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我的詫異,斐然輕咳了一聲,用楚夏的聲音說道,“這是易容術和變聲術,其實易容並不難,難的是模仿,就是易容成另外的人,如果是模仿那需要強大的心理和觀察力,同時要對被模仿的人了如指掌,至少要很熟悉,不過,我還做不到那種地步,至於變聲,這個就要靠天賦了,同性模仿起來還算簡單,但像我這樣可以隨意模仿別人的可不多見。”


    斐然說到最後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那張俊俏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意。


    原來是這樣,關於楚夏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都清晰了起來,難怪會覺得斐然和楚夏性格相像,又難怪會覺得他倆郎才女貌,原來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這一瞬間,楚夏壓在我心頭的那塊大石頭頓時崩裂,我有些不受控製的直接衝進隔間,然後一把抱住了斐然。


    斐然被我這行為弄的有些愣怔,半天才反應過來,問我,“怎麽了?”


    我把雙臂收的緊緊的,嘴裏很是沒出息的說,“我還以為你和楚夏是……”


    話說一半,我自己都說不下去了,這他媽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到底在糾結什麽?


    似乎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尷尬,斐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說,“誰叫你那時候拿周琳來氣我了?也讓你嚐嚐這種患得患失的滋味兒。”


    “額……”我這個無語啊,看來我這個媳婦兒不止精明仙氣,還有那麽一點點記仇,而且超級腹黑,以後我得多個心眼兒了。


    抱著斐然,我在心中暗暗點頭,一眼瞅見被斐然打扮成假小子的小柔兒還在看我倆,我立刻鬆開了斐然,有些尷尬的問,“你倆打扮成這個樣子,我就這樣下車行麽?”


    斐然卻是說,“沒事,反正這裏又沒人認識你,我隻是覺得女兒身在外多有不便,這樣方便一點。”


    我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用手摸了摸斐然的頭頂,因為她是長發,而楚夏是短發,我很奇怪她的頭發藏哪兒去了。


    見我毛手毛腳的摸她腦袋,斐然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的說,“別摸了,頭發壓在裏麵,一會兒出來了。”


    小柔兒也學著我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聽斐然這麽說,她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我也趕緊把手拿開,問斐然,“你就是楚夏,楚夏就是你,所以我身上那些鬼老太太留下的抓傷都是你治好的?”


    “雖然扮成了另一個人,但我至少沒騙你,我真的是出馬弟子,善醫。”斐然說著,抓住了我那隻被僵屍抓破的右手,這手手背上的抓痕還沒有痊愈,但已經結痂了,恢複速度也堪稱神速了。


    隻見斐然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我隻覺得手背微微一涼,也有些癢,但再等斐然把手拿開,我手背上那之前還結痂的猙獰傷疤已經徹底不見了,隻剩下了幾片幹巴巴的血痂,微微一抖手,那些血痂就掉了。


    我摸著自己恢複如初的手背,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斐然又說,“不過,我這醫術隻有在你身上才靈,對別人雖然也有效,但效果可是天差地別。”


    “為什麽?”我有些犯傻。


    斐然卻是調皮的抬手點了我眉心一下,說,“因為你是萬無忌啊!”


    我有些回不過神,卻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孫老頭兒家,孫思欣被孫諫之那傻比下藥之後,楚夏是給她解了藥勁兒來著,既然楚夏就是斐然,我一時沒忍住脫口而出問道,“那……那天你是怎麽給孫思欣解毒的,你拿的那半截熏香,真的是解藥?”


    斐然一聽,那張明明已經被她做過手腳的臉卻依舊有些微紅,扭捏了一下,這才說,“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秘密,你一個男的,別問。”


    “可是那熏香……”我一時沒明白斐然的意思,還在糾結那熏香怎麽可能是解藥呢?


    就聽斐然有些無奈的說,“什麽熏香,那是蚊香,為了守著你,我經常三更半夜還在外麵喂蚊子,那是蚊香蚊香蚊香!”


    “額……”


    可我記得老道說楚夏身上有藥味兒,不過,仔細一想,我並沒有從楚夏身上聞到過藥味兒,難道老道早就知道楚夏就是李斐然了?


    回想老道對楚夏和李斐然態度的轉變大概是離開張莊之後,或者說是那晚在平山鎮我出去見過李斐然之後,難道是我回旅店的時候帶回了斐然身上的血腥味兒?憑老道那鼻子,確實是不可能察覺不到,怪不得他當時一臉茫然的問我出去見誰了。


    想到這裏,我又問斐然,“那天在張莊你真的和那個神秘人交手了?他傷到你哪兒了?”


    斐然卻是搖頭說,“我沒事,就是受了些皮外傷,早就已經好了,那人無心殺我,不然我可能已經死了。”


    聞言,我奇怪道,“你不是行屍嗎?還會死?”


    斐然卻也是奇怪的問我,“什麽行屍?”


    你大爺的老道,合著都是騙我的?我略顯尷尬的看著斐然,然後把老道對行屍的解釋說給斐然聽。


    然後斐然就把這話當個笑話聽了。


    說話間,火車已經到站了,就這樣,帶著兩個美妞兒上車的我,帶著倆假小子下車了。


    我們下車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斐然說,“清風澗地處偏僻,就算要去可能也要等天亮才有車。”


    我拿出手機又給老道打了個電話,依舊是不在服務區,我這才有些猶豫的說,“我想先去那個戴家村看看。”


    聞言,斐然想了一下,沉聲說,“那就找輛出租車問一下這戴家村。”


    說著,我們三個已經拖著行李出了火車站,站外蹲點兒的出租車司機很多,見有一波兒乘客下車了,都在拉客人,我們沒走出多遠,就有一個大叔模樣的人招呼了一聲,“幾位小哥去哪兒啊?咱這車便宜!”


    我瞅了瞅那人,約莫四十多歲,看著挺穩重的,這才過去問他,“戴家村去嗎?”


    那人愣了一下,問,“哪個戴家村啊?”


    斐然不禁奇怪,“這裏有很多戴家村嗎?”


    司機大叔又打量了我們一下,有些悻悻然的說,“你們去戴家村幹啥啊?那破地兒不是人去的。”


    聞聽司機大叔的話,斐然頓時來了興趣,問道,“怎麽個不是人去的地兒,你給我們說說。”


    “戴家村原來是挺大一村子,現在都快死絕了,我看你們像是城裏的,去那種窮地方兒也不能是尋親的吧?別說叔見死不救,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司機大叔顯得有些不耐煩,說著就要轉身去拉別的乘客。


    斐然卻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五百塊錢,放到了司機大叔手裏,說道,“送我們去戴家村,把我們放在村外,你就可以回來了。”


    那司機的手有些發抖,也不知是覺得這錢多啊還是少啊,還是被斐然捏疼了,總之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有些糾結。


    我也立刻附和了幾句,“對,你把我們放在村外就行,不用你進村。”


    聞言,那司機終於放棄了掙紮,一把抓住了手裏的錢,斐然這才鬆開了捏著他胳膊的手,隻聽見司機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看了斐然一眼,嘀嘀咕咕的說,“看不出來這位小哥一副瘦弱樣,倒是有把子力氣。”


    斐然挑挑眉,沒說話。


    司機把我們的行李裝好,斐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我和小柔兒坐在後麵,然後這車子就駛離了火車站,見車子平穩上路了,斐然這才問,“那個戴家村遠麽?”


    司機搖頭說,“是小縣城的村子,開車得個把小時,不過那村兒真挺邪性的,你們到底是幹嘛的啊?三更半夜進那種村子?”


    “我們是找人的,”斐然淡然的回了一句,又問,“你這麽不願意去戴家村,那地兒真有那麽邪性?”


    然後我就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打了個寒顫,明顯在他心裏那個戴家村確實很恐怖。


    這我反倒有些放心了,那村子如果真有問題,那倒是可以解釋老道為什麽會去那裏了,估計又是跑去平事兒了。


    這出租車跑了不到一個半小時,然後停在了一片黑漆漆的空地上,那司機一邊鬼鬼祟祟的張望著車外,一邊聲音有些發顫的說,“到,到了……”


    我朝車窗外看去,因為是陰天,四周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斐然問那司機,“村子在什麽方向?”


    司機一指出租車的左前方,說,“就在南山腳下,你們從大道上下去,繼續往西走小路,不到半小時就能看到村子了。”


    “還有那麽遠?”斐然不禁皺眉,說,“你再往前開開車子。”


    那司機一聽,頓時一個哆嗦,幾乎整個人都縮到了車座子下邊兒,緊張的看著斐然,說,“這位小哥,你就放過我吧!這大道已經到頭兒了,再往前沒路了,而且那村子不準外人進的,要不我把錢退給你們吧!實在不行你揍我一頓也成,就放我走吧!”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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