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兒當時說的那句‘他們都要死了’真的隻是胡說麽?


    還是……


    我不敢想,或許小柔兒身上確實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一時間,我陷入了沉默,趙岲繼續說,“你如果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些犧牲掉的警員也不可能再活過來證實什麽,這個小姑娘的安全你自己最好也留意一點,別讓那些警員白白犧牲。”


    我並沒有不相信趙岲,但是他說這些話,我也沒給出什麽回應,而是同樣提醒他,“這件事原本不用死那麽多人,我給那個僵屍撒完糯米,下絆子的時候,那個跟著考古隊一直拍照的墨鏡小子突然冒了出來,湊近那口棺材一頓拍,這才導致了起屍,那個人就算現在沒死,應該也染上了屍毒,你最好派人去石棺附近找找看。”


    趙岲聽罷,立刻叫了人過來又交代了一番,這才攙扶著我說,“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甩開他,說,“不用了,讓別人送我去吧!”


    趙岲似乎有些尷尬,但也沒再強求,而是招呼了劉念一聲,說,“送小先生去市醫院,我會給院長打電話,讓他安排最好的大夫。”


    劉念似乎在帳篷裏的時候也受了驚嚇,顯得有些反應遲鈍,愣了一會兒,這才回答,“哦,我知道了。”


    說完她就過來攙住了我。


    我問她,“你身上沒有染上屍毒吧?”


    “沒有,”劉念回答,扶著我往前走,又意義不明的說了一句,“你真有本事。”


    我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回答說,“如果是真有本事,這眼睛就不會失明了。”


    “一定會治好的。”劉念自顧自的回了一句,便饞著我出了墓地,小柔兒一直緊緊的拽著我的手,她表現的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慌張。


    我倆上了劉念的車,半個小時之後,劉念已經將我和小柔兒送到了醫院,等待眼科醫生的時候,我覺得受傷的右手有些癢,於是讓劉念去給我買糯米,劉念也沒質疑,囑咐我和小柔兒不要亂跑,就走了。


    市醫院醫術最好的眼科醫生似乎是下班了,所以並沒能馬上出現,我和小柔兒就這麽在醫院的走廊裏等著,因為已經是晚上了,醫院看病值班的人都少的可憐,半天也聽不到一兩個腳步聲。


    雙目失明那種四周一片黑暗的感覺讓我很不安,聽到一點聲音會發慌,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也會發慌,總之很沒安全感。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緊緊的拉著小柔兒的手,這時我聽到似乎有人坐到了我另一邊的椅子上,頓時我立刻很是不安的往小柔兒那邊挪了挪。


    卻聽那人說,“別緊張,我就坐一會兒。”


    原本我隻是條件反射的緊張一下,但一聽這人的聲音,我不禁真的緊張了起來,拽著小柔兒就要起身,那人卻是突然用手壓住了我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冷聲說,“我脾氣很不好的,你總不想這小姑娘見到什麽血腥場麵吧?”


    聞言,我身子一僵,頓時不敢動了,這人說話的聲音我記得,他就是之前在張莊瓜地窩棚裏用匕首戳我後脖子的那個變態。


    “是你假冒的孫老頭兒?”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畢竟現在我什麽都看不見,如果這個人想對我和小柔兒做什麽,我的反抗力幾乎是為零的。


    聞聽我的話,那人卻是輕笑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默認般的說,“你知道嗎?我很欣賞你站在那口石棺前小心翼翼的對待那具僵屍的模樣,就像一隻青澀的小蘋果,正在慢慢成熟,慢慢長大,而這隻小蘋果,注定有一天會被我吃掉。你能理解嗎?那種看著果實逐漸成熟的興奮。”


    “誰他媽是小蘋果?你少在這裏惡心我,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聽這人變態一樣的話,頓時有些急眼。


    那人卻又是一壓我的肩膀,就跟沒聽到我的話一樣,繼續自顧自的說,“不過,我勸你下次不要再有這種婦人之仁,如果你當時直接用召雷符劈掉屍體和棺材,而不是妄想除掉那僵屍的屍氣,根本就不會出那些意外,不過……也罷,那些人死就死了,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沉聲說著,那人鬆開我的肩膀,似乎是站起了身,我心裏恨得牙根疼,卻因雙目失明而不敢輕舉妄動,隻聽那人又說,“你雙眼不會有事的,不過,要記得,以後做事要學會快刀斬亂麻,這世道,遲則生變呐……”


    他說著,這聲音已經逐漸遠去了,我卻隻能坐在椅子上抓著小柔兒的手微微顫抖,我在害怕,怕這人會趁人之危對我和小柔兒不利,也怕了他的無孔不入,陰魂不散。


    “大哥哥,你的手好涼,是不是冷了?”這時候小柔兒怯怯的問了我一聲。


    我確實是覺得身上有點冷,但也沒當回事兒,而是搖搖頭問小柔兒,“你看到剛才那個人的臉了嗎?”


    小柔兒有些不明白的問我,“大哥哥是說那個瞎了一隻眼的孫爺爺?”


    聞言,我不禁歎氣,用手揉了揉小柔兒的腦袋,也對,既然那人敢光明正大的來見我,這醫院裏到處都是攝像頭,他又怎麽會以真麵目出現?


    大概是那人走後的十多分鍾,劉念才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抓了糯米放在我手上,問我,“這個要怎麽弄?”


    “這樣就好。”我應了一聲,便要自己去捂敷在手背上的糯米。


    隻是我的手還沒捂上去,劉念就先一步用她的手幫我捂住了敷在手背上的糯米,我不禁有些尷尬,劉念卻說,“你可別多想,我隻是看你這小毛孩子還不錯,舉手之勞而已。”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們仨又等了沒幾分鍾,那位院長特地叫回來的眼科醫生就急匆匆的趕到了,一邊慌慌張張的開診室的門,一邊說,“不好意思啊,家距離醫院有點遠,來晚了,眼睛沒有什麽不舒服吧?”


    我隻好無奈的搖搖頭,說,“沒事,就是依舊看不見東西。”


    說話間,那人已經打開了診室的門,劉念和小柔兒把我扶到了診室的椅子上,那醫生立刻用手扒著我的眼皮看了看,大概有二三分鍾的時間,這才鬆了一口氣似的說,“沒什麽大礙,應該是突遭強光照射而導致的暫時性失明,視網膜,眼角膜都沒有問題,這種刺激性失明很好恢複,最快一個晚上就可以恢複,最慢也就三天,不會徹底失明。”


    聞聽醫生的話,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卻聽那醫生又嘀嘀咕咕的說,“不過說來也奇怪了,你是誰家的孩子啊?搞得院長給我打電話,說我要是耽誤了你的眼疾,就要開了我,我特麽剛擠了上邊兒的主任醫生,這要給我辭了,那我真是哭都沒地兒哭去了,所以剛才我來晚的事兒,還請小兄弟高抬貴手,別去給我打小報告。”


    我立刻點了點頭,說,“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多謝醫生了。”


    最後那眼科醫生也隻是給我拿了瓶眼藥水,並熱情的要給我包紮手上的傷口,還問東問西的問我怎麽搞的。


    我當然沒敢讓他包紮,也沒敢說關於那墓地的事兒,隻是敷衍了兩句,就和劉念、小柔兒一起離開了。


    劉念開車直接把我送回了凡德居,說要留下照顧我,畢竟我現在雙眼不方便。


    但被我拒絕了,且不說劉念是個女的,照顧我很不方便,就衝她對我態度的轉變也讓我很不安,我不想再和這些不相幹的人扯上不必要的關係,尤其是女人。


    劉念走之後,我摸索著鎖了店門,然後洗掉了手上的糯米反複敷了三次,感覺不癢了,這才起身想去樓上洗個澡,一旁的小柔兒卻一直死死的拽著我的衣角,見我起身,立刻說,“大哥哥你要去哪裏?”


    我這才想起身旁還有個人,頓時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說,“大哥哥身上都是血,去洗個澡,小柔兒身上也髒髒對不對?等大哥哥洗完,小柔兒再去洗。”


    聞聽我的話,小柔兒卻一直沒有鬆開手,依舊死死的抓著我的衣角說,“我不,小柔兒要和大哥哥一起洗。”


    “……”我很是不厚道的想了想這個提議的可實踐性,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不行,小柔兒是大姑娘了,不可以和男生一起洗澡,你爸爸沒有告訴過你嗎?”


    被我提醒之後,小柔兒便不說話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抓著我衣角的手。


    察覺到這小丫頭的不快,我又是好一頓的連誇帶哄,確定她沒事了,這才把小柔兒留在二樓客廳看電視,然後拿了身幹淨衣服,自己摸索著進了浴室。


    不知是不是浴室裏比較悶的原因,進了浴室沒多久,我就覺得身上突然變得燥熱了起來,於是反鎖好門,便脫了衣服去洗冷水澡,可縱使冰涼的水珠不斷地灑在身上,也還是無法壓下我身體的燥熱。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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