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也微微彎下腰,他伸手捏住明央的下頜,貼近了他的唇輕聲說:“我,艸,你。”  明央眉梢一挑,不意外裴雲也的提議,但他不覺得這是個好提議。  不過裴雲也這話純粹就是通知他,而不是跟他商量的意思。  所以下一秒他霸道至極的吻就又落了下來。  同時他另一隻手穿過明央腋下,借著浮力將人直接抬出水麵,扔在了泳池邊的柔軟草坪上。  裴雲也翻身壓了過去,再次吻上了明央的唇,這回顯然是要凶狠的多,吻技算不得多好,全憑著本能行事,互相撕咬著,吞食著。  ...  “阿也,”明央喘著氣兒問道:“怎麽?你幫我?”  裴雲也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然後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替他解開皮帶扣。  然後他並沒有繼續去解拉鏈,而是一點點將他褲子上的皮帶抽了出來。  明央看著他的動作,看著那條泛著冷光的黑色皮帶纏上自己手腕,不過他可沒有乖乖配合,手腕一轉就掙脫開來。  皮帶沒纏上,裴雲也眼皮一抬,大手一揮。  “啪——”的一聲,黑色的皮帶就在明央的肋下留下了一道紅痕。  疼倒是不疼,但這一聲響卻是清晰入耳,明央看著裴雲也楞了一下,剛到嘴邊的騷話變成了一句低‘艸’。  這一下之後裴雲也卻是停下動作,他放鬆地屈膝坐在一旁,握著皮帶的手搭在膝蓋上,抬起眼皮看向他的眸光極其冷漠。  他問:“還想繼續玩麽?”  明央眼裏浮起淡淡笑意,“玩,阿也既然肯和我玩,我又怎麽會不玩想繼續呢。”  裴雲也眉梢一挑,嘴角也隨之微微勾起,然後從一旁的茶幾桌上挑挑揀揀翻出了一瓶身體乳丟到明央麵前。  “自己來。”  他說:“我看著你。”  對於他這般命令,明央眉梢微微揚起,看著裴雲也的目光不僅沒有不滿反而更加興奮。  裴雲也喜歡掌控,也習慣掌控。  或許在他選擇放棄乘人之危的時候,明央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想要。  因為,裴雲也的情緒起伏,生理反應都是源於他。  這一認知比任何情況下都要令明央戰栗。  而明央的服從也讓裴雲也漸漸地也品出絲絲暢快,酥麻的感覺一點點沿著血脈鑽進他的大腦裏,被點燃的記憶、情愫交織著激素‘轟’的一聲綻開來。漸漸地附上他的雙眼,裴雲也看著眼前的明央竟也覺得前所未有的順眼起來。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因為這張臉才對明央多看了那一眼。  從那時候就埋下了一粒種子,在明央的不斷糾纏,也在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下,逐漸生出欲望的枝丫。  ...  漆黑的夜幕一顆星星也沒有,但裴雲也仰躺在地上,注視著明央得意地雙眼時,卻好像看到了星星一閃而過。  他忽然低笑了一聲。  就像是那天在遊輪上露出的笑容一樣,僅僅是因為感到愉悅。  明央爽到極致的時候滿口胡亂的罵著髒話,一口一口的叫著裴雲也的名字。  “艸amp…ampamp¥#@你*^$*#媽*%¥的,*^¥*…”  到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而裴雲也是不是也給了他回應。  他沉浸其中,好像忘了所有的一切。  ....  明央被抵在他跳下去的那塊峭石上,上半身幾乎完全懸空,他能看到遠方一片黑暗,也能看到眼前燈火通明。  池邊塌了一大片的草地,上麵還有點點白色,昭示著這裏方才經曆過什麽。  冷風環抱著他,又拂過裴雲也的身體,將他們一起包裹在這夜色之中。  遠處山林靜謐且深沉,他們卻火熱又喧囂。  藍色的池水粼粼波動,在風裏、也在裴雲也的撞擊下變得搖晃,破碎。如一場海嘯將至,狂風呼嘯著掀起大浪,想要將他淹沒其中。  他好像隨時都會掉下去,被海浪吞噬淹沒,或是摔得粉身碎骨。  可裴雲也在身後掐著他的腰始終不曾放開,  拉著他在死亡的邊緣縱情沉淪。第45章   到最後明央暈死過去,裴雲也才停下,他給林現發了消息,讓他送了幹淨衣服過來,之後裴雲也完澡換了衣服也就離開了這間淩亂至極的房間。  林現不清楚自家老板怎麽換了間酒店過夜,甚至還露出了些許疲憊之感,但經驗告訴他這和明少脫不了幹係,畢竟那些卡片他不小心看到了那麽一兩張。  不過裴雲也的疲憊沒影響他今天的發揮,和鄭主管一起見過國土局的李副局之後,基本上也就確定能夠拿下c地塊了,裴雲也沒再久留,婉拒了午餐邀請之後上了那輛加長轎車讓林現開車回宜陵。  裴雲也剛一上車,車門另一邊就被拉開了。  林現踩上油門的腳換成了刹車。  明央直接坐了進來,發話道:“走吧。”  裴雲也看了他一眼不予置否,林現的腳又換了回來,然後將車開了出去。  車輛一動,明央眉頭猛地皺了一下,然後將屁股往前挪了一點調整了自己的坐姿,然後靠著車座倚在座位上。  “見過李副局了?”明央問。  他臉上的傷口貼了個創口貼,臉色倒是沒有昨天那麽蒼白,反而泛著淡淡的粉,穿了件高領的毛衣和寬鬆外套,頭發也熨帖的垂在額前,這會兒看起來竟然有些乖巧的意思。  裴雲也沒問他是怎麽知道,目光掠過他張開的長腿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一夜沒睡,強打精神應付完那些官員,這會兒實在是有些疲憊,沒心思再和明央陰陽怪氣兒的爭口頭之風。  好在明央也沒有作妖,隻是靠著那裏靜靜地看著裴雲也。  前頭開車的林現心裏犯起了嘀咕,他可從沒看過這兩個人這麽平和的相處,裴雲也放低了座靠,躺著閉上了眼睛,而明央則在他對麵一聲不吭。  車內隻有暖氣轟鳴聲徐徐縈繞。  這昨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難不成兩人和好了?  這念頭一出他又覺得奇怪,之前也沒怎麽好,怎麽他就想的是和好這個詞呢。  裴雲也閉眼本意隻是假寐休息一會兒,卻沒想竟然就這麽睡了過去,等他睜眼的時候已經進入宜陵地界,車窗外的大廈高樓已經變成了廣袤田野,而他身上還蓋了件外套。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正想將身上這間衣服丟掉,忽然瞥見對麵明央也歪倒在車座上也睡著了,長發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隻能看到緊皺的眉頭和高挺的鼻梁。  裴雲也手腕忽然一頓,將衣服拿起來輕輕地放到了一旁。  補了一會兒眠之後精神好了許多,裴雲也拿出筆電開始工作,但不知為何他的視線總是跑偏到對麵睡著的明央身上。  隨著車廂輕輕搖晃,他臉上的頭發滑落下來,裴雲也看到他臉上的創口貼翹起一角,露出裏麵已經幾近潰爛的皮膚。  裴雲也眉頭輕蹙,心疼算不上,頂多是覺得那塊皮膚像塊汙漬汙染了明央這張臉,所以看起來有些礙眼。  車輛經過一段修路地段,車廂搖晃間裴雲也都有些暈船的感覺,但明央卻還是睡得很熟,或者說更像是無知無覺,就連他腦門磕在了安全帶扣上撞出一聲響也沒動靜。  這可有些不對勁兒。  但因為有池底裝死的前車之鑒,裴雲也並沒有什麽表示,直到前頭的林現突然刹車,車輪滾過一塊凹槽,慣性下明央整個人直接從車座上滾到了車位之下。  還是沒動靜。  裴雲也這時候才發現明央整張臉都透著不正常的紅,他猶豫兩秒紆尊降貴地彎下腰伸手碰了一下他的額頭。  這高的燙手的溫度他太熟悉了。  “下午的會議推遲,先去就近的醫院。”裴雲也朝著林現吩咐,說完他思忖兩秒,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改口道:“算了,去破風附近的私人醫院。”  “是。”  聽見裴雲也聲音的時候林現當即一凜,他還以為他讓老板受傷了,但通過後視鏡看清情形的時候他就又鬆了口氣兒。  那間私人醫院叫是在裴雲也買下破風的時候一塊買的,他在破風打拳沒少受傷,而這些傷他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所以順手買了間醫院,徐醫生也被他高價買下來做院長。  林現在到醫院之前就已經打了電話,車一停下就有護士推著擔架過來給明央推了進去。  裴雲也昨夜大概是真的做的狠了,在明央身上留了不少痕跡,在醫生說到明央後庭撕裂的時候裴雲也心底竟然產生了一絲羞赧,不過他表情卻依舊淡定。  這醫生大概是不知道裴雲也的身份,說到再送來晚一點兒後果可能更嚴重的時候都帶上了責備。  好在有人識時務,連忙給醫生拉走了。  明央現在這樣高燒不醒其實也有裴雲也的責任,他可不是拔吊無情的渣男,對待任何情人,裴雲也都會保持他該有的紳士風度,就算和明央隻玩這一回,他也沒丟掉他的素養,所以他並沒有離開。  等到明央的檢查做完,身上的傷口也都盡數清理上藥,還掛上了消炎退燒點滴之後,他才走進病房,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  早在昨晚他就應該發現明央的不正常,隻是當時他的理智也所剩無幾,好像也被明央同化變得有些不正常,所以才會跟著他一起瘋。  大冬天的跳泳池,然後穿著濕衣服在池邊做ai。  現在想想昨晚的這些事兒真的是瘋了。  可是......  一起瘋的感覺竟然意外地不錯。  裴雲也想著。  午後的陽光明亮又炙熱,退燒之後的明央臉色逐漸恢複白皙,他依舊緊皺著眉,嘴唇抿緊,眼皮下的眼球不住轉動,像是在做噩夢。  明央的確是在做噩夢。  就像很多次一樣,一會兒是笑容溫婉年輕女人,一會兒又是滿麵病容歇斯底裏的瘋子,前一秒可能還是顏悅色的笑臉,下一秒就會麵容模糊如泣如訴。  有時候會在入目皆白的室內,有時候又會在昏天黑地的荒野,那些人影追著他咆哮,嘶吼,從潔白的室內到荒郊的野外,最後留下他一個人在布滿荊棘的花叢中。  被驚懼包圍,被惶恐侵蝕,無論他怎麽求救討饒都不可能有人出現。  隻是這回夢境的最後有些不同,他躺在荊棘叢裏竟然沒有覺得冷,反而像是被什麽人抱在懷裏,溫暖的熱源從身後傳來,而那些張牙舞爪的荊棘枝丫都在遠去消失,世界又恢複了一片蒼白,卻並不寒冷孤寂,甚至明央還聽見了有些溫柔地聲音在喊他的名字,輕柔柔地像是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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