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下午——


    因為實在太,實在太閑著沒事做了,所以我今天試著挑戰邊蹭蹭邊學習的艱苦修行。


    「蹭~蹭蹭,蹭~」


    我邊把因為吸啜得太多而變得軟綿綿的吸管在嘴巴裏插入抽出,邊做數學問題集。其實啊,這是跟銳太先前做完的那本一樣的問題集喔。他說過自己用了一個月才做完。那我就用半個月做完讓他瞧瞧吧。嗬嗬嗬。蹭。


    在我快速地動吸管和動筆的時候,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使人心情激動的華麗聲音。「bloody stream」的前奏!(注:jojo第二部的主題曲)


    是銳太!


    「討,討厭啦,等等。怎麽辦呢?」


    他居然會在這樣的周日下午打電話來,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有什麽事呢有什麽事呢?是關於社團的連絡麽?不對我們社團才沒有什麽事要打電話傳達的。現在在這裏附近所以想上來喝杯茶,之類的?不對那個土包子才不會有那種掛心呢。做了午飯給我拿過來了?這個倒有可能,畢竟聖誕節的時候他還給我送過豚汁來了嘛。


    嗯嗯,但是。


    我現在和銳太可是在冷戰狀態的啊。


    都怪那男人對我而不是春咲同學做出溫柔的舉止,所以我現在把他放置y了。


    繼續這樣無視他好麽?


    不過這樣的話,要是明天在學校跟他碰麵的話,可能會變成「為什麽你昨天不接我電話啊」「啊啦,你有打電話來麽?」「別裝傻了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啊有的話就快說啦我會改的我會改的」,然後再土下座的話,


    ——啊啊!?掛斷了!


    等,為什麽掛斷了啊那個男人!還隻是響了三分二十五秒而已嘛!到我接之前都給我打下去啊!永遠永恒地給我打下去啊!笨蛋!白癡!中2病!木頭人!童貞屁道理屁混蛋就是這樣的……


    啊啊恩?又響了?


    今次一定要接到快點快點快點啊啊啊啊啊啊要掛掉了了了了了了了


    『喂喂,真涼麽?』


    『yes喔。在難得的休息日裏打來有什麽事呢。你會不會太沒有常識了?』


    我努力用冷漠的聲音回答。


    因為我在回答的同時還在房間裏興奮地小跳步著,要壓抑聲音非常費功夫。


    『抱歉。你在忙麽?』


    『也沒有在做什麽重要事。那麽?找我所為何事?』


    『其實啊,我正在往你家的公寓去啊』


    ——????????????????????????


    『啊啦。那還真是難得呢。到底有什麽事呢?』


    『我有話想跟你說。你能下來麽?』


    『真沒你辦法。讓你撲了個空也太可憐了,我就下去吧』


    kitaaaaa!


    自家前的約會kitaaaaaaaaaaaaaa!


    怎麽辦呢怎麽辦呢,啊啊,要穿什麽呢?


    父親前陣子送來的禮服?不,要是我打扮過頭的話銳太會得意忘形的。最重要的是,胸口開得太低了,對童貞來說刺激太強烈了吧。哎喲哎喲,還有正裝呢,現在馬上叫出租車去美容院……到時候太陽公公都要下班啦!


    把衣櫥亂翻一通的結果,就決定了穿空色的束腰百折裙而安然謝幕了。


    我手碰著心跳加速的胸口,走出了公寓的入口,發現銳太一臉不高興的站在那裏。什麽啊,你給我表現得高興一點啊。難得我都願意跟你見麵了。


    「不好意思啊真涼,突然叫你出來」


    「是呢。嘛我原諒你就是了——那到底有何要事呢?」


    「嗯……」


    銳太一臉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


    「也不是說什麽要事。隻是想和你久違地聊聊天」


    「你在說什麽呢?我們不是每天都在學校見麵了嘛」


    「不,總覺得你最近很冷淡嘛……」


    呼呼。看來作戰有效果了呢。


    「因為我可不能讓你把春咲同學晾到一邊去,還跟我友好相處啊」


    「你啊,還在說那種話麽」


    銳太就像是驚呆一樣如此說道。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好麽。我和千和都不希望你這樣做,這樣反而隻會使我們更生硬而已」


    ……嘛,的確如此。


    春芡學自己本身也已經幹脆地否定了,讓別人來插手可能隻是會徒添麻煩吧。


    那麽,可以了麽?


    隻是跟銳太兩個人聊聊天也沒關係麽?


    「站著說也太那啥了,我們邊走邊聊吧?」


    「……嗯,對呢」


    結果還是接受他的邀請了。


    啊啊。跟銳太這樣走在一起還真是久違了呢。自我們一起拜訪媽媽那裏以來,已經有三個月沒這樣一起走了吧。


    「五月真不錯啊。既不冷又不熱。我最喜歡這個季節了」


    「明明還隻是個高中生,說出來的話卻像個老頭子一樣呢」


    「話說起來,你喜歡哪個季節啊?」


    「雖然沒有特別喜歡哪個季節,不過我討厭春天呢」


    「討厭春天的人還真罕見啊。為什麽呢?」


    「在剛剛開始新生活的氣氛下,大家不都閃閃亮亮高高興興的嘛。我啊,一看見這種的就覺得惡心」


    「你真是負麵到骨子裏啊」


    「啊啊,不過五月我倒是挺喜歡的喔。因為大家都發現到閃閃亮亮高高興興什麽的都是自己的過度幻想,眼睛裏都開始出現灰色的渾濁氣息了」


    「負麵過頭了反而使我安心下來了啊」


    哈—真是很安心啊。


    這種心情到底是什麽呢。隻是跟銳太說話,就能使心情如此的平靜。


    「銳太君覺得馬克怎樣呢?」


    「出場了三頁左右就覺得『啊這家夥要死了』」


    good。反應相當靈敏的回答。


    馬克?德國的原貨幣單位怎麽了?我才不是在問那種愚蠢的事情。說到馬克,除了那個在jojo第七卷出場的,凱撒的朋友以外就沒有別的吧。(注:馬克是德國1948-2002的貨幣單位,現已被歐元取代。真涼想說的馬克是在jojo第二部出場的角色,該角色出場沒幾分鍾就插了個「我回到老家後要結婚了」的死旗後理所當然地死掉了。另,翻譯君在科普的時候發現jojo馬克的聲優和銳太一樣是逢阪良太)


    「我也有同感。但是,在我第一次讀第七卷的時候還不知道『死亡g』這句話。幼年時的我隻是懷有『隻有自己感覺到並深信的不祥預感』,邊滿頭大汗地翻頁,邊在心裏祈禱著『馬克快點逃快點逃快點逃』」


    「現在再看一次就會想嘲笑他『別立g好麽』呢。jojo明明什麽改變都沒有,我卻已經改變了啊」


    「但是現在再看一次那之後的情節,那份熱血也未曾改變啊」


    「是凱撒擺出了那個pose那裏吧」


    「沒錯。他在漫畫第四卷的封麵裏擺出了熟悉的『在臉孔前攤開雙手』的pose了,那可是忍耐著悲傷之情的表現啊。jojo的pose不僅是奇妙而已,一切都有意思的——」


    「嘛,話雖如此,你也不要在公眾場合jojo立好麽」


    「哎喲,我什麽時候做那種事了?」


    「就是現在啊現在!不要貓足立了好麽麽!」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開心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這種把手伸到發癢地方去的感覺,不可能有啊。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


    但願銳太也有跟我一樣的感覺——


    這時候,有一對男女二人組從三丁目的公寓的轉角裏走了出來。


    個子非常高的男生,跟個子跟春芡學差不多矮小的女生組合。


    男的那邊露出了相當友善的微笑,女的那邊卻愁眉苦臉的。


    這兩個人的臉,我有小許印象。是羽根高的學生吧。


    在我想著「讓別人看見糟糕的地方了」的時候,銳太卻低頭行禮了。


    「會長,副會長。你們好」


    啊啊,我想起來了。是學生會長和副會長來著。怪不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了。


    「跟分了手的女友約會麽?你的周圍還真是不穩定啊」


    會長一臉懷疑的瞪著銳太。似乎對我們沒有多少的好意。


    在我想著銳太會肯定還是否定那句「約會」而心跳加速的時候,


    「您們那邊才是,在校外也是在一起的呢」


    他如此說道,區區銳太卻很好地蒙混過去了呢。


    「我和玖琉美醬她可是青梅竹馬啊」


    「所以說啊響月,別在人麵前叫我玖琉美醬啦」


    原來如此,這樣一說,他們之間還真是有種跟銳太和春芡學相似的那種「不客氣」的氣氛。所謂的青梅竹馬,大部份的都會散發那種氛圍的麽。


    我稍微有點興趣,就問了個深入的問題。


    「難道,您們兩人在交往麽?」


    「完全不是的說?」


    我本來還認為會是從害臊地否定,或是適當地混水摸魚的這兩個戀愛喜劇選項中二擇其一,男的那邊卻果斷地搖搖頭了。


    「我在小學的時候向玖琉美醬告白過了,不過被甩了啊」


    「所,所以說啊,那種話就別說了啦」


    會長臉有點紅的這樣說道,卻沒怎麽認真對待。


    給人一種極其普通,自然的感覺。


    「家在旁邊,學校又在同一所,嘛,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樣啦。到大學倒是要分開了,有夠清爽」


    「玖琉美醬真是冷漠啊。我太寂寞了都要哭了啊」


    「你在說什麽蠢話啊。明明已經有女友了」


    什麽啊,是這樣一回事啊。


    「這樣的事,那個,不會很糟糕麽?比如說您們兩人在一起的場麵被您女友看到了,然後嫉妒了什麽的」


    我問得更深入了。


    然後兩人幾乎同時「沒有啊?」的麵麵相覷了。


    「我的女友不是那種類型的人呢。我們兩個都不是很擅長應付這種麻煩事嘛」


    這男人明明是笑著的,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呢。


    會長也點點頭,


    「我們又不是小鬼了。像那種男女在一起就一定會有戀愛之情之類的想法,我們才沒有呢」


    那句話,不知為何使我發火了。


    「普通的男女就可能如您所說的沒有戀愛之情,不過到了高中還依然關係這麽好的青梅竹馬可沒有多少了吧?會認為您們會發展成戀愛不是很自然麽?」


    銳太「喂」的用手肘推推我的側腹。他大概是想讓我適可而止吧,不過不駁倒這兩個人我可消不了氣啊。


    「其他的青梅竹馬是怎樣的我是不知道啦,不過對我來說玖琉美醬就像是家人一樣啊」


    「對我來說就像是孽緣一樣呢。今天要這樣陪他,我也很為難啊」


    好的好的好的好厲害好厲害。


    像是家人一樣啊孽緣什麽的,這一年裏聽得我耳朵都要出老繭了。


    戀愛喜劇裏那些青梅竹馬必然會說的借口,甜死人了我都要吐了。


    「會長您話是這樣說,不也是好好地出來陪他了麽?您討厭不了他吧?」


    怎樣?被我說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你這個傲嬌青梅竹馬。給我臉頰紅得發黑的留下「我,我才沒有這樣想呢!」的台詞淚奔吧!


    但是會長既沒有臉紅,也沒有淚目,隻是「哈……」的歎了口長長的氣。


    「你啊,從剛剛開始就在幹嘛啊。為什麽要撮合我和響月啊?」


    「青梅竹馬兩個一起外出,若不是喜歡另一方的話這個情況是不可能成立的,我隻是想這樣說而已。要是有其他合理的理由,請您們務必告訴我」


    「理由的話,有的喔」


    副會長沉穩地說道。


    「因為我女友的生日快到了,所以就讓玖琉美醬來幫我選禮物了。因為我不懂女孩子的愛好呢。這個就不能成為合理的理由麽?」


    嗚。


    來這招啊……


    照這個模式來看,這樣就要變成被女友誤解還吵了一大架,和解以後關係反而變得更好的常見event了。要從青梅竹馬路線裏脫離出來了。


    「這,這隻是你單方麵的說辭而已,會長迷上你的可能性還是……」


    「那個啊」


    會長就像是很厭煩的撓撓頭。


    「『沒有戀慕之心』這種事是不能證明的啊。是叫惡魔的證明來著?要證明不存在的事物是不可能的。在這個情況下,反而是你有責任去為『有戀慕之心』這事去立證吧?可是,你卻從剛剛開始就隻憑『我們在一起走』這點就擅自下定論了」(注:惡魔的證明,正如會長所說,意思就是難以證明不存在的事物,這也是在論辯時經常出現的術語)


    有,有夠囂張……


    當上了學生會長就變得善於雄辯了是麽?不過要說服本小姐還早了一百年呢。給我看好了,我現在馬上就讓你淚目……


    「真涼,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吵死了!這兩個人,絕—對很可疑啊!因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啊嘛!」


    包括銳太在內的三人同時歎氣了。


    「總覺得夏川同學,就像那個一樣呢」


    「那個是什麽呢?」


    「是怎麽叫來著,你看……」


    副會長「就是那個啊,那個」的低喃後,就像是想起來一樣說道。


    「夏川同學啊,就像是『戀愛腦』一樣呢」


    那句話語,使我所站立的地麵激烈搖晃。


    這句話語強烈的衝擊性,使我吃驚得不得不想象碰到波紋的屍生人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注:屍生人是jojo的迪奧複活的死屍傀儡,碰到波紋就會消失)


    ——lianai nao?


    「誰像呢?」


    「夏川同學啊」


    「夏川同學是誰?」


    「就是你啊你啊」


    他們兩個一臉真的非常擔心的表情。


    「我,我我我是戀愛腦?您您您您在說什麽呢?不不不不不可能會有這種事吧?是,是我喔?我是,戀愛腦什麽的,這種事」


    這種事,是不可能的吧?


    我就像是尋求協助一樣看著旁邊的銳太,但是他卻露出跟那兩人一樣的表情。


    怎麽會這樣……


    「真涼,你沒事麽?你臉色很難看啊。吶」


    眼冒金星。


    現在的我,在別人的眼中是個戀愛腦麽?我被戀愛腦入侵了麽?我被改造成戀愛腦的思考回路了麽?在什麽時候?我隻是想撮合春咲同學和銳太,我隻是祈求著那兩人的幸福,所以才會為了達到那目的而想辦法,最後退出了,不對退出算什麽啊,我本來就不是喜歡銳太,他隻是個偽男友,所以才沒什麽退出可言,我隻是純粹地想為他們的關係打氣,但我卻很難受,因為我真的喜歡銳太,不對就說不對了,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我絕對不要這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逃


    跑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沒錯。我把那兩個人套到春咲同學和銳太身上了。像是「因為是青梅竹馬所以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吧?」啊,「嘴上說有女友,其實喜歡的還是青梅竹馬吧?」之類的。


    但是,這一切都是戀愛腦的推測。


    完全是個戀愛腦。


    那種把世上的一切都用戀愛來解釋,說理和下結論,這個世界上最惡劣的生物!


    「等等啊真涼!」


    銳太呼喊著我。


    我回頭看去,看見他拚命地喊叫著。他正在以全速奔跑過來。好高興。不過別管我。現在先別管我。


    「叫你等等啦!喂!」


    「不要過來!」


    我逃跑著大叫道。


    現在太危險了。


    我現在的心靈太脆弱了。我的自信出現裂痕了。我的自我受到動搖了。


    在這種時候,要是我被銳太抱住的話!


    「拜托你了別管我了!」


    「怎麽可能不管你啊!到底怎麽了啊!」


    「洗手間,洗手間洗手間,我是要去洗手間啦啦啦!」


    「你少騙人了啊啊!」


    一邊「洗手間」「少騙人」「洗手間」「少騙人」的應答著,一邊在街上追逐的笨蛋情侶。


    在別人看來我們就是這樣的啊!你快察覺到啊銳太!


    在我們回到公寓門前的時候,他終於抓住了我的肩膀了。


    他強硬地把我給轉過去,


    「真涼,我今天來見你,是因為我想見你啊」


    「咦?」


    「當我在晚上的學校吻你的時候,我可能是帶有想拯救你的心情也說不定。但是,我今天就是很想見你啊。那個,應該怎麽說呢,發生了很麻煩的事了……在我抱有這種心情的時候,一想到自己想見誰,就發現那既不是千和也不是公主和小愛,而是你啊」


    「說,」


    說的話像戀愛腦一樣。


    銳太說出了像是戀愛腦的話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不過好高興!


    想見我,想跟我說話,銳太也是這樣想的。


    ——啊啊,不過不對啊!這樣不就像是我喜歡銳太一樣了嘛!


    「是要幫助你還是拯救你,千和在還是不在,跟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但你對我來說是必要的啊。僅有這點,希望你能明白……」


    「……」


    我怎麽可能會明白呢。


    因為,我現在被銳太這樣擁抱著啊。


    越是感受到他的溫暖,憐憫的心情越是膨脹,「夏川真涼」的裂痕就越大。至今為止一直構成著自己的自我產生了裂痕。


    因為裂開了,使我的某種感情終於冒頭了。


    從自我嫌惡的那層厚厚的裂痕中,像熔岩一樣噴湧而出。


    那就是自尊心。


    對人類來說非常重要的事物和榮耀。


    黃金的精神。


    jojo的奇妙大冒險,教會了我這回事。


    媽媽給我念了好多次好多次的jojo。當我孤身一人在外國的時候,一直支撐著我的jojo。


    不能違背。


    不能舍棄!


    「我現在明白了。銳太?」


    「什麽?」


    我現在到底在想什麽,你知道麽?


    我恨你啊。


    我對於緊抱著我的你,讓我有這種憐憫心情的你,


    ——痛恨得想要殺掉你啊!


    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了銳太的胸膛。


    離開了他的溫暖。


    「我不能再墮落下去了。為了守護自己的榮譽」


    我擺出了那個「在臉孔前攤開雙手」的pose。


    身體自然這樣動了。


    「這是什麽意思啊,喂!真涼!」


    任他如何呼喊,我都沒有回頭,就這樣逃進了公寓裏頭。自動上鎖係統把門給鎖上了,使他不能追上來。


    「啊啊……」


    我一個人在升降機裏倚著牆壁。


    我現在就像是窺視著這世界的「結構」的一頭。


    窺視著在這世界上既不講理又諷刺,讓人無可奈何的矛盾。


    這世界滿是矛盾。


    但是,我的心卻非常的冷靜。


    剛才的混亂就像是假的一樣,我的心裏現在風平浪靜。


    這是因為我找到了結論了。


    使我對銳太這份不明所以的感情和自己的榮耀,同時得到滿足的手段。


    因為我找到了自己理應前進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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