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瞅青芒山塌掉的半個山腳,直言說,“隻是破掉了煞氣,至於安全,這個有點難說。”


    經曆了之前的事,趙岲更把我當回事兒了,立刻問我,“怎麽個意思?”


    我隻好直言相告,“煞氣會助長鬼魅,催養屍氣,雖然煞氣已破,但我並不能確定這個地方就沒有鬼了,而且那口青銅槨裏的棺材也不能打開,裏麵很可能是僵屍。”


    沒錯,這裏是養屍地,棺材裏的東西是僵屍一點都不奇怪,而且雖然煞氣破了,但那個老教授的心髒確實是被捏爆的,這說明,這個地方是有鬼的,就是不知道那個鬼在不在剛才那股消失的狂風中。


    仔細琢磨了一下我話裏的意思,趙岲果然不肯罷休,直接說,“那不行,這棺材必須打開,裏麵的屍體要交給考古科鑒定,這青銅棺也是要清理之後放進博物館。”


    “就不能連屍體帶棺材一起放進去麽?這東西隻要你不從外麵打開,裏麵的玩意兒不管是什麽,那肯定是出不來的。”我試探性的提議了一下。


    趙岲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那表情似乎是在考慮我的提議,一旁的劉念卻說,“這個世上有沒有鬼我是不知道,但就算棺材裏的屍體詐屍,我們有武器,怕什麽?”


    “姐姐你以為這是自衛反擊戰呢?還有武器,有武器你也得先問問那僵屍吃不吃你這一套啊!”我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劉念瞬間皺眉,似乎還想說什麽,趙岲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直接說,“棺材必須要開,就算裏麵有什麽邪門兒東西,也要開。”


    見趙岲堅持,我也無話可說了。


    趙岲看了看時間,又對劉念說,“小劉,去通知大家做準備,先把棺材弄上來再說,大不了到時候多安排幾個狙擊手,今天必須把這事兒平了。”


    聞言,我也看了看說時間,已經三點多了。


    見趙岲執意如此,我便開口說,“這忙我聽你的幫了,但有一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


    趙岲像是猜到了什麽一樣,搶先說道,“小先生,你現在打退堂鼓是不行的,既然出手都出手了,你就送佛送到西吧!”


    我卻是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口青銅棺,我知道這個算是文物,但如果裏麵的東西真的威脅到了我的安全,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文物恐怕你是帶不走了。”


    趙岲爽朗一笑,說,“小先生開玩笑了,這麽大口棺材,有千斤之重,你還能私藏了不成?”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心說,私藏是私藏不了,但他娘的,老子可以給你劈了它!


    趙岲手下的人辦事都很麻利,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已經找來了拖棺材的吊車,二十來人把那個墓坑團團圍住,遠處還安排了狙擊手,但卻沒能立刻動手,因為那些被趙岲趕走的考古員還沒到。


    按照章程,那些考古員才是這件事的正主兒,實際上趙岲隻能算是受命來協助的,所以正主兒沒到,他就是準備的再齊全,想動墓裏的東西也得等著。


    怪也怪他趙岲趕人走的時候不留情麵,那些走掉的又是些膽小的,現在想請回來也難了。


    看著趙岲在帳篷外著急火燎的給那些考古員打電話,我也是小小的幸災樂禍了一把。


    一旁坐著的小柔兒卻是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說,“大哥哥,我想回家,這個地方好奇怪。”


    聽小柔兒這麽說,我不禁安慰道,“有什麽奇怪的?小柔兒乖,等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大哥哥就帶你回家。”


    小柔兒卻是皺皺眉說,“他們都要死了,大哥哥,小柔兒想現在回家。”


    小柔兒的話讓我大驚,立刻一把捂住了小柔兒的嘴,確定一旁玩兒手機的劉念沒有聽到,這才把小柔兒拽到帳篷外比較遠的地方問,“你剛才胡說什麽?你爸爸沒教過你小孩子不可以亂說話嗎?”


    可能是聽出了我這話裏有指責的意思,小柔兒一臉委屈的又看了看圍在墓坑周圍的那些警察,沒再說話。


    瞅她那副委屈樣兒,我也是心裏一揪,立刻說,“好了好了,童言無忌,大哥哥不是責怪你,但是現在人心惶惶,那些不好的話小柔兒還是不說的好,免得被那個凶巴巴的叔叔誤會。”


    聞言,小丫頭立刻點了點頭。


    然後我們在墓地裏一直等到了五點多,那些被趙岲趕走的考古員這才裝模作樣的姍姍來遲,一副‘我不是故意耍大牌,實在是走不開’的樣子。


    趙岲縱然心裏憋著火兒,但也沒敢發,那臉色氣的都有些鐵青了。


    那些考古員到了之後,下墓坑做了最後的處理,這才招呼人幫忙給那口棺材掛上了鐵鏈,然後由那輛早就停在墓坑邊的吊車將那口棺材吊了上來。


    巨大的青銅棺槨搖搖晃晃的拔離墓坑,滴滴答答的帶出了很多泥巴,守在墓坑旁的眾人立刻閃開了位置,但那些警察似乎是受了趙岲的死命令,一刻也不能鬆弛,所以始終精神高度緊張的用手裏的槍口對著那口青銅棺槨。


    我是真的很無語啊,這棺材還沒開了,你們緊張個毛兒?再說了,要真是這麽認真對待這事,你表現的就算再嚴謹,都不如放棄來的簡單。


    巨大的青銅棺槨穩穩落地,那些考古員簡直比保護他們的警察還積極,一窩蜂的都擠了上去,爭搶著去摘青銅棺槨上的鐵鏈,看樣子是怕那些鐵鏈刮傷了他們所謂的‘文物’。


    而且一旁還有個帶墨鏡的年輕人,一直用相機對著棺材和人拍拍拍,這人就跟有毛病一樣,一邊拍一邊笑,雖然沒有笑出聲,但他嘴裏那口小白牙看的讓人挺不爽的。


    開始的時候趙岲也上去攔過他,說是這裏的事兒不可以報道出去,讓他別拍了,他卻說什麽這不是登報用的,就是留個文案記載,那些考古員也一律支持他拍照,搞得就跟可以名留史策似的。


    後來趙岲也就不攔著了,然後那人就抱著相機到處拍,甚至還給我和小柔兒拍了幾張,就連帳篷裏玩兒手機的劉念都沒放過。


    見鐵鏈被摘下去了,那拍照的就更往前擠了,其中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考古員立刻招呼了一句,“都往後站,我來看看這槨怎麽開。”


    聞言,那些稍年輕的考古員立刻都讓開了地方,那拍照的隻好也悻悻的往後挪了挪。


    站在我身邊的趙岲,卻是問,“這棺槨他們開行嗎?”


    行,有什麽不行的?不就是死人嗎?隻要我不死就行。


    我心裏不快的想著,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應該沒問題,這槨是棺的外層,真正的棺材在裏麵。”


    聞言,趙岲這才稍稍放心,繼續旁觀著那些考古員小心翼翼的摸索那青銅棺槨,隻聽那個年紀稍長一點的考古員一邊用手摸索著那槨上方的蓋子下簷,一邊說,“我記得老教授說過,這槨是有機關的,開的時候要四方齊開,現在我來找找那機關,一會兒你們搭把手幫忙。”


    “陸教員,你行不行啊?”這時旁邊一個年輕的考古員質疑了一句。


    聞聲,周圍那些人也都紛紛質疑了起來,貌似那個死掉的老教授才是他們的頭頭,而這個姓陸的大叔在這些小年輕眼裏不是很吃香。


    聽著眾人的質疑,那陸教員也不當回事兒,隻是自顧自的摸索著,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個機關的觸發點,招呼人過去,指給那人看,這才又去找下一個觸發點。


    這種布置在槨外圍的機關,我之前在書上有看到過,其中有三種,一種是翻板機關,也就是在棺材周圍的地下有翻板陷阱,輕則人會墜入深坑,重則棺毀人亡,但顯然這種機關在這裏是不適用的,因為這口棺槨已經被提離了墓坑。


    那想必就是另外兩種了,一種是暗箭,一種是毒氣,其實不管是哪一種機關,隻要同時觸發所有的機關,槨內所設置的機關便會因同時啟動太多而卡住,這算是一種強行破壞法,等於直接讓這些機關陷入了癱瘓,對付那些沒有這方麵常識的人倒也實用。


    可萬一遇到我這種了解棺槨機關的人,或者是老教授那種開慣了棺材的人,那這種東西基本就沒什麽威懾力了,雖說古人的智慧深不可測,但也不見得現代人就都是傻子,而且現今這社會的科技,和物理方麵的知識,顯然不隻是超越了古人一分半點。


    大概用了二十多分鍾的時間,那個陸教員就找到了棺槨周圍的四個機關點,分別安排了三個人過去,他自己也守住了其中一個點,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萬一這棺槨裏的機關是毒氣,那即使機關被破壞,也難免不會釋放出一定的毒氣。


    假如這四個機關有一個是失效的,那這個辦法也勢必會失敗。


    所以,與其說他們是在破解棺槨的機關,倒不如說是在賭博。


    這種淺顯的道理我都懂,那些考古員自然也知道,所以除了那個陸教員和三名幫忙的考古員,其餘人都後退了七八米的距離,就連保護這些考古員的警察都跟著一起撤出了一段距離。


    我能看出,那四個準備開槨的也是很緊張,但緊張歸緊張,這就是他們的工作,必須有人去做。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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