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你選了個好對象,媽心滿意足,”她朝晏明朗點點頭,又轉向晏明河,“明河,小謹媽是看著長大的,那孩子不錯,你加把勁,早點把人帶回來。” 晏明河摸了摸鼻子,表情不太自然。 兩人的事,除了我清楚,其他人也隻知道晏明河在追陳謹,隻是不太順利。 蘇美蘭沒再說什麽,又各自說了些感慨和祝福,這頓飯倒也吃的挺圓滿。 春節的第二天,陳謹和davis一起來山莊看我。 蘇美蘭並沒有對陳謹表現得很特別,給兩人都包了紅包,便把地方讓給我們。 兩人給vito發了紅包,肚子裏那個的直接塞給我,我心想這還沒生發什麽紅包,有點哭笑不得,卻也收下了,然後開玩笑:“萬一是雙胞胎,你們可別忘記補上。” davis笑著說:“我也想多發幾個,可惜你肚子不爭氣啊。” 正說笑,晏明朗從廚房裏走出來,袖子挽得高高的,腰上還紮著圍裙,手裏端著的盤子上放著四杯新鮮的芒果西米露。 他朝陳謹和davis略一點頭,將甜品放在桌上,隨手解下圍裙,坐在我旁邊。 我拿起一杯西米露:“你上次做的蝴蝶酥還有嗎?” 他警惕地看著我:“就隻做了那些,你當時不是就吃完了嗎,那種東西還是少吃吧。” “可是現在是過年啊,過年不是可以放縱一下嗎?” “…………” “爸爸……可是你每天都在放縱啊……” “vito!”我漲紅了臉。 “好吧,蝴蝶酥,”晏明朗大概是怕我惱羞成怒,無可奈何地站起來,“先說好,我隻加牛奶,不會加糖和黃油。” “sure。” “還有什麽想吃的?” “炸蝦。” “不,炸不行,白灼可以。” “……好吧,那給我調好吃的醬汁,不然我可能會抑鬱。” 晏明朗點點頭,拿著圍裙又走進廚房。 旁邊兩人看得有些發呆。 davis一挑眉:“你每天都這麽……”他想了半天,才好容易想出一個不傷我自尊心的詞,“調皮?” 我喝了一口西米露,大塊的芒果在嘴巴裏爆開,甜蜜蜜的。 我微微一笑:“孕期是可以放縱一下的。” “爸爸……” “好了vito,”我抬手打斷了最近有點天然黑的小朋友,免得沒麵子,“去幫奶奶準備午餐,爸爸中午想吃糖醋肉和” “shaw,”蘇美蘭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菜單我已經訂好了,不接受點餐。” “……” “別的我不管,三餐必須按照我的食譜來。” “好吧……” 我不敢多說,幸好這位女士還算通融,惹急了恐怕連晏明朗為我開的小灶都要取消,那就得不償失了。第81章 床上見 我吐了吐舌頭,轉頭看向陳謹。 他正搖晃著杯子裏的西米露,垂著眼,表情淡淡的,也不知在想什麽。 我朝davis使了個眼色,他抬手捅了捅陳謹的手臂。 陳謹慢慢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我。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開眼珠,裝作漫不經心地問他:“最近怎麽樣?都還挺順利的吧?” “還好。”他心情還不錯的樣子,起碼和幾個月前相比,簡直天翻地覆。 我看了davis一眼。 他站起身,說:“剛才來的時候看到旁邊有個馬圈,裏麵是vito的那匹馬?” “是啊,wrence。” “我出去走走,順便看一wrence,你們先聊,”他站起身來,招呼vito,“走,陪叔叔去看看你的小馬。” 目送兩人牽著手離開,我回頭,對陳謹說:“去陽台曬曬太陽嗎?” 他自然並無意義。 我們走到陽台上,關了身後的玻璃門。 陽台上所有的家具都是藤編的,四麵都是玻璃牆,即能遮風,又保留了陽光,我經常會躺在藤椅上曬曬冬日暖陽。 在固定的位置上落座,陳謹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把身上披著的家居服外套脫下來蓋在腿上,我順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錦盒遞給陳謹。 他接過去,看向我:“什麽?” 我沒有回答,而是問:“你和明河先生怎麽樣了?” 眼角餘光裏,看到他臉色微微一變。 我並沒有轉向他,仍舊直視著玻璃牆外的花園。 我從沒有和他提起過這個話題。 其實,他和晏明河的事,也算是人盡皆知,陳謹自己心裏也有數,隻是我一直不曾問起,突然問他,難免讓他措手不及。 他嘴唇動了動,低下頭,拇指摳著手裏的盒子,沉默了片刻後,才說:“你都知道了。” “明河先生多大了來著?” “……嗯?”完全沒想到我突然問這個問題,陳謹愣了一下。 我扳著手指算:“他比晏明朗大兩歲,晏明朗剛過完三十五歲生日,那他有三十七了?他比我大十一歲,豈不是比你整整大十二歲?哇,好老。” “……” “知道vito怎麽說的嗎?” “嗯?” “除了錢,他也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了。” 陳謹明顯不無讚同,笑了一下。 “男人過了四十,一切都會走下坡路的,身材啊,顏值啊,精力啊,都不行了,他也折騰不了幾年了,”我雙手一合,“啪”地拍了下手掌,“你看不上他也很正常。” “……”陳謹摸了摸鼻梁,眼神閃爍。 “都這麽一個老男人了,又挑食,以後大概也找不到什麽好對象了,過了四十歲,基本上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想想還挺可憐的不是嗎?” “他……”陳謹頓了頓,搖了搖頭,“你不懂。” “什麽?我怎麽不懂?”我微微抬起身,轉頭看他。 他瞥了我一眼:“你看的隻是表麵,想追他的人,即使他到了五十歲,也未必沒有。” “怎麽可能。” “所以說你不懂啊。”他無奈地笑。 “我怎麽可能不懂,既然他這麽吃香,怎麽追你這麽久,也沒把你追到手?” 陳謹臉上的笑容慢慢沉澱下來,隻嘴角若有似無地微微翹著:“shaw,我和他,很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說清,也不是一兩天能把一切解決。我……不可能愛上他。我不是gay。” “你是。” “我不是。” “謹,你是。” 他不再爭執,隻是用黑漆漆的明亮眼睛看著我。 “別固執了,謹,你隻是不想承認,你除了我,還會喜歡上別人。” “……”他眼神閃了閃,慢慢轉開臉,下顎線繃得緊緊的。 “那並不是什麽背叛啊,謹。你執著了七年之久,你放不下,就讓我來替你做個了斷。聽著,謹,即使沒有你,我也很幸福。” 他仍扭著頭,身體微微發抖。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他慢慢地,轉回頭來。 “我怎麽會不知道?”他臉色蒼白,卻仍在笑。 “既然知道,就別再糾纏了。” “……好。” “回頭看看別人。” “好。” “真的真的不愛明河先生,就自己去找,找一個你喜歡的人,找一個能和你互相喜歡的人。” “好。” “別再搞錯了對象了。” “好。” “那個盒子裏的禮物,收下就給明河先生一個機會。” “好。” “真的要給他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