炭火的光芒照映指引,悄悄的繞過屏風,來到床榻邊。


    蒙麵布下唯一露出的那對雙眼射出一記陰狠毒辣的光芒,掩在黑布下的嘴露出一抹狠笑,黑衣人毫不遲疑的拿出塞在腰際間的瓶子,打開瓶蓋便往床上潑灑。


    一股剌鼻難掩的燒焦氣味即刻竄了上來,隱約還能看到一團一團的白色煙霧充斥彌漫整個床幔之間。


    忽地,黑衣人身後傳來一道疑惑的聲音——


    「你在我床上潑了什麽東西?」


    黑衣人眼睛一瞠瞬間轉過頭,發現自己要尋仇的對象並沒有躺在床上,沒有多想,便將手中剩餘的那一瓶藥水全往裴子瑜身上潑去。


    裴子瑜比黑衣人更眼捷手快,她一刻也沒遲疑,火速地將自己身t的銀絲蠶被往黑衣人


    身上拋去。


    黑衣人在被棉被覆蓋上的瞬間撞到一旁的桌幾,在黑夜中,發出駭人的乒乒乓乓撞擊聲響。


    瞬間,一陣淒厲的尖叫哀嚎聲音自棉被下傳出,「啊!」


    這恐怖的尖叫聲和東西被撞倒的聲響,馬上將整個百草院的嚇人都驚醒,一群人急著跑過來,敲著裴子瑜的房門大喊,「小姐!小姐,快開門啊,您沒事吧?」


    自從上回小玉毀衣的事情後,加上天氣寒冷,裴子瑜吩咐灶房每天煮上一大鍋薑湯或是加了強身中藥材的雞湯,讓院子裏的人喝上一碗,每個下人屋裏晚上睡覺時也都備上暖爐,這讓所有人可以一夜好眠,不再被凍得睡不著覺。


    如此的好主子要到哪裏找?因此整個百草院的下人現在是跟裴子瑜一條心,一聽到她屋裏有事,也顧不上穿上厚棉襖便往主子的屋子衝來,焦急詢問。


    裴子瑜看了眼銀絲蠶被下那頻頻顫抖的身軀一眼,確定對方不會突然撲上來反擊,這才趕緊衝出去拉開門,驚恐的對著門外的下人喊道:「有人半夜闖進我屋裏偷襲我-你們快讓許管事帶著護院過來。」


    生怕屋裏的人會爬起來攻擊裴子瑜,幾個下人趕緊將主子拉出門外。


    小青指使著」旁兩名粗使嬤嬤道:「你們兩個趕緊進屋裏去,幫小姐把大氅拿出來,內廳的矮榻邊有一件,先去拿那件出來給小姐。」


    這兩名粗壯的嬤嬤趕緊結伴進屋,拿起矮榻上那件黑貂大氅後便趕緊出來,就怕地上躺的那人會突然攻擊人。


    在小青幫裴子瑜將黑貂大氅的帶子給綁好,確定她暫時不會冷著時,許管事已經帶著護院匆匆趕到,甚至連聽到消息的裴震天亦是顧不得天寒地凍的,套了外衣也匆匆趕來。


    「瑜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才剛一進到百草院的院門,裴震天便扯著嗓門問。


    裴子瑜捂著胸口對他搖頭-那黑衣人手中拿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潑灑在身上大概真的很痛,聽那黑衣人淒厲尖叫的哀嚎聲真的有夠恐怖,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


    「爹,我沒事,那欲傷害我的盜賊闖進來時,我正好到書房找書,還未睡下,也幸好當時我身上裹著銀絲蠶被,眼捷手快的把被子往那人頭上一蓋,對方才沒傷到我。」


    一聽到女兒毫發無傷,裴震天便安心了,生氣的對著許管事怒喝道:「把這大膽狂徒給本將軍綁了,本將軍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一再傷害我女兒!」


    許管事抱拳領命後趕緊領著幾名護院進入裴子瑜的屋子。


    可許管事沒多久便又驚慌的疾步出來,不知所措的稟告,「將軍,不好了,裏頭的盜賊……不是別人,是大小姐啊!」


    什麽,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裴震天雙眼圓瞪,難以置信。


    他不由分說,大氅一揚就大步流星地進屋,當他一進到裏頭,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痛苦顫抖,發出脆弱哀嚎聲的裴子茹。


    她被地上那瓶不斷發出剌鼻味道,冒出白色煙霧的藥水給腐觸得隻剩下半張臉,頭上的頭發也掉光一大半。


    緊跟著裴震天進屋的裴子瑜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猛烈的倒抽了口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竟然就是裴子茹!


    說意外也不是很意外,畢竟她已知道裴子茹到那暗巷買化骨水的事,隻是她這樣想置自己於死地的行為,如今自食惡果了,還是讓她忍不住欷籲。


    「馬上去請大夫,來人,把大小姐抬回她的院子,老許,下令所有人不許把今晚之事傳出去,要是有誰膽敢將這事傳開,就準備給大小姐當陪葬的!」


    一看到在地上蠕動著,痛苦哀嚎的裴子茹,裴震天心下是又悲又憤、又怒又火的,他的長女竟然用這麽惡毒的手法欲殺害他的小女兒,她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而這兩個女兒都是他最疼愛的,姑且不論他對餘氏有沒有感情,茹兒畢竟是他第一個孩子,他也曾經抱在手心裏疼著的。


    他對瑜兒的疼寵與愧欠更是不用說,她是他跟茉兒在感情最為濃烈之時誕生的,加上自出生身子就弱,他對她的疼愛自是不在話下,當年在他前往邊關之前,這小女兒他可是時時刻刻抱在手心裏嗬護著的。


    現在竟然發生大女兒要殺害小女兒的事情,叫他怎麽能夠不悲憤?


    翌日,皇甫霽一大清早便從暗衛那裏知道這驚人的消息,匆匆趕到裴府。


    裴震天心情不是很好的陪著皇甫霽,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大廳裏喝著茶,看得出來,裴震天的臉色很不好。


    「三皇子,你稍等片刻,瑜兒去換個衣裳就過來。」盡管自己下了封口令,但或許是女兒讓人去通知皇甫霽的,否則他不會這麽一大清早的便趕過來。


    「嶽父大人可否有什麽地方需要小婿幫忙的?」


    「三皇子的好意老夫心領了,目前沒有什麽地方需要三皇子你大力幫忙的,瑜兒的屋子正在整修,過幾天就好了。」


    因化骨水腐蝕的關係,女兒屋子地板黑了一大片,裴震天命人將屋裏的所有地板全給撬了換上新的,連那張嶄新的大床也全拆了,讓人趕緊給六小姐換上新床。


    現在等於沒有地方可以睡覺的女兒-隻好去她娘親那兒住,又因發生這種事,茉兒壓根不放心讓她單獨去睡廂房,堅持跟女兒一起睡,想到這裏,他更是鬱悶不已。


    這女兒的屋子一天不整理好,勢必得在茉兒這裏多住上一天,白天還無所謂,可一到晚上,他們夫妻要做起某些事情總是很不方便。


    「需要多久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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