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對「親手做的」難以抵抗——


    當我聽到同班的女孩子(不是ssmate,因為我沒有「mate」)這麽說時,我很懷疑自己的耳朵。


    說到親手製作的東西,就是炸彈吧。


    很早起床把精心親手製作的塑膠炸彈藏在男友的鞋櫃裏,連同出入口炸飛來傳達熾熱的心意——好可怕的主意。不愧是戀愛腦,可以完成我做不到的事,真是令人陶醉、令人憧憬。


    我之前把這番話告訴銳太同學時,一下就被潑了冷水。


    『親手製作就等於炸彈,這種聯想實在太怪了!』


    是這樣嗎?


    我本來是沒打算說這麽奇怪的事,不過常聽人說「戀愛的心是炸藥」,或是「愛情的火焰熊熊燃燒」之類的,那區區炸彈也不算什麽吧。我也聽說過吃塑膠炸藥會有甜味呢。


    好吧先不談這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咲千和親手做的餅幹被踩碎,頹喪地雙膝跪在柏油路上。所以我才說應該要做成炸彈,這樣就可以對踩到的人說「中計了吧呆子!」


    「咦咦咦?千和小姐,怎麽了?」


    把餅幹踩碎的罪魁禍首美空美晴,看來完全沒發現自己幹了什麽。鞋底貼著地麵轉動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天然呆呢?


    美空小姐撿起包裝袋,隔著透明的袋子盯著已經變成粉末的餅幹。


    「這個黑色的是……煤炭?」


    也對啊——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餅幹,無論怎麽看都是煤炭,即使退一百步也是竹炭,不管怎樣都是炭。


    「這是春咲同學為了銳太同學從煤礦挖出來的喔。」


    「才不是挖出來的!那是餅幹啦!」


    嫌犯矢口否認。


    「原、原來這是餅幹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


    美空小姐一臉慌張地低下頭來。


    不知道……是嗎?


    真的嗎?


    「該不會這是親手做的?都是美晴的錯!」


    「算、算了,既然你也不是故意的……」


    春咲同學的臉頰雖然在抽動,但還是表現出身為年長者的氣度。


    「不行啦!美晴是壞孩子!請把美晴也壓壞!壓壞!」


    這到底是哪門子責任感的表現呢?美空小姐好像非得把自己當成餅幹的替身不可。


    她把臉緊緊埋進春咲同學胸口,用雙手集中隆起的部位。


    這是用乳房夾臉,那個叫作「啪呼啪呼」的東西。


    「哩咕咕咕咕咕!?」


    春咲同學像溺水似的掙紮著,但因為美空小姐身材稍微高一點,所以似乎難以逃脫。


    「壓壞——!壓壞——!」


    美空小姐很可愛地連喊,臉上絲毫沒有被壓壞的模樣。春咲同學瘦小的那裏,頂多夾住鼻子就竭盡全力了。


    可能終於察覺到這是白費工夫,美空小姐放開了吉娃娃。


    「對不起,看來物理上有點勉強?」


    「啊、是嗎?」


    春咲同學以笑容回應,太陽穴上浮現青筋。


    「……對了。」


    我看準時機提出疑問:


    「你為什麽會知道春咲同學的名字?」


    「昨晚在電話裏聽銳太哥哥說的!你是青梅竹馬春咲千和小姐對吧?」


    「哥哥,是說銳嗎?」


    「聽說和她死去的哥哥一模一樣。」


    「咦咦咦……」


    春咲同學對美空小姐楚楚可憐的微笑完全看入迷了。看來這女孩笑容擁有的力量,不論異性或同性都能吸引。


    「才一天而已,就和銳太同學非常親密了呢。」


    「嘿嘿嘿,因為美晴是簡訊魔以及電話魔?」


    她說著吐出小小的舌頭,這表情也非常有魅力。


    如果是一般戀愛腦的男生,肯定不堪一擊吧。


    ……我想如果是銳太同學就沒問題,畢竟他是反對戀愛者。


    「美晴聽說了真涼小姐你們進行的『社團活動』!」


    「是、是嗎?」


    真是的,竟然連這種事都輕易說出來……


    待會要處罰他。


    「好像非——常有趣!請務必讓美晴也加入!」


    這可怪了。


    由創社的我自己來說,「自演乙」雖披著戀愛腦的皮,實際卻是進行反對戀愛活動的社團。我不認為把銳太同學當成哥哥愛慕,有戀愛喜劇想法的大小姐可以跟得上。


    他也真是的,到底怎麽跟她說的啊?


    「嗨,你們一大早就在這種地方做什麽?要遲到囉。」


    一說曹操就到,季堂銳太出現了。


    我視線筆直地瞪著他,於是他很明顯地害怕了。


    「怎、怎麽了真涼同學!?」


    「沒有,沒什麽喔?」


    「呼欸欸欸!哥哥!」


    美空小姐立刻上前抱住銳太同學,雙手緊緊環繞到他脖子後麵。


    啊啊,竟然那樣貼近身體,隨便就在別人麵前抱住男生,有淑女學校之稱的菲芙妮爾女子中學也墮落了呢。


    「喂喂喂,你突然怎麽了?」


    銳太同學被抱著竟然還露出一臉下流的表情,溫柔地撫摸著裝哭臉的美空小姐的背。


    ……


    待會絕對要處罰他。


    「那個啊哥哥,都是美晴害的,千和小姐的……」


    「哇——!你不用說啦!」


    餅幹的事差點被泄漏,春咲同學用很大的音量打斷。


    「你在慌張什麽啊千和?」


    「什麽都沒有啊!隻是從附近的煤礦挖出煤炭而已!」


    春咲同學很刻意地將目光落在手表上:


    「哇啊,已經這個時間了!話說我今天是值日生!我先走了!」


    連叫住她的時間都沒有,春咲同學啪噠啪噠地跑走了。


    「她是怎麽了?」


    我朝超遲鈍而側首不解的他指了指那個包裝袋。


    「這是春咲同學烤的餅幹。」


    銳太同學從美空小姐那裏收下包裝袋:


    「這、這個烏黑的粉末是餅幹——!?」


    他對青梅竹馬親手做的料理一臉驚愕。


    「聽說是為了銳太同學做的喔。」


    「為了我?」


    「對不起!都是美晴出包害的,這樣已經不能吃了吧……」


    美空小姐的眼神像是在窺探銳太同學的表情。


    這眼神令人非常在意。


    簡直像在試探他一樣。


    另一方麵,銳太同學直盯著袋子裏的餅幹(粉末)看得出神,額頭沁出一片涔涔的油汗,吞了好幾次口水。


    才剛想著他會怎麽做,沒想到他慢慢地打開袋子把粉末嘩啦嘩啦倒進嘴裏。


    「為、為什麽要吃啊哥哥!?」


    「哈哈哈,因為我剛好餓了!」


    那餅幹就像是飲料一樣,瞬間在嘴裏空了,銳太同學露出笑容豎起大拇指。


    可是他臉色蒼白,膝蓋不停顛抖,還有討厭的汗水滴落臉頰。


    「喔!喔喔喔!喔喔喔……」


    「請振作一點銳太同學!」


    我履行身為女友的職責,搖晃逞匹夫之勇的他的肩膀。


    「我、我看到、我看到了喔真涼……!」


    銳太同學眼神空洞,手指抓向天空。


    「看到什麽?你看到什麽了?」


    「喔、喔喔喔……好想見你啊,遲緩大哥!(注2 原文做「オクレ兄さん」,亦作「mrオクレ」,日


    本老牌搞笑藝人,本名岡田信行)」


    我男友與謎之藝人的涅盤修羅場。


    「請振作一點!嘿!當身技!(注3 日本傳統武術中攻擊要害的招數)」


    我試著使出在某本漫畫看過的招數。


    那是敲打對方的後頸讓人昏迷的招數,但我認為隻要敲打相對側的「喉結」應該就會反過來讓人蘇醒吧。


    老實說,我不覺得這會有效,不過——


    「咳、咳咳!咳呼!」


    卡在喉嚨裏的餅幹瞬間咳了出來,銳太同學清醒過來。


    呼,真是的。浮給人添麻煩的男友。


    「得、得救了真涼,謝謝。」


    「不會不會,不客氣。」


    雖然我能明白他體貼青梅竹馬的心情,但還是希望他要節製太魯莽的行動。


    像在車站前打群架的樣子——我不想再看到了。


    ……這種話,我才不會說出口呢,因為他會得意忘形。


    「哥、哥哥,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因、因為這樣很可惜吧……」


    哈哈哈,銳太同學搔搔頭。這種男人,絕對不能當男友,不能迷戀上他。


    可是美空小姐卻好像對他的笑容看得入迷了。


    ……


    有愛情的氣息……


    然而下個瞬間,這個氣息就忽然消失了。


    「哥、哥哥太溫柔了!」


    她一副因感動而發抖的模樣,雙眼含淚。總覺得很做作,太誇張了。


    「我、我最喜歡你了!喜歡喜歡喜歡——!」


    「嗯、晦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又是那個「啪呼啪呼」,她把銳太同學摟進小小的胸部。


    「為什麽你會這麽溫柔呢?也對美晴溫柔啊?」


    「住手啊!餅幹要逆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雖然表麵上很積極地接近,但總覺得給人一種在「逃避」的感覺。該說是她在躲避直接麵對銳太同學嗎?


    這種激進的行為,反而感覺不到真的「喜歡」。


    剛才發呆的自然表情,還「像」得多了。


    總之,一言蔽之:


    ……應該是故意的吧。


    ◆


    第六節的體育課很憂鬱。


    不,對我來說所有體育課的時間都是沒有例外的憂鬱,但因為久坐一天之後被迫要動,會讓我整天都憂鬱起來。要殺的話我寧願把心一橫在第一節課就殺掉。


    除了動腦以外都非常擅長的遺憾吉娃娃,一點也不明白我這樣的想法,哼著歌換著衣服。今天是和五班一起上的聯合體育課,本來已經很狹窄的女子更衣室顯得更狹窄了。


    「咦?你說今天早上的餅幹事件是故意的?」


    「對,大概是。」


    一提到美空美晴的話題,春咲同學就愣任了。


    「那麽,死去的哥哥和銳一模一樣的意思是?」


    「那應該是為了接近銳太同學的藉口吧。」


    春咲同學的裙子啪啦一聲掉到地上。


    這時露出了白皙又苗條,但卻結實的腿。


    真是的,不論何時看起來那都是過度漂亮的腿。明明隻吃肉,卻完全沒有贅肉。難道隻要練劍道,無論是誰都會有這麽緊實的腿嗎?我有點羨慕。


    「你想太多了吧?她看起來不是那麽壞的孩子。」


    說此話的時候,春咲同學已經換上短褲了。多麽迅速的換衣速度,這也是練劍道的成果嗎?


    我也不落人後,坐在椅子上把腳伸進短褲。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知道她背地裏在想些什麽唷。」


    「那是在說你吧?」


    「還真敢說呢?」


    我以尖銳的聲音迎戰尖銳的語言。


    在擁擠的女子更衣室裏,隻有我們周圍出現露骨的空間,其他女生遠遠地圍觀我們。我與春咲同學以及銳太同學的「修羅場」,似乎已逐漸成了羽高的名產。


    「我覺得沒理由就懷疑人不好!」


    「我覺得沒理由就相信人才不正常呢。」


    我們的價值觀完全不同。


    不得不意識到我與春咲同學之間,即使不提到銳太同學,在其他方麵也是對立的。就像水與油,不,感覺就像充滿次氯酸鈣的自來水與高級香草油一樣吧,彼此都覺得對方太過異質了。


    「如果是銳才不會說這種話呢!」


    「青梅竹馬就連思考方法都會相似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春咲同學換完體育服,朝更衣室的鏡子微笑。


    「既然銳相信那個孩子,那我也想相信她。」


    ……


    呼。


    真是的,到底多天真啊,這對青梅竹馬搭檔。


    「啊!但是你就另當別論!因為你是敵人!」


    「啊?」


    「因為你是宿敵!」


    春咲同舉挺起小小的胸膛。


    「因為成為比全校第一受歡迎的夏川真涼更厲害的萬人迷,是我的目標!」


    「然後把銳太同學從我手上搶走嗎?」


    春咲同學一聽立刻滿臉通紅:


    「這、這跟銳沒關係吧!?」


    不可能,這副臉色不可能是「沒關係」。


    ……呼呼。


    好吧,既然你要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要不要讓我測試一下這份決心呢?」


    「你說測試,測試什麽?」


    終於將手穿過體育服的袖子、換完衣服了。


    我走到春咲同學旁邊,對鏡中的我們說話:


    「放學後的社團活動,請直接穿著這套體育服過來。」


    ◆


    在操場的一隅,體育館後麵的飲水處附近,我設置了「舞台」。


    這個地方平時很昏暗,但在放學後的這個時間,剛好因為夕陽照進來變亮了。雖然透過體育館的薄牆聽得見籃球社練習的聲音,多少有些吵,但不引人注意的室外又有水的地方,就隻有這裏。


    「那麽,開始今天的社團活動吧。」


    我手上拿著從足球社借來、像是光線槍的橡膠水管與噴頭,重新環視社員們。


    體育服打扮,精神百倍地喊著「來吧!」的春咲同學。


    製服打扮,被繩索綁在椅子上的銳太同學。


    「喂真涼……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啊?」


    「我說了,這是社團活動。」


    「我在問你這是什麽社團活動啦!」


    「你問我——這是什麽?那還用問嗎?我們少女會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成為『萬人迷的少女』!」


    我打開手頭的開關放水,用水在地麵上寫字。


    也就是:


    淋濕的女人,很受歡迎!


    「……」


    「……」


    哎呀哎呀。


    銳太同學和春咲同學好像都對我的演出感動得發不出聲音呢。


    「有句話說『嬌嫩欲滴的好女人』。既嬌嫩又充滿性感——沒錯,這就是指我這樣的女性!」


    「是是是」,總覺得這兩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敷衍,是我多心了吧。


    「淋濕的話,衣服當然會貼在皮膚上!顯露身體的線條!內衣透明可見!總之就是會變得很色!」


    「很色!?」


    春咲同學大叫道。嗬嗬嗬,動搖了吧?


    「我與春咲同學誰『淋濕』了比較有魅力?就請銳太同學來判定吧。」


    「明明是判定,為什麽非把我綁住不可啊!?」


    椅子發出喀噠喀噠的聲音,裁判正在抗議。


    「當然是要防止你逃亡……不,是為了請你進行公平的判定。」


    「不懂你的意思!」


    總之先不管銳太同學:


    「就是這樣,那就請春咲同學開始吧。請從頭上啪嚓——地澆水?」


    「我、我怎麽可能做得到啊!?」


    春咲同學抱緊自己的身體向後退。


    「穿體育服澆水的話,內衣絕對會變透明吧!」


    「真是沒出息,虧銳太同學正在看呢。」


    「就是因為銳在看才辦不到啊——!」


    就在我們的爭論正要開始原地打轉的時候——


    「真涼小姐說的沒錯喔~?」


    有人再次浮現出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背著夕陽。


    美空美晴從操場邊走了過來。


    「……你為什麽,在這裏?」


    「我早上說過了喔,我來加入『少女會』了!」


    美空小姐走到我旁邊,環視我們三人一圈。


    「可、可是國中生不能加入吧?」


    春咲同學說得合情合理,但——


    「嗯——我爸爸跟這裏的校長是朋友,總會有辦法的吧?」


    「爸爸?」


    「美晴的爸爸,是菲芙妮爾的理事長?」


    嘿嘿,美晴小姐拍拍胸膛。


    「可是……」


    我吞吞吐吐時,她從我手上搶走水管,然後還來不及阻止她,她就從頭上唰一聲將水淋在身上。


    春咲同學和銳太同學,當然還有我,大家都被嚇得發不出聲音。


    這孩子……沒有所謂的猶豫嗎?


    明明傻笑著,卻能感覺到她來路不明的決心。


    「嗬嗬……?」


    她一邊用手指卷起淋濕的頭發,一邊對銳太同學目送秋波。


    那是令人不覺得像國中生的老成表情。


    不隻是表情。


    貼著製服襯衫的細瘦肩膀,以我這個同性的眼光來看也覺得十分妖豔。


    缺乏凹凸的身體,由於貼著衣服,反而看起來很猥褻。隻有些微,可是確實隆起的微乳弧度,與惹人愛的童顏相輔相成,營造出一種違背道德的魅力。


    「喂,哥哥,也讓美晴加入你們的行列吧?」


    美空小姐一改變身體方向,銳太同學就全力改變臉的方向。


    「不、不要轉向我這邊!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什麽了?」


    「內、內衣透出來了吧!」


    美空小姐噗哧一笑,並把製服的夏季背心脫下扔一邊。


    我不禁被飛舞在夕陽中的水滴吸引目光。


    「什麽內衣,才不會透出來呢。」


    她那婀娜多姿的身體上,不管怎麽凝望,都看不到內衣的線條。


    取代內衣的是,在些微隆起的弧度頂端,隱約鼓起的桃色凸點透明可見。


    該不會,這孩子……


    「因為我今天沒穿啊。」


    簡直像肯定我的猜測似的,她如此說道。


    妣將染上羞澀的臉頰湊近銳太同學的臉頰:


    「所以放心吧,哥哥……」


    「?!?!?!!??!!」


    希望能永遠署名日本處男代表的男人——季堂銳太立刻滿臉通紅,接著嘴巴維持啪地打開的狀態,一動也不動……看來他失去意識了。


    「嗬嗬,真可愛?」


    美空小姐對這種事態一點動搖的樣子都沒有,直接坐到他的膝蓋上。


    「等!你!你、你你你,你在做什麽啊啊啊啊啊!?」


    春咲同學忍不住大叫。


    這時美空小姐的表情驟變。


    她擺脫小惡魔的微笑,宛如用冷酷銳利的視線射穿春咲同學似的:


    「你問我做什麽?我隻是在做你辦不到的事吧?青梅竹馬小姐?」


    ——她和剛才完全不同。


    和那時候一樣。


    就和昨天親銳太同學臉頰時的表情一樣。


    「美晴為了受哥哥喜愛,什麽都可以做。」


    她把因為淋濕而露出形狀的幼小隆起處,湊近銳太同學的嘴唇。


    在仿佛小草莓的突起處,接觸到他嘴唇的瞬間——


    「嗯……」


    她像被電流打到一樣,大幅度搖晃頭發。


    接著一邊吐出溫熱的喘息,一邊依序環視春咲同學還有我,並小小地笑了。


    「我和你們可不一樣呢?」


    這個瞬間,我感到身體一下子熱了起來。


    絕對不能讓她得逞。


    純粹的怒意,從身體的核心湧現。


    「——到此為止了。」


    我撿起被她扔到地上的橡膠水管,往頭上澆水。


    春咲同學發出「咦咦!?」的聲音,但我不在意,我已經充耳不聞了。


    仔細看吧。


    我怒瞪著這個在我「男友」膝蓋上,旁若無人又久坐不走的來曆不明人士。


    「小孩子給我讓開,讓你見識一下『女友』的作風吧。」


    ——夏川真涼——


    ★喜歡的顏色——黑色


    ★興趣——jojo


    ★特技——蠕蠕


    ★血型——ab


    ★家人——母親


    ★喜歡的異性類型——不會戀愛的人


    ★性格——反覆無常、孤獨。不把別人當人看、不把自己當自己看。沒有自我,經常不斷扮演別人要求的自己。不停等待生離的母親,隻有這個堅定不移的「目的」是她保持自我的唯一指標。與銳太一樣是反對戀愛者,但相對於銳太是「厭惡」戀愛;她則是「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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