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陽光照射在火紅的窗簾上,將整個房間都映成了柔和的火紅色。


    斐然捂著臉窩在大紅的被褥裏,凝脂白玉般的身體透著淡淡的粉紅色,融合著這房間裏火紅的光景,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嬌豔,純淨,高貴,羞澀,一幕幕,點點滴滴的刺激著我狂跳的心髒。


    我的斐然,我的妻……


    柔情纏綿,激蕩的青春,泛濫的愛。


    熱情似火的房間,熱情似火的人,熱情似火的喘息……


    一切都淹沒在了這火辣辣的情愛之中。


    如火如荼的交纏,斐然幾度昏厥,終是陷入了疲累的睡眠,我起身,下床掐滅了櫃子上的熏香,時間已然過了中午。


    回到床上,重新將沉睡中的斐然包裹進臂彎,我拽好了被子,心頭依舊激蕩不已。


    這一切好像夢一樣,那樣的虛無縹緲,卻又是那樣的真實。


    觸碰著斐然的柔軟,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師父給我倆的紅包,閑來無事,我便伸手從床頭櫃拿了過來,用嘴叼住一角撕開,然後單手抖了兩下。


    卻見我和斐然的紅包裏分別滑出了一黑一白兩塊綢緞布料。


    這滑軟的布料直接掉落在了我的身上。


    之前拿著紅包的時候,我就覺得紅包裏裝的是布料,居然真的是布料,這倆老東西是不是忒吝嗇了?


    心裏抱怨的想著,我撿起那兩塊布料抖開看了看,是一黑一白兩個肚兜兒,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布料,大小卻像是小孩子穿的。


    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床頭那一黑一白兩顆棋子,我無奈的笑了笑,這兩個老東西到底是商量好了,還是真的如此默契?


    斐然一覺睡到了傍晚,似乎是被餓醒了,還沒睜眼便捂著肚子翻了一下身。


    可她在我懷裏,被我緊緊的摟著,這一翻身,我反倒先睜開了眼,無聲的看著斐然將臉轉向我這邊,不等她睜眼,已經湊過去吻住了她的唇,再次欺身而上。


    斐然猛地睜開眼,急忙用手推我,但是已經晚了……


    才睡醒,就又被我折騰了個半死不活,斐然一臉生無可戀的趴在床上,求饒說,“我真的餓了,昨晚就沒吃東西,又被你折騰了一天,再折騰下去,要死了……”


    “好了好了,最後一次,今天的最後一次……”我繼而挺身,聞聽斐然的喘息聲都沒了力氣,也隻得快速的結束戰鬥。


    在這床上膩了一天,這火紅的被褥沾滿了我和斐然的汗液體液,顯得有些粘膩,就連房間裏都充斥著一股難言的曖昧味道。


    似乎應該洗個澡,可我四下看了看,這特麽的,怎麽辦?


    猶豫了一下,讓斐然在床上躺著,我穿了衣服,打算下床去燒水。


    這房屋的廚房在外麵的東廂,起身出了門口,關好門,我就直奔東廂而去,想看看有沒有水。


    可我也就走出了七八步的距離,卻見那東廂的煙囪早就冒起了嫋嫋的炊煙。


    心頭一愣,我猛的回過頭看向了我和斐然那屋的房頂,卻見玄師兄就坐在房頂上,麵帶笑容的看著我。


    臥槽,這貨不會真的一直在這裏聽牆根兒吧?


    我是頓感一陣窘迫,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了。


    他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起身無聲的跳下了屋頂,緩步朝我走來,低聲問,“怎麽樣?我給你這紅包,可還滿意?”


    我特麽真的無語了,盡管心裏是很滿意,可也沒好意思表現出來,隻得悻悻的說了一句,“你一個做師兄的,躲在屋頂偷聽,真的好嗎?”


    玄師兄卻好似根本就沒聽到我的抱怨,直接說,“這紅包你們是收下了,以後的孩子可要認我做幹爹,此事說定了,不許反悔。”


    我張了張嘴,可轉念一想,我既然拒絕了留在桃花仙境,總要給他和師父留個念想,想罷,我也隻得點了點頭。


    見我認了這事兒,玄師兄這才點頭說,“那我便走了,這呂登峰還要麻煩你們帶回去,順便督促他一下,多修善緣,否則將來他死了失了我這神魂,他就是一殘魂了。”


    說完,玄師兄戲謔的一笑,隨即抬手搭了一下我的肩膀。


    下一秒我便感覺呂登峰的身上有一股和我身上及其相似的氣抽離出去,消失了。


    瞬間,他臉上那原本柔和的笑意,很是生硬的轉變成了一絲不耐煩,同時也很快的將打在我肩頭的手抽了回去。


    見他的麵色恢複了冷漠,我也隻得無奈的轉告,“你的神魂說……”


    呂登峰卻是耐煩的打斷了我的話,“我都聽到了。”


    “額……”我不禁一愣,心說臥槽你大爺,意思我和斐然洞房的時候,他也聽到了?


    我愣怔的片刻,呂登峰似乎也意識到這件事,那張冷漠的臉頓時浮現出了一絲尷尬,轉而朝不遠處的石桌走了去,嘀咕說,“真是囉嗦……”


    見他沒有提偷聽的事,我也隻得裝不知道了,繼而去了廚房,這廚房的灶台早就燒了熱水,我急忙打了水,斷到裏屋去給斐然擦身。


    等我倆收拾妥當,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呂登峰一直靜靜的坐在院子裏等著,我和斐然從房間裏出來,略顯尷尬的走過去喊呂登峰一起離開。


    顯然這桃花仙境的入口不止這一個,呂登峰和斐然應該是從其他的地方進了仙境,所以這荒山野嶺的隻有我開來的那一輛車,我們自然要一起乘車離開。


    見我和斐然出來了,呂登峰便站起了身,等我倆走過來,呂登峰直接從口袋裏拿出了那裝著無極眼的小盒子,將臉扭到一邊,手卻遞到了我和斐然的麵前,語調依舊冷漠的說,“這是給孩子的禮物。”


    孩子?


    我傻了一下,隨即問,“玄師兄讓你給我的?”


    呂登峰卻是搖頭,說,“你們的孩子要認他做幹爹,我和他就是一個人,理所應當給孩子留個禮物,玄門宗以後便不存在了,這東西我留著也沒用,收下吧!”


    說著,呂登峰將無極眼塞到了我的手裏,便轉身朝桃樹林外走了去。


    我和斐然彼此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得也跟了上去。


    駕車離開桃樹林,我心頭一陣恍然,對年邁的師父,多事的師兄,均是生出了一絲不舍。


    側頭看向斐然,斐然看向窗外的眼神顯然也是有些回不過神。


    就連一向鎮定自若的呂登峰那冷漠的臉上一樣多了一絲茫然。


    人生啊,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


    三年後。


    萬氏傳媒有限公司已經涉及房產、電子、服裝等多個領域,成了大同市數一數二的企業。


    張莊的印刷廠也名聲大噪,走貨數量翻倍增加,甚至在大同郊區建了分廠。


    而我依舊是那個我,一個古董店的小老板,整天陪陪媳婦兒,賣賣假貨,忽悠忽悠有錢人。


    沒人知道我是神,沒人知道我是陰陽師,甚至沒人知道我是萬事傳媒的老板。


    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


    偶爾去郊區的柳仙廟轉轉,我也會扮作一個小道士,在廟裏擺擺攤兒,給過往香客算算假卦,賺點兒小外快,樂此不疲。


    這一年,我已經有了一子一女,是龍鳳胎,兒子叫萬幸,女兒叫萬千。


    這一年,我和斐然依舊停留在十八九的年紀,青春長留。


    這一年,小柔兒長大成年,第一次向我坦言她有了喜歡的人。


    這一年,孫諫之在我麵前立下了守護的誓言。


    這一年,任無涯入贅到了秦家,不再孤獨一人。


    這一年的夏天,暴雨滂沱的傍晚,龍兒溝黑龍飛升,老蛇徹底修成正神。


    這一年……


    ……


    有太多太多,說不清,數不盡的變化……


    然而,我還是那個我,看似平凡的萬無忌。


    我誕於萬人業障,是罪惡的源泉。


    我生於桃花仙境,曆經血雨腥風。


    我行走於人世間,拯凡人於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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