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很想破掉這奇門遁甲,但我也忍孫諫之很久了,還真沒到跟他妥協的份兒上,大不了我和小柔兒找到斐然離開就是了,既然能找到孫諫之和沈茹,小柔兒就一定也能找到斐然。


    至於這樓,人是溫老板花錢雇來的,孫諫之不辦事兒,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說著,我就拉著小柔兒要走,孫諫之見狀立刻追了上來,說,“破破破,我破還不行麽?你大爺的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翻臉?”


    “我不是動不動就跟你翻臉,我是這臉翻過去就沒翻過來。”我冷聲說著,還是和小柔兒走了。


    這次孫諫之沒有跟上來,我和小柔兒上了兩層樓,突然有些後悔了,那孫子會不會被我兩句話嗆跑了?他要真跑了,那我還就真有點兒得不償失了。


    雖然現在找到斐然是第一要事,但孫諫之身上關於那個神秘人的線索也很重要。


    我還在猶豫著,小柔兒拽著我又穿過了一個房間的門口,這時就聽小柔兒說,“大哥哥,我找不到大姐姐,但我知道那個伯伯在哪裏。”


    “找不到?怎麽會找不到呢?”我有些奇怪。


    小柔兒卻是說,“你們身上都暖暖的,大姐姐不是暖暖的。”


    我有些懵逼了,心說斐然身上是涼涼的,但這他娘和找人有什麽關係麽?


    見小柔兒也是一副苦惱的樣子,我隻好退而求其次的說,“那就去找那個伯伯,也許你大姐姐和那伯伯在一塊兒。”


    小柔兒點點頭,拉著我回到了樓道上,又上了一層樓,再穿過一個門口,便看到了裘老頭兒。


    那裘老頭兒正站在這房間的窗前,左右張望著往前走,而他走的方向赫然就是那連護欄都沒有的窗戶。


    我心頭一驚,立刻衝過去揪住了裘老頭兒後衣領,就在他把一隻腳都邁出窗外的時候,就這麽被我揪著摔在了地上。


    這一摔裘老頭兒似乎有些懵逼了,以為是被鬼抓了,甩手就是一頓亂揮,我急忙躲開,說,“是我!”


    裘老頭兒一愣,隨即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最後才把目光落到我身上,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兒?”


    “是奇門遁甲的障眼法。”我簡單的回了一句,便把裘老頭兒拽了起來,問他,“你有沒有看到和我一起的楚夏?”


    裘老頭兒想了想,這才說,“沒有,那時候樓上一聲慘叫,你離開之後,周圍就黑了,等我再回過神兒,身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這個無語啊,那溫老板花錢請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啊?那個葉三娘還沒咋地就被人弄死了,這沈茹死的就更慘了,至於李湛是至今不見蹤影,這裘老頭兒也不像什麽高人,怎麽看都像是那種滿大街擺攤兒算命的老騙子。


    這他娘就沒一個靠譜兒的。


    我這正想著,小柔兒突然拽了拽我,小聲說,“大哥哥,小旗子被拔了。”


    我一聽,立刻跑到外麵的樓道上看了看,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四樓,門口外的地上甚至還有我之前貼那丁卯鎮鬼符留下的灰跡。


    我剛回到樓道上,通往三樓的樓道轉角就傳來了有些淩亂的腳步聲,隨即小胡子就瘋了一樣從樓道裏躥了上來,一眼看到我,直接衝過來抓住了我肩膀,緊張的說,“快,有鬼追我!”


    “鬼?不可能啊!這樓裏的鬼已經被我收了。”我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裝著小葫蘆的口袋,那小葫蘆還在。


    小胡子頓時就懵逼了,問我,“什麽?鬼被你收了?”


    聽他那語氣,好像是說這鬼被誰收了,也不可能被我收了似的,我不禁有些悻悻然,再朝那樓道口的方向看過去,卻見跟在小胡子身後的哪裏是什麽鬼,是斐然。


    踏過轉角,見我們都在,斐然張嘴便問,“樓裏的障眼法被破了?”


    我點點頭,說,“估計是孫諫之去八樓了,這事就算是解決了,樓裏的鬼已經被我抓住了,現在就隻剩回去領賞錢了。”


    聞聽我的話,裘老頭兒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從屋裏走出來,問我,“小道長,那鬼……真被你抓了?”


    我看了他一眼,這才又說,“葉三娘和沈茹都死了。”


    裘老頭兒卻好像根本就不關心那二人的死活,而是跟我說,“小道長真是好本事啊,隻不過這件事……你看賞錢咱們能不能平分?”


    我不禁嘿然,心說這老騙子,沒出力還想多分錢?


    見我沒說話,裘老頭兒蹬鼻子上臉,繼續說,“怎麽說我也算是你的老前輩,這個麵兒你總不能讓我丟了吧?”


    斐然卻是冷聲說,“值得別人給麵子的人,從來不會主動去討要這種麵子。”


    頓時裘老頭兒不說話了,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的不太好看。


    小胡子急忙站出來打圓場,說道,“幾位別爭別吵,這事兒咱還是得按規矩來,誰交貨,誰領大頭兒,至於其他人,我大伯肯定也不會虧待的。”


    見小胡子這麽說,裘老頭兒也不好再爭吵什麽,我們在四樓等了一會兒,孫諫之就抱著一堆花花綠綠的小旗子從樓上下來了,看樣子走的很急,有些氣喘籲籲的。


    走到近前不等我們說話,孫諫之就罵了一句,“哎呦臥槽,這幾天鬼混多了,我這特麽是有點兒腎虛麽?”


    小胡子見他抱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玩意兒,很快就明白了,這樓有問題是因為樓上有人下了東西,於是問,“孫先生,你抱這些東西下來作什麽?”


    孫諫之累的一甩手把那堆花花綠綠的小旗子都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上去,緩了兩口氣兒說,“廢,廢,廢物利用啊!我特麽也是幹這行的,有便宜不撿白不撿啊!”


    我一聽這個無語,也懶得搭理他,便拽上小柔兒轉身和斐然一起朝樓下走了去。


    “哎呦臥槽,你們等等我啊!”孫諫之見眾人都跟著我倆下樓了,立刻站起來又抱起了那一堆小旗子,急忙跟了上來。


    我回頭瞅了他一眼,倒也沒走很快,畢竟我還打著秋後算賬的算盤,萬一半路把人搞丟了,一會兒我跟誰算賬去?


    我們出了這棟已經不再是凶樓的凶樓便直接回到了那三輛奔馳前,把樓裏的情況和那倆司機說了說,被派來專程接送我們,還一直等在外麵,顯然這些司機都不隻是司機這麽簡單。


    聽我們說完情況,其中一個司機似乎是跟溫老板身邊的管家打了電話,將情況說明了一下,這才讓我們上車,說是這邊的事兒不用管了,一會兒會有人來處理。


    他說的處理當然不會是報警,那樓裏的鬼已經沒了,接下來恐怕連用錢打發的步驟都省了,直接拆樓埋屍便是了。


    隻是不知道這個地方幾十年後會不會又成為一座凶樓,畢竟死了那麽多人。


    回去的時候,那裘老頭兒似乎是有話要和小胡子說,愣是把他拉到了他們的車上,不用想也知道,估計是在算計一會兒怎麽多分錢。


    車子駛出這片拆遷了一半兒的廢墟,剛剛開上大道,路邊便有人朝我們的車招了招手。


    我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自始至終就沒露過麵的李湛,於是立刻讓司機停下了車。


    李湛走過來,打開了前座的車門,然後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我們的車,頓時愣了一下。


    我朝他笑了笑,說,“李先生,剛才去哪裏了?我們這都平完事兒了,你才來?”


    李湛那張俊朗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尷尬,沉默了一下,這才說,“我之前來看了那座樓,又覺得有些餓,於是去吃飯了,沒想到來晚了。”


    “真的是這樣嗎?”我毫不避諱自己的質疑,不是很信的問了一句。


    李湛尷尬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斐然,又是點了一下頭,這才坐正了身子,便不說話了。


    我卻覺得這人有些奇怪,如果他始終沒出現也就罷了,現在平完事兒又回來算怎麽回事兒?還是說他之前根本就躲在樓裏?那奇門遁甲就是他下的?


    葉三娘也有可能是他殺的。


    心裏懷疑著,我便看了一眼李湛的手,盡管他看上去不像可以扭碎人頸骨的壯漢,但他的手上的青筋很明顯,說明這人手上的活計不錯,應該也是個練家子。


    不過我和葉三娘非親非故,與李湛也無冤無仇,若這事真是他幹的,我反而放心了,不就是求財麽?現在那‘財路’顯然已經被我抓在了手裏,他就是再想得到賞錢的大頭兒,那也隻能放棄了。


    車子開的平穩,很快就將我們幾個送回了之前的別墅,待我們下車,在別墅等我們的卻不是溫老板,而是他的那個管家。


    之前我們留下卡號的時候和這管家也打過招呼,這人姓劉,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有些疏遠,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絲沉穩。


    見我們下車了,劉管家立刻迎了上來,卻是徑直朝李湛去了,然後和李湛我握了握手,略顯客套的說,“這次的事兒真是多虧李先生了。”


    我一看,不禁有些懵逼了,心說,這他媽算怎麽回事兒?那女鬼明明是我抓的,現在還在我手裏揪著呢!怎麽就成李湛的功勞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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