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村外滅了這其中一具僵屍,而村裏似乎是真的出事了,空蕩蕩的大街上突然跑出這麽多人,看樣子不隻是出現了僵屍這麽簡單。


    心頭發緊的想著,我也不敢再耽誤時間,便立刻朝村子那邊跑了過去。


    斐然跟上我,提醒說,“上次你在大同東郊殺死的那隻僵屍雖然也起屍了,但並沒有徹底蘇醒,而今天是這張家僵屍破五的最後一天,若是它已經殺過人了,你切記小心,不能再像剛才那樣冒險了。”


    “知道了。”我立刻點了點頭,心裏卻沒把斐然的話聽進去。


    剛才那僵屍,其實在動手之前我自己也沒什麽把握,可動手之後就不同了,我突然發現有些東西真的要親身體驗過才知道感覺,尤其是戰鬥時的臨場發揮,這不是平時鍛煉就能練出來的,而且那種暢快淋漓的打鬥讓我很舒爽。


    一舉順利拿下了第一隻僵屍,這難免讓我多了一絲驕躁。


    我們趕回村子的時候,村裏的人還在大喊大叫,部分人在往村外跑,可也有一部分人在往村裏跑,看方向是去張強家了。


    見狀,我伸手攔住了一個抱著孩子往外跑的婦人,問道,“大嫂子,這村裏發生什麽事兒了?”


    那女人抬眼一看張強也在,卻是沒搭理我,而是急匆匆的湊過去說,“強哥,你怎麽還在這裏?你家出事了,快去看看!”


    一聽真是張強家出事了,想到張玲很早就回家了,我頓時心頭一緊,抓住那婦人的胳膊,問,“出什麽事了?”


    那婦人明顯也很著急,可她似乎並不清楚具體的事兒,隻說,“聽說是村裏的二嘎瘋了,還有個黑毛妖怪?”


    “艸!”我驚罵一聲,立刻朝村子裏跑了去。


    身後張強也是急匆匆的跟著,等我們跑到張家門口的時候,外麵已經圍了很多的人,我擠進去一看,卻發現這些人都是拿著農具堵在門口,根本沒人敢進去。


    張強也看到了,頓時又開始破口大罵說養著這些人還他媽不如養豬養狗。


    可縱使他再怎麽罵,那些人也還是沒人敢進去,直到我帶頭跑進去有好幾米了,這些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也都舉著鋤頭衝進了院子。


    張家的大院兒很大,還有後院兒,上次我和孟老道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女眷的住房在後院,所以我也沒停留,任由部分人去前院的正房搜,而我則是急匆匆的跑進了後院。


    幾乎是在我闖到後院的同時,張玲那四敞打開的房門裏傳來了一聲尖叫。


    我腳不停歇的衝進門口,卻見一個穿著棕色毛衣的男人把張玲壓在了床上。


    而那男人的後心被掏了一個大窟窿,脖子上也都是血。


    想都沒想,我立刻掏出兩張六甲驅鬼符,衝過去就拍在了那男人的後肩上,用力一拽,把人拽起來,轉身抬腳就讓我給踹出去了。


    原本堵在門口的眾人頓時一驚,紛紛讓開了空地。


    我氣喘籲籲的再看向床上的時候,張玲已經嚇傻了,大睜著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正前方,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把將她也拽起來,我上下檢查了一遍,見她的脖子沒有被那人掐破,身上也沒有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便要出去收拾那個被我踹出去的男人。


    張玲卻是從後麵一把抱住了我,緊緊的摟著,身體瑟瑟發抖的大哭說,“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嚇死我了……”


    我被她摟的一愣,看向門口的時候,斐然也在看我,但她似乎並沒有生氣,臉上的表情反而很是坦然,一副‘事在這擺著,你自己看著處理’的表情。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這才有些尷尬的掰開了張玲緊緊抱著我的雙手,說,“你冷靜點,已經沒事了。”


    張玲卻是淚汪汪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很是委屈。


    可她就是再委屈也和我無關,她不是我的斐然,隻是張玲而已。


    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並未多說,直接回到了院子裏。


    那個被我一腳踹出來的男人,似乎是被門檻絆倒了,從門裏摔出來老遠,就趴在地上,那些圍觀的人用手裏的鐵鍬鋤頭使勁兒壓著他的身體,這時人群裏有眼尖的看到那男人後心的位置被掏了個窟窿,就開始嚷,“妖怪啊,二嘎不是瘋了,是變成妖怪了,你們看他的後背,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啊?”


    被那人一嚷,人群頓時有些亂套了。


    我走過去,掰過那人的腦袋,摸了摸他的鼻子,確實是已經沒氣兒了,而且脖子下麵幾乎是被咬爛了,可見咬他的那個僵屍身上的屍毒要比被我弄死那個厲害多了。


    這個叫二嘎的男人被咬死了,皮膚變得慘白,仿佛被吸光了血,而且也變成了會襲擊人的僵屍,隻是他的身上還沒有出現那種密密麻麻的黑毛,指甲和利齒也還沒生出來,想必是才被咬死不久。


    這就是斐然所說的被傷到大血脈便拔不出的屍毒,這種屍毒不似那些小傷小口,也不似體表沾染的那些,會直擊心脈。


    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被僵屍咬成僵屍的人,縱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還是被驚得有些心顫。


    稍一愣神,我這才想起問旁人,“是不是還有一個長滿黑毛的人也進了張家的院子?”


    聞言,一個用鋤頭壓著二嘎的漢子說,“我看到了,是一個到我肩膀高的小個兒,黑乎乎的,先衝進院子的,然後二嘎就瘋瘋癲癲的也跑進來了。”


    聽那人的話,張強不禁大驚,也顧不得去安慰屋裏的女兒了,直接朝自己那屋跑了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張強已經衝進了屋,等我站起身的時候,他已經又跑出來了。


    當時張強臉上那表情有些難以形容,他像是在哭,可又沒哭出聲,同時也布滿了驚恐,從門口衝出來隻跑了兩步,腿一軟,直接一個跟頭就摔在地上了,然後哆哆嗦嗦的爬起來,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因為恐懼而半個字都沒說出來。


    也顧不上管張強,我急匆匆的跑進了那個房間。


    這屋子裏的燈有點暗,一進門口我就聞到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兒,和一種陌生的辛辣味道。


    隻見在房間裏麵的角落裏,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抱著一具屍體,瘋狂的啃食著。


    那黑乎乎的東西渾身毛發奇長,臉上除了一張生滿倒齒的嘴便什麽都看不見了,它那雙長著黑長指甲的手,一隻直接掐進了那屍體的脖子裏,而另一隻正在往外掏那屍體的心髒。


    沾滿了血肉的嘴卻還在啃著那屍體的肩膀。


    那屍體便是張強的老婆,張玲的親生母親,隻是此時雙眼圓睜的將腦袋歪在一邊,早就沒氣兒了,而從她脖子到肩頭那一片的血肉幾乎被那黑乎乎的東西啃淨了,從而露出了森森白骨。


    縱使是見識過爆體而亡那種血腥場麵的我,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禁是一陣頭皮發炸。


    似乎是察覺到房間裏多了一絲生氣,那黑乎乎的東西突然抬起了張沒有臉的臉,然後麵朝我的方向嗅了嗅,隨即幹脆利落的將抓在手裏那個血淋淋的心髒塞在自己嘴裏,狠狠嚼了兩下,便抓住手裏那具屍體,弓起了身子。


    我看的清楚,這東西雖然一直在啃食屍體,但那些血肉它卻一直沒咽下去,似乎是隻本能讓它想啃這些血肉,看著被它嚼爛的心髒從那張血淋淋的嘴兩邊掉下來,我胃裏瞬間一陣翻江倒海。


    可沒有給我幹嘔的時間,那黑乎乎的東西在弓起身子的下一秒,已經一把撕開了手裏那具屍體,猶如一支離弦的快箭般朝我衝了過來。


    我頓時一驚,隨即一個閃身躲開,同時提醒院子裏的人,“快跑!”


    那黑影與我擦肩而過,直接從門口撲了出去。


    一瞬間,院子裏的眾人作鳥獸散,就連趴在地上的二嘎都沒人管了,那些人統統朝前院跑了去。


    張強還癱在地上,一臉嚇傻的表情,不過那黑乎乎的東西倒沒襲擊他,而是半蹲在院子裏嗅了嗅,然後又轉身朝向了我的方向。


    似乎在它的鼻子裏我比張強那種人渣美味一點。


    我看了一眼傻愣在不遠處的黃袍老道,說,“你先帶他們離開,往東跑,這裏交給我。”


    那老道似乎這才回過神兒,猶豫了一下,還是衝過來拖住了雙腿發軟的張強就往外跑。


    而幾乎是在同時,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又朝我撲了過來。


    我捏起一張神行符,默念啟符令,下一秒已經躲到了院子的中央,我得與它周旋一下,給眾人逃跑的時間,然後再引它去村西的召雷陣。


    這個東西比之前那個僵屍凶猛的多了,根本不能近身與之肉搏。


    而這時斐然和張玲還站在張玲那屋的門口,斐然肯定是不會走的,但我相信她有本事自保,可那個張玲跟著添什麽亂?


    左躲右閃的躲避著那黑乎乎東西的攻擊,我百忙之中還招呼了斐然一聲,讓她把張玲也帶走。


    那張玲似乎還一臉不想走的樣子,不知斐然和她說了什麽,她這才急匆匆的跟斐然出了院子。


    見人都走光了,我又繞了兩圈,這才又用了一張神行符,直接朝院子外跑了過去。


    腳下猛蹬,我耳邊生風,卻依舊能聽到身後一道緊追的疾風。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末代陰陽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萬無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萬無忌並收藏末代陰陽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