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冬休之後,靖貴就開始從早到晚都泡在了預備學校。


    幸運的是自己周圍沒有跟自己同一個學校的人,這讓他可以遠離麻煩的人際,在預備學校的這段時間,靖貴可以專心於準備考試。


    回去的時候,靖貴每次都踩著電車即將發車的時間點,通過自己以前從來沒走過的乘車口上車。這樣的話,就算跟正好跟北岡同一時間回家也不太可能會撞見,自己在那之後還沒有見過北岡。如果她是寂寞的獨自一人的話靖貴果然還是會覺得良心痛,但反過如果如果她非常有精神的話靖貴同樣也會被打擊到。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想再遇到北岡了。


    就在這種情況下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迎來了除夕,日曆翻到了新的一年。靖貴連新年頭三天都沒有放送,整天整天的沉浸在學習當中。也正是因為這樣,本身不擅長的古文還有現代文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一轉眼,長假就已經到了最後一天,關東南部地區下起了有些遲的第一場雪。


    這天,靖貴當然也在自習室裏留到了最後。隻是這天因為預報的天氣不太好。考慮到職員的回家問題,預備學校在傍晚的時候就提早關閉了。


    被趕出來的靖貴邁著沉重的腳步向車站走去。白色的東西從天空中飄落。仿佛是在輕撫他的臉頰一般融化了,隻留下冰冷的觸感,因為寒冷,靖貴緊緊的裹住大衣。


    下到站台上的時候,距離電車出發還稍微有一點時間。雖然有想過要再回到車站裏頭,但思考了一會他還是留在了站台上。


    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有一張空著的長椅。靖貴就在那裏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遠方。


    (…….真漂亮啊)


    平常喧鬧的繁華商業界,現在也被悄無聲息的積雪覆蓋。感覺自己心中的鬱悶和煩惱也被那潔白的積雪給淨化了一樣。


    呼,他歎了一口氣。在這兩周的時間裏自己一直就像在被什麽東西追趕一樣,都沒閑下來好好感受周圍的變化。北岡的事情,還有考試的事情,老實說自己早就已經到極限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了。隻是在學習上,內心在不斷告誡自己「不去做不行」,終於熬過冬休了啊。


    隻是,明天開始就又要去學校了。去了學校自己就不得不麵對北岡,而且自己還可能會因為傳聞的那件事而受到不好的對待。明天肯定會比今天要難過的多,一想到這,靖貴就不想再繼續思考下去了。


    因為睡眠不足,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靖貴低著頭,看著雪在麵前靜靜的飄落,剛才還煩惱不已的內心也平靜了下來。


    (就像這樣……時間要是能停止就好了)


    他把雙手插進口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就在他迷迷糊糊坐在長椅上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到有一個熱熱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臉頰。


    (什麽!?)


    因為吃驚,身體發出了一陣顫抖。慌忙扭頭看過去,麵前一個穿著外套的女生手裏拿著罐裝咖啡,她正站在身旁低頭看向自己。宛如雪之妖精一樣白皙的臉頰,還有柔順長發。是北岡。她剛剛應該是把手上拿著的罐裝咖啡按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突然就覺得內心一陣疼痛,剛才還迷迷糊糊想睡覺的靖貴瞬間就清醒了。


    (啊…….)


    糟了。明明這兩周都在小心注意著不要碰到她,結果自己卻在這最後的關頭鬆懈了。


    靖貴難掩臉上狼狽的表情,北岡把罐裝咖啡遞給了他。


    「很冷吧。這個,給你了」


    她另一隻手上還拿著瓶裝的奶茶。這麽看來咖啡應該是她專門為自己買的。


    但是……


    「不……」


    這樣喃喃自語的靖貴站起身躲開了她的視線。他轉過身背對她,準備就這樣離開。


    但是,馬上就被她叫住了。


    「飯島!」


    想要無視,但手腕卻被她緊緊的抓住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頭,她緊緊靠到自己身旁發出了詢問。


    「為什麽要走?你是在躲著我麽?」


    「還問為什麽…」


    這種事情她自己應該才是最清楚的吧,靖貴想要強硬的反駁她。自己終於明白了她的真實意圖,所以才會逃走。就是這麽一回事 。


    但是自己沒辦法這麽說。如果真的這麽說了的話,那不就相當於是承認了自己已經迷上了她。靖貴不想讓對方知道這點。被她知道了的話自己就輸了。


    她是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呢,還是說是真的沒有察覺,就在這個時候她低下頭小聲的說。


    「這之前我也一直在等你…….」


    悲傷的回響,一瞬靖貴都覺得心動了。這還真是厲害的演技。


    不能再被她騙了,靖貴在心裏告誡自己,手上緊緊的握住自己的大拇指。在這麽近的距離看到她低沉的樣子,靖貴心中再次燃起了負麵的感情。


    (……像這樣擺出可愛的樣子撒嬌,不要以為每次都能如願以償)


    北岡還有她的那群朋友,她們之間充滿傲慢和偏見的對話。明明跟自己一樣都同為高中生,隻是外表稍微好看一點就那麽瞧不起人,還把別人當做笨蛋來耍著玩。這種事情絕對不正常。她應該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


    伴隨著轟鳴聲電車開進了車站,逐漸的聲音停止了。周圍靜悄悄的,靖貴開口小聲的說。


    「……抱歉」


    就在他道歉的時候,北岡抬起了頭,兩人的目光交會在了一起。


    「馬上就要考試了,現在我一秒鍾都不想浪費」


    所以沒有時間去理會你,靖貴的話語中表達著這樣的意思。


    靖貴的話,讓她本身有些緩和的又嘴角逐漸被冰封了起來。


    靖貴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樣子,向已經完全停止的電車走去。這班車是隻到自己家那一站的本地線路,不會到她所住的那條街道。


    「那就,先走了」


    「誒…」


    「……北岡你也早點回去吧」


    說完這些,靖貴就甩掉被她抓著的手腕走進了電車。


    車門在靖貴的背後關閉了。剛剛好趕在發車前上了電車。


    電車動了起來。這時,他跟還站在站台上的北岡視線再度交匯。她一臉呆滯的表情,視線追逐著遠去的電車。瞪大了眼睛,嘴唇還在不住的顫抖著。


    這是她自作自受,這是她欺騙了自己的懲罰,靖貴心理想要這樣想。但是現在占據他腦中的想法卻是後悔,絲毫都沒有痛快的感覺。


    這下子她一定不會再接近自己了吧。她會是再去尋找別的目標,還是說會有所反省呢,這些都無從得知,不過至少,她應該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擺出親近的態度向自搭話了。


    最後一刻映入靖貴視野當中的,是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跟自己在合宿的山道上回過頭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的表情


    仔細想想,自己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產生錯覺的吧。那個時候自己要是裝作沒有注意到她的話,如果自己猜拳贏了的話,也不會遇到那麽多事情,自己現在也不用去想這些。


    對她的回憶宛如飄落的雪花一樣,消融了。就算這樣還是覺得她的話中或許存在著一絲真實,絲毫沒有辦法憎恨她的靖貴覺得自己真是天真到無可救藥。


    人的傳言隻有七十五天——————————(日本諺語,意思是傳言隻會傳一時,很快就會被遺忘


    )


    如果相信這則故事的話,那麽按照計算,等到三月初傳言就會消失。但現在這段時間還真是讓人感覺無比漫長啊。


    在校內會被走在自己前方的女生逃開,去廁所的時候還被自己不認識的男生小聲說是「變態」。雖然都是老套的劇情但確實是有效的在消磨人的精神。這些對生來就不怎麽顯眼,也不太會被別人討厭的靖貴來說,這樣的狀態實在是太過難以忍受。


    所以為了盡量避免與他人接觸,在教室的時候,靖貴就靜就靜悄悄的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等到課程一結束,就比其他人先一步離開學校。不過就算是在現在這樣的狀況下,克也也沒有對靖貴表現出過厭惡的表情。是因為他知道靖貴沒有智能手機這件事呢,亦或者他隻是純粹的還沒有聽到傳聞,這些靖貴不知道。但不管怎麽樣,他現在成了靖貴唯一的救贖。


    跟北岡完全沒有視線交流的日子還在繼續。本身兩人的座位就相距甚遠,不想與對方扯上關係的話,很容易就可以做到。


    「最近的靖桑,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呢。跟北岡吵架了麽?」


    在回家的路上,跟靖貴黏在一起的克也向他詢問。感覺被說中了一半,不過吵架這種事,必須是關係親密到一定程度的兩人之間才會發生吧。關於這一點,現實情況是自己完全沒有被她當做對手來看待。所以雖然很像,但實際上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不……。馬上就要考試了大家都會像這樣吧?」


    靖貴笑著把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嗯~」克也雖然露出了不是很能接受的表情,但還點了點頭。


    「但是啊,北岡她的樣子也很奇怪哦。感覺看起來有點疲勞的樣子。而且最近都沒怎麽聽到她說話」


    「是麽?」


    「是的……不過話說,靖桑你應該跟他更熟悉一些吧,沒有發現麽?」


    麵對這尖銳的質問,靖貴說不出話來。「刻意沒有去看她所以不知道」自己也沒辦法就這樣告訴克也,「到底會是為什麽呢」結果靖貴隻是不置可否的回答了一句。


    一月的第三個星期六,終於到了統一考試的第一天。——————————(日本的大學入學考試製度硬要說的話比較像我們的研究生考試,統考了之後還會有複試,根據學校不同內容也會有所不同)


    雖然還有些不安,不過因為昨天晚上睡得比較早,靖貴現在身體感覺很輕快。在冷的仿佛要將人身體撕裂一般的寒風中向車站走去,然後他就在檢票口前遇到了自己的熟人。


    「田村」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田村奈奈美轉過了身,「啊啊」她臉上表情毫無變化的舉起手打招呼。


    「早上好,飯~。peyangu呢?」


    看樣子她也把自己跟克也看做是二人組。之前好像也有個女生說過同樣的話,想到這裏,靖貴露出了難堪的苦笑。


    「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麽,好像跟我不在一個考場。因為他的考場比較遠,所以就先走了」


    「啊,這樣。那家夥也是,不走運啊」


    田村有些同情的自言自語。


    但是克也他已經基本放棄了現役通過考試。聽到靖貴說了這些之後,「真有他的風格啊」說著田村重新卷好之前隻掛了一半的圍巾。


    聽說現役考生中有很多人都會穿著製服參加考試,但是今天田村和靖貴穿的都是私服。田村穿的是羽絨服加牛仔褲這種注重實用性的服裝,靖貴也是跟她差不多的打扮。


    因為是周六,電車多少有些擁擠,兩人站在電車中一邊聊天一邊向著考試會場前進。


    最初兩人還是看著預備學校發的小冊子,認真在推測考試難度以及出題範圍,但是中途兩人對話的內容就變了,靖貴暗下決心向田村詢問。


    「那個,田村啊」


    「怎麽了?」


    「之前你跟我說過的『奇怪的傳聞』就是那個跟智能手機有關的麽?」


    「啊,你果然還是聽說了?」


    嗯,靖貴點了點頭。田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繼續說。


    「真是太過分了啊。靖貴的為人怎麽可能會做的出那種事情」


    雖然從以前就一直很喜歡被田村俯視的視線,不過靖貴這還是第一次覺得,她是如此的剛毅可靠。


    但是……


    「我想去遠方……」


    自己一直都是過著平凡又平穩的人生。而這些,隻是因為自己跟一個女生扯上了關係就全部崩塌了。


    那個傳聞究竟是誰編造出來的自己不知道。但是能感覺到傳聞肯定跟北岡那件事有關,不知道留言的出處,也不知道要怎麽應對,但是這件事情卻一直在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已經累了。做什麽都覺的麻煩,想直接把這一切全部丟掉。


    見到靖貴少有的在講泄氣話,田村不耐煩的抽動了一下嘴角。


    「笨蛋」


    說著她卷起了手裏拿著的小冊子,敲了敲靖貴的頭。


    「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不如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語氣很嚴厲卻也是非常中肯的意見。現在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一場非常重要的考試。可不是為這種事情煩惱的時候。


    看見到靖貴一言不發,唉~,田村歎了一口氣。


    「但是啊,那不也挺好的麽?」


    她這是什麽意思。


    回頭看向田村,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繼續說。


    「下定決心,去遠方的學校上學我覺得也挺好」


    「誒……」


    完全沒有想到田村會給出這樣的意見,靖貴眼神直直的盯著她。


    田村說出這句話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她臉上有的,隻是跟平常一樣,冷靜的表情。


    「傳言雖然可能不會流傳多久,但是畢竟被貼上過一次標簽,以後還是會很痛苦的啊」


    聽她這麽說感覺話裏別有深意。


    莫非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曆。靖貴不想就這麽隨便的去挖掘別人的傷痕…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田村揚起嘴角,假笑著喃喃說道。


    「我啊,在轉學之前有也過一點各種各樣的傳聞」


    「各種各樣……?」


    這件事自己還是第一次聽說。麵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靖貴,田村裝出一副什麽都沒有的樣子。


    「小學的時候,班上集體收的錢不見了。而那個時候我正好又是最後一個從教室離開的人,所以就很普通的被人當做犯人啊。很過分對吧,而且連老師都在懷疑我呢」


    光是聽她說就會讓人覺得很痛苦的一件事。


    「那之後沒過多久,錢就在一個沒人使用的文件櫃裏頭被找了出來……。但還是有人一直把我當做小偷對待」


    「完全沒聽過這件事」


    「嗯。因為我沒說過」


    田村是在中學入學的時候從別的縣搬家過來的。自己以前沒有聽她說起過中學以前的事情,還以為那隻是因為學校沒有她以前的同學而已,直到今天自己才知道她原來有著這樣的過去。而且還是在小學的時候發生的。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小孩子身上隻會更加殘酷,因為小孩子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做適可而止。發生在田村身上的事情隻會自己身上的更加殘酷。


    不過這麽一來,田村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像個大人,還有說話的語氣和言行也這


    麽嚴厲,這下就全都能理解了。一想到她過去曾經曆過那種事情,靖貴就覺得內心痛苦,但又從心底裏佩服她的強大。


    「所以,直接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重新開始,不也是一個挺不錯的選擇」


    「是…這樣麽」


    「嗯。去到一個自己從來沒去過的土地,那種新鮮感意外的還挺有趣哦」


    說著,他就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起來中學一年級,自己跟她同班的時候,還沒怎麽見田村像這樣笑過。所以,她剛才說的那些肯定不是在騙自己。離開自己習慣的土地,去往一個全新的場所,這些在以後對自己的工作肯定也會有好處。


    「順便問一下田村準備考哪所大學?」


    聽靖貴這麽問,她一點要隱瞞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舉出了幾所特別難考的大學的名字,還說準備要進經濟學部。


    「經濟?看不出來啊……」


    「啊~,未來是想成為會計師的。果然文係的話總感覺以後不太好就業,但如果是會計師的話感覺就會好很多」


    她的語氣中完全感覺不到起伏,這讓靖貴一下就笑了出來。


    回過神來的時候,靖貴發覺自己考試的緊張感和對未來的不安都在跟田村對話的時候,稍微減少了。


    在那之後兩人到了作為考試會場的私立大學的校園,因為是按五十音圖的順序劃分的考場,所以「i」開頭的靖貴和「ta」開頭的田村被分在了不同的樓裏考試,結果就連考試結束回去的時候兩人也沒能一起。


    考試的第二天,五科目總共七科的考試全部結束,回到家的靖貴馬上打開預備學校的官方網站,看著網站上的答案開始估算自己的成績。


    結果還算過得去。因為平均分還沒有出來所以現在階段還沒辦法確定自己能不能上,不過感覺上跟自己的預想差不多。


    靖貴原本是想挑戰一下國家公立大學,如果不行的話就去都內的私立。雖然時間有點長,但自己的姐姐就是每天坐電車往返於都內的大學,靖貴自己之前也是打算跟她一樣。


    但是這個時候他決定了。把自己的誌願換成遠方的國立大學。稍微偏遠一點的話就算是一個人租房子住也花不了多少錢,應該不會給父母添太多麻煩。


    在聽田村跟自己說那番話之前,靖貴一直覺得這樣做就等於是承認自己「輸了」。


    但實際上就算自己毅然麵對了那些對自己的惡意中傷,實際上也得不到什麽好處。周圍的人說到底都是無責任的跟風。就算不斷的證明自身的清白,也會有毫無責任大放厥詞的家夥存在,結果就是不管自己遭受了多不公平的對待,到最後也不會有任何人因此受到懲罰。


    幸運的是自己還有克也和田村,自己身邊的人還是信任自己的。所以這樣就好了。自己偶爾回家的時候就隻跟他們見麵就好了,那幫躲在背後的家夥愛說什麽就由他們去吧。


    靖貴拿著預備學校發來的偏差值一覽表,對照自己剛才的估分結果,找出了自己確定能夠通過的學校。


    再對照南總高過去三年間升學記錄,從這當中篩選出完全沒有人去考過的學校,或者是有人去考過但最終沒有去上的大學。


    然後他就發現了一個正合適大學的學部·學科。去官方網站看了一眼之後,研究內容當中「有機el類高分子化合物的研究」這個內容自己還挺有興趣。


    (米澤啊…….)


    學部所在園區還是相當有名的豪雪地區。雖然自己很怕冷,不過對雪還是挺喜歡的。自己如果真的過去了的話,沒準還能生活得挺不錯。


    前期考試的必要科目是數學再加上,物理或者化學。真是幸運,沒有自己不擅長的英語。


    (……好)


    就決定是這裏了。自己之前有認真學習物理和數學真是太好了。這一定是上天在召喚自己,「就去這裏」。


    事到如今自己如果不去學校就相當於是屈服於了謠言,所以無論如果都還是會去學校露個麵。


    隻是現在目標已經決定了。自己,要去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然後在那裏重啟自己的人生。既然這樣的話,自己現在的評價不管多差都無所謂。等自己到了全新的地方,這次絕對不會讓自己再背負上「變態」或者「死宅」這類的罵名。這樣一來,如今依舊占據著自己內心的一角,偶爾會顯現出麵容讓自己內心無比苦悶的,她的影子,應該也能忘得一幹二淨吧。


    因為自己家旁邊的書店沒有那個學校的紅皮書,所以靖貴當場就訂購了一本,第二天就收到了到貨的聯絡。


    從這天開始,靖貴就沒有再去學校,而是窩在家裏專心做著往年的試題。


    這片土地,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留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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