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檸。一個對視,讓昨天溫泉池裏發生的尷尬再度席卷曲鬱山全身,尤其當他發現自己現在還睡在對方腿上。曲鬱山幾乎是立刻從崔檸腿上彈了起來,起得太快,頭有些暈。“你別起那麽快,頭會痛的。”崔檸伸手想扶曲鬱山,但曲鬱山先一步往旁躲,他頓了下,又將手收了回來。曲鬱山看到崔檸伸出又縮回的手,但沒有說話。雖然昨天的溫泉劇情已經過了,但他還沒能忘掉。雖然他一向認為,男人嘛,臉皮厚點沒什麽事辦不成。可坐另外一個男人腿上扭腰,他真是頭一回幹,尤其對方還被自己惡心得閉了眼。不過雖然尷尬,曲鬱山調整了會呼吸後,又變得坦然,開始同崔檸說話,“這是哪裏?”因為宿醉,他聲音有些嘶啞。這是個奇怪的地方,他居然睡在地板上,房間有鐵欄,還上了鎖。“警察局。”崔檸的回答讓曲鬱山愣怔了下,他隻記得自己去喝了酒,至於酒後的一切都不記得了。怎麽就到了警察局的劇情呢?他還沒把崔檸送到柴崎的床上,那顆放在他房裏的洋蔥也沒派上用場。崔檸盯著曲鬱山看,見人愣愣地坐著,心裏有了猜測,“你是不是不記得喝醉後的事情了?”曲鬱山點頭,“我……我們為什麽會在這?”就算走警察局劇情,但原文裏隻有他進了局子,崔檸是沒有的,怎麽崔檸也在這裏?“昨天晚上你喝醉了,那個……”崔檸頓了下,長挺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緒,一絲光在其閃過,“那個日本人送你回房,卻把楚助理從房裏趕了出去,還讓保鏢擋住門。”他發現曲鬱山隨著聲音瞳孔逐漸放大,便將話故意停在此處,但他沒想到曲鬱山想偏了。“那個日本人這麽陰險嗎?偷偷關房門打我?”崔檸:“……”他回憶起那凶猛的一腳,一時沒有說話。曲鬱山自我覺醒後,對小說裏的設定堅信不疑,他壓根就不會覺得情敵會對自己動其他心思。情敵關門,肯定是為了打他。“不……”崔檸還想解釋,這時來人了。那人逆著光站在鐵欄外,用棍子敲了下鐵欄,隨後指著曲鬱山,“你,出來。”那人操著一口蹩腳的英語。曲鬱山看著穿著日本警服的男人,意識到要走局子裏的挨打劇情了,便順從地站起來,但崔檸突然伸手抓住了他,“別去!”崔檸很少主動接近他,這次卻主動抓住他手,多少讓曲鬱山有些驚訝。但他轉念一想,崔檸才十八歲,在異國他鄉的局子裏,語言又不通,肯定是害怕的,於是他安撫了對方一句,“沒事,你不會有事的,別怕。”說完,曲鬱山把手從崔檸手中抽出,從來者打開的小門裏走了出去。崔檸是主角受,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也跑到局子裏了,但按照小說設定和內容,崔檸應該不會被欺負,全文裏打主角受崔檸的人渣,隻有他一個。曲鬱山想完崔檸的事後,發現自己走的方向越來越偏,拐了好幾個彎後,心情漸漸忐忑。雖然知道待會會發生什麽,但知道是知道,對於挨打,曲鬱山還沒做好心理預防。柴崎打人還不是用手,用的武士刀。按照小說的形容。柴崎用武士刀一下下地抽的他。一開始,曲鬱山想還手,但柴崎並不是吃素的。柴崎空手道黑帶,又有武器,而被關了十幾個小時的曲鬱山沒吃沒喝,打不過柴崎。曲鬱山的大力buff加成,隻存在酒後。另外,曲鬱山也有考量,他在極憤怒之下揍了柴崎一拳,就立刻被關進局子。那些人並不審問他,隻關著他,甚至柴崎還可以在局子裏打人。柴崎在日的權勢可見一斑,如若硬碰硬,還能不能回國都是個問題。所以曲鬱山在書裏是忍了的。可書裏描述僅僅是一段文字,待會疼痛是真要落身上的。曲鬱山從小到大,還沒遭過什麽罪,更沒挨過打。人生的第一頓打,來自陌生人加冷兵器,他心裏發怵。這個陌生人還是自己的情敵,肯定不會心軟。胡思亂想著,前麵的人停了下來。“進去。”那人語氣冰冷地對曲鬱山說。曲鬱山偏頭看向要進去的地方,那是個房間,不像他之前被關的地方,門連著牆壁,如果關上門,就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曲鬱山定定神,踏了進去,但裏麵沒人。“你去洗澡。”身後的日本人說。曲鬱山聞言默默罵了柴崎一句龜毛。柴崎這人真的潔癖到骨子裏,打人之前還要逼著被打的人洗澡,免得弄髒自己的手和武器。曲鬱山拿著遞過來新洗漱用品洗了個熱水澡,還刷了牙。刷完牙,他感覺自己的肚子更餓了,此時柴崎還沒來,引曲鬱山來的人已經走了。房門被反鎖,曲鬱山無事可做,隻能坐在沙發上發呆。也不知道楚林現在怎麽了,他被關進來,楚林肯定在瘋狂聯係國內的人。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曲鬱山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他餓得有些胃疼。無聊地開始數地毯上花紋數量時,房門終於傳來響聲。曲鬱山轉頭看向門口,同時腦海裏浮現原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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