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幫他收鬼,這人答應了要給我兩萬,之前隻是付了五千的訂金,但後來因為鬧得有些不愉快,我也沒指望他會把剩下的錢給我,我昏迷的時候這人打過幾個未接電話,我以為他是要找我麻煩,就沒打過去,沒想到他是想付清尾款。


    在電話裏應付著,我正要開門出去,斐然卻是攔住了我,似乎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說,“讓他打到卡上。”


    “可是我沒有卡。”我不禁一愣,覺得斐然有些太過謹慎了。


    “我有。”說著斐然到小柔兒的房間拖出了一個大行李箱,一個背包,拉開背包從裏麵翻出了一堆東西,然後從一堆化妝品裏找出了一張不是很新的銀行卡,遞給我,說,“讓他打到這個卡上。”


    我看著斐然倒在沙發上的東西,不禁有些回不過神了,雖然斐然沒有化妝,也不用化妝,但她的化妝品似乎很齊全,大大小小的有幾十樣,那一堆裏還混雜著耳機,手機,車鑰匙,匕首,打火機,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斐然真的是出生在二百年前的人嗎?那這麽長的時間,她是怎麽過來的?從這些東西不難看出,她絕對比我還要像一個現代人,對這個社會的熟悉也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再打量斐然,現在她穿著一條緊身牛仔褲,上身是白色的裹身小t恤,披肩的長發高高束起,身上清冷的氣質下卻也難掩這身裝扮帶來的都市氣息。


    見我又在看著她發愣,斐然微微蹙眉,小聲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不要和那些不必要的人接觸,倒不是我防著旁人,隻是不想給旁人找不必要的麻煩,你懂嗎?”


    聞聽斐然的話,我這才回過神,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電話裏的胖子說,“我現在不在店裏,你把錢打到卡上吧!”


    那人倒也沒含糊,記下我給他的卡號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我到二樓的窗戶前,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了看,隻見那個胖子裝好手機,就走了,看樣子是急著給我打錢去了。


    當然這錢我是不會分給孫諫之了,那孫子和神秘人的關係讓我產生了一絲厭惡,而且現在我也缺錢,離開凡德居,老道留下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花,反倒是胖子送來這一萬五千塊錢算是救急了,不然我真得帶著小柔兒吃斐然的軟飯了。


    等那胖子走了有一會兒,斐然已經收拾好了背包,又找出了太陽帽,墨鏡,和口罩,分給我和小柔兒,說,“都遮上點兒,我估摸著,報紙雖然是前天的,但洪家知道消息應該沒那麽快,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要被人認出來的好。”


    我就奇了怪了,斐然這行李都捎的什麽東西,有女人的太陽帽和墨鏡也就算了,怎麽連男款的都有?


    我拿著她遞給我的鴨舌帽看了看,這才戴上,照她的吩咐,全副武裝之後,這才打開店門帶著小柔兒出去了,出去之後,我又鎖了店門,就直接去車站了。


    斐然說怕一起走引人耳目,所以我們帶行李走門,她走窗戶,車站會和。


    因為當天是古董街的集市,街上人比較多,所以倒也沒人注意到我和小柔兒,就這麽急匆匆的去了車站,我和小柔兒剛進站門口,斐然就從裏麵一輛大客前朝我倆擺了擺手。


    等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過去,斐然已經啟好了車票,然後在客車最後一排的角落找了三個位置。


    說實話,我是真不願意坐後邊兒,因為這個位置比較顛簸,也比較容易暈車,可考慮到低調行事,我也沒反對。


    坐好之後,斐然小聲說,“我們轉車去縣城坐火車,到時候再吃飯,先餓一會兒吧!”


    早飯都沒吃,我確實是餓了,但我也奇怪,“市區不是有火車麽?”


    “繞一下路。”斐然謹慎的說著,掃了一眼客場上的幾個乘客,那眼神尖銳的仿佛瞬間可以將人洞穿一般,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精明。


    這時小柔兒也說,“大哥哥是笨蛋,捉迷藏不躲著,會被抓。”


    我這個無語啊,抬手拍了拍小柔兒腦袋上的太陽帽,心說,丫頭,你就這樣被我倆拐走了,到底誰是笨蛋啊?


    我們上車後沒多久,這輛客車就發車了,大概是一個小時之後,就到了某縣城的車站,下車轉乘出租,直奔火車站,我們買了四張臥鋪票,雖然多掏了一份的錢,但也為了圖個方便,算是包下了一個小隔間。


    小柔兒像是一早被斐然吵醒的太早了,進了火車的隔間,就倒在床上睡起了大頭覺。


    斐然就坐到了她腳邊靠窗的位置,我隻好坐到了另一邊靠窗的位置。


    一時間,我倆也有些沒話說,斐然看著窗外,我就靜悄悄的看著她,雖然她就在我麵前坐著,可我卻依舊覺得那麽遙遠,尤其是當我想到楚夏和斐然的關係時,心裏總會莫名的發緊。


    很快火車就發車了,樓房林立的景色逐漸遠去,窗外換成了綠樹成林的山地,多了幾分綠意盎然的生機。


    察覺到我又在盯著她看,斐然回過神,坦然的看向我,問,“我好看嗎?”


    “好看。”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一句。


    瞬間,氣氛又有點尷尬了,我想了想,最後咬咬牙,還是問斐然,“你認識楚夏嗎?”


    斐然一愣,那表情似乎是有些錯愕,就像是她知道什麽關於楚夏的秘密一樣,一看她這副反應,我更緊張了。


    片刻的沉默之後,斐然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很是坦誠的說,“認識,改天讓他見見你。”


    嗯?改天讓他見見我?


    斐然的話讓我心頭一緊,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斐然這話說的,就好像那楚夏一直跟著我們似的,我們這不是去南方嗎?她這個改天是指什麽時候?又為什麽說讓他見見我?


    我傻傻的愣了一下,這才有些局促的說,“那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很親密的關係。”斐然依舊坦言相告。


    我頓時感覺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但還是很在意的追問,“比和我還親密?”


    斐然玩味的看著我,然後點了點頭。


    我頓覺心口一疼,她那玩味的笑容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了我心裏。


    斐然這話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我覺得我也沒什麽好問的了,難怪昨晚我親了她,她會咬我,還安慰自己說隻是皮膚組織的接觸。


    不管那個楚夏到底是不是之前被斐然逃婚的倒黴鬼,但顯然他現在在斐然心中的位置很重要,而且讓我把斐然當媳婦兒的是爺爺,斐然隻是一直強調我的命是她的,難道她一直以來對我就沒有那個意思嗎?


    我沉默了,心裏有點不快,臉色估計也很不好看。


    但李斐然卻一副沒看到的樣子,我頓時更加失落了。


    之後列車員送飯,我和斐然吃了點東西,給小柔兒留了一袋小包子,斐然說火車到站要十七個小時,以為要半夜下車,讓我也去睡覺。


    我心裏亂糟糟的哪裏睡得著,於是推脫不困,就讓她先去睡了,我來等小柔兒醒了,讓她吃飯。


    斐然也沒再客氣,爬上小柔兒的上鋪就背對著我這邊,睡覺去了。


    我瞅著她的背影,一陣悵然若失。


    小柔兒中午才睡醒,吃了幾個小包子,嚷著這小包子變壞了,沒有以前好吃了,然後也沒吃多少,就不吃了,又問我,“大哥哥,我們這是去哪兒?”


    我想了想,說,“帶小柔兒去找爸爸。”


    小柔兒那被小包子打擊之後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各種嘀嘀咕咕的說有很多事要和爸爸說,但她的話我一句都沒聽進去,我的注意力始終放在斐然身上,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或許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畢竟那個時候我年紀不大,斐然這忽冷忽熱的性子,讓我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下午斐然睡醒之後,她看著小柔兒,我也睡了一覺。


    我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迷糊間,李斐然用手推了推我,說,“醒醒,火車要到站了。”


    我睡眼朦朧的坐起來,看著斐然有些心累,就聽斐然又說,“你先出去,我和小柔兒換身衣服,這樣在外走動有點不方便。”


    我無精打采的點了點頭,就起身出去了,關上隔間的門,我看著火車走廊窗外的夜景,突然有點想抽煙。


    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火車隔間的門打開了,斐然招呼了我一聲,問,“你換不換?”


    “不換了……”我回過頭去看李斐然,卻是心頭一驚,要不是火車走廊的窗戶關著玻璃,我可能就嚇的直接翻下去了。


    那隔間裏哪裏還有斐然的影子?卻見看著我說話的人換成了楚夏,而在楚夏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和我一樣一臉懵逼的陌生小男孩兒。


    見我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那個楚夏戲謔的問我,“是不是很意外?”


    然而他說話的聲音卻是斐然的聲音。


    “你……”我隻感覺自己讓雷劈了一般,半天沒回過神兒,良久之後這才傻乎乎的問,“你和楚夏是一個人?”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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